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書民介紹完之后,莫維謙站了起來親切地和劉陽握了手。
“早就聽人介紹過劉總的大名,知道您為當?shù)刈隽嗽S多好事。”
劉陽哈哈一樂:“莫組長過獎了,我雖然是做了點事,可遠遠夠不上慈善家這個稱謂,莫組長要是不見外叫我一聲老劉就行。前幾天聽說您來就想見見您,可也知道您這工作忌諱多,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兒,就是我籌備了一臺慈善晚會,請了些省里和市里知名人士,也有文藝界的幾位大腕兒,當天籌到的款項全部捐給慈善救濟會,所以也想請您能賞個臉去看看。”
莫維謙自然沒道理拒絕:“我還是稱呼您劉總吧,這樣也顯得尊重,既然是利民的善舉我就沒什么可忌諱的,不過捐款時可比不了你們這些老板闊綽啊。”
“您能去就已經(jīng)是成全我了,要知道有多少人排著隊想見見您的真容呢,莫組長您只要象征性地捐點就行,我也知道你們這樣的部門可謂是真正的廉政公明。”劉陽說得是真心實意。
莫維謙擺了擺手:“劉總不必為我留情面,名靜市恐怕沒有幾個人不知道我莫維謙這個紀委調(diào)查組組長是開著豪車的。我一會兒還有事,您將具體時間和地點告訴書民就行,到時我一定捧場。”
劉陽識趣地起身告辭:“您忙吧,以后有時間我再來拜訪,難得您這樣的領(lǐng)導能到我們這小地方來一次,說什么也要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
莫維謙將劉陽送到辦公室門口看著馮書民送他離開之后,就讓人備車載自己去醫(yī)院找金濤。
“你來做什么?”金濤傷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正在整理物品準備明天出院,見到莫維謙進來就不客氣地問。
莫維謙很直接地說明了來意:“我就是想問問,你想要什么條件才會放棄悅琦?”
金濤將手里的東西一扔,盯著莫維謙的臉一字一句地說:“沒有條件,沒有任何條件能讓我放棄悅琦,懂了嗎?”
“你已經(jīng)背叛了悅琦,難道你認為悅琦還會毫不在意地和以前一樣待你嗎?你們永遠回不到最初了,與其將來硬是擰在一起互相傷害,不如現(xiàn)在就斷得干脆些。”
金濤最討厭的就是莫維謙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以為自己手中有點權(quán)就可以目中無人了。
“莫維謙,你最好給我聽清楚,我和悅琦的感情你根本不了解,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背叛悅琦,吳月那件事我會想辦法弄清楚,而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了!”
“我打擾你們?金濤,你應(yīng)該很明白我說的都是實情,不管你有什么原因,你和別的女人上了床這是否認不掉的,我喜歡悅琦,而悅琦也不討厭我,那我就會盡全力去爭取。你做不到的我都可以為悅琦做到,我可以保護她,我可以給她更好的生活,你要是真心為悅琦好就離她遠一點!”
莫維謙說的話就像在金濤心上扎了一把刀,緊握著拳頭金濤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莫維謙,你這樣棄而不舍地追求悅琦無非就是為了面子而已,你不甘心悅琦沒有拜倒在你的魅力之下,更沒有被你的權(quán)和錢迷惑,所以你就非要拆散我和悅琦不可,這樣才能滿足你的自大心理,對不對!”
莫維謙神色未變,心中卻是有些警醒,金濤的話多少觸動了他,自己到底是真心喜歡羅悅琦,還是因為追求的意愿沒有達成而產(chǎn)生的不甘心理,這兩種情緒到底哪種居多,又或是自己真的是非要達目的來證明自己的強大?
