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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我無視皓雪瞬間慘白的臉色,就哈哈笑著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叫道:“李姨,接我的人有沒有來啊,我可是很想早點去回龍殿的!”
“小……小姐,你……”我才剛走出去,就只聽到一個包含著無限震撼的聲音傳來,我轉過頭去,就看到李姨以一副十分不可思議的神情看著我,仿佛看到什么怪物出現一般。而這時,幾乎甘泉宮里的每個人,也都是瞪大眼睛看我,從他們眼中發射出來的超強微波,幾乎要將我在瞬間引燃。
我處于這么多視線的交界點,簡直都快要無法繼續保持冷靜了,于是只好望著李姨,說:“好了,你也不要這樣看著我了,接我的人到底來了沒有啊?”
李姨趕緊收起那種無限驚訝的神情,點點頭,說:“方才皇上已經派人用鳳輦來接小姐了,現在正在宮外等著。”
“哦,我知道了。”我說著就朝宮外走去,遠遠便看見南宮墨羽派來接我的轎子正在門外等著,而那些抬轎子的太監們看到我這個樣子,也都是紛紛一副目瞪口呆,想必是從未見過我這種完全沒有“母儀天下”風范的皇后。我朝轎子里走去,只見里面看起來比從外面看起來還要舒服很多,坐墊都是軟綿綿的,跟電視里面那些大官坐的轎子還真有幾分相象。
就這樣一路到了南宮墨羽的私人宮殿回龍殿,還在轎子里面,就請南宮墨羽的聲音傳來:“皇后來了么?”
那些太監還沒有回答,我就已經從轎子里走了出去,大大咧咧地說:“我還在轎子里你就問我來了沒有,難道很想見到我么?”
“哼,朕會想見到你——”南宮墨羽冷笑一聲,朝我看來,卻在瞬間將所有的話都停止,滿臉的怒氣澎湃,“你,你怎么穿成這個鬼樣子了?剛才那件衣服呢?”
我一臉的不明所以:“皇上您這話,臣妾就真的不明白了。剛才臣妾穿的那件衣服,皇上不是很不滿意嗎?臣妾看皇上對那件衣服這樣不滿意,所以就趕緊換上了另外一件衣服,皇上您可知道,臣妾為了挑一件衣服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只為了讓皇上您滿意,可是您卻這樣說,真是太傷臣妾的心了。”
我的臉色適時地表現出一片悲戚和委屈,似乎真是為了他的這句話而感到很傷心。他看到我這個樣子,冷笑一聲:“哼,你會傷心?朕看你是故意來這里搗亂,所以才穿成這樣的吧?現在楚國太子還沒有來,你還不快趁著這段時間,回去將衣服換一下?”
“看來我之前想得還真不錯,皇上果真是個出爾反爾之人呢!”我一副對他嗤之以鼻的樣子,笑了笑,說,“之前可是皇上自己跟我說那套衣服不行的,要我穿得新潮點,我就是因為皇上的話,所以就穿上了這樣一件新潮的衣服。我以前可是從來不穿這種衣服的,可是為了讓皇上放心我還是穿上了,所以對于臣妾這種極具獻身精神的做法,皇上還應該嘉獎臣妾才行啊!”
“你這個賤人,事到如今你竟然還狡辯!”南宮墨羽徹底被我這句話給氣飚了,瞪著我怒吼,“還不趕快給朕回去,難道真的要朕命人前來押你回去,你才會乖乖聽朕的話?”
看到他發飆了,我心里實在是痛快得很,可是表面仍是裝作一副無比無知的模樣,怔怔地望著他,訥訥地說:“皇上,您可千萬不要生氣了,要是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您可一定要記住,你可是一國之君呢,你的身體不是屬于你自己一個人,而是屬于整個楚國,所以你可一定要保重啊!尤其是假如大家知道你的身子是讓我給氣壞的,那我豈不是成了民族罪人?天啊,這樣大的擔子我可背不起,皇上你可千萬別害我啊!”
