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一見諶云將合同文本放在一邊，自顧自地開著電話會議，把自己當空氣一樣，心中甚是不快，他雖不知諶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他知道目前他不會馬上簽這個合同了，只好起身回到辦公室。
    王瑤見沈一一陰沉著臉回來了，很是不解，忙問：“沈經理，怎么啦？諶總變卦了？”
    “不知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剛才還好好的，我進去的時候還聽到他在電視電話會議上安排春節黃金檔放映這部作品，可一聽你們已經把合同簽好，神色一下就變了，并一再追問為什么不舉行簽字儀式，而且在繼續開會時就把《太極熊貓》的計劃給取消了，我現在還納悶呢，我就奇怪，這樣的儀式平時都是對方提出來的，我們都是為了照顧合作方的感受而接受，怎么今天會出現這種情況呢？”沈一一聽王瑤詢問，心想自己心中的疑團都沒有解開，我也無法回答你呀，所以只好將他在諶云辦公室的情況如實相告。
    王瑤一聽，覺得很不可思議，怎么會有這種情況發生呢？她哪里知道，雖然這部作品堪稱一流，但諶云并不是沖著這部優秀作品而簽約的，而是為了追求姚柔這位一笑百媚生的大美女。
    沈一一坐在椅子上，沉思了一會，腦中浮現了諶云在談合同期間的一些舉動和話語，因為這些言語和舉動，自己還鄙視過他。心中猜到了一些端倪了，諶云一定是想尋找和姚柔頻繁接觸的機會，因諶云沒有什么出格的言語和舉動，他還是不敢完全肯定是這個原因。
    “王經理，要不你回去跟你們姚總商議一下，舉行一個簽字儀式，我想如果不舉行儀式，這份合同不一定會簽下來，我真不希望會節外生枝。”
    “我們姚總已經表明了年內沒有時間，如果諶總還要堅持搞這個儀式，恐怕這個合同年內也是無法簽下的呀，你看現在，大部分單位都放假了，整個深海就像一座空城，又有幾位觀眾能看到我們的合作呢？這樣吧，我先回去，想我們姚總匯報這里的情況，這里還要麻煩你再跟諶總溝通溝通，希望他能理解我們。”說完就起身告辭。
    沈一一起身相送，并答應說：“這里我會全力勸說諶總盡快決定，你那邊也做好勸說工作，我也不希望我們之前的努力全廢。”說完，他還是輕輕地嘆了口氣，他對說服諶云完全沒有把握，這樣的話只不過是讓王瑤去努力說服姚柔。
    王瑤回到公司，直接來到姚柔的辦公室，向姚柔闡述了自己剛才在天上人間所發生的一切，她始終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姚柔靜靜地聽完王瑤的敘述，也覺得不可思議，怎么會出現這種情況呢？難道還有什么行業潛規則是我們沒有了解到的，諶云在等著我們實現這些潛規則？
    “你通知我大姐過來商議一下。”
    想到這，姚柔認為沒有別的，她猜無非是自己剛剛加入這一行業，對這個行業的許多潛規則不熟，大家商議一下，再通過一定渠道進行有效溝通，潛規則不應該是阻礙雙方合作的高墻。
    不一會，張明霞進來。
    “王瑤，合同帶回來了，這么快，他們的辦事效率還是挺快的嗎。”
    “我是空手回來的。”王瑤一臉沮喪地解釋說。
    “空手回來？”張明霞也不解了。
    “天上人間的諶總將合同文本收下了，但沒有在合同上簽字，而且聽王瑤說，諶總已經將準備在春節黃金檔投放的計劃撤銷了，請你過來就是商量這個突發事件。”姚柔接口說道，“大姐，你先坐，請王經理將剛才在天上人間的情況在詳細介紹一下。”
