“若我所猜無錯,那么按道理,在余安和呂風舉桿期間,為了防止慕容老頭等人出手鎮(zhèn)壓,損失兵力。黑巖國必定會派遣高手前來,以頂尖高手對戰(zhàn)頂尖高手。那么,古巫等人必定就在這兩日,進入紅葉國!”
陳方低頭思索之后,看向宋全,笑道:“宋叔,不必擔憂,余家必亡。”
宋全有些摸不著頭腦,問道:“大少爺,何出此言?”
陳方呷了口茶水,淡笑道:“這只是一場笑劇。”
就在兩人交談間,皇宮內,常興殿。
“啪!”
一個清脆的碎裂聲響起,數(shù)名閹人都是身軀一顫,臉色驚慌。
“余家這是想造反!”
慕容龍的暴怒之聲,蕩遍整個大殿。
高峰是慕容龍五千親兵的統(tǒng)領,他站在下方,恭聲道:“陛下切莫動怒,以免傷了龍體。余家之事,您不是早有所料嗎?”
慕容龍來回踱步,突然身體一頓,伸手指著高峰,沉聲道:“高峰,你若擺不平此事,便不要回來了!”
高峰沒有領命,沒有動身,而是說道:“陛下,高峰追隨陛下多年,如今黑巖國大軍直入,幾路諸侯紛紛敗退,在如此危機之況,高峰豈能棄陛下而去?”
“哐啷!”
慕容龍一腳踹翻身前的書桌,大出了幾口氣,沒有說話。
殿內,一時陷入寂靜。
許久,慕容龍直視高峰,冷冷道:“高峰,你怕死?”
高峰道:“陛下,臣有一計。”
慕容龍道:“說。”
高峰道:“陛下當初創(chuàng)立夜鷹戰(zhàn)團,除了戰(zhàn)事需要,最重要的,不就是震懾和牽扯他方勢力嗎?”
慕容龍目中復雜,無奈道:“東方勝此人修為高強,且重恩義,若是他在,余安豈敢如此。他在世之時,最為重視兩人,一個是呂風,一個是陳天陽,但今天,這兩人,朕都難以掌控。今天朕派人前去,說是找不到人,難道不是推辭?你或許想說,何不公開下一圣旨,但你可想過,不公然下旨,找不到就找不到,不至于撕破臉皮。若派人公然下旨,兩人真的來個抗旨不尊,你當如何?殺?不殺?若殺,何以殺?若不殺,朕顏面何在?”
高峰沉吟道:“陛下,臣以為,陳天陽此人,與東方勝無異,都是重情重義之輩!今日找不到人,或許只是巧合。臣愿親自前往陳府,必定找到陳天陽,請他發(fā)兵。陳天陽念在陛下幾番恩德,必定會領兵鎮(zhèn)壓余家!”
慕容龍眉頭皺了起來,片刻之后,他眼睛一亮,道:“此舉甚好,若他肯出手,無論成敗,對我皇室,都是大有所利!”
高峰笑道:“陛下所言甚是,讓他兩打起來,削弱雙方實力,實為妙極。”
這時,慕容龍又恢復到,那種指點江山的淡然之態(tài),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道:“高峰,你務必找到陳天陽,讓他發(fā)兵。可以許他一個條件,鎮(zhèn)壓余家之后,皇衛(wèi)軍歸他管!”
高峰怔了一下,遲疑道:“陛下,若是讓陳天陽掌管皇衛(wèi)軍,會不會,又是一個余安?還是一個,在夜鷹戰(zhàn)團有極大地位,比余安更恐怖的余安?”
慕容龍冷笑一聲,道:“陳天陽性格外粗內細,先讓他站在朕這一邊再說。即便讓他任皇衛(wèi)軍統(tǒng)領之職,在短時間內,他也無法完全掌控。就趁著這次,把牌大洗一番。”
“是。”高峰恭聲稱道,就欲后退離開,卻是忽然一頓,又道:“陛下,四品武國那兩人……”
慕容龍皺眉道:“四品武國若站在黑巖國那邊,我紅葉國必亡無疑。但一切都是未知,至少至今,我們沒得到任何有關兩人,欲助黑巖國滅我紅葉國的消息,或許是我們多慮了。當下主要之事,是鎮(zhèn)壓皇衛(wèi)軍之亂,然后打退黑巖國!”
“是。”高峰退去。
兩刻鐘后。
陳府。
下人來報,高峰來到門外。
陳方微微一笑,卻并不起身,道:“讓他進來。”
見此,宋全嘴巴張了又張,像是有話說,又像是不知道怎么說。
陳方輕笑道:“宋叔,你是不是想問,這慕容龍派人來了,我們怎么不出去接?”
宋全點點頭。
當朝國君派人前來,不出去迎接,那就是打他的臉啊!