“你……你!”南宮墨羽指著我,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果然不愧是皇帝,平時沒人陪他罵架練口才,所以現在在我面前,就充分顯示他的弱勢來了。我卻是好整以暇地望著他,看著他氣得紫黑的臉,心里別提有多得意了。回想起以前跟他的數次天雷撞地火,心里更是得意洋洋,只想趕快回到現代,讓二十一世紀的人好好瞧瞧,本姑娘是怎樣讓一個身為九五之尊的皇帝,淪落為我的舌下敗將!
就在我們大眼瞪小眼時,卻忽然冒出來一個太監中氣十足的聲音,讓我們之間的戰火頓時消弭:“皇上,戶部侍郎葉離秋求見!”
這人還真是不怕死,現在任何人看到我和南宮墨羽現在這幅架勢,都避之惟恐不及,這人卻敢來報信,要不是他確實英雄虎膽,就是那個叫葉離秋的人,真的是個很重要的角色。
我倒真的很想看看,能讓那個太監不怕死來報信的,究竟是什么厲害角色。
果然,上官墨臣聽到他的話,朝我狠狠望了一眼之后,就很不甘心地回過頭去,對那太監說:“讓他過來!”
能讓南宮墨塵在此刻與我交鋒之際還能顧得上理的角色,看來那人還真是和南宮墨羽之間有著極深厚的感情了,還真想不到像南宮墨羽這等暴龍一樣的皇帝,竟然還有一個能夠親近的人,還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所以,我倒是真的很想看看,這個叫葉離秋的戶部侍郎,究竟是什么厲害角色。
眼見得葉離秋離我們越來越近,我臉上期盼的神色也越來越濃,只想他快點走到我們面前,讓我看看他的樣子才好。可是這時,卻只聽見耳邊傳來南宮墨羽含著嘲諷的聲音:“皇后竟這般想看到離秋,難道便是想似上次那般,想引起他的注目么?”
我瞪他一眼,真是搞不懂他現在在說些什么東西,什么叫做我像上次一樣向引起他的注目啊,我只不過是想看他一眼滿足我的好奇心才是。正要反駁他時,卻忽然想起他話里出現的一個詞,上次?他為什么要說上次?難道……
我心里不由打了個寒戰,似乎想起了什么無限可怕的事情一般。他說我像上次一般想引起他的注目,可是我在這個皇宮里除了看到他這個男人之外,就只有那個曾經輕薄過我的大臣和上官茗軒了,而我和上官茗軒的見面卻是每個人都不知道的,那么他說的這個叫葉離秋的人,就是……
我心里忽然涌上一種無限惡心的感覺,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更是對自己都感到厭惡起來。早知道會在這里看到他,那么我就不會穿這種衣服來了。雖然個人認為穿這種衣服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若讓我最討厭最厭惡得一個人看到我的身子,我卻真的是恨不得將自己都埋到地底下去,不要讓我面對他輕薄的視線和鄙夷的眼神。
看見我的臉色有些不對勁,南宮墨羽卻不但沒有安慰,反而還使勁在一邊冷嘲熱諷:“皇后這是怎么了,難道竟然第一次對朕的話聽入耳了?這可真是讓朕好生驚訝啊,畢竟皇后以往可是從來對朕的話充耳不聞的呢,莫非這一次,便是另有隱情不成?”
看著他挑眉看著我,眼中仍然有著微微嘲諷的樣子,我不由想起之前葉離秋對我的所作所為。看來他們不愧是君臣,兩人都是一個貨色,而正是因為想起了他,讓我現在對眼前的南宮墨羽也瞬間充滿了厭惡,也不管他究竟是什么身份,便冷冷望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我的事情,跟你又有什么關系?”
他聽著我的話,不由愣住,顯然是從來沒有想到我會不再跟他多嘴,直接用一句話就封殺住他的所有嘲諷。我懶得再去看他,便轉過頭去望向葉離秋走來的方向,望著離我們越來越近的他,倒要看看他再次看到我,又會露出怎樣鄙夷的神情。
而至于他上次見到我時那張撲克臉,則被我直接理解為他不敢當著南宮墨羽的面露出這種表情的偽裝而已。
那這次,我還要看看他能偽裝到什么時侯!
