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58米:你別總是不理我,嗯? 她已經(jīng)連著重復了不知道多少遍要回家了,顧南城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軟綿綿紅撲撲的臉頰,對這句話完全沒有思考的余地。
只是蹲在沙發(fā)前,耐著性子溫柔的重復道,“餓了是么,想吃什么?”
她說話間的呼吸始終繚繞著淺淺的酒香,聽到問題,認真的想了想,乖巧的回答,“面……條。”
“好,你先休息會兒。”
一個慶功宴,那么長時間光顧著喝酒不吃東西,他眉頭皺了皺,還是空腹喝酒,好在電影已經(jīng)殺青了,后期的剪輯主要交給了郁少司。
他起身去廚房,煮了杯醒酒茶,插電燒著水,配好調(diào)料才端著茶出去了,她東倒西歪的躺在沙發(fā)上,眼睛閉著,模樣看上去很難受。
“晚安。”
手指捏了捏她的臉頰把她鬧醒,看她睜著迷迷糊糊的眼睛,手里抱著抱枕,“嗯……”
“喝點茶,”
“噢,”她遲鈍了半響,大抵是真的有些渴,聽到水就骨碌碌的坐了起來,仰著臉蛋眼巴巴的看著他手里被子,“很渴。”
男人薄唇噙著笑,把杯子小心翼翼的喂到她的唇邊,“小心點。”
她低著腦袋,喝了兩口,皺皺鼻子,抱怨,“不好喝。”秀氣的眉頭擰起,“我要喝水,”
“先把這個喝了。”
“不好喝啊。”
“喝了才不會頭疼,不然你明天醒來會很不舒服,聽話。”
她狐疑的看著他,“真的嗎?”
“嗯,不騙你。”
“那……好吧。”
她這才主動的低頭,又蹙著眉尖一口氣把這一杯茶水都喝完了,她似乎很不喜歡這個味道,吐出舌頭拿手作勢扇風,“給我……水。”
那條紛嫩的舌頭很快的收了回去,顧南城只覺得全身的神經(jīng)都緊繃起來了。
晚安見他蹲半天不動就盯著自己瞧,半落在空氣中的腳伸過去在他腰上輕輕踹了一下,不滿的道,“我要喝水啊。”
小祖宗,帶了幾分鼻音嗓音聽上去嬌嗔到骨子里了,那小腳踢在他的身上,男人的喉結(jié)連著滾了幾下,硬得發(fā)疼,額頭上沁出細細密密的汗水。
他起身,給他磨人的小祖宗去倒水。
喝了半杯清水,她的臉蛋才好看了點兒,哼哼唧唧了一會兒,又蹙眉問道,“我的面條呢?”
顧公子聽著那嬌嬌軟軟的嗓音,覺得自己今晚會被她逼瘋。
他俯身,兩只手臂撐在她的身側(cè),嗓音啞得不像樣,“水在燒了,待會兒就給你煮,晚安,”
她眉頭擰得緊緊的,“你總是叫我做什么?”
顧南城低低的嘆息,忍住下手的沖動,下巴磨蹭著她的發(fā)頂,低低啞啞的道,“你別總是不理我,嗯?”
逐漸的往下,有一下沒一下的親吻她的臉頰,吐息溫熱,“真的這么不喜歡我?”
她臉上的嫣紅已經(jīng)慢慢的消退了,但是眼眸還是帶著醉意的懵懂,思維遲鈍,分辨力不是那么高。
他看著這雙被醉意侵襲的眼睛,卻更加辨不清楚她此時看著他的眼神代表著什么。
好半響。
他盯著她一張一合的唇,等著她說句話出來,可她的眉頭擰著,好像一直在思考,直到安靜的空間里響起廚房水沸騰的聲音。
她失神了好幾秒,五官變得惱怒,“你怎么還不去煮面?”
顧南城深深長長的看著她,啞聲道,“就去。”
起身看了她一眼,邁開長腿走進了廚房。
晚安看著他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呆坐了一會兒,又重新躺了下去。
過了五分鐘,男人過來抱著她去餐桌,她沒骨頭似的趴在他的肩膀上,“要睡覺……困。”
才嚷嚷著餓,現(xiàn)在有嚷嚷著困。
他低低的溫柔的哄著,“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吃完就去睡。”
把她放在椅子上,又扶起筷子遞到她的手里,“吃面,不是餓了嗎?”
晚安看著上面撒著蔥花的漂亮的面條,眉頭又是一蹙,不高興的看向他,“為什么沒有雞蛋?”
