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府的宅院里風(fēng)塵仆仆的楚南剛回來,便見岳父、岳母一家,老師還有華佗都在,院子里跟自己離開時有了不小的變化,感覺更精致講究了一些。
不過現(xiàn)在顯然不是觀察這些的時候,看著來去匆匆的健婦,楚南隨手拉住一個道:“發(fā)生了何事?”
“你是何人!?”健婦疑惑的看了楚南一眼道。
楚南:“……”
“瞎了你的眼,主公便是此間主人,你又是哪個!?”周倉一瞪眼道。
“原來是家主!”健婦連忙行禮道:“民婦是甄夫人聘來照料大夫人的健婦,未曾見過家主……”
她沒有懷疑,就算不是,里面呂布、陳宮等人都在,自有這些人去拆穿,若她來質(zhì)疑,萬一真是楚南,人家一個怒火,可不是她一個小婦人能招架的住的。
“起來吧,府中發(fā)生了何事?”楚南皺眉道。
“大夫人要生了!”健婦連忙道。
“去做自己之事。”楚南擺擺手,打發(fā)走健婦,自己則帶著周倉匆匆來到內(nèi)院。
呂布正坐在院子里,目光不時地往里面看,嚴(yán)氏和貂蟬都在房中,甄宓指揮著婢女們給房間里送東西。
陳宮和華佗坐在院子里,到了這一步,華佗這個神醫(yī)也沒了插手的余地,這神醫(yī)也沒有接生經(jīng)驗啊。
“岳父,老師!”楚南進(jìn)來,先跟呂布和陳宮打了招呼。
“子炎終于回來了?”呂布看到楚南,點點頭道:“正好,孩子第一面,該由你來見。”
初生的嬰兒,眼睛還沒發(fā)育完全,實際上甚么都看不到不過自己孩子生產(chǎn)之日,自己這個當(dāng)?shù)淖栽撛趫觥?br/>
話說第一次當(dāng)?shù)脺?zhǔn)備什么?
楚南有些不安的不時往里面看,一旁華佗微笑道:“令君無需擔(dān)憂,夫人體魄強健,非尋常婦人可比,此番之所以困難,是因懷的是雙胎。”
“雙胎?”楚南詫異道。
“是啊,而且是罕見的龍鳳胎。”華佗微笑著點點頭:“夫人不會有危險的,要先恭喜令君了。”
以呂玲綺的體魄之強,確實不太容易出事。
“但……怎不聽夫人聲音?”楚南有些心亂,哪怕有神醫(yī)保證也無法徹底心安。
“玲綺自小性子要強,多半是不肯喊出來的。”呂布搖頭感慨道。
也是,自家夫人一生要強。
但這不喊出來,會不會憋壞了身體?
“子炎可曾想過孩兒名字?”陳宮笑著跟楚南道,想要分解一下他的壓力。
“我與夫人商議過,若是男兒,便喚承,若是女兒,便喚樂。”楚南點點頭。
陳宮捋須道:“承者,奉也,自下受上稱承,這孩兒從出生起,便肩挑重?fù)?dān),此名倒是不錯。”
至于女兒,無論是楚南還是呂玲綺,都希望她能快樂成長,字如其名,沒什么太大的寓意。
“楚承。”呂布摸索著下巴點點頭,這是未來的太子吧,也是自己的長外孫。
正說著一聲嘹亮的啼哭打斷了眾人的閑聊。
楚南和呂布同時起身朝著房間跑去,還沒敲門,就見一名健婦已經(jīng)推門而出,被兩人嚇了一跳,轉(zhuǎn)而連忙拜道:“恭喜溫侯,是兒女雙全,母子平安。”
“賞!”呂布大手一揮,將健婦撥到一邊,跟楚南一起擠進(jìn)了房間。
呂玲綺的臉色有些蒼白,見到楚南時,目光亮了亮,輕聲喚道:“夫君?”
“為夫在,夫人辛苦了。”楚南來到榻邊,握著妻子的手笑道。
“你我孩兒,何言辛苦?”呂玲綺勉強擠出幾分笑意,支起身子想要看孩子。
“快快躺下!”楚南讓他躺下,扭頭去接孩子。
兩個孩子已經(jīng)被裹在襁褓中,呂布抱著外孫有些不舍道:“子炎小心些,這初生嬰兒脆弱的很,抱不對容易傷了孩子。”
“岳父很懂這些?”楚南詫異道,雖然看不太懂,但自家老丈人的姿勢好像很專業(yè)。
“子炎以為玲綺為何這般堅強?”嚴(yán)氏笑道。
呂玲綺:“……”
貌似聽到一些很不好的事兒,可惜自己沒有那時的記憶,不知發(fā)生了什么,總是有些后怕。
楚南小心翼翼的抱著襁褓蹲下來:“夫人看,這是……”
是男是女?
楚南伸手想伸進(jìn)襁褓里摸摸看。
“是承兒!”呂布一腳挑開他的手笑罵道:“這都看不出?”
楚南看了看呂布懷中的女兒,這是真看不出來啊。
不過岳父應(yīng)該是知道如何分辨的,當(dāng)即笑道:“是承兒。”
“錯了錯了,這個才是小公子。”一旁的嚴(yán)氏覺的有些好笑,不明白自家夫君這自信是哪兒來的?
“但我怎覺得那個氣血更強健些?”呂布愕然道。
他分辨男女,是根據(jù)氣血強弱來分辨的,初生嬰兒,應(yīng)該是男孩兒氣血更足吧?