我正全神貫注看著葉離秋的到來時,卻忽然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一個爪子抓住,我不由滿臉怒氣回過頭去,想看看誰有那么大膽敢惹本小姐,可是卻只看到夜燈下南宮墨羽平靜得可怕的臉,還有他雖然平靜,卻似乎蘊含著無限風浪的聲音:“你說你的事情與朕無關,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真的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面無表情的樣子,情不自禁愣了一下,才一瞪他:“你自己不是也知道么,為什么還要問我?我和你只是名義上的夫妻關系而已,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夫妻,所以我的事情,當然也用不著你管了,而你的事情,你也盡管放心好了,你喜歡哪個女人,我也懶得去管的!”
聽得我這樣的回答,他的眼眸越發幽黑得讓人看不見底:“你的意思是說,只要我們沒有夫妻之實,便算不得真正的夫妻了?”
他的話更加讓我感到疑惑了,他什么意思啊,難道……難道他想和我有著什么“夫妻之實”?我警惕地望著他,驚道:“你這句話什么意思?”
他看到我臉上忽然出現的驚惶,眼里竟然浮現出一抹笑意,雖然轉瞬即逝,卻幾乎讓我驚訝得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天啊,他到底在搞些什么?為什么這段短短的時間之內,就出現這么多意外的情況?
“你放心,朕還不會掉分到如此程度!”他看到我眼中的不可置信,眼神黯了黯,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我的怒火又熊熊燃燒起來:“喂,你這句話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不會掉分?說實話我還懶得讓你碰呢,我才對跟這么多女人有過關系的男人不感興趣!”
“哦?”他聽了我的話,饒有興趣的一挑眉,“似乎皇后還忘記了,你以前的名聲吶!”
我怒氣勃勃地瞪著眼前的人,我就知道跟他說不了幾句好話,每次說不了幾句話就會吵起來。真不知道我跟他是不是八字反沖,每次他都有惹我生氣的本事,而又是因為我的不肯忍讓,從而使得我們之間的戰火屢屢升級。
我切了一聲,不屑地說:“似乎皇上也忘記了,你究竟有過多少妃子吧?”
他居高臨下望著我,眼里雖然仍然沒有什么表情,可是他抓著我肩膀的手,卻在聽著我這句話時而驀的收緊了。他薄唇一抿,一個實在不像笑容的笑容泛出:“既然如此的話,我和你都不是什么貞男烈女,而皇后又如此耿耿于懷你與朕有名無實的夫妻身份,那么朕便勉強一下,幫皇后解除這種尷尬,如何?”
我簡直要氣暈了。
他!他!他!他怎么能說出這話來!
簡直比之前葉離秋對我*裸的挑逗和輕薄還要可惡!
以前明明是他瞧不起我,所以在新婚之夜就將我一個人丟下而走掉,可是現在,他卻又厚著臉皮來跟我提起這件事情,并且還說得這樣冠冕堂皇,似乎讓他來占我的便宜,是他對我的恩賜一般。
而且,他這樣說,分明就是在把我看成一個欲求不滿的女人,故意用我們不是真正的夫妻他不能管我的借口來親近他,而他,就只是出于憐憫,順水推舟答應我的要求罷了。
真是忍無可忍了!
我冷冷地望著他,一字一字地說:“不好意思,我對你的提議,真的一點興趣也沒有!”
然后,我又轉過頭,望著他抓著我肩膀的那只手,冷冷地說:“并且,能不能請你,把你放在我肩膀上的爪子拿開?說實話它真的讓我感到很惡心,惡心得幾乎馬上就要吐出來!”