“金濤,你說的話我會好好想想的,我不是一個盲目自大的人,也不想為了一時的興趣去破壞別人的感情。不過,一旦要是我確認了自己的心意,那么我希望你能自動退出,畢竟悅琦并不是非你不可,而且到時我也會給你一個很好的前程,你現(xiàn)在還是安分地踢球吧,不要隨意相信其他人。”
“不勞你費心,我也不是沒腦子的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愿你也能想明白,不然你不過是我和悅琦之間的催化劑,除了加深我們的感情外你不會達到任何目的。”金濤也是少有地自信起來。
莫維謙卻輕聲說道:“金濤,你除了愚蠢和倔強之外,還真是個不錯的人,可惜魯莽只會壞事,悅琦遇到的事你幫不上任何忙,她會不會和你在一起也不取決于你,你要多為你父母著想,保護好自己才是你最應(yīng)該做的事。我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吧。”
在莫維謙走后,金濤狠狠地將換洗的衣服摔在了床上,然后拿起手機就開始打電話:“喂,欒寧,你的提議我同意了,等我出院之后咱們再仔細商量一下。”
劉陽在見過莫維謙之后就回了家,不大一會兒范清利和欒寧就都過來了。
“大哥,你看那個姓莫的是個什么來路?”范清利著急地問。
劉陽皺眉思考了一會兒才說:“不好說,這個人太矛盾了,按理他身為調(diào)查組的組長應(yīng)該低調(diào)、簡樸,可你們看他的那兩輛車也應(yīng)該知道不是普通人能用的,只那輛凱迪拉克防彈車就要近千萬,可以說這是極盡張揚了。而他一個公務(wù)員就算級別高些,也不會這樣的實力,這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不過我的意思是你們不要再去招惹他,還有那個女的,清利不是說莫維謙看上她了嗎,那暫時也不要動。”
“沒問題,可是大哥,這樣什么時候是個頭兒啊,難道他不走我們就什么都不能做了?再有我怕他是專門針對我們來的,那該怎么辦?”欒寧想得比較周全。
劉陽撇嘴冷哼一聲:“那就要看他識不識相了,別說他一個小小的組長,就是條真龍到了我劉陽的地方也得給我盤著,想整倒我他還沒那個本事!還有,我們的生意也不能耽誤,商業(yè)街的事情要立即著手,北山路的樓盤也得抓緊時間,姓莫的愛怎么查就怎么查,不怕!”
“那金濤呢?”等劉陽說完話,欒寧又問了一句。
“什么金濤?”劉陽已經(jīng)不記得有這么個人了。
范清利在旁邊提了個醒兒:“就是把老四從主力替下來的那個人。”
“他的事兒問我干什么,難不成還要我給你管這點小事兒?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劉陽聽了氣就不打一處來,這他媽的是什么事兒也來問自己。
欒寧嘿嘿一笑:“大哥,別生氣,是我糊涂。既然莫維謙已經(jīng)把他女人給搶了,那金濤就什么也不是了,我自己能處理。”
劉陽沒再說話,三個人又開始研究大事。
羅悅琦吃過晚飯就在房間里想事情,今天她分別接到了莫維謙和金濤的電話,都是約自己去參加一個什么慈善晚會的。這些天,她幾經(jīng)掙扎還是狠不下心去傷害金濤,魏新說得沒錯,金濤是個一條道兒跑到黑的人,要是這時候自己真把實情說出來,那他的運動生涯也就完了,她豈不是更對不起金濤!
而且這樣兩難的局面都是因為自己的任性造成的,所以后果也應(yīng)該由自己來承擔,金濤已經(jīng)為自己做了很多事,自己也該為金濤做些什么了,這中間的曲折再難再苦都由她來承受,只要金濤過得好就行!
咬著嘴唇下定了決心,羅悅琦給莫維謙回了電話:“你今天約我去參加晚會的事兒我不能答應(yīng),我那天有重要的事情要辦。”
莫維謙為了整理自己的思緒也沒再勉強,兩個人沒多說就都掛了電話。
“你這是怎么了,無精打采的,被甩了?”董源發(fā)現(xiàn)近來莫維謙變得很沉靜,沒事兒的時候一天也說不了幾句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莫維謙看了董源一眼沒理他。
董源就更擔心了:“哎,你不是真出什么毛病了吧?有事兒你就說出來啊,是不是因為那個羅悅琦,要真是因為她,你放心,哥們兒用槍用炮也給你弄回來!”
