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悅琦很奇怪明明兩人聊得挺好的,怎么車子開起來之后莫維謙就一言不發了呢,以前都是莫維謙找話題,所以她現在也不知道要說些什么好,只能安靜地坐著了。
快到地方的時候,莫維謙終于開了金口:“那天聽你同事說,你快要結婚了?”
總算打破怪異的沉靜了,羅悅琦很樂意回答莫維謙的問題:“嗯,打算是9月9號登記,典禮時間是9月22日,酒店早都已經訂好了。”
莫維謙動了下嘴角算是笑了:“可惜那時候我可能已經不在這里了,你把酒店名字告訴我,我會讓人將禮物送過去的。”
“哎,我和你說可不是為了要你的禮物啊,就是隨便聊聊,你不用這么客氣。”羅悅琦可不想占別人的便宜。
“你這樣說不是太見外了?我們怎么也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了。”
羅悅琦一聽這話,也就不再別扭了,爽快地告訴了莫維謙自己辦婚禮的酒店,又豪氣地表示等莫維謙大喜之日自己也要送份大禮過去,讓莫維謙一定不要忘記告訴自己,又說難得能交到像莫維謙這樣講義氣的朋友。
莫維謙停好車,打斷了還在滔滔不絕的羅悅琦:“你還真是挺能說的,地方到了,你去看看能找到你男朋友嗎?”
羅悅琦這才有不好意思地停下來:“我去問問吧,他們是封閉訓練,不一定能見到,我只是太想見他了。”
莫維謙坐在車里看著羅悅琦小跑著去了大門口的警衛室,交涉了半天警衛才拿起電話。
過了十多分鐘就見大門里面跑出來一個男人,羅悅琦一下子就撲進了那人的懷里。
應該是哭了,莫維謙只能從羅悅琦抖動的肩膀和那男人的動作判斷,羅悅琦哭得挺厲害的。
之后那個男人和警衛說了幾句就帶著羅悅琦進去了。
嘆了口氣,莫維謙悵然若失地發了會兒呆才將車開走,自己還是不要再癡心妄想了,希望這個勇敢堅強的丫頭能過得幸福。
金濤和教練打了招呼,因為情況特殊教練也沒為難金濤,只是讓他一定注意影響。
金濤知道教練指的是什么,自己這些年都等了,還差這一個晚上?
再三保證自己不會違反紀律,才帶著羅悅琦去了一個單人房間,摟著她哄著她睡覺,等羅悅琦睡著了才輕輕地扶著她躺好,自己在旁邊守著。
果然,羅悅琦一個晚上驚醒了好幾回,幸好有金濤衣不解帶地照顧著,才沒好過很多。
第二天一大早,金濤又請了兩個小時的假送羅悅琦回電視臺。
“你受了那么大的驚嚇,讓你休息幾天再上班你也不聽。”
羅悅琦雖然睡得不踏實,不過氣色不錯,抿著嘴說:“我一定要看看這件事的處理結果,我沒事了,你快回去吧,要不你們教練肯定不高興。”
然后又再三保證自己真的沒問題,讓金濤趕緊回基地訓練,金濤拿她沒辦法只好開車走了,羅悅琦這才進了臺里。
張蓓寧心神不寧地坐在辦公室里,一個晚上過去了并有沒傳來羅悅琦的噩耗,這只能說那兩個人失手了。
雖然她還不清楚出了什么意外情況,可這絕對不是一個好兆頭,不過自己也不能自亂陣腳,畢竟羅悅琦即使想明白了昨天的事,她也沒證據證明!
張蓓寧不斷地安慰著自己,強迫自己靜下心來工作。
十點多的時候,助理敲門進來了,后面跟著兩名警察。
“張臺長,這兩位是市公安局的刑警,他們說有事情找您。”
張蓓寧先讓助理出去,然后又請兩名刑警坐下。
“張臺長,我們是帶著任務來的,請您去局里配合我們重新調查于德升的案子,還有就是昨晚在貴臺發生了一起殺人未遂案件也要請您配合。”
張蓓寧聽了很吃驚:“什么殺人未遂,我根本沒聽說啊。”
“張臺長,到局里我們再談吧,請您跟我們走一趟。”
“既然公安部門需要,我當然全力配合,只是德升的案子我是義不容辭,至于你們說的什么殺人未遂我完全不知情,也不知道該怎么配合。”張蓓寧收拾了下辦公桌,然后拿起包和兩名刑警一起去了市公安局。
當發現自己被帶到訊問一室門前時,張蓓寧停下了腳步轉過身質問:“你們為什么把帶到訊問室,我沒有犯法,你們無權這么做!”
“張臺長,還請您配合,等訊問開始時您自然就會明白的,而且我們也會全程錄音、錄像,請進吧。”刑警的態度還是很和氣。
張蓓寧沒辦法,只好不情愿地走了進去。
之后又來了一名女警協助另外兩名刑警審問。
當張蓓寧聽著錄音筆里的對話時,神情開始變得慌亂,但慢慢的又平靜下來,等錄音播放結束后,張蓓寧只是坐在那兒一語不發。
“張蓓寧,羅悅琦昨晚險些遇害,通過這段錄音表明你是有重大嫌疑的,同時我們還懷疑你指使他人,在殺害羅悅琦后還要偽裝現場和編造理由,你先說說對話里你說的于德升遺書造假的事情。”
“我不回答任何問題,我現在懷疑這段錄音的真實性,說不定是有人用其他方式編輯的。”
這時那名女警說道:“我們已經連夜對錄音設備及內容進行了鑒定,而且錄音設備是在營救羅悅琦過程中拿到的,真實性毋庸置疑,你還是老實交待吧。”
張蓓寧再次慌了神,沒想到借口都被堵得死死的,腦子里急速地想著辦法,突然靈光一閃:“你們也都聽見了,錄音里我說的是對德升的案子有懷疑,當然不能認真了,而且我也是真挺害怕見德升的遺物,看了就只有傷心,所以才叫悅琦去的。至于她怎么會遇到危險,還有那兩個人是誰為什么說那些話,我根本不知道,我說的都是實情。”
“那羅悅琦離開你辦公室之后,你去了哪里?”