我的唇邊出現一抹嘲諷的笑,就如同他之前對我露出的笑容一般。他的那只手瞬間就如同變成石像一般僵住,雖然仍搭在我的肩上,卻仿佛是去了所有的力量。而他的表情,也是僵硬得讓人看起來直想笑,就像被點住定身術的邪惡精靈一樣,讓我看得心里便莫名爽快起來,之前他氣我的那些話,都全部被我扔到了九霄云外,只由此刻的得意,慢慢籠蓋這我的心。
哼,這個叫南宮墨羽的暴龍皇帝,總算也有一天吃癟了。
我懶得再理他,將他的手用力拂下,轉身就要走。現在這里盡是我最討厭的人,我才不會勉強自己在這里受罪,索性先去散散心,等到宴會正式開始時我再出現好了。可是我剛剛轉身,就撞見一雙含著微微探尋和疑惑的眸子,讓我嚇得幾乎就要往后退去。
原來這人竟是葉離秋,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來到這里的,無聲無息的站在我的身后,看來也是一個習慣裝鬼嚇人的角色了。并且看他的樣子,明顯是將我剛才和南宮墨羽的所有對話都聽得一清二楚了。
可是我卻不懂,他此刻的眼神這樣奇怪,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過我也懶得管了,我只是沒好氣的望他一眼,繞過他就要走。可是這時他卻攔在我的面前,躬身說道:“微臣見過皇上、娘娘!”
還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看著南宮墨羽那暴龍已經被我氣得說不出話來,我也不想去回答他,只是繼續要繞著他走。但他卻依然將我攔住,鍥而不舍地問著:“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請問娘娘還有別事么?”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剛才因為氣扁南宮墨羽而產生的得意之情徹底消失了,這人一直攔著我的路,到底要干些什么!
我索性也不和他繞道,也不打算一直這樣對他無視了。看來他這種人,要是不給他點教訓嘗嘗,不讓他見識一下我這個皇后的威風,他就以為自己真的可以騎到我的頭上來!而我現在一直對他的話不給予回答,說不定他還真以為我是怕了他才這樣的。
于是我頓住步子,抬頭看他,眼里是冰冷一片,沒有一絲感情:“請你給我讓開!并且我到哪里,也是與你沒有任何關系的吧?”
說完這句話,我又抬起頭來,雙眼中充滿挑釁的看著他。就算他本來有多狂又如何?現在我是皇后,在我的身邊還有著皇帝,我就不信他敢朝我發飆!
他見著我這樣的眼神,不由愣了一下,眼里閃過一絲莫名的流光。可是其中的探求和追尋,卻似乎越發的重了。
我才不想去追究他眼神的意味,瞇了下眼睛看他,眼中盡是威脅:“怎么?你還要擋著我的路?”
“微臣不敢!”他趕緊低頭說道,可是我卻無比清晰地只看到,他在說著這句話時,雙手的手掌似乎被他微微攥緊。我就知道他說這句話不是心甘情愿的,不然他也不會好像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樣,將拳頭握得這么緊了,“并且微臣也只是給娘娘一些提醒而已,并沒有不敬之心,還請娘娘明鑒!”
“沒有任何不敬之心?哈哈!”我冷笑了一聲,我可是把他當時對我的所有不敬行為深深地記在了心里,現在一點都沒有忘記,“好,既然你對我沒有不敬之心,那就再好不過了,還希望你一直記著你說的這句話就好了!好了,我要走了,你就和皇上好好說說話吧!”
說完這句話,我便再沒有理他,他也識相地往旁邊一閃,讓我從他面前走過。可是這時,我卻只聽見從耳側傳來一個低低的聲音,含著幾分猶疑和黯然:“你……是不是還在恨著我?”
這句話,讓我立時抬起頭來,不敢相信地望著我身旁的葉離秋。可是卻只看到他眼里淡淡的期盼,還有他臉上微微的落寞。我不由又轉頭去看南宮墨羽,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葉離秋說的話,假如聽到了,又會產生怎樣的后果。
可是當我轉過頭去南宮墨羽時,卻只看到他仍然保持著剛才被我氣暈的那個POSE,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好像真的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一般。
這我倒是不懂了,就算我剛才的那些話確實對他有一點打擊,可是也不至于有這么大吧,竟然讓他堂堂一個皇帝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難道我的威力實在是太大了一點,突破了以往任何時候的境界,能夠將他氣得變成一樽石像的程度?
