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注定是一個熱鬧的夜晚。
秋晴拍了拍沈星何的肩膀,語氣溫婉動聽,“大師兄,那就麻煩你了,這事只有你能做,別人做不來。”
她那雙秋水一樣的眼睛盈盈地朝著沈星何看過去,當時沈星何覺得別說是給這些城衛(wèi)軍的屁股插孔雀尾巴毛了,就算是讓他吃屎他也干了!
“師妹放心,師兄必定順利完成任務(wù)!”沈星何鄭重地接過了明胤的那一大把尾巴毛,點了點頭。
秋晏和秋晴還有檀伽就貓在樹影石頭后面,看著沈師兄獵豹一樣的身形在夜色下穿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一大把明胤尾巴毛天女撒花一般朝著那二十個城衛(wèi)軍射去。
沈星何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也太出其不意了,何況,他一個劍修,精準度是非常高的,那些尾巴毛直直地就沖著城衛(wèi)軍的屁股飛去。
主殿這里平日不會有人來的,這里是靈神宗的圣地,就是靈神宗本宗的弟子都不會來,更別提別人了。
所以,這些城衛(wèi)軍雖然是魔中翹楚,但是由于實戰(zhàn)經(jīng)驗匱乏,沈星何忽如其來搞的這一出,他們還真是反應(yīng)不及,一個個剛拿出武器擋住命脈重要之地,屁股上就一緊,接著就一抖,整個人動作都僵住了,精神在這瞬間都恍惚了。
沈星何非常清楚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他站得離主殿大門遠遠的。
秋晏看著那二十個高大勇猛的城衛(wèi)軍在精神恍惚了幾秒后,衣服都被后面開屏撐開了的孔雀毛給撕碎了。
這魔族的衣服也真是的,一個個脆得和秋天的枯葉一樣,一碰就碎了。
看到沈師兄被二十個果男包裹著,秋晏一時之間也覺得有些于心不忍,她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檀伽,握住了他的手,又轉(zhuǎn)頭看向秋晴,語氣沉重地說道:“姐姐,等魔族的事情結(jié)束后,你一定要給沈師兄幾顆甜棗吃!”
俗話說得好,打一巴掌怎么也得給幾顆甜棗吃呀!
秋晴一向是覺得妹妹的主意更多更好,此時聽妹妹說要自己給沈師兄幾顆甜棗吃,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就覺得反正妹妹說的肯定沒有錯,等他們這一次解決完天戮界的事情回到青虛劍宗后,她就去買些甜棗給沈師兄吃。
“好的,晏晏,我聽你的!”秋晴鄭重地說道。
此時,沈星何已經(jīng)帶著一群果男跑遠了,場面當然是十分精彩的。
而下面的溫泉山腰那也是一片雜亂,云獸的叫聲不絕于耳,那些原本睡下了的老實等著明日少宗主擇妻的少女們都被驚醒了。
大家都是修士,對于這么越來越濃郁的魔氣當然是很警惕的,畢竟,魔族這么多年一直躲在天戮界各處暗角,伺機而動。
所以,被驚醒的女修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拿起武器,悄悄走出了行宮。
到了這時,她們才發(fā)現(xiàn)行宮外面的城衛(wèi)軍都不見了,而一到外面,那一股沖天的魔氣,頓時都急了,有些膽子小的立刻傳信給了自己師門。
如臨大敵,不過如此!
