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160
第一百六十章他們的婚期(番外四)
龍王與龍后飄在龍群中間,眼睜睜看著燕祁妄帶著顧言音便跑,連兒子都不要了,也是忍不住深吸了口氣,“這臭小子!”
眼見龍崽仍是呆呆地看著空中遠去的身影,甚至連小爪子都還沒來得及放下來,眼中的兩泡淚越來越多,馬上就要哭出來之時,龍王拍了拍龍崽的腦門,“等著,爺爺帶你去找你娘。”
紅龍聞言險些跳了起來,他連忙道,“我也要去!!”
龍崽當即眼睛一亮,他立刻撲到龍王的身上,軟乎乎地蹭了蹭他的胳膊,小尾巴甩來甩去的,兩個奶團子蹭在他的胳膊上,直蹭的龍王那顆老心肝都化成了一攤水,軟乎乎的。
他拍了拍龍崽的屁股,有些感嘆,“也就這時候你能黏你爺爺一下。”這兩個崽平日里就跟著了魔一樣,黏顧言音黏的跟什么似的,對其他叔叔伯伯基本沒什么好臉色,連對他這個當爺爺?shù)囊彩菒鄞鸩焕淼摹?br/>
一群龍浩浩蕩蕩地飛到半空之中,追向那些遠去的仙君,一時間,漫天皆是各色的靈力與神獸,遮天蔽日烏壓壓地一片。
…………
顧言音坐在巨龍的龍角之上,她的目光落在腳下,隱約可見無數(shù)的人隨著他們的方向奔跑,繚繞的云霧快速地向后飛去,腳下的風景迅速變換著,她的目光在其中某個方向停留了片刻。
只見一頭巨大的紅龍拼命地向著他們飛來,那紅龍的頭上并排趴著幾個崽子,此刻,黑崽和金崽正眼淚汪汪地看著她,撇著小嘴,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察覺到顧言音的目光后,兩個崽子眼里包著的淚珠幾乎是瞬間便落了下來,可憐巴巴地伸出小爪子要抱抱。
顧言音輕笑了一聲,她拍了拍金龍的龍角,你“你連崽子都不要了?”
那金龍低低地應了聲,十分冷漠,“有人照看他們。
眼見身后的那群人即將追了上來,金龍周身的鱗片在日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他的尾巴一甩,速度猛然加快,幾乎是須臾之間,便將那群人遠遠地甩在了身后。
龍崽眼巴巴地看著顧言音瞬間飛遠,嗷嗚一聲直接哭出了聲。
那些仙君亦是急得團團轉(zhuǎn),這天君怎么又突然跑了!這到底是什么事兒啊這!他們突然發(fā)現(xiàn),這燕祁妄好像比今明大帝更加任性!更不靠譜!
身后逐漸安靜了下來,顧言音向后跳去,懶洋洋地平躺在金龍寬闊的背上,冷風吹過她的面頰,她緩緩閉上了眼睛,整個人都像是要散架了一般。
昨夜燕祁妄折騰的太過,哪怕有靈力護體,她也有些吃不消,現(xiàn)在渾身仍是有些酸痛。
耳邊一片寂靜,唯有呼嘯的風聲以及金龍綿長的呼吸聲,不知何時,只見一道略微透明的路伴隨著潺潺的水流聲出現(xiàn)在燕祁妄的腳下,那長路一路向上,幾乎看不到盡頭。
身后只偶爾傳來一兩道呼喚聲。
想到先前的事情,顧言音眨了眨眼睛,哪怕早已知道他很強,可是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她還是有些震驚。
在親眼見到那些仙君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之前,任她如何,也無法想象,燕祁妄居然能在這短短的一點時間內(nèi),當上那三十三天的天帝。
顧言音翻了個身,趴在了他的頭上,有些出神地摸了摸他了略微有些粗糙的龍角,她紅唇動了動,小聲問道,“燕祁妄,你有害怕過什么嗎?”
