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王撫身,聲音中聽不出喜怒:“婉兒有個好奴婢!”說完;端過翠兒手中雞湯,一飲而光。
翠兒先是一愣,隨后感激涕零連連道:“謝謝太子!謝謝太子……”
太子將碗遞予翠兒:“你可以回去交差了!”
翠兒接過,緩緩從地上起身。
‘砰’的一聲,書房門被推開。
錦王不悅低喝:“何人……“望見來人,錦王頓住未說完的話。
“雞湯呢?您有喝雞湯嗎?”柳含煙望著錦王,聲音中隱隱有著焦急之意。
錦王眸中閃過疑惑:“你找雞湯作何?本太子已經(jīng)喝了!”
“喝了?!”柳含煙瞳孔微微放大。
一一仰頭望著錦王:“您可感覺到,有何不舒服?”
“沒有!”錦王搖頭,狐疑的盯著柳含煙母子:“說吧!什么事?”
聽聞錦王沒事,柳含煙微微松了口氣;抿嘴笑道:“是含煙多心了!既然太子沒事,含煙與一一就先行出去了!”
“嗯!”錦王微微點頭。
“慢著!”翠兒突然出聲;快步上前,擋住柳含煙去路:“你在懷疑我們家小姐了?”
柳含煙并不否認(rèn):“含煙聞到太子妃所熬的雞湯中,隱隱約約有著藥香氣味;想來是太子妃放的補(bǔ)藥吧!”
錦王聽聞,眉頭瞬間皺起。
翠兒疑惑了:‘小姐什么藥材都沒放過啊?怎會有藥香?’
一一敏銳察覺到翠兒的不尋常:“你不會說,側(cè)妃什么藥材都未加吧!”
翠兒先是點頭,隨后指著柳含煙與一一,怒聲道:“你們這是血口噴人!雞湯里怎會有藥的氣味!”
一一心一突,快步上前抓過錦王手腕;精致的小臉,瞬間變色。
“一一!是不是……”剩余的話,柳含煙沒說出口。
錦王突然捂住心臟位置,額頭冷汗大滴大滴往下流。
突然的變化,令翠兒徹底傻住了!
柳含煙快步上前,將錦王架到椅子上坐下;眸光望向一一:“中的什么毒?”
“暫時不知!”一一快速從懷中,取出剛研制出的藥物;倒出一顆,塞入錦王口中。
錦王想都未想,直接咽下。
“有用嗎?會有用嗎?”柳含煙櫻唇緊咬的盯著一一。
一一點頭:“此藥雖未試驗過;但一一有把握,此藥至少可以暫時將毒壓制住!”
“那就好!”柳含煙對著一一吩咐:“你快去配制解藥!”
一一眼睛微轉(zhuǎn),道:“側(cè)妃手中應(yīng)該會有解藥!一一這就去找她!”
“慢著!”柳含煙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平靜:“你不能去找她,你現(xiàn)在先去配制解藥;媽咪吩咐侍衛(wèi)去找太子妃!”
“為什么?”一一蹙眉:“這可是最快的方法!”
“萬一太子妃已經(jīng)不在了……”柳含煙分析:“……你去找她,豈不是耽誤了研制解藥的時間!”
“媽咪說得對!一一這就去配制解藥!”說完;從懷中取出銀針,將錦王指尖刺破;小手輕捏錦王手指,見到鮮血滴入瓶中,一一才收回小手。
“快去吧!”柳含煙催促。
“是!”一一點頭;臨走之時,不忘安慰柳含煙:“媽咪!您不用擔(dān)心!不會有事的!”
柳含煙望著一一,道:“媽咪相信一一!”
一一對著柳含煙扯起一抹自信的笑,轉(zhuǎn)身快步離去。
柳含煙隨后快步走至門前,對著侍衛(wèi)們吩咐:“無論用任何方法、任何手段,都要找到太子妃;并將她帶來這兒!”
“這……”侍衛(wèi)們?yōu)殡y互看;畢竟人家太子妃的身份,比柳含煙高的多。
柳含煙玉手朝屋內(nèi)一指,厲聲道:“太子妃對太子下毒,你們不找到太子妃拿解藥,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太子去死!”
眾侍衛(wèi)一見虛弱躺在椅子上的錦王,紛紛快步離去。
柳含煙快步走回錦王身邊;抬起衣袖,輕輕擦拭錦王額頭冷汗:“您感覺怎么樣?”
錦王只覺身體里,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不停的撕扯著;此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
翠兒終于回過神;‘砰’的一聲,跪于地上。
“你跪著有何用?!”柳含煙俏臉,充滿怒氣。
翠兒身子微微顫抖,但仍不忘替?zhèn)儒q解:“這不可能是小姐做的!不可能……”
“事實擺在眼前;你說不可能,誰會相信?”柳含煙厲聲道。
“不可能!不可能……”翠兒連連搖頭:“……小姐如此愛著太子,她不可能對太子下毒手;不可能……”
翠兒的話,令柳含煙整個人陷入疑惑中:‘是啊!太子妃如此愛著太子,怎會舍得對其下毒?可這毒藥……’
錦王臉色蒼白的望著柳含煙;嘴巴連張了數(shù)次,卻始終發(fā)不出聲響。
翠兒見狀,急忙提醒:“柳姑娘!太子在叫您!”