不過他這樣也好,聽不到葉離秋和我說的話,也免得再增生出什么枝節出來。我又轉過頭去看葉離秋,看見他一副仍然在等著我回答的模樣,只感覺自己忽然就明白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究竟是什么意思,看他以前在我面前囂張那德行,我還真的想象不出他現在這樣期盼要等著我的回答的焦急模樣會出現在我面前。
可惜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可是要徹底讓他失望了。雖然心里的確對他前倨后恭的態度感到十分疑惑,可是讓他好過的事情,我卻是絕對干不出來的。
我淡淡望了他一眼,賞給他一個淺淺的笑,說:“你說錯了,其實我并不恨你。”
他聽了我這句話,眼里的黯然忽的變成了閃耀的光芒,將他襯托得更加的風華絕代。而他的聲音,也變得有些顫抖:“你……你說的,都是真的么?”
“當然是真的了。”我可更是疑惑了,他干嗎這么激動,難不成還是感冒了所以就全身顫抖?但我可懶得去理,我也是笑得風華絕代,卻更似一朵在風中搖曳不止的罌粟花一般,絕美卻劇毒,“因為,假如我恨你,那就勢必要將你永遠放在我的心里,可是,你又哪里有這個資格?所以我當然不會恨你了,我只會無視你,忘記你,讓我的生命里,就相當于從來沒有出現過你這樣一個人!”
說完這句話,我就擦著他的肩膀向前走去,完全的挑釁姿態。可是我在離開的那個瞬間,卻看到他眼中那抹閃耀的光芒瞬間熄滅,就好像在他的眼中出現了一個黑洞一般,將世間所有的光明都吸收進去,一絲也得不到反射。而他的眼睛就處于這一片無垠的黑暗中,仿佛全世界所有的傷痛,都隨著這些黑暗的元素進入了他的眼中,讓人只要看上一眼,就會也感染上這種哀傷的情緒,永世得不到解脫。
不知為何,雖然我對他確實有著刻骨的恨意,可是當我看到他的眼睛時,我的心里卻忽然顫抖了一下。似乎在那時,連我自己,都是認為我說的這些話太過殘忍,畢竟他可是一副天之驕子的模樣,我給了他這樣大的一個挫受,他不這樣哀傷才怪呢。
但盡管如此,我卻也是不能心軟的,剛才我那樣只是一時沉迷于他的美色,而現在,我卻是絕對不能再接著犯錯誤了。
于是我再沒有看他,就這樣離開了。假如他真是因為我的話而變成這個樣子,那我就應該要高興才對啊。尤其是看到他和南宮墨羽一起被我打擊,我更是應該收獲雙倍的得意。
我徹底將他們兩個撇到后腦勺,一邊哼著歌一邊朝招待那個什么楚國太子的大殿走去。對于那個楚國太子,我還是有點好奇心的,不過也不是很大,畢竟我估計我當秦國皇后的日子也不會很長了,而和秦國有關的事情,我自然也是懶得管了。
可是當我頂著眾人五顏六色的目光穿行在這些宮殿群中時,卻忽然聽見一些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讓我的腳步立馬就停了下來。我再也顧不上得意,趕緊朝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卻見那里正是為這次宴會準備歌舞的一些宮女在閑聊。
她們閑聊當然不關我的事了,可關鍵的卻是,她們閑聊的內容,卻是與我大大有關。
我趕緊走了上去,她們看到了我,慌忙朝我行禮:“奴婢參見皇后娘娘!”
“免禮吧!”我隨手一揮,讓她們站了起來之后,就朝剛才說話的一個宮女走去,邊走邊說,“你給我過來,我有事要問你!”
“是,娘娘!”那宮女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得意地給了周圍那些宮女一個眼神之后,便跟在了我的身后。我和她來到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后,我便趕緊問道:“你剛才在和她們說些什么?趕快重復一下給我聽聽!”