“我突然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就想先回家然后再給悅琦打電話。”
另外一名刑警表情嚴肅地說:“看來你是打算拒不承認了。”
張蓓寧語氣也強硬起來:“我說的都是實情,羅悅琦被害時我并沒有在場,我也從沒有想過要殺她,再有我也是為了還德升一個清白才產生懷疑的,你們信與不信我也沒辦法,但這件事我希望市局的領導能給我一個交代!”
三位刑警互相對視,然后其中一人出了訊問室。
羅悅琦跟著莫維謙到了市局三樓的一間辦公室,進去后莫維謙就和里面的人聊了起來,她只好在一旁傻坐著。
這時有人敲了兩下門走了進來。
“趙局,張蓓寧不配合,什么也沒承認。”
“不承認也是有重大嫌疑,我就不信了,一群大老爺們兒對付不了一個女人。”趙局語氣不是很好。
那刑警也為難:“那頂多能留三天,張蓓寧身份特殊,而且咱們沒有能特別說明問題的證據,錄音里那兩個人也沒有提及張蓓寧,沒辦法延長時間。”
“那兩個案犯交待沒有?”
“沒有,兩人口供一致,都說是在電話里聯系的,辦完事收錢,他們是慣犯了,肯定是收了錢認判刑的。”
趙局也只好無可奈何地看向莫維謙。
羅悅琦在旁邊聽完,急得直跳腳,那錄音已經很說明問題了,怎么張蓓寧還能耍賴,可這種場合她也不能多說,只能聽莫維謙的。
莫維謙輕皺眉頭凝神思考了一會兒,然后笑了下說:“趙局,那就先押她三天吧,其他的我想辦法。”
“維謙哪,這事兒其實我們也不是沒辦法,只是要查下去的話時間就長了,難保這期間不出變故。”
“我明白,這種事還是要從速處理,不能給她時間想辦法,我們先走了,謝謝您。”
趙局長一直將兩人送下樓才回去。
羅悅琦氣得不輕:“那錄音不能證明張蓓寧有罪嗎?那兩個想殺我的人都那么說了,還有什么可辯解的。”
莫維謙解釋著:“他們是想殺你,可現在證明不了那兩個人和張蓓寧的關系,案發時張蓓寧不在現場,她和你的對話也不能就直接證明她有殺你的意圖。”
“那怎么辦,就這樣算了?等她沒事了,不是又要害我!”
莫維謙看著臉氣得通紅的羅悅琦,頓時笑道:“不會的,我絕對不會給她再傷害你的機會,相信我。”
莫維謙這句話說得輕描淡寫,可卻讓羅悅琦有了一種安全感,說不上為什么她現在很相信莫維謙說的話,相信他肯定能幫自己!
張蓓寧看著對面的女警問:“你們憑什么不讓我打電話?”
“這是規定,我們并沒有沒收你的手機,也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張蓓寧不理會女警的說辭:“要么你們逮捕我,要么就沒有理由限制我打電話,我已經很配合地在你們局里呆著了,你們也不要太過分,要不我就要找督察,我懷疑你們根本是在強行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鬧到最后,女警請示了領導只允許張蓓寧接電話,但堅決不能打才算了事。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張蓓寧接了兩通電話,然后無論如何審訊,張蓓寧都只是承認找過羅悅琦談話,也承認確實讓她去于德升辦公室找過東西,而于德升的遺書內容自己也只懷疑才隨口說說的。但對于那兩個要害羅悅琦的人是一無所知,她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還說這事兒應該問羅悅琦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面對頑固的張蓓寧,還有那兩個亡命之徒,市局的人也沒更好的辦法,三天時間一到只好將張蓓寧放了出來,但也告訴她還會隨時找她詢問案子的情況。
張蓓寧理也不理,只是打車先回家換身衣服,又立即回了電視臺。
進了臺里,張蓓寧特地去了羅悅琦的辦公室。
“張臺長。”電視臺除了主要領導知道張蓓寧這三天的去向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張蓓寧出了事,都還是正常的打招呼。
張蓓寧走到羅悅琦的身邊小聲兒說:“沒想到你和別人說話還有錄音的好習慣,經過這件事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自己以后的生活。悅琦,你是德升的好學生,我對他和對你是一樣的,放心吧。”
羅悅琦明白張蓓寧話里的威脅,可到了這一步自己已經沒有退縮和求饒的余地了,只能站直了腰勇敢地和面帶得色的張蓓寧對視。
張蓓寧看著羅悅琦不服輸的表情,輕蔑地一笑便轉身離開了。
坐電梯上了樓剛推開自己辦公的門就見已經有三個人坐在里面了。
“你們是誰?”張蓓寧邊問邊想給自己的助理打電話。
“張臺長,你先不用打電話,我們是省紀委的工作人員想找你談談,了解一些情況。”三人中的其中一人站起身走到張蓓寧跟前,伸手拿過她握在手里的手機放進了自己的公文包。
張蓓寧有些反應不過來,自己剛從市公安局出來,省紀委的人怎么就立即在這里等著自己了?再說他們這是個小城市,再怎么也用不到省紀委來查,至多是市委紀來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