柳含煙回神,忙將耳朵貼近錦王嘴邊。
隨著錦王的話,柳含煙的臉上閃過震驚。
翠兒見到柳含煙的變化,懦懦出聲問道:“太子!說、說什么?!”
柳含煙眸色復(fù)雜的望著翠兒:“太子說,此毒定是太子妃所下!”
“不可能,不可能……”翠兒連連搖頭:“小姐若真的對太子下毒,她將至老爺與少爺與何地?所以,絕對不可能是小姐下的毒……”
“這也是含煙想不通的地方!不過……”柳含煙同情的望著翠兒:“……太子妃!明顯是想讓你做她的替死鬼!”
“不可能!不可能……”翠兒堅持為側(cè)妃辯解:“……小姐從小就對翠兒很好,小姐不可能如此對翠兒?!一定是你……”翠兒突然從地上起身;抬手指向柳含煙,憤憤的道:“……一定是你要陷害我家小姐!一定是你……”翠兒嘴上說著,腳步慢慢朝門邊退去:“……翠兒要去找老爺來給小姐做主!”說完,轉(zhuǎn)身就要朝外跑去。
“將她攔住!”柳含煙大聲對著門外,唯一剩下的侍衛(wèi)吩咐。
侍衛(wèi)二話不說,伸手將翠兒攔住。
“你放開翠兒!你放開翠兒……”翠兒不停的掙扎著,試圖從屋內(nèi)沖出。
“將她穴道點上!”柳含煙再次出聲吩咐。
“是!”侍衛(wèi)應(yīng)聲,快速在翠兒身上點了一下。
柳含煙緩步走至翠兒面前:“太子妃讓你做替死鬼,你還如此幫著她!你這是……”柳含煙貝齒輕咬:“……盲目的忠誠!”
翠兒不能言語;望著柳含煙的眸種,卻充滿恨意。
柳含煙微微嘆了口氣;為翠兒錯跟主子而嘆息,也為側(cè)妃錯失如此忠誠的奴婢而嘆息!
一名像是領(lǐng)頭模樣的侍衛(wèi),出現(xiàn)在書房前。
“怎么樣?”柳含煙急切詢問。
侍衛(wèi)輕輕搖頭,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太子妃在不房中!”
“其它地方可有找過?”柳含煙不死心問道。
侍衛(wèi)點頭:“府上里里外外都找過!卻始終不見太子妃的身影!”
柳含煙手微微攥起,對著侍衛(wèi)吩咐:“加派人手,繼續(xù)尋找!”
“是!”侍衛(wèi)應(yīng)了聲,快步離去。
聽聞自家小姐不在屋內(nèi)也不在府上,翠兒眸中閃驚愕。
‘怎么會?小姐此時怎么會不在府上?怎么會……’翠兒眸中漸漸溢出氤氳:‘……難道,真如柳姑娘所言?小姐只是將翠兒當(dāng)作替死鬼?’翠兒眸中淚水,一點一點滑落:‘小姐不可能如此對待翠兒!不可能……’翠兒不停自我催眠:‘……小姐一定是有事,才離開王府;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柳含煙望著翠兒不停滑落的淚水,忍不住再次微微嘆息。
翠兒突然想起,自己離去時;自家小姐曾經(jīng)叫住自己,當(dāng)時小姐的眸中,好像閃過一抹歉意……
這個認(rèn)識,令翠兒瞳孔不斷放大!
柳含煙見狀,忙對著門外侍衛(wèi)吩咐:”快將她的穴道解開!“
”是!“侍衛(wèi)應(yīng)聲,上前解開翠兒的穴道。
穴道一被解開,翠兒整個人瞬間癱軟在地;眸光微微渙散。
“她這是怎么了?”柳含煙對著侍衛(wèi)詢問。
侍衛(wèi)急急搖頭:“屬下什么都未做,只是點了她的穴道!”
見侍衛(wèi)不像說謊,柳含煙對其揮揮手:“出去吧!”
“是!”侍衛(wèi)緩緩?fù)顺鰰俊?br/>
柳含煙將手搭上翠兒脈搏;片刻,緩緩松開手:“你現(xiàn)在這樣,算是什么?”柳含煙起身,居高臨下望著翠兒:“贖罪?還是覺得自己冤屈?”
翠兒眸光漸漸凝聚,淚水再次順著眼角滑落。
“遇上這種主子,只能算是你倒霉!不過……”柳含煙安慰的沖著翠兒道:“……冤有頭債有主,相信只要此時確定與你無關(guān),太子定不會太過為難你!”
翠兒淚水依舊直流:“小姐怎么可以如此對待翠兒……怎么可以如此對待翠兒……怎么可以如此對待翠兒……”翠兒不停地重復(fù)同樣一句話。
柳含煙伸手將翠兒扶起:“不要再想了!等事情查清楚再說!”伸手拍了拍翠兒的肩,以作安慰:“只要此時與你無關(guān),你便會沒事的……”
翠兒掙開柳含煙的手,直接跪在柳含煙面前。
“翠兒,你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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