那宮女見我這樣激動的神情,不由有些驚訝,但旋即又臉露惶恐的表情,一下子跪了下來,說:“回娘娘,方才奴婢等人是在談論楚國太子,不過奴婢所說的也只是道聽途說而已,并不是什么有憑據的話!再說了,除了奴婢,也有其他人在談論他的,所以還請娘娘手下留情,不要——”
“行了行了,你不要說了,我只要聽重點!”我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還真是不懂,不就是談論個人嘛,就算那楚國太子真的很重要,可是她干嘛又緊張成這個樣子?要知道我現在可是對她們剛才說的話有著莫大的興趣,并且已經達到心急如焚的境地了,所以我一下子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說:“好了,我不怪罪你就是,不過你可要對我講清楚,剛才你們談論的那個楚國太子,他的名字是什么?”
說完這句話,我就無比期待地望著眼前這個宮女,要知道剛剛我可是隱約聽到一點端倪,就是從這個宮女的口中說出來的,不過卻聽得不是很清楚,所以現在就特地找她來確認一下了。
因為那個名字,和我的關系,真的不是一點點的小。
那宮女看見我越發激動的樣子,差點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等她好不容易冷靜下來之后,她才有點結結巴巴地說:“回娘娘,楚國太子殿下的名字,是叫上官……上官……”
她說到這里,忽然又結巴起來。我現在可是聽到關鍵處,看到她這樣唧唧歪歪,馬上就只感到急火攻心起來,禁不住說道:“到底他叫什么名字啊,你倒是快點給我說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這話說的聲音太大了,竟然完全將這個宮女嚇得呆住,只見她正呆呆地望著我身后的某一處,好像被定身的模樣。我看到她這樣的表現,還真是相當不滿意,她竟然在這樣的節骨眼走神,敢情還真是不把我這個皇后放在眼里啊?
我正要再度催促她說時,卻只聽她已經將視線收了回來,對我說道:“回娘娘,楚國太子殿下的名字,是叫上官鳴軒。”
“什……什么!?”
這下吃驚的倒是我了,原來剛才我遠遠地聽他們討論那楚國太子的時候,竟然沒有出現幻聽,那個楚國太子,竟然真的是叫上官鳴軒!
可是……可是這怎么可能!假如他是上官鳴軒,那他就是我馬上要去見的人,可是誰知道在我的心里,可是一點都不想見到他,并且還很想躲著他啊!
但我卻知道,他也許真的就是上官鳴軒。只因他能夠在這個皇宮里出現,而又不是像葉離秋一樣是南宮墨羽的好兄弟,那他肯定就是南宮墨羽的貴客了。
可我一會之后要見他啊!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趕緊低頭去看自己穿的衣服,郁悶得幾乎想把自己的眼珠子都給挖出來。我怎么能這樣呢,要知道在上官鳴軒的心里,我可是才女一個,雖然我的名聲確實不好,但那只是傳聞啊,所以為了顛覆那些傳聞,我才要表現得好一點,讓他對我刮目相看。
但如果看我現在穿的衣服,估計不用什么傳聞,他也會完全認為,我就算一個所謂的“*蕩婦”了。
我禁不住慘叫:“天啊,我怎么這么背啊,要是我早知道是他,我就不穿這些衣服了!”
那個宮女站在我的面前,仿佛被石化了一般,愣愣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我看到她,腦海中靈光一閃,趕緊像找到救命稻草一般拉住她的手:“對了,你那里有沒有什么衣服?我要去換,我要趕緊換衣服,你快點帶我去換衣服!”
看到我這樣,那宮女更是仿佛看到外星人一般。我眉頭一皺,正要拉著她往前走時,卻只聽那宮女的聲音響起:“請恕奴婢無法答應娘娘的要求!”
