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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盡管很累,  可左玉還是陪著幾個弟弟妹妹們玩了會兒,才去睡覺。
    這一覺也未睡多久,便醒來。天子要求她將人證、物證明日呈上,  她還不能直接躺下。
    故而,  下午她還得去莊子上,  將幾個苦主找來。至于其他苦主,  要再派人去通知。如今畢新一派頹勢已現,  這些苦主便也不用怕了,  應是會出來指正的。
    比起這個,  眼下她還有件更重要的事得做。她得繼續從系統里買糧!系統給予她的空間已經非常大了,  今天天子雖只是口上贊她是女圣人,但總機也認可了。將她的空間升級了,現在的面積已有一個足球場那么大!
    之前她購買了很多天然糧,狠狠賺了一筆,而這些錢還剩下很多,  她得繼續低價購入人造米。
    天子雖然將她告的人都關了起來。但是她推測,  這些人不會都流放的。畢竟,大昭不殺文官已久,  天家對待讀書人還算寬厚。天子將朝堂某個勢力打掉,將權利握在自己手里后,  就會再次展現對讀書人的優待。
    因此,  這些人不會都被流放。但因著是公審,  這些人想留在朝堂是不可能了。但是這些被革職的人回到老家免不了還會繼續搞對抗。畢竟,  這一減租損害的利益方可不單單只有京城這邊的。
    左玉想想上輩子歷史課、政|治課上學到的東西,便覺得這些人不會輕易罷手,  可能還會有反撲。
    眼下,  趁著系統商店還開著,  她得多屯點糧食。而且因著是糧油鋪子,這里面還有許多好東西。紅薯玉米這些就不看了,實在貴!
    系統商店里只要是天然的東西就貴死人!而且之前系統已經獎勵了她改良的紅薯與玉米,所以她也就不去花那冤枉錢了。
    除去這些天然糧,系統店鋪里人造糧的種類很多。她都買了一些,后來還買了一些人造肉。系統把這玩意吹上天了,什么營養全面,無激素,比天然肉好……
    是不是比天然肉好她也不清楚。反正便宜,多買些備著也好。農戶辛苦,馬上又到年腳了,他們平常有點好吃的總拿來給自己,自己到時作為回禮,送點雞鴨魚肉也是不錯的。
    就在左玉購完物,準備出發去莊子上的時候,隔壁畢家已是人心不定。
    清晨的時候,正當民眾在為左玉封圣而歡呼時,畢新便跑了回來。回來后便跟瘋了一樣,瘋狂指揮著下人收拾細軟,甚至想將家里的家具都拿出去賣了。
    若不是老太君出來制止,還不知要鬧成什么樣。
    一晚上的工夫,堂堂首輔就成了階下囚。如今雖還未定罪,但所有下人都覺得這主家是完了。
    老太君坐在花廳上首,面色陰沉,盯著畢舒道:“你父親身陷囹圄,你不思營救卻只想著跑,你心里還有孝道二字嗎?!”
    不跑難道等死嗎?!
    畢舒心里不屑,這些人就是迂腐!不知什么叫作“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嗎?(注1)
    這土著又不是他真爹,他犯得著為他搭上自己嗎?再說了,自己也算夠情義了。可沒想丟下一家子老弱婦孺自己跑,還是想帶他們走的。
    為了以防不測,前不久他就自己做出了黑火|藥。槍他暫時造不出來,但是做成炸|藥包還是簡單的。得虧他懂未雨綢繆的道理,不然這會兒就該陪著老東西一起去流放了!
    民的力量是可怕的,這些土著不懂,他懂!在人民面前被公審的人,哪一個能有好下場?能流放已是大幸!
    他不想被流放。雖然雅州那地方在這些古人眼里看來可怕,可他不怕。那兒四面環海,有天然海港,自己有度娘系統,到了那兒反是能大展手腳。
    但前提是:自己得活著走到那兒。
    流放最苦的地方不在終點而是在路上。押送之人要善良點還好一些;要惡毒一點,活活被磋磨死都可能。
    所以,他得跑!雅州附近還有許多小島,那不在大昭管轄內,上面聚滿了西夷人。等到了那兒,就跟西夷人買火炮,買工具,到時就反了這吃人的封建王朝!