陳方心頭冷笑,道:“宋叔不必多慮。”
當初金峰印一事,到后來慕容老祖的半途截路威脅恐嚇,這些他都沒有忘記。
從現(xiàn)在看來,慕容家那幾個人,都不是什么好鳥。
陳府大門外,高峰筆直站于前方。
這時,一名下人走了上來,恭聲道:“大人,我家大少爺,請你進去。”
高峰眉頭一皺,道:“你家老爺不在?”
下人道:“我家老爺在房里休息。”
高峰心頭不喜,慍怒道:“你家少爺可知,我是陛下的親衛(wèi)高統(tǒng)領?”
下人道:“大少爺知道是您,所以才請您進去。”
“你!”
高峰一把揪過下人的衣領,正欲動手暴揍,卻是突然一頓,一把將下人扔在地上,大步走了進去。
他哪里受過這等窩囊氣?
但大事當前,他還是選擇了忍受。不然誤了陛下吩咐的事,才是得不償失。
但,事情哪有他想的那么好。
高峰臨近議事廳,在門側大大的幾個深呼吸,調節(jié)了一下情緒,勉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才大步邁了進去,大笑道:“陳方,好久不見啊!”
“……”
沒有人回應。
半晌,大廳里才傳出陳方淡淡的聲音,“高大人好大的威風!”
高峰不明所以,問道:“陳方,你在跟我說話?”
陳方眉頭一皺,道:“這大廳里,還有第二個高大人?”
高峰更加懵了,道:“你說我威風?”
陳方哼道:“你來我陳府,求見我父親,卻還要打我陳府之人,豈不威風?”
聞言,高峰臉孔一抽,他終于明白了,這小子是存心找茬,故意刁難自己!
他心頭怒火噴涌,深吸了口氣,強笑道:“陳方,誤會。”
陳方道:“哦?如何誤會?”
高峰道:“你也知道,現(xiàn)在是動蕩年代,我們這些當兵的人,經(jīng)常出生入死,過的都是刀尖上跳舞的日子,脾氣難免有些暴躁。”
“砰!”
陳方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當兵之人,保家衛(wèi)國,乃是使命!豈能因為自己多殺了幾個人,多被人砍了幾刀,就把脾氣發(fā)泄在自家的百姓身上!”
“……”
高峰臉孔抽動,半晌無語,心頭不禁暗罵,說的大義凜然,誰不認識誰啊!
即便是邊上的宋全,都是臉色古怪。
許久,高峰應道:“是,您說的有理。”
陳方點點頭,道:“高大人,你我也算是有點交情,話說到這里,我也不好意思再多說。”
高峰大出了口氣,心想就怕他繼續(xù)糾纏,當下切入正題,道:“陳方,不知你父親……”
陳方?jīng)]有應他的話,而是自顧自的,打斷道:“但你打傷了我的兄弟,如果不做些什么,只怕我今后,難以服眾。”
“你要我怎么做?”
“為免影響你我的友誼,我認為,你就隨便拿點元石,意思一下就行了。”
“多少?”
“三百萬下品元石。”
“咝~!”
高峰倒吸了口涼氣,慍怒道:“陳方,你這是敲詐!”
“六百萬!”
“砰”的一聲,高峰一掌拍在椅把上,騰地站起身,剛欲說話。
“一千二百萬。”
這個淡淡的聲音,直接將他到嘴的話打回肚子里。
他臉色難看,直直盯著陳方。
陳方輕笑一聲,道:“高大人,我年紀小,耐心不好。”
“哼!”
高峰大袖一甩,便是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見高峰離開,宋全好氣又好笑,道:“大少爺,這高峰,有那么多元石嗎?”
陳方淡淡一笑,道:“他或許沒有,但慕容龍有。”
宋全不解道:“但慕容龍會給嗎?我們會不會,因此而得罪慕容龍?”
陳方淡笑道:“現(xiàn)在,只有我們能幫他。放心吧,要不了多久,頂多半個時辰,高峰會回來的。”
皇宮,常興殿。
高峰將事情跟慕容龍說了一番,慕容龍二話不說,當即讓他帶著元石,前往陳府。
看著高峰離去的背影,慕容龍臉色陰沉無比,雙手撐在書桌上,沉聲道:“陳方,既你如此,就休怪朕了。”
高峰再一次來到陳府,此時距離他離開,剛好半個時辰。
陳方大手一揮,就將那如小山一般的下品元石,全部收入儲物戒指中。
頓時一把摟過高峰的肩膀,哈哈笑道:“高大人,好久不見,兄弟甚是想念啊。”
高峰沒有跟他胡扯,沉聲道:“陳方,可以讓你父親出來了吧?”
陳方搖搖頭,道:“這不可能,我父親這陣子公務繁忙,太過勞累,需要休息。”
高峰勃然大怒,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陳方皺眉道:“高大人,我陳府是和諧安靜之地,休在這里大聲喧嘩!我父親是絕對不可能出來見你的,你若有事,可以跟我說。若不說,請便!”
話罷,他做出一個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