我一聽這話,幾乎就要立即發起火來。她只不過是個小小的宮女,竟然敢對身為皇后的我說出這樣的話來,是活得不耐煩了是吧?我一瞪她:“怎么,是你那里沒有衣服給我換,還是你根本就想看我出丑?好了,咱們不要說什么廢話了,還是趕緊去換衣服吧!我可跟你說哦,我可是會武功的,就是跆拳道,不過你也是不懂的!你只要知道一點就行了,那就是,假如你不聽我的話,說不定我就會在這里將你的衣服扒下來,跟我換一下!怎么樣,你不相信?你還笑?喂,我警告你哦,你要是還笑,我就真的對你不客氣了!”
我無限郁悶地看著我眼前這個忍不住笑意的宮女,難道我講的話就有這么好笑嗎,為什么她竟然會笑成這個樣子,并且還是在我堂堂皇后的前面笑,也不知是誰給了她膽子。我禁不住又一瞪她:“好了,別笑了,再笑我就真的不客氣了!”
聽了我的這聲威脅,她的笑終于停住了,視線卻是直接穿越我,望向我身后的某一點,然后對著我身后行了一個標準的宮廷禮:“奴婢叩見皇上!”
啥米?皇上!
我仿佛踩到了毛毛蟲一樣跳了起來,不敢置信地往身后望去,卻正好看見一臉似笑非笑表情的南宮墨羽,還有在他身邊眼神深幽莫測的葉離秋。
我還真不知道南宮墨羽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他剛才不是明明被我氣得夠嗆嗎,怎么現在就已經氣定神閑地站在我身后了?想來我和那宮女的話他們兩個肯定都已經全部聽到了,想起那宮女剛才的笑,我就感覺心里憋屈得很。我怎么就這么背,在哪里都會出各種洋相,尤其還是在他們兩個面前出洋相。
我正在郁悶中時,只見南宮墨羽直接向那宮女說道:“你先退下!”
“是,奴婢告退!”那宮女頗為不甘心地答了聲,便趕緊退下去了。看她那樣子,估計是想繼續在南宮墨羽面前好好表現一番,好得到他的青睞吧?不過可惜啊,就算她再怎么賣弄,南宮墨羽也是不會領情。
看著那宮女走遠了,南宮墨羽便又轉過頭來望我,眉一挑,聲音欠揍:“不想皇后此番卻來向宮女借衣裳換了,之前朕一再要求皇后回甘泉宮換件衣裳,皇后都對朕的話充耳不聞,怎地現在,卻又這般迫不及待地換起衣裳來了?莫非——”他的眼中劃過一道莫名的光芒,唇邊卻揚起一抹輕嘲,“皇后不想讓你此刻的形象,被一個即將見面的人所看到么?”
我淡淡看他一眼,不屑地答著:“我早就說了,我的事情,跟你無關!所以我為什么要換衣服,貌似也輪不到你來關心吧?”
“你是朕的皇后,你說你的事情,朕應不應該關心?”南宮墨羽卻沒有像以前那樣發火,而是將眉挑得更高,臉上似笑非笑的神色越發明顯,“畢竟你的所有舉措,都是關乎皇家的臉面,縱然朕對你不關心,對你做的事情,也是多少應該留意一下。你此次突然對自己的裝束如此在意,假若朕不將原因弄清楚,難道便這般眼睜睜地看著你敗壞皇家聲譽么?”
我仍然不屑地看他:“你放心,我知道你是皇帝,你精力也有限,所以我自然也是不會做出什么事情來浪費你的時間。而為了讓你更有精力來治理國家,我看我還是離你遠點的好吧,免得因為這樣讓你誤國,而讓這所有秦國人都罵我呢!好了,我就先走了,讓皇上你眼不見為凈,對我們兩個都好,你們就在這慢慢逛吧!”
說著,我便轉身就走,也不管他們會有什么反應。但這時,南宮墨羽的一句話卻讓我停住了腳步:“你之所以要換衣裳,只是因為,你怕讓上官鳴軒知道,你在這秦國的名聲,朕說得可對?”
我就知道他會這么說,所以我倒還真的不想否認。我回頭看他,也是似笑非笑:“是,你沒有說錯,我的確是怕讓他知道這一點。”
“哦?”聽到我的話,南宮墨羽的眉頭又是一揚,唇邊嘲諷的痕跡很深,“看來到了如今,皇后還是沒有絲毫的變化啊,只不過朕可是感到疑惑都很,上官鳴軒現在才是第一次來到秦國,皇后又是何時認識他的?”