    只是這老婆子實在是煩!家里人都想跑,就她不想跑,還想拉著他一起陪葬!
    想到這里,他便道:“祖母,如果我們不收拾一些細軟藏起來,一旦抄家,流放路上您覺著那些泥腿子會施舍咱們?”
    他冷笑著,“消息一旦傳開,那些泥腿子便會知父親是為了減租迫害那位女圣……”
    說到左玉,他心里的火就蹭蹭直冒!明明一個現代人卻幫著皇帝鞏固皇權,九年義務教育真是學狗肚子里去了!
    女圣?什么女圣?!不過是與封建皇帝的一場交易!
    嫉妒在畢舒心里翻涌著,他努力將這怒氣壓下,暗道:“等我取了這天下,就讓這女圣來給我洗腳!賤|人就該做最低賤的活!擁護封建就該被釘死在恥辱柱上!對,還有那個陸岺!也不能放過了!”
    “你連嘗試都不嘗試下就想跑,你對得起你爹對你的養育之恩嗎?!”
    老太君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的孫兒是我看著長大的,絕不可能做出這等不忠不孝的事來!你這不是癔癥,你這是鬼上身了!”
    “祖母,孫兒不想跟您吵。”
    畢舒撇了撇嘴,“孫兒是為了大局著想。天下民為貴,當真那多百姓面前公審,您覺著爹爹還能出來嗎?革職流放是肯定的了。孫兒不忍一家老小死在流亡……”
    “我打死你這混蛋!”
    話未說完,其弟畢祟便撲了過來,怒道:“你可還有人性?!你可還有人性?!嫂嫂有孕,你行那等茍且事,害得嫂嫂要以死相逼求公道!我與娘子的婚禮也被你活生生攪亂!事后,你連個致歉話都沒有,見了我娘子還說些輕浮的話,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現在居然連爹都不救,你還是我哥嗎?!我哥不是這樣的!你到底是什么東西?!為什么附在我哥身上?!”
    說出來了,終于說出來了!這話畢祟憋心里已經很久了!
    父母有自己的事要忙,陪伴的時間少。可他跟兄長一起長大,一起上學讀書,最是了解不過。眼前這哥哥自打醒來后就古古怪怪的,尤其是在女色上!
    兄長并不是貪欲的人。大病以前,唯一的一個妾還是教導敦倫的姑姑。嫂子進門后,做主將其開了臉,抬成了姨娘。
    可大病一場后,忽然就變得跟色中餓鬼似的。在家中調|戲奴婢,說話輕浮,毫無貴家子弟風范。生死間再怎么有大恐怖,也不至于變成這樣吧?這不是性子轉變,這簡直是換了個人!
    更可怕的是,他連母親身邊的婢女都勾搭,這已是有違人倫了啊!在家這樣胡搞還不夠,還去青|樓亂搞!嫂子一直等孩子沒了才爆發已夠能忍了!
    正經人家誰會拉著正妻與小妾共同行樂?嫂子家里再落魄,那也是忠烈之后!人家老子死了還沒多少年,天家還記得呢!
    撇去這些不提。更讓他詫異的是,素來尊儒的哥哥居然還說法家、墨家才是最好的,還稱圣人為老二!講真,就那回后,他就覺自己哥哥不是癔癥,是被什么東西附體了!
    現在聽到他連父親都不救,只想著自己跑路,他終于忍不住了!
    “你,你胡說什么呢?!”
    對上畢祟的眼,聽著這一聲聲質問,畢舒心虛了下。隨即又扯著脖子道:“你怎么跟我說話的?!這長兄為父,這道理你不懂嗎?!如今父親身陷囹圄,在這家就該我說了算了!祖母,母親,你們不要糊涂!流放路上是要死人的!咱們自己先跑出去,雅州附近有許多小島,有許多西夷人,咱們先去打點好,等爹爹到了雅州,咱們就把他救出來,不受這天家……”
    “你給我閉嘴!”
    老太太氣得身子都抖起了,指著畢舒道:“祟兒說得對!你不是我孫兒,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來人,抓住他,好好審,一定要問出他,老婆子那乖乖孫兒去哪了?!”
    “是!”