說完,顧言音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聲,在她眼中,燕祁妄似乎永遠都是同一個模樣,神色冷淡,不怒自威,所有的事情在他眼中似乎都不值一提,只偶爾在動,情之時,那雙赤金色的眸子之中才會染上些微別的情緒。
再說他這般的人,又怎會說自己怕了。
那金龍沉默了片刻,這好像還是第一次,有人問他這么幼稚又無聊的問題,他生來便是戰(zhàn)斗力極強的龍族,這輩子連死都不怕,還有什么好怕的。
曾經(jīng)的燕祁妄也是這樣認為的。
他遲疑了片刻,就在顧言音以為燕祁妄不會回答她這個問題之時,卻聽一道沉悶的聲音自前方傳來,“害怕過,很多。”
金龍赤色的眸子閃了閃,有些失神地看向前方,在得知她的死訊時,那種令人窒息的恐懼,令得他險些失去理智。
他怕失去她。
金龍微微側(cè)目,隱約可見紅色的長裙在他的身后緩緩起伏,勾勒出一道極為漂亮的弧度,他赤金色的眸子黯了黯,難得沒有回避這種幼稚的問題。
“怕再也見不到你。”
顧言音一怔,她沉默了片刻,方才地抱著燕祁妄的龍角,輕聲道,“別怕。”
………………
西北,極寒之地。
山脈之上的積雪千年不化,似乎連陽光都遺忘了這片天地,四處一片死寂,唯有狂風拂過積雪之時,發(fā)布了些微沙沙的聲響。
驀地,雪地中發(fā)出了輕微的聲響,隨即,數(shù)只相貌怪異的靈獸驟然自雪地中竄了出來,他們打量了四周一眼,便飛快地向著那懸崖邊跑去,身后幾乎落下了一片殘影,眼見他們即將即將墜落那懸崖,卻見一道鋒利的劍氣穿過茫茫白雪,驟然將他們他們釘在了地上,他們甚至沒來得及叫上一聲,便已瞬間失去了氣息,鮮血四濺
那殷紅的血液在這雪地中尤為扎眼。
與此同時,只見幾道身影緩緩自遠處走來,為首之人面容蒼白,身上穿著厚厚的皮毛,整個人都遮的嚴嚴實實的,唯獨漏出了一雙渾濁的眼睛,他身旁幾人亦是同樣的打扮。
在他身后,卻是跟著個衣衫單薄的男修,那男修身形高瘦,穿這身黑色的長袍,面容俊朗,五官極為出挑,一雙漆黑的眸子似寒潭一般,險些比這地上的積雪還要冷上三分。
他的腰間掛著兩把長劍,沉默地走在那群人身后,右手背上有大面積的傷痕,極為猙獰。
寒風卷起了他的衣角,獵獵作響。
為首的男修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擰了擰眉頭,見他失神的模樣,冷哼了一聲,“既然來了這里,那便好好呆著,別再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極寒之地中經(jīng)常會有一些靈獸出沒,那些靈獸生性兇殘,喜食人心,繁衍極快,一旦逃出極寒之地,便會殘害無數(shù)居民,便需要些修為不錯的修士前來抓捕他們。
然而在這極寒之地,哪怕是有靈力護體,也無法抵抗這里的寒意,不出十年,定會被這里的寒毒侵入體內(nèi),終身受這寒毒所折磨。
因為極少有修士愿意前來這里幫忙。
直到前些年,修仙界各大宗門方才決定,派門內(nèi)那些犯了大錯的弟子前來這極北之地抓捕靈獸,以做懲罰。
他便是本地的居民,平日里就負責看守這些被懲罰在這里禁閉的修士,眼前這黑衣男修來了之后,便一直就是這么個魂不守舍的模樣,見他殺雪獸還算利落,也還算配合,他好心提醒道,“你師父囑咐我,讓你平日里好好修煉,對于你們這些修仙之人來說,一千年算不得什么。”
“等你的懲罰結(jié)束,你還有好長的時間要過,修為可不能落下了!”