“別胡說了,我只是在想事情,想明白也就好了。”
“那你別一個人兒想,我也可以幫你分析分析。”董源是真怕莫維謙悶出個好歹,到時自己沒辦法交差。
莫維謙也沒隱瞞,直接就將金濤那天說的話講了出來了。
“沒想到一個踢球兒的還能說出這么有道理的話,這個還真不好分析,還要你自己用心去體會。不過,維謙我得說一句,你可從來沒為哪個女人這樣傷過神,單憑羅悅琦能讓你如此認真去思考,那你對她的感覺已經(jīng)是不一般了。”
莫維謙當然也知道自己為羅悅琦費了不少心,可他還沒弄明白自己對她的喜歡到了一個什么程度,是不是非要和金濤爭。
既然想不明白暫時就不去想了,反正有的是時間,不急于一時,莫維謙有點累了。
慈善晚會當天,當?shù)氐母鹘缰耸慷己芙o劉陽面子,一個不落地到了酒店現(xiàn)場,省里也派代表講了話。
莫維謙坐在貴賓席上心不在焉地看著臺上的表演,他已經(jīng)近一個星期沒和羅悅琦聯(lián)系過了,說不想吧可腦子里就沒斷過她的事兒,說想吧又說不出是怎么個想法,總之就是迷迷騰騰地鬧不不清楚,但卻知道了有個人一直橫在自己心里有多不好受。
“你不是說她沒空兒嗎,那現(xiàn)在是怎么一回事兒?”董源湊到莫維謙身邊兒碰了他一下。
莫維謙起初沒弄明白董源的意思,不過等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時立即就火大在地瞇起了眼。
只見金濤春風滿面地摟著羅悅琦走了進來,立即就有服務(wù)人員帶著他們?nèi)胱?br/>
這就是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重要的讓她拋下自己卻陪著金濤過來!莫維謙沉著臉看著正和金濤竊竊私語的羅悅琦火冒三丈。
“你看來晚了吧,這樣的場合遲到多不好。”羅悅琦埋怨著金濤,其實他們兩個本來早就應(yīng)該到的,結(jié)果半路上金濤才發(fā)現(xiàn)邀請函沒帶,只好又回去取,自然也就晚了。
金濤趕緊安慰羅悅琦:“沒事兒,我又沒那么重要,誰會在意我遲沒遲到,拍賣捐款估計還要等段時間呢,到時你看什么東西好我給你買。”
“那是拍賣,又不是商店里買東西,可別死要面子,我什么也不要,你就捐些錢吧。”
“到時候再說。”金濤想看看形勢再決定怎么辦。
這時正好有人過來請金濤去后面和眾人一起商量捐款和拍賣的事情,然后還婪再登個記,金濤起身跟著那人去了。
這邊也有人過來邀請莫維謙。
“我不有去后面了,幫我和劉總說下,我怎么都行,不用商量。”注視著金濤離開,莫維謙立即往羅悅琦那邊走了過去。
羅悅琦早有準備今天會和莫維謙見面,正好也可以做個了斷。
“你不愿意陪我來就是因為他?”
“是,金濤他也受到了邀請,我認真考慮過了,莫維謙我不能和你在一起,金濤對我來說很重要,我不想傷害他,也不愿傷害他,希望你能理解。”說完又從包里拿出了兩個盒子交還給莫維鎖。
“這是你送我的那條項鏈還有鑒定證書,我不能收下這個禮物,無論你再送來幾次我都不會收。對你我只能說對不起了,我可以為你舍棄自己的生命,但卻不能放棄金濤,我們就這樣結(jié)束吧。”羅悅琦做出了最終的決定。
莫維謙接過項鏈一語不發(fā),眼睛看著遠處,半天才笑了下:“不能傷害他?那你知不知道我的心現(xiàn)在有多疼,你知不知道人生最大的悲傷就是希望的破滅,你給了我希望卻又毀了它!”
自己想了這么長時間沒想明白,結(jié)果卻被羅悅琦今天的言行給點醒了,莫維謙終于明白了自己的想法,要不是真心喜歡自己怎么會考慮再三拿不定主意,要不是喜歡自己現(xiàn)在怎么會覺得胸口發(fā)悶、心里鈍痛,結(jié)果自己好不容易弄明白了,羅悅琦卻這么輕輕松松地不要自己了!