    老太太身邊的人都忠心的,聽到老太君這般吩咐,立刻撲了上去。畢舒沒有掙扎,只道:“祖母,我要是鬼就直接掐死隔壁那左玉了。你想打我,那就打吧。”
    他這無賴的樣子更是將老太君給氣得半死。一旁的榮氏也是氣得直哆嗦,指著畢舒道:“你,你,你到底是誰?之前我就懷疑過,你不是我兒子。可,可想想你若得了癔癥,行事較之前不同也屬正常。難怪,難怪桂嬤嬤后來都說,總覺你這不像癔癥,之前發作都不愿來了,說讓去請大德高僧來……”
    榮氏眼淚掉了下來,“你到底是誰?我兒子呢?”
    “將他關起來!”
    老太君冷著臉,“家媳莫要難過。是人是鬼總也逃不過刑的!此子大不孝,即便未被什么東西附體,也該打死!”
    榮氏抹了抹眼角,雖是心疼難忍卻也不再說勸阻的話。甚至覺著婆婆說的有理。一個連父母都可以不顧的人那與畜生有什么區別?!即便今日夫君無事,但出了這樣的逆子也是要打死的!
    心疼,但又能如何?
    榮氏看著畢舒被拖走,見著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只覺眼前陣陣發黑。沒一會兒,便是“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眼前徹底黑暗,竟是暈過去了。
    下人一陣手忙腳亂,屋子里鬧成一團,唯有老太君坐在那兒,如定海神針般,一動不動。
    只是,鎮定也只是面上的。她心里清楚,畢家這下就是完了。但是,大昭厚待讀書人,太|祖后,被殺的文臣少之又少。天子只是不喜自己兒子朝堂上勢力過大,因此還能爭取一個革職流放吧?
    想到這里,她悠悠嘆了口氣。
    福享盡了,苦就該來了。自己勸過兒子,可他到底是沒有聽進去。也不怪他。走到這份上,已不是想退就能退的了。
    只是,家雖要倒了,但家里的禍害還是要除掉的!這個孫兒不管是什么東西,都不能再留了……
    她不想流放去了雅州,還要被他害。從向氏的事后,這家里就沒順利過。現在想想,大孫兒病成那樣怎可能會好?御醫都看了好些個,都是搖頭的。忽然好了,未必是祖宗保佑,也可能是冤親債主找上門了!
    家里有鬼,運道又怎能好?是該除掉了。
    久久后,她起身,對身邊嬤嬤道:“那身子還是舒兒的,莫要損傷……”
    嬤嬤一驚,眼淚就下來了,“老夫人,那可是您親親孫兒啊。”
    老太君紅了眼,側過頭道:“這等逆子……就當沒生了吧。”
    頓了頓又道:“就用那藥吧……死得快些,少受……”
    “不,不好啦!”
    話還未說完,便有仆人驚呼聲傳來,“大公子與二公子打起來了!老夫人,您快去看看吧!”
    “怎么回事?!不是讓你們把人押去柴房嗎?!”
    “回老夫人的話,是押去了。但路上二公子一直罵大公子,大公子不知哪來的力氣,竟將人甩開了。然后就從懷里摸出了一把匕首,對著二公子就刺……”
    老太君腳下一軟,只覺呼吸都停滯了,“那,那二公子呢?”
    “手破了,但匕首被奪過來了!現在正拿著匕首在追大公子!”
    “瘋了,瘋了!”
    老太君這下繃不住了,哭道:“不管身陷囹圄的老父親,如今還想殺弟,這家真要完了!快,快,快帶我去!人在哪?”
    “剛往西跨院去了!”
    老太君不敢耽擱!那個逆子死不足惜,可畢祟決不能擔上弒兄的惡名!
    已經沒了一個孫子了,剩下的那個也不能沒有了!重振家業還得靠畢祟!
    一行人急匆匆趕到西跨院。才跨過門檻,就聽到一群人驚呼,“快救人,快救人!”
    老太君心里一緊,忙跑上去,“祟哥兒呢?!祟哥兒呢!?祟哥兒怎么了?!”