她用筷子撥了撥面條,“我要吃雞蛋。”
顧南城盯著她嗔惱的臉蛋,低啞的道,“雞蛋在下面。”
“是嗎?”
聽他這么說,她的臉色才變好了一點,很容易就把埋著的雞蛋找了出來,用筷子夾起,斯斯文文的嘗了一口,“你應該放在上面的,顯得更漂亮。”
顧南城看她舒展的眉目,也不介意她的挑剔,薄唇染笑,“好,下次放在上面。”
她點點頭,嗯了一聲,然后才小口小口的吃著面條。
餐廳的光線很明亮,顧南城瞇起深邃的眼眸看著她吃面條的模樣,近日暴躁煩悶的心緒慢慢的沉淀了下來。
吃完她就很困了,睜著眸巡視了一番這個來過一次但是已經(jīng)沒什么記憶的地方,看著面前的男人,謹慎小聲的道,“我要回家。”
醉得這么厲害,始終都惦記著要回家,顧南城有些頭疼,寧愿她倒頭睡過去。
他把碗收了,從廚房出來就徑直抱著她回臥室,“今晚在這里休息。”
她困得眼睛都睜不開,還是細細的嘟囔,“不行。”
說著說著,人已經(jīng)趴在他的肩膀上睡著了。
把她放在床上,開著床頭的燈,居高臨下看著枕著枕頭的臉蛋,白希柔軟,這一場電影下來,半年多七個月的時間,她整個人瘦了好幾圈。
低低的嘆息,俯身,一個輕如羽毛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
清晨,晚安是被門鈴聲吵醒,她還沒睜開眼睛就感覺到頭陣陣的疼,睜開一半的眼睛,入目的是全然陌生的窗簾和天花板。
眨了眨眼,低頭,被子和床單也是陌生的。
她的思維還沒反應過來,就聞到那股淡淡的已經(jīng)有些遙遠但是還是輕而易舉就能辨別出來的男人氣息。
身側(cè)有聲響,是起床下去的身影,晚安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顧南城看了眼背對著他朝向窗戶還在安靜睡覺的女人,很快的拉開臥室的門。
門一開,席秘書就看到顧總一臉不悅的神情,“顧……顧總,打擾你了。”
他沒表態(tài),只是沉聲道,“什么事?”
“陸小姐出事了,”席秘書很快的道,“昨天晚上吊威亞的時候機器忽然出了問題,她差點從房梁上摔了下來。”
男人的臉色一下暗沉到極點,那點剛剛起床時慵懶的調(diào)調(diào)一下蕩然無存,“從房梁上摔下來?”
“沒沒沒……沒那么嚴重,”席秘書抹汗,連忙道,“幸好是臨時用泡沫搭的景,起到了緩沖作用,只是摔傷了腿,昨晚就送到醫(yī)院動手術了……昨晚您的電話一整晚都不通,所以我才早上找了過來。”
顧南城眼底寒芒湛湛,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最后只是淡漠的道,“去樓下等我,我待會兒就下來。”
“好的,顧總。”
手機昨晚去煮面的時候他順手放在茶幾上,就她休息的那幾分鐘擔心有電話會吵到她所以索性的調(diào)了靜音。
他拾起檢查了一番,上面果然顯示著很多未接來電。
和衣躺了一晚,面料矜貴的襯衫面料已經(jīng)起了褶皺,看上去多了幾分性感的頹廢味道,他手里拿著手機,面無表情得厲害。
耳邊回想起那道陰冷邪魅的嘲弄聲:我知道他的一切,可他對我一無所知,顧南城,他保不住陸笙兒。
手上的力道徒然加大,險些將手里的手機生生捏碎。
過了半分鐘,他抬腳回到臥室,躺在床上的女人依然閉著眼睛,露出來的半邊臉頰很靜謐,呼吸勻稱。
他重新拉上門,轉(zhuǎn)身離開。
在電梯的時候打了個電話給章秘書,嗓音低沉疲倦,“她還在睡,等會兒買點早餐送上來。”
“好的,顧總,我知道了。”
晚安在聽到關門聲的時候便起來了,摁著隱隱疼痛的眉心,手摸到放在床頭的手機,開機,發(fā)現(xiàn)上面顯示著幾條未接來電。
簡雨昨晚給她打了電話,早上也打了,她第一個回了過去,“不好意思,我的手機關機了。”
“導演,”簡雨很快的接了電話,她在那端有些謹慎的問道,“你沒事吧?”
晚安怔了怔,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完好的衣物,“嗯,沒事,你不用擔心。”
“對了導演,你看了早上的新聞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