……
檀伽簡單將剛才在浴湯池里發(fā)生的事告訴秋晏和秋晴。
秋晏確實沒想到這魔族這樣的操作,他們不僅是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那些通過無辜女修生下來的一多半的魔族竟是都成了澆灌魔核的養(yǎng)料。
為的,就是永遠可以不怕靈神族,為的是可以完全統(tǒng)領(lǐng)天戮界。
“如此喪心病狂,實在是不能忍!晏晏,阿姐準備好了!”秋晴聽得臉都發(fā)青了。
秋晏點頭,小臉也十分嚴肅,她轉(zhuǎn)頭看向主殿大門。
主殿的大門是一扇天然山石雕琢而成的,厚重不已,除了這里之外,沒有其他的入口可以進入。
因為這主殿是整塊山石鑿空而成的,只留了前面的大門可以進入,顯然與靈神宗其他地方的殿宇很是不同,顯得粗糙許多。
秋晏嘗試推了一下石門,那石門是紋絲不動,她就趕緊從前面讓開了。
回頭眼巴巴地看向檀伽和姐姐。
檀伽忍不住笑了一下,秋晴也忍不住笑。
秋晴的劍術(shù)是剛猛之道,她的力量也比秋晏要強悍得多,可她的修為還沒破元嬰,自然也是推不開的。
姐妹兩站在后面,檀伽上前,按在石門上,微微用力,卻是被一股濃重的魔氣彈開,整個人都后退了一步。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整個掌心都是紅的,上面有絲絲縷縷的魔氣繚繞著。
即便是在月光下,秋晏也看得清楚,她拉住檀伽的手,一看到那壓不住的魔氣,立刻擰眉抬頭扒開檀伽身上那件裙子去看那件袈裟。
袈裟是好好的,但是,扒開袈裟,檀伽如玉的肌膚上竟是開始生出魔紋,魔紋上方的魔氣比任何時候都要濃郁,甚至,她覺得那件袈裟都要壓不住了。
秋晏抬頭,仔細去看檀伽的額頭,果然,他額心的朱砂印再次變得沉黑如墨,甚至,朱砂印旁繚繞著黑霧,隱約的,那朱砂印像是要散掉了一樣。
朱砂印散,那就意味著袈裟不能壓住檀伽的魔氣,這后果,她不敢想。
秋晏一下子就急了,說道:“檀伽,你別動,你在外面等我和姐姐,你別進去!”
檀伽捉住秋晏扒拉自己衣服的手,另一只手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垂著頭聲音輕柔,道:“我沒事的。”
秋晏因為著急,眼睛都紅了,她這一次比任何時候都堅決,“檀伽,你不許進去,你在外面等我和姐姐。”
“晏晏,我沒這么柔弱……”檀伽的聲音都有些無奈了。
秋晏卻一下子著急了,她也不想在這種時候浪費時間爭論這種事上,她最怕檀伽出事,就算不以殉道,她也擔心檀伽會為了自己而死。
無論是哪一種,都不行!
秋晏反手就從芥子囊里取出了那只護魂鎖,直接抬手就扣在了檀伽的手腕上。
護魂鎖,護魂鎖,它是一只如手鐲一樣的鎖,所以,除了能護住人的神魂之外,還能扣住人,令對方聽從自己的命令。
這當然是她拿到護魂鎖的時候,系統(tǒng)告知自己的。
“檀伽,這一次你必須聽我的,等這次事情過后,我會好好跟你解釋的,你先別急,你等等我,我會都告訴你的!但你要聽我的,別跟著我進去……你別掙扎!這是護魂鎖,你掙扎不開的,你在外面替我和姐姐守著,保護我和姐姐,我知道你一直在保護我,我知道我體內(nèi)快破鏡的靈力是你給我的,其實我都知道的……你在外面等我,一定等我!好了,我們進去了?!?br/>
秋晏的語速極快,看到檀伽試圖用靈力強行掙開護魂鎖,后半句聲音都響了幾分。
檀伽沒有說話,昳麗的臉上沒了笑意,溫柔都在此時成了沉默,抬頭時,那雙狹長的眼睛越發(fā)濃黑了,魔氣在他額間的朱砂印旁繚繞著,他的唇變得鮮紅而妖異。
“晏晏……”他開了口,聲音一下子沙啞了幾分,他想朝秋晏靠近一步,卻無法動彈。
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在他身上,將他的靈力都禁錮住了。
秋晏十分確定只要是系統(tǒng)給的獎勵,那都是絕對的好東西,此時見檀伽這樣子就更確定了。
她踮起腳尖,抬頭勾住檀伽的脖子,親了親檀伽的唇,又蹭了蹭他的鼻尖,說道,“我還要和你親親呢,等我??!”
等轉(zhuǎn)身時,秋晏的小臉嚴肅認真起來,她上下打量這扇石門。
顯然,光靠力量是推不開這扇門的,那么,怎么樣才能打開這扇石門?
秋晴的目光也從檀伽身上收回來,看向了那扇石門,對于妹妹和檀伽的事情,她雖然是姐姐也沒辦法置喙,而且,她看出來了,妹妹特別害怕檀伽出事,雖然覺得妹妹有些過度擔憂了,可那也是因為妹妹特別喜歡檀伽的原因。
她沒什么能做的,只能竭盡全力保護好妹妹!