“莫維謙,你別這樣,我知道是我不好,可我無論做出什么選擇都要有人受到傷害,相比之下金濤更需要我,你是個成熟而且堅強的人,一定會……”
“一定會好起來,是么?你憑什么認為我不需要你,就因為我比他條件優(yōu)越,所以你同情弱者?悅琦,你公平一點好不好!”莫維謙不能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
羅悅琦雖然難過可態(tài)度很堅定:“我很公平,我和金濤在一起五年,卻和你發(fā)生了關(guān)系,這對金濤公平嗎?莫維謙,這不是做生意,我對金濤的感情比對你的要深,我不能舍棄他。”
“莫維謙,我剛才聽人說你也來了,我當時就想你一定會過來糾纏悅琦,還真給我猜著了,你趕緊回自己的坐位去吧。”金濤得意洋洋地走了過來。
羅悅琦立即拉開和莫維謙的距離,挨向金濤。
莫維謙看都沒看金濤一眼,只是深深地望著羅悅琦,然后一句話也沒說就回去了。
“悅琦,我看中了一塊玉,等會兒拍下來給你做條項鏈。”金濤從莫維謙的表情也能看出來他是碰了釘子,他就說嘛悅琦這么愛自己,姓莫的不過是白費力氣。
晚會最后的籌款階段,有人選擇捐款,有人選擇將自己的物品拍賣,當金濤看中的玉開始拍賣時,羅悅琦提心吊膽不時看向莫維謙所在的方向,怕他和金濤較勁那就完了。
不過還好莫維謙一直都沉默著,既沒有捐款也沒有舉手參與拍賣,最后金濤以20萬元的價格買下了那塊玉,羅悅琦雖然覺得貴可這也是做好事,還是值得的。
當最后一件物品拍賣結(jié)束后,所有人都有意無意地看向了莫維謙。
劉陽也摸不清情況,但他作為東道主怕莫維謙下不來臺,于是叫過來一個身邊的人,讓那人去拿10萬塊當作莫維謙的捐款。
那人剛答應(yīng)一聲還沒離開呢,叫見跟著莫維謙來的人手里拿著東西走上臺去。
董源和主持人說了幾句便拿過了話筒。
“諸位,我是代表莫維謙先生上來的,有樣東西先請鑒定人員上來看一看。”
臺下的三位鑒定人員一齊走了上來,圍著打開的盒子認真地看了半天沒緩過神兒。
然后其中一位激動地對著話筒說:“這是一條鉆石項鏈,上面的鉆石價值不菲,我們給出的估價是300萬起進行拍賣。”
下面的人立即騷動起來,有人問:“是什么牌子的?”
鑒定人員笑著說:“這是經(jīng)過HRD鑒定的高品質(zhì)鉆石,無需品牌已經(jīng)就讓人求之不得了,這份鑒定書千金難買。”
下面又是一陣議論,有人動心了:“大家高抬貴手別和我搶了,我下血本兒買了!”
董源搖著頭說:“非常感謝這位先生的慷慨,不過莫維謙先生的意思是不會拍賣這條項鏈,他決定將這條項鏈捐獻給慈善救助會。”
現(xiàn)場一片寂靜,然后突然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要知道那人要真是300萬將項鏈買了去可是占了大便宜,鑒定人員只是給出了底價,那顆鉆石由慈善救助會去賣掉會得到更多的錢。
而莫維謙則在久久不息的掌聲中走向了羅悅琦。
站在羅悅琦面前傾身貼在她耳邊,莫維謙的嗓音低沉而緩慢:“悅琦,你現(xiàn)在明白沒有,我送出去的東西寧可扔了也不會收回來,而我想要的就是躲得再遠、藏得再深也會不惜一切地搶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金濤自有他自己的宿命。
PS:親們的建議很好,光光會盡量照顧到大家的想法。
明天光光要去吃火鍋啦,真高興,可以開開葷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