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集團的業務蒸蒸日上,許多業務還需要自己把關,內部的事情也太多,姚柔每天都是很早就起床工作,到中午時就有些疲倦,所以每天中午她都要休息一個小時,一般是一點到兩點之間。她有個習慣,醒來后梳洗完畢,就打開電腦,瀏覽一下新聞。
五月十二日中午,姚柔和往常一樣,休息了一會,打開電腦,邊瀏覽新聞邊處理文件。電腦的右下邊就彈出了一則新聞,她下意識地望了一下,這一看不要緊,姚柔心里疼了一下,立即放下手中的事情,緊張地拿起電話。
電腦右下角彈出的新聞是天府省眉山地區于十二點三十二分發生七點八級強烈地震,震中位于張明霞和肖亞的老家秀水鎮。
張明霞在和一個很重要的客戶洽談一部新動漫電視劇的代理業務,為了不被外界環境打擾,她將電話調到靜音,所以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姚柔的電話。
越是張明霞不接電話,姚柔的心就越急,幾次沒有接通后,她只好撥打肖亞的電話,可是肖亞的電話又是一直處于占線狀態,給他辦公室打電話,卻是未接狀態,沒辦法,只好撥打張芷寒的電話了。
張芷寒接到電話后,先是有些驚訝,然后上網一查,果然是家鄉發生地震了,同樣撥打肖亞的電話,和姚柔一樣,電話不是未接,就是占線。
姚柔一面叫張芷寒放下手中的活,催車找肖亞,自己則吩咐張子娟,以最快的速度,組織方便面和水,以便讓張明霞和肖亞趕赴家鄉救災。
肖亞是在自己的房間里,第一時間得到家鄉受災的消息,因而還沒有到辦公室,就用他的手機心急如焚地給家里掛電話,但是任何打往家里的電話都無法接通。人在焦慮之中的思維也一定是亂的,發生了那么大的地震,通信肯定是中斷了的,不管你怎么打,都是無濟于事的,可是,這時候的肖亞一心只在家鄉的父母、親人、朋友,所有的親朋好友都過了一遍,大部分打不通,即使打通了一兩個電話,也是在外地出差或旅游,并不知道家鄉的情況,直到張芷寒來到。
張明霞是和客戶談完業務,將手機設置回聲音狀態后,見姚柔的幾個電話,待回話后方知家里出事了,而且是大事,忙向客戶道明原因,匆忙回來。
因動作迅速,方便面和水很快就采購完畢,姚柔直接到深海市政府申請車輛通往災區通行證,張明霞和肖亞兩人各押著一輛滿載救災物資的車輛出發了。
剛出發的頭兩天,姚柔還能接到張明霞和肖亞的電話,路上也還安全,只是前往災區的車輛太多,不時會造成一些小擁擠現象,但總的來說,還是比較順利,但到了第三天,張明霞和肖亞就無法通信了,災區那邊的通信被地震破壞的太嚴重了,一時無法修復,姚柔也只是干著急,唯有每天盯著新聞播報,想從新聞內了解救災情況,以便作進一步安排。
突然,在救災現場,一個熟悉的身影閃過。
姚柔心里一顫,忙將剛才的畫面重放一遍,果然是他――林剛。
林剛怎么到災區去了?姚柔納悶,他不是回到梅嶺老家去了嗎?不是在梅嶺做生意嗎?怎么一下子就到災區當志愿者完去了呢?
姚柔知道,林剛在省城時就參加了志愿者協會,但在偏遠的梅嶺,這樣的組織應該是沒有,難道他是通過省城的志愿者協會趕赴災區的?
林剛不是還在蜜月期嗎?怎么一下子就到災區去了呢?