秋晏閉上眼睛沉思,魔族要事在主殿里放著的真的是魔核,還有魔主守候的話,顯然,尋常人進不去這地方,要么,打開這石門需要極強悍的魔氣,要么,是有什么機關(guān)秘鑰。
那么,魔氣她沒有,機關(guān)秘鑰她也沒有。
而且,就算她有魔氣,恐怕也不行,檀伽身上有魔氣就推不開這門,顯然,尋常辦法打開石門還需要什么東西輔助,或許是一把鑰匙,或許是別的信物。
“師妹,下面有暴動,魔族大量從山里出來,魔氣四溢,情況不妙!”
那邊,正在溜國男的沈星何御劍在高空飛了一圈后,忽然就沖著秋晏和秋晴大聲喊道。
他看到下方那些從行宮里跑出來的女修和浴湯池的魔修混雜著云獸打了起來,緊接著魔族就從靈神宗的深山里烏壓壓地飛撲了出來。
沈星何覺得很納悶,這靈神宗假裝了這么久的‘天戮界恩人’以及‘靈神族曾經(jīng)的那些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侍從后人’,怎么會在今晚上忽然這么容易就暴露魔族本質(zhì),還跑出來這么多呢?
他現(xiàn)在想不通,反正覺得不是什么好事。
秋晏聽到沈師兄這話,心里就更著急了。
有時候人一著急,就會急中生智,秋晏忽然就想到,魔族怕靈神族,那,用她染血的手去推石門是否可以推開這石門?
可是這樣做的話,就暴露了自己是靈神族后裔的事情,現(xiàn)在這主殿里還有魔核,還有守護魔核的所謂魔主,還有山下這么多數(shù)量的魔族,她的力量還太小,暴露了的話,等待她的會是什么?
假如暴露,那她必須速戰(zhàn)速決,第一件事就是要將魔核毀掉,第二件事則是除去魔主,鏟除魔族主要戰(zhàn)力。
擁有靈神族血脈的人只有她,這些事只有她自己能完成。
這件事,只能成功,不許失敗,她只要一次的機會,就一次!
“姐姐,我先布劍陣,你替我掩護!”秋晏快速下定決心,轉(zhuǎn)頭對秋晴說道。
她要在主殿里做的事,不能讓其他魔族擾亂,既然現(xiàn)在外面這么大動靜而主殿內(nèi)都沒什么反應(yīng)的話,要么說明里面那個魔主不能離開魔核,要么說明里面沒有所謂魔主。
秋晏閉上眼,在心里快速地將師父所教的最繁復(fù)也是最厲害的上古劍陣畫了一遍。
這劍陣是由九個小劍陣組成,每一個小劍陣都是可以單獨拎出來做戰(zhàn)力強悍的大劍陣的,繪出這個上古劍陣需要不少靈力和心力,需要繁復(fù)精準的計算。
更別提,秋晏打算在這個大劍陣里面加一個保護劍陣,保護陣中的檀伽。
檀伽抬頭看到秋晏已經(jīng)飛身而起,他沉了眉,一下盤腿趺坐在地,禪杖立于他身后,金色的佛光隨著他閉眼念經(jīng)文的同時不斷發(fā)出光芒。
秋晏專心地在腦中算出劍陣的每條線的位置,就像腦內(nèi)自動形成了一個繁復(fù)的幾何圖。
余光之中,她看到檀伽在她周身樹立起來經(jīng)文之墻,金色的佛光繚繞在身側(cè),讓她很是安心。
趺坐在地上的檀伽雙目緊閉,額間黑色的朱砂印似有若無,碰觸到石門后長出的魔紋已經(jīng)蔓延到脖子里,甚至,隨著他調(diào)用靈力的程度逐漸擴散,隱隱有蔓延到臉部的趨勢。
檀伽雙手合掌,袖口滑落下去,露出兩只手腕,仔細看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那只被秋晏套上了護魂鎖的右手腕上干凈一片,沒有魔紋,可另一只手的魔紋已經(jīng)蔓延到了手背上。
可就算這樣,檀伽除了臉色蒼白一些,面色依舊如常,沒有任何痛意的模樣。
秋晴拿劍護在下方,時刻注意著周圍。
秋晏很著急,她知道現(xiàn)在耽誤不了時間,必須越快越好,越快越好。
靈力不夠,費勁,她就不斷從金丹里調(diào)用靈力。
體內(nèi)的金丹開始快速轉(zhuǎn)動起來,幽藍色的靈力里夾著金色的靈力,在靈力之下,金丹的影子隱隱有成嬰的趨勢。
秋晏的速度越來越快,畫劍陣的身形在空中只留下一道如光一樣的殘影。
一個小劍陣,兩個小劍陣,三個小劍陣,四個小劍陣……九個小劍陣!