“那襁褓是我包的,我怎會不知?”嚴(yán)氏翻了翻白眼道。
老丈人多少是有些妻管嚴(yán)的,聞言不說話了。
“大家讓開一些,讓屋子里通通風(fēng),夫人能好受些,讓元化先生進(jìn)來。”楚南示意眾人讓讓,同時讓華佗進(jìn)來給妻子號脈。
“不能通風(fēng)吧?”嚴(yán)氏有些皺眉。
“讓屋子里氣流通下讓青氣進(jìn)來,濁氣排出,這般多人在房里,房間里的青氣不夠用,我等都會覺得氣悶,更何況玲綺躺著這濁氣下沉,更會覺得不適。”楚南簡單解釋了下。
華佗也在此時進(jìn)入房間,對著楚南和呂布微微見禮之后,上前幫呂玲綺號脈,沉吟片刻后,笑著起身道:“溫侯、令君無需擔(dān)心,夫人剛剛分娩,氣虛體弱是正常,此時需多多休息,再開些補氣的方劑,以夫人的體魄,不出旬日,便能恢復(fù),令君方才所言不錯,屋中濁氣太重,房間里最好莫要待太多人。”
“先生費心了!”楚南將襁褓放在床榻內(nèi)側(cè),起身對著華佗道。
“舉手之勞。”華佗搖了搖頭:“若無其他事情,老夫便先告退了。”
“先生慢走。”楚南將華佗送出門外,招來周倉,讓他帶著華佗去拿診金,同時讓甄宓去賬房支取些錢幣、綢緞賞賜給府中下人,負(fù)責(zé)接生的人,再多發(fā)一份。
安排完這些,屋子里的健婦、婢女都被嚴(yán)氏和貂蟬捻了出去,房間里一下子空曠了不少。
“子炎,這次回來,不會再走了吧?”嚴(yán)氏見楚南進(jìn)來,對著楚南笑道:“玲綺她剛剛生產(chǎn),正是最需人疼的時候。”
“岳母放心,接下來,應(yīng)當(dāng)無甚要緊事情,就算有,也是許昌之事。”楚南笑著點點頭,觀想之術(shù)的廣泛流傳,放緩了諸侯之間相互吞并的腳步,大家還在適應(yīng)階段,包括他們這邊也是,新東西的誕生,自然會有新的規(guī)則孕育而出,接下來該忙的是內(nèi)政,而非外戰(zhàn),楚南跑了大半年,地方吏治也被整頓了一番,短期內(nèi),他也想好好陪陪妻兒。
“娘,夫君身系朝廷與天下蒼生,怎能一味留戀小家?”呂玲綺輕聲道。
“大家要顧,小家也要顧。”楚南坐在榻邊,拉著妻子的手笑道:“岳母放心,玲綺小婿會照顧好的。”
“夫人,他們夫妻半載未見,還是讓他們說說體己話。”貂蟬拉了拉嚴(yán)氏和呂布,低聲道。
“嗯,也是。”呂布點點頭,看著楚南道:“子炎好好照顧玲綺便是,朝中之事,有……公臺。”
他有自知之明,朝中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他應(yīng)付不來,這一年來,呂布聽了楚南建議,一心撲在修行之上,已經(jīng)漸漸淡出朝堂,雖然以前也不怎么管但現(xiàn)在,基本上滿朝公卿都難見他一面。
在門外等著的陳宮有些無語,最終嘆息一聲,沒說什么。
待呂布離開后,陳宮才看向楚南道:“子炎,方才城池上空,龍氣沖宵,二龍同天,可是你引起的?”
楚南身懷龍氣他是知道的,但沒想到這般大的陣仗。
“老師也能看到這個?”楚南詫異的看向陳宮,他記得老師以前是看不到氣運的。
“嗯。”陳宮點點頭道:“近日有所突破,能看到許昌上空那條龍氣。”
他能看到龍氣,至于氣運他還看不到,就算這樣,當(dāng)日突然看到天空中盤著一條龍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
他不像楚南,以前就見過大漢龍氣,沒有對比,自然不知大漢龍氣衰竭,只當(dāng)龍氣就是這般模樣,直到今日,屬于楚南的那道龍氣沖天,猶如實質(zhì),有了對比,他才判斷出楚南身上的龍氣遠(yuǎn)超如今的漢室龍氣。
“不錯,這大半年來,弟子走遍各郡縣,已將各地氣運煉化,那龍氣便長成了這般模樣。”楚南點點頭,既然能看到,也不需隱瞞什么了,這種東西,能看到的自然就能理解,看不到的,說的再多,在別人聽來也是玄之又玄,不如不說。
“為師既然能夠看到,想必也有人能看到,這觀想之術(shù)的推廣,以往很多秘密,如今將不再是秘密。”陳宮看著楚南笑道:“應(yīng)該會有人才來投。”
楚南默默地點點頭,龍氣一出,應(yīng)該會有士族開始倒向他這邊,不過需好好甄別才行。
“就不打擾你夫妻團(tuán)圓了,有何事,為師會派人來通知。”
“多謝老師。”楚南將陳宮送走后,方才回到屋中,卻見妻子已經(jīng)沉沉睡去,看著旁邊同樣睡去的一雙兒女,楚南感覺整個人有些飄,人生中大多數(shù)事情,他都已經(jīng)體驗過了,唯獨這為人父母的感覺,這是第一次,感覺有些奇妙。
似乎身上的擔(dān)子又重了一分,但更多的還是一種類似于喜悅和激動的情緒。
默默地退出房間,正看到小妾微笑的看著自己。
楚南指了指隔壁的屋子,小妾有些羞澀的點了點頭,與楚南一前一后進(jìn)了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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