不像他們,因為這滿身的禁制,世世代代,幾乎都無法離開這個鬼地方,只能吃一輩子的苦。
那男修說完,見傅肆仍是那么個面無表情地模樣,他撇了撇嘴,湊到一旁和其他人一起烤火去了。
傅肆沉默地站在他們的一旁,他的目光落在這漫山遍野的大雪之中,神色冷淡,便聽一個胖男修灌了口酒,有些興奮道,“可惜了,咱們不能走遠,否則到時候我也要去湊湊熱鬧!”
“聽說當初她所在的那座城池,那些仙君撒了一天的寶物和靈石,誰能搶到就是誰的,真是好大的手筆!”
“真的假的,這世上真的有仙人嗎?那他們?yōu)槭裁床粊砭任覀儯俊?br/>
“那是當然,聽說現(xiàn)在通天梯重現(xiàn)人間,日后,誰有本事誰就能飛升!”那群人說的熱火朝天,一時間,濃郁的酒味緩緩飄散。
傅肆面色冰冷地聽著他們所說的話,比起先前,現(xiàn)在的他消瘦了許多,面容亦成熟了許多,神色卻越發(fā)的冰冷,似是千年不散的寒冰。
他神色冷淡,目光有些失神地落在虛空處,猶如一個行尸走肉般,重復地做著這個斬殺靈獸的動作。
“那這通天梯又怎么回事兒?平白無故就出來了?”
那男修聞言有些得意道,“這你們就不懂了吧!現(xiàn)在那三十天的天帝已經(jīng)換人了!這通天梯重現(xiàn)人間,便是他為了接他妻子給搞的!”
傅肆取下腰間的長劍,抓起地上的白雪,擦去劍尖的血跡,身后那人仍在絮絮叨叨,“聽說他們于半月后即將大婚,到時還不知道得搞的多氣派!”
“……”
“可惜了,咱們這破地方想走也走不了。”
“不過他那妻子好像叫什么顧,顧什么來著……名字里反正帶個音字兒還是啥,還跟你一個姓,見到的人就沒一個不夸的!”
他的話音未落,卻被一只冰冷修長的手瞬間給扯了過來,傅肆扯著他的衣領,眸底通紅,冷聲質(zhì)問道,“顧什么?”
那男修被嚇了一跳,“你干什么,放開我!”一旁的修士見狀,連忙上前想要幫忙拉開傅肆,卻被他一甩袖子,便全部狼狽地摔了出去,隨即,便被他面上的神色嚇了一跳。
只見他眉頭緊擰,眸底猩紅,眸中情緒激烈地翻滾著,看著活像是要吃人一般,他忙喊道,“你干嘛,在這里殺人沒人保得住你!”
傅肆卻只死死地拽著他的衣領,冷聲質(zhì)問道,“顧什么?她叫什么名字?”那男修無措地看著傅肆,只見抓著他的那只手,手背的青筋凸起,連指節(jié)都泛著隱隱的蒼白,他的忍耐已經(jīng)快到了極限。
那男修急出了一腦門的汗,那名字已經(jīng)在他的嘴邊繞了一圈,可他偏偏記不起那個名字,眼見傅肆神色愈發(fā)的不耐煩,那男修眼睛一亮,“我想起來了,她鼻子上有顆紅色的小痣!”
傅肆一怔,他手上的動作一松,那男修立刻跑的遠遠的,一臉戒備地看著傅肆,傅肆卻只失神地看向天空。
他的心口像是被挖了個洞一般,空蕩蕩的,密密匝匝的疼痛襲來。
他也曾想要不顧一切地再去看她一眼,可在他即將闖出那些人的包圍之時,他卻忍不住有些退卻。
他怕看到她厭惡的目光。
現(xiàn)在,她要與那條龍成親了……:,,最近轉(zhuǎn)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