我依然這樣淡淡地望著他,說:“我昨天認識他的。”
他聽了我的話反而一愣,似乎沒有想到我會這么干脆地就說出來。愣了一下之后,他才冷笑一聲,說:“看來皇后倒還真是坦白!”
我也冷笑一聲:“我能不坦白么,要是我說謊話騙你的話,難道我還想落得個欺君之罪么?”
“你……”南宮墨羽看到我這個樣子,瞳孔收縮了一下,明顯又是要發火的征兆,可是忽然又像想起什么一樣,將怒火抑下,對我說道,“你和上官鳴軒,真的認識么?”
“那是當然!”我無限誠實地點頭,“雖然我以前沒見過他,可是卻也聽一個人講過他很多遍了,我不想認識他也沒辦法啊!而現在,我之所以要換衣服,就是因為,我絕對不能因為我自己的形象,而影響到另一個人,否則,我可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罪人了!”
南宮墨羽被我這番話說得委實有些疑惑,不由皺眉問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唉,你好歹也是皇帝,怎么連這話都聽不懂?”我嘆了口氣,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看著他,“我早就說了我以前聽一個人經常聊起他,又說了假如我形象不佳,會壞了那個人的大事,我都說得這么明顯了,怎么皇上你還是不懂呢,可真是讓我……唉,你是皇帝,我就什么都不說了。”
這下南宮墨羽終于按捺不住了,一下子爆發了出來:“林若依,你要說什么就一口氣說出來,不要這樣拐彎抹角!”
我的眼神仍然很無奈:“好了,你是皇帝,我當然只能聽你的了。我本來還以為,你聽了我的話后,能夠知道我這樣做,都是為了那個經常跟我聊起上官鳴軒的人呢,可是不想你,唉……”
聽著我的長吁短嘆,南宮墨羽又是怒氣沖沖,眼里的怒火幾乎都要燃燒起來將我燒成灰燼,但他不愧是皇帝,控制情緒的能力還真不是一丁點,并且我的話,也成功地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忍住怒氣問道:“那還請皇后明示,那個能夠讓皇后這般關心的人,又是那位少年俊杰?”
我的眼神更加無語:“皇上,貌似我沒有說那個人是男的吧?可是你竟然能想成這樣,看來你的想象力,還真的是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啊!”
他又是一愣,神情中似乎還有著一絲欣喜,問道:“你是說,這個人,是個女人?”
我還真不知道他為什么聽著我的這句話,竟然會露出欣喜的神情,想來也許是剛才他所說的“損壞皇家聲譽”的事情不會發生,所以他才松了口氣吧?于是心里也有些不高興,沒好氣地說:“是啊,你可終于猜出來了,看來你的領悟力還不錯嘛!”
可是卻只看到他眼中的怒火似乎也淡了許多,仿佛也有欣喜彌漫上他的眼,讓我看得心里更加疑惑起來。不由又順帶看了看站在他身邊的葉離秋,眼里也是有著一種奇怪的神色,讓我怎么看都看不透。
算了,我也沒有心情去研究他們的眼神,現在我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脫身,然后再去找件衣服換了。于是我也不再啰嗦,立馬說道:“不瞞你說,我有個好姐妹,她可是仰慕上官鳴軒好久了。以前她就一直在跟我講上官鳴軒的事情,所以我也幾乎耳熟能詳了。昨天我雖然算正式認識了上官鳴軒,可是他卻不知道我是皇后,但我今天卻鐵定只能讓他知道我的身份了。你也知道關于我名聲的傳聞,要是上官鳴軒也認為我是那樣一個人的話,那你想想,他會不會認為我那姐妹也是這樣一個人,從而根本連看她一眼都不會?所以為了我那好姐妹著想,我也就只好徹底顛覆這種傳聞了!好了,一切都說明白了,這下皇上你可愿意讓我去換衣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