是的,林剛本來是新婚期,蜜月期,命運總是作弄人。
原來,當林剛聽到自己的命是柳如嫣用自己全部的積蓄和放棄理想的工作換來的,心理防線一下子就崩潰了,呆呆地望著夏雨荷離去。
等他回過神來,追問夏雨荷,柳如嫣當時是怎樣的一些詳細情況,為什么要騙他,說心愛的女人去美國了,可夏雨荷已經不見蹤影了。
方圓從房里走過來,見林剛的神色不對,忙問剛才發生了什么事,他剛才在屋里就看到了夏雨荷下車的一幕,感覺這個女人很面熟,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面。因為林剛出車禍的時候,方圓見過夏雨荷,時間長了,也就沒有很深的映象,但他隱約感覺到有些不妙的事情,見林剛呆立在原地,就上前詢問個究竟。
林剛望了姐夫一眼,沒有言語,只是默默地將夏雨荷遞過來的紅包放進口袋,他還要安排晚上的宴席和鬧房的事宜,兄長比較誠實,不懂得這些頭緒,姐夫畢竟不熟悉家里的狀況,老父親的年紀又大了,任何事還要自己操心。
忙到深夜,晚上吃飯的親友鄉親陸續回去了,閑暇下來的林剛自然想起柳如嫣,想起傍晚夏雨荷的一番話也顧不得還在繼續鬧新房的鄉親,拿著一只裝滿白酒酒瓶,來到村右邊的那條小河邊,來到曾經和柳如嫣一起刻下“愛情永恒”的那塊石頭邊,淚眼模糊地尋找兩人的刻字。石頭上,那些字已經隨著兩年的風霜雨雪的侵蝕,被無情的歲月洗刷干凈了,沒有了半點痕跡。想想當年,柳如嫣只不過是用小石子在石頭上刻下幾個字,現在哪里還留得住痕跡呢。
林剛挨著石頭坐下,眼睛直直地望著眼前的小河,此時,一輪彎月在西邊的山梁上還沒有落下,倒影在林剛腳下的小河里,輕輕流淌的河水將那輪彎月撕得零零碎碎,林剛的心就像這河里的月亮,被夏雨荷的一番話擊得支離破碎。
第二天天已大亮,林母將早餐搞好,剛剛辦喜事,剩菜是很多的,只要熱一熱就可以了,林強一家和林春桃一家都下來了,就等著林剛和蘇娥出來。
日頭丈桿高,還不見林剛兩人出來,林春桃小聲嘀咕道:“還說沒感情,一結婚就粘附在一起,都舍不得起來了?!编止就昃推鹕頊蕚浣虚_門。
還沒有拍門,新房的門開了,蘇娥牽著她那個小表侄女出來了。林春桃見蘇娥一臉的不高興,心想莫非兩人昨晚鬧了個不愉快?再看看蘇娥身邊的小女孩,林春桃心里也不痛快,弟弟新婚之夜,怎么能待一個小孩子在當電燈泡呢?你們不鬧意見才怪呢。
由于新婚期,林春桃心里在不痛快也不會去說教蘇娥,只是說了句“剛還沒有起來呀,我去叫他出來,一家人就等著他吃飯?!?br/>
“他一夜沒有回來?!碧K娥面無表情的說了句,徑自帶著小女孩坐在桌上,吃起早餐,也不和家里任何人打聲招呼。
方圓聽到蘇娥的話后,聯想起昨天傍晚的事情,經過他努力回憶,想起了昨天的女子是柳如嫣的另一個閨蜜夏雨荷,立即起身說了句:“林剛在河邊?!本屯舆吪?。
一家人慌忙跟著方圓跑到小河邊,林剛果真在一塊石頭旁睡著了,左手緊拿著酒瓶,右手拿著他和柳如嫣的合影,臉上依稀可見昨晚留下的傷心的淚痕。
待一家人手忙腳亂地將林剛連拽帶拖地把林剛弄回家,轉身叫蘇娥吃早飯,卻沒有發現蘇娥的影子了,開始還以為蘇娥帶著她的小表侄女也跟了過去,只是走錯了路,方圓和林春桃又到村子周圍轉了轉,沒有找到,回轉到家,仍沒有見蘇娥,就感覺有點不對勁,就催著林剛給蘇娥聯系。
“不就在附近,她身邊有個小孩子,還會走好遠啊?我們吃飯?!绷謩偛辉复螂娫拞柼K娥去哪里啦,他也認為蘇娥就在附近。
等大家吃過飯,就坐了近一個小時,還是不見蘇娥回來,在大家的催促下,林剛這才不情愿拿起電話,但蘇娥的電話關機了。直到晚上,林剛給蘇鳳聯系,問蘇娥的情況,才知道蘇娥趁著林家一家人到小河邊的當口,帶著小表侄女回娘家去了。
蘇娥的這些行為,全是蘇績面授的,隨身帶著小表侄女也是蘇績特意安排的,目的就是不讓林剛和蘇娥同房,只要還保持少女的身子,一切籌碼都在蘇績這邊了。
林剛很是氣惱,新婚之夜,固然是自己有錯,一人呆在河邊想著舊情人,但她不也是帶著個小女孩子在身邊嗎?既然大家相安地過了個新婚之夜,那她為什么不跟自己一同回去呢?現在天色已晚,自己也只好明天趕回去了。
回到自己租住的新房,林剛掏出鑰匙,卻怎么也打不開門,原來蘇績早就林剛結婚的當天,就將新房的門鎖換了,鑰匙在自己手上,當然林剛打不開門了。
蘇績又開出了價碼,必須給他十萬元錢,現在不是要房子了,直接要錢,否則見不到蘇娥,他還認為自己的女兒翹上天了。
林剛哪能會答應蘇績的要求,不但不會答應這些要求,更堅定了和蘇俄分手的決心。他再也不想折騰了,回到原先租住的房子兼倉庫里,來到王運來家,跟蘇鳳商議,計劃和蘇家一刀兩斷一了百了。但王運來于情于理也不能就這樣罷休,如果就這樣不了了之,他是脫不了干系的,所以他認為花了那么多錢,就這樣說句了斷就了斷,必須要打官司,要狀告蘇績騙婚,這樣才能挽回自己的損失。
一個驚天消息,使林剛臨時改變了主意,通過電話,他報名參加天府地震的志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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