秋晏畫完小劍陣,人穿梭在劍陣中間,繞開那些劍痕劍影,將九個小劍陣聯(lián)結(jié)起來,范圍擴大,將整座山頂罩了起來。
揮出最后一劍的時候,秋晏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來,落地,同時,她感覺到體內(nèi)的靈力不僅沒有減少半分,更是‘滿’得快要溢出來一樣。
“晏晏?你畫好了?”秋晴看到秋晏已經(jīng)畫完落地,愣了一下,這速度,比起從前快了三倍。
秋晏點頭,朝著趺坐在那,緊閉雙目還在和她的護魂鎖做抗爭卻不忘記給她身上落下經(jīng)文之墻的檀伽看了一眼,轉(zhuǎn)頭看向的那扇石門。
幾步到了石門前,秋晏忽然抬手,在秋晴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握住劍刃,劃破手掌。
疼是真的疼,秋晏的臉都白了。
“晏晏!”檀伽一瞬間睜開了眼睛。
同時,秋晴也驚呼一聲,“晏晏!”
誰也沒想到秋晏會割破自己掌心,這發(fā)生的太突然了。
“我沒事,我不疼,不用擔心!”秋晏一連三回答,一手收劍,一手去推石門。
帶著血的掌心碰觸到石門的一瞬間,從她的掌心處迸發(fā)處一陣幽藍色的光,直接照亮了這里每一處。
石門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咔嚓’聲,就像是什么東西破裂了一樣。
緊接著,秋晏就覺得手上這扇厚重的石門上那股力量被卸除了,她往前輕輕一推,那簡直就和推豆腐似的,門一下子就被推開了。
門一開,里面就有一股極其難聞的血腥味混雜著腐臭的味道撲面而來。
那一瞬間的味差點就讓秋晏窒息過去,她往里一看,這里更像是一個山洞,黑乎乎的,深不可測。
她這就往里看看這魔族的葫蘆里又在裝了什么比!
“晏晏!”身后,是檀伽低沉溫柔的聲音。
秋晏停下來,握著劍回頭,頭發(fā)上的兩只黃色小蝴蝶輕輕揮著翅膀,極為靈動。
她穿的是檀伽給她親手做的那條裙子,整個人如同嫩芽一樣,脆生生的,清麗的小臉明明和秋晴生得一模一樣,卻和秋晴的溫婉清艷不一樣,顯得極為俏麗。
檀伽深呼吸一口氣,站在門外,右手腕沉得要命,只要想往前踏步,渾身的靈力都將他鎖在原地,動彈不得。
他抬起右手,溫柔的臉上是難得的生氣,“這個,脫了?!?br/>
是的,生氣,秋晏看到檀伽的臉都氣得發(fā)青了,卻還悶著脾氣,忍著脾氣,只沉著聲音啞著語氣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字。
溫柔的人生起氣來是最可怕的,秋晏對上檀伽那雙眼睛,總覺得那眼睛里寫滿了‘快點哄我否則事后我讓你怎么怎么樣’的嚴肅。
可是,秋晏卻忍不住笑了,兔子急了還會跳墻,檀伽這生氣的樣子只想讓她好好親親他——他想氣她卻又舍不得還要忍著。
“不脫,你乖乖等我!”秋晏朝檀伽擺了擺手。
檀伽的臉色就更難看了,他那雙狹長溫柔的眼睛就這么看著秋晏,“晏晏!”
秋晏眨了眨眼,也不知怎么的,鼻子忽然就一酸,她怕自己莫名其妙的眼淚掉下來會惹的檀伽誤會什么,一下轉(zhuǎn)回了頭,然后背對著檀伽朝后面擺了擺手,“等我回來!”
