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賬!”王父氣急,就要沖上去打人,許蘭蘭媽媽急忙沖了出來,將人攔住,“老王,好好說話,不要動手,你們是父女,把話說開了就好了。”
“不要你管!”王悅推了許媽媽一把,“就是因為你吹耳邊風,我不要你這個賤人在這里裝好心,滾開!”
許媽媽摔倒在了地上,王父急忙去扶,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女兒:“你怎么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
“現(xiàn)在這個家,我才是外人對吧?你們?nèi)齻€才是一家人,我就不妨礙你們一家三口親親熱熱了,我走還不行嗎?”
“你站住!”許蘭蘭聽不下去,打開房門幾步?jīng)_了出來,“你不許走,跟我媽道歉,我媽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她嫁過來七年,兢兢業(yè)業(yè)操持這個家七年,你也吃了她七年的飯,不求你感恩,你嘴巴也別那么臟!”
“還有你這個小賤人!你跟你媽是一樣的貨色,我看怎么收拾你!”她大喊了一聲,朝著許蘭蘭就撲了過去,兩人在扭打在了一起。
見此情形,王父與許媽媽立即前去將兩人分開,就在這個時候,王父突然按住了心臟的位置,整張臉都痛苦的扭曲了起來,倒在了地上。
“老王,老王!你怎么了老王!”
“王叔叔!王叔叔,你醒醒啊,你不要嚇我啊!”
“蘭蘭,快打120!”
在許蘭蘭母女奮力強求的時候,王悅卻是嚇了一跳,拿了手機就從家里跑了出去。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王父也被送去了醫(yī)院檢查,許蘭蘭先去辦手續(xù)繳納費用,在大廳的時候,與宋琦景碰了個正著。
“蘭蘭,我來了。”
“你過來做什么?我一個人能行的。”
“我也是過來看看有沒有什么可以幫忙的地方,醫(yī)院我比較熟,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
“王叔叔剛剛送來醫(yī)院,初步判斷是心肌梗塞。”許蘭蘭愧疚的擦了擦眼淚,“不該那么沖動,不該跟王悅吵起來的,王叔叔肯定是被我給氣的。”
“心肌梗塞?許醫(yī)生好像就是心外科醫(yī)生,我看看他有沒有時間過來看看,蘭蘭,你別著急,等我一下。”
宋琦景隨即給許潤予在微信上說明了一下情況,許潤予急忙下樓與他們碰了面。
“你們不要著急,心肌梗塞搶救的及時問題不大,現(xiàn)在的醫(yī)療很先進的,我們先等一會兒,我先去進去看一下情況。”許潤予說著隨即去問了護士情況,也進了手術室內(nèi)。
許蘭蘭安慰著擔憂不已的許媽媽。
“剛剛進去的是許醫(yī)生,他是很厲害的醫(yī)生,王叔叔一定不會有事的。”xしēωēй.coΜ
許媽媽摸了一把眼淚,點了點頭,抬眸看了宋琦景一眼。
宋琦景禮貌的打招呼:“阿姨你好,我是蘭蘭的同學,我叫宋琦景。”
“我知道你,蘭蘭經(jīng)常提起你,說你是她在學校最好的朋友,謝謝你一直陪著我們蘭蘭。”許阿姨是一個很普通的中年婦女,但是眉宇之間卻很溫柔,她突然之間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道,“對了,悅悅剛才跑了出去,這大晚上的一個女孩子多危險啊,我手機忘家里了,你給她打個電話,問問她現(xiàn)在在哪兒。”
許蘭蘭不想打,奈何媽媽要求,只好撥打了過去。
“關機了。”許蘭蘭無奈的說道,“她那么大的人了,不會出事的,你別擔心了。”
這個時候許潤予與護士一起出來。
“的確是心肌梗塞,做了造影,現(xiàn)在需要做心臟支架手術,不要擔心,現(xiàn)在的心臟支架手術都是微創(chuàng)的,如果你們同意手術,需要簽一下字。”許潤予解釋道。
“同意。”許媽媽急忙說道,“我現(xiàn)在就簽字,請你們求求我老公,求求你了醫(yī)生。”
“家屬放心,我們會全力以赴的。”許潤予點了點頭,隨即又進了手術室內(nèi)。
許蘭蘭看著許潤予的背影,那一棵被她種在了心上的小種子,仿佛又重新發(fā)芽了一樣,她摸著自己心臟的位置,感受著加快的心跳。
她捏著宋琦景手小聲的說道:“小景,我以后想做醫(yī)生。”
手術很快就結束了,許潤予率先出來,摘掉口罩說道:“放心吧,手術很成功,不過要先去icu觀察24小時,你們準備一些病人需要的日常用品送過去,監(jiān)護室里面有護士照顧,你們可以先回家,明天這個時候去監(jiān)護室外面接他,到時候護士會為你們安排病房的。”
“謝謝你醫(yī)生,謝謝你。”許媽媽感激的握住了許潤予的手。
王父隨即被從手術室里面推了出來,他人已經(jīng)醒了過來,叮囑了許蘭蘭母女幾句,就被送去了監(jiān)護室里面。
“小景,王叔叔已經(jīng)沒事了,你就先回去吧,剩下的我知道該怎么做的。”許蘭蘭微微一笑,抬眸深深的看著許潤予,“許醫(yī)生,謝謝你。”
隨后母女兩人一起離去。
“許醫(yī)生,這一次的事情謝啦,沒有想到你這么爽快的。”宋琦景勾唇一笑,“又欠你一個人情。”
“好說,上次欠的那頓飯還沒請吧,這一次一起算上吧。”許潤予笑瞇瞇的說道,“等我有空了,給你發(fā)消息。我還有些事情,就先回辦公室了,你自己回家小心一些。”
“好。”
許蘭蘭跟許媽媽兩人將生活用品給了監(jiān)護室的護士之后回了家,只是家里面空蕩蕩的,并沒有王悅的身影。
“這孩子去哪兒了,怎么不回家呢,都這么晚了,出事了怎么辦啊?”許媽媽擔憂的給王悅打了幾個電話,一直處于關機中。
“媽,你別管她了,她感激過你嗎?你這不是自討苦吃嗎?”許蘭蘭煩躁的說道。
許媽媽嚴肅的望著許蘭蘭:“蘭蘭,媽媽沒有什么文化,但是媽媽知道,做人要講良心,你王叔叔你把當成親生你女兒疼愛,那么我也要把悅悅當成自己的孩子,不管她怎么想,我作為一個母親,該做的我都要做!我給悅悅同學打電話問問情況,你給二姑還有奶奶打個電話,問一下悅悅有沒有去他們那里。”
“好。”許蘭蘭嘆息了一聲,“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
王悅是第二天早上回來的,許媽媽立即上前詢問:“悅悅,你回來了,你昨天晚上去哪兒了?吃飯了沒有?”
王悅怨恨的瞪著許媽媽:“不要假惺惺了,我不吃你這一套。”
說著她進屋收拾了幾件衣服就要離開。
許媽媽將她攔住:“悅悅,你要去哪兒?你爸爸還在醫(yī)院呢。”
“不要你管,這個家我不會再回來了。”王悅將許媽媽一把推開,轉身離開。
許蘭蘭站在門邊,冷漠的看著,許媽媽追了上去,只是王悅已經(jīng)上了單元樓下的一輛摩托車絕塵而去了。
許多年后,許蘭蘭還一直記得這一幕,也會在想,如果當時自己追上去,這個家會不會還如同往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