    “我不明白，為什么他們要強調簽字儀式呢？”姚柔等王瑤重新介紹天上人間的情況后說，“大姐，你看這樣行不行？你約一下諶總喝茶，請教一下影視行業的一些不成文的規則，如果她堅持要舉行儀式，那我們就等到春節后擇日舉辦，鑒于現在我們還沒有一部參展的作品，在參加博覽會之前，不宜舉行儀式，你們認為如何？”
    張明霞望著姚柔，沒有做聲。
    “姐，怎么啦？”姚柔繼續追問。
    “小妹，你知道嗎？諶云已經對你垂涎三尺了，這不是舉行簽字儀式這么簡單的問題，他一定有所企圖，而且不是一般的企圖。”張明霞可以說在商場和情場上都經過了大風大浪的，一聽王瑤的講述，就已經明白了諶云并不是真心跟自己合作，而是將合作作為將姚柔弄到手的手段。
    “大姐，你想過頭了吧，雖然我也有些反感諶總的言行舉止，但也不至于要上綱上線呀，人家諶總身邊的粉黛何止三千，我在他那些粉脂堆里又算得了什么呢，應該并不是這個原因，我估計是認為我們不重視他們的合作，有貶低他們的意思，故而拿舉行簽字儀式說事，既然他們在三提出要舉行簽字儀式，那我們就答應他們，大姐你就代表我去參加儀式，我反正已經在真是文本上簽了字，你只要裝裝樣子就可以了，我這里實在是時間緊迫，就辛苦大姐代勞了。”姚柔聽張明霞一說，心里也猜出來一點這個意思，但她還是寧愿相信是對方誤會我們沒有尊重他們的意愿而不愿相信是因為她個人的原因，故而做出這樣的安排。
    “但愿如此，我著手去辦，但我可以這么說，諶云絕對不會同意由我代表你參加儀式，他一定要你親自和他一同參加。”張明霞仍堅持自己的觀點。
    離開姚柔的辦公室，張明霞就和王瑤來到自己的辦公室，和王瑤商量了一番后，就給諶云打電話。
    “喂，諶總，我是張明霞。”
    “哎呀，張總，你怎么想起我來啦？諶某不勝榮幸。”諶云一聽是張明霞的電話，心里更不是滋味，這種滋味是任何人都體會不到的，他每次的布防，都無法將姚柔引出來，難道自己真的那樣失敗？
    “感謝諶總在百忙之中接聽小女子的電話，今天貿然打擾您，一是想跟您拜個早年，祝您在新的一年內事事稱心，財源廣進，二是想請教您，我們的合作還需要哪方面的補充，我們畢竟是第一次進入這一行，對這一行根本不了解，需要像諶總這樣的行業資深名家指導。”張明霞表面上謙虛地說，心里卻大罵著這個不要臉的家伙。
    “張總太抬舉我諶某了，諶某比起姚總和張總來，還差得遠呢，不過諶某原為姚總和張總的馬前卒，只要姚總和張總吩咐，諶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諶云打著哈哈地說。
    “諶總您太謙虛了，就我們合作的補充，請諶總言明。”張明霞不想和他相互恭維了，直截了當地問道。
    “合作內容已經定下來了，不需要補充了，我的意見就是我們要舉行一個簽字儀式，諶某的這樣想的，我們兩家都是深海的知名企業，強強聯合，會一下子將我們兩家的知名度、美譽度提高很多，品牌效應的效果肯定是相當好，張總認為呢？”
    “諶總遠見卓識，令小女子深感敬佩，可是我們姚總明天就要出差，直到除夕夜才會回來，就在家里簡單地過個年，就又要趕到東山去籌劃投資項目，實在是無法分身，要不就由小女子代替我們姚總參加儀式，諶總您看行嗎？”張明霞試探著說道。
    諶云心里有是一冷，手里端著話筒，卻無話可說。
    “喂，諶總，在聽嗎？”張明霞見那邊許久沒有聲音，就問。
    過了一會，只聽見“嘟嘟”的電話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