她走得很快,嫩芽一樣的裙擺一甩,一下子就消失在幽黑的山洞里。
秋晴顧不上回頭看檀伽,急忙跟緊了秋晏,握緊了手里的劍一路往里走。
主殿大門被推開后,里面腐臭的味道隨著夜風(fēng)吹出來,檀伽的臉色越來越不好,夜色下,周身繚繞的魔氣也越來越重。
“檀伽,來人了!”沈星何一直在避讓對付那些光著的城衛(wèi)軍,好不容易將二十個人全部解決掉,轉(zhuǎn)身就看到下方黑壓壓的魔眾御著魔氣而來,他們一個個都手執(zhí)武器,像是隨時隨地準備著這一日的戰(zhàn)斗。
“星何,你快點進去跟上晏晏和晴師妹,外面我來穩(wěn)住。”檀伽的聲音是和沈星何同時響起的。
沈星何聽后十分納悶,俊臉一扭,回頭就看到石門打開了,檀伽披著袈裟站在那兒,那白裙都脫到了地上,而秋晏和秋晴已經(jīng)不見蹤影。
他趕緊揮著劍跑過來,途中還把胸前兩大饅頭給丟了出去。
沈星何一路屏住呼吸奔進石門里,回頭卻看到檀伽背過身拿出了禪杖,他愣了一下,“檀伽,你不進去?”
“你先進去,我隨后就來?!碧促さ吐暣叽?,聲音平和冷靜。
剛對付完那二十個屁股開屏果男的劍修沈星何當然不會多想,放心地將后背交給檀伽,急奔入如山洞的主殿內(nèi)。
檀伽站在主殿外的平地上,他的手握緊了禪杖,重重地將禪杖立在身前。
他體內(nèi)的魔氣瘋狂亂竄,額心的朱砂印幾次像是要潰散,卻每每被他右手腕的護魂鎖壓了下去。
此時夜風(fēng)吹起他滿頭的情絲,檀伽身下浮現(xiàn)出一朵巨大的金色佛蓮,他閉上眼睛,全力沖境。
‘轟——!’天戮界的靈力像是狂風(fēng)一樣灌向這里,灌入檀伽體內(nèi)。
穿著靈神宗黑色弟子服的一眾畸形魔修趕來這里,嘴里發(fā)出嗬嗬的不像人的聲音,魔氣叫囂著朝著檀伽纏繞過去。
但那魔氣在觸及到散發(fā)出紅光和金光的禪杖時猛然退縮。
檀伽的禪杖名為泥梨,上端是一朵金色蓮花,蓮心是一顆煉獄火石,這顆煉獄火石是被檀伽馴服了的半魔半神的靈石,身居靈力與邪性。
只是,邪性常年被檀伽的佛靈鎮(zhèn)壓著,不得彰顯。
可此時,煉獄火石上的紅越發(fā)艷麗,其中的邪性竟是連魔族都退縮懼怕。
但是,這一群穿著‘人衣服’的魔族只是短暫退縮,他們赤紅的眼底里沒有什么智慧,他們有的是魔,只懂得前進。
檀伽閉著眼,整個人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金光,他的聲音溫柔極了——xしēωēй.coΜ
“我現(xiàn)在心情很不好。”
……
沈星何一路捏著鼻子往里沖,這里黑乎乎的,但他的夜視能力卻讓他清楚地看到了地上堆積著的人骨,腐肉,層層疊疊,都是女子的尸骨。
有些甚至是剛死不久的,肚皮是被剖開了的,死相極為凄慘,偶爾還有一些死去的人不人魔不魔的‘孩子’,血淋淋的猶如屠宰場。
越往里走,血腥味就越濃。
沈星何表情嚴肅,憑著直覺往里沖,結(jié)果走到深處,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是九個分岔洞口。
他想都沒想,立刻機智地就把契約的小鳳凰從芥子囊里召出來,打算靠小鳳凰尋秋晏和秋晴。
沈星何還沒來得及對小鳳凰說什么,那小鳳凰卻是個極其有脾氣的,在芥子囊里被關(guān)了那么久,出來后,氣得不管三七二十一直就往沈星何腦門上啄——
“嘰嘰嘰嘰嘰嘰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