    “老祖宗,二公子沒事!是大公子為了躲二公子,被攆著跑進了倒座房里的茅廁……掉,掉里面了……”
    老太君臉上出現了呆滯。
    倒座房都是仆人住的,為此茅廁建得也比較大。下人所用之物自是沒那么考究,雖也是磚砌的,但為了不讓下人擁堵耽誤做事,便造得大了些,上面只用木板擱著當下腳的地方……
    孫子掉茅房了?她下意識地道:“那趕緊救人啊!”
    這是本能反應。不管畢舒是人還是鬼,可在老太太的潛意識里,那總歸是自己孫子。
    “在,在救了。”
    仆人嚇得臉都白了,“雖,雖不算深,但,但大公子是背朝著天的……而且,板子也一起落了下去,放了繩下去,但,但大公子怎么拉也拉不住,太,太滑了……”
    為難下人了。在貴人面前說些污糟物也是罪過的。但為了能讓貴人聽明白,也是在一瞬間將腦力開發到了極致,這才將事講清楚了。
    “我去看看!”
    自己孫子可不能這樣沒了!不能死得這么不體面啊!
    茅廁旁,畢祟呆呆地望著眼前的一切。兄長掉進了糞坑……臟東西能將鬼弄走嗎?
    老太君很快趕到了。她顧不上臭氣,忙上前朝看,這一看,便覺眼前黑了。
    怎,怎么不動了?
    “跳下去,跳下去救人!”
    端莊瞬間消退,老太君跟瘋了一樣,“你們都死了嗎?!家里的茅廁能有多深?!下去,將大公子拉上來!”
    仆人們這下沒法了!本來聽二公子那樣說,他們也懷疑自家大公子是被鬼附體了,都不想跳下這臭烘烘的地方去撈他。可現在老太君發令了,再不情愿也只能下去了。
    畢竟老爺還未定罪,畢家還沒倒呢!
    左柔趴在墻頭上,小小的腦袋在墻上時露時隱的,待看見畢舒被人拖出來后,她覺得自己看不下去了。
    好臭,好惡心!
    她忙順著軟梯下去。等人一落地,便連連道:“臭死了,臭死了!隔壁那壞蛋掉茅廁了。”
    “你還說!”
    孟姨娘怒道:“慫恿仆人給你找軟梯,爬墻偷窺,哪家的淑女會這樣做事?”
    “小,小娘?您怎么來了?”
    左柔一縮脖子,訕訕道:“我聽見隔壁吵鬧,我想上去看看。”
    說著又梗起了脖子,“他偷看咱們一次,我看回去,不算違背圣人教導!”
    “歪理!”
    孟姨娘瞪她,“圣人什么時候說偷窺是美德了?”
    “大姐說,有仇報仇,算不得失德。”
    左柔笑嘻嘻地道:“以前的圣人也這樣說過。現在的圣人姐姐也這樣說過。”
    “貧嘴。快隨我回去了。你大姐去了莊子,等下該回來了。她這兩日受苦了,白日就喝了點粥,跟我去做個人參雞湯給你大姐補補。”
    “噯。”
    一聽要給左玉做雞湯,左柔便對隔壁的事沒興趣了。姐姐瘦得兩眼都凹陷了,是要補補了。咱的姐姐是圣人,我是圣人的妹妹!姐姐長命百歲就能保佑她,哪怕真遇上畢舒那樣的人,也能讓姐姐給自己出氣!
    左柔蹦蹦噠噠地跟著孟姨娘去了小廚房。而孟姨娘想了想,便道:“去,將這事跟老爺說一聲。”
    說罷便是抿嘴笑了笑,“這些日子沒少受他們擠兌,也該咱們做回小人,高興高興了!”
    “噯,奴婢這就去!”
    幾個仆人像過節似的,歡天喜地朝前院走去,朝家中是稟報這驚天大喜事了!
    左玉回來時,已過了戌時。這一回入城,她感受到了“女圣”二字的威力。
    見是她帶證人入城,守城將軍二話不說就下了城頭,親自給她開門,將她迎了進來。然后,還派人護送她回了家。前前后后,那叫一個熱情。
    左玉想想,系統說的話是對的。
    在這古代,名聲有時真能橫掃一切的。
    回到家,發現左林還未睡,但也來不及細問,將幾個苦主都安置妥當后,才又來到書房,道;“父親,怎還沒睡?”
    “等你。”
    左林臉上帶著笑意,這讓左玉也松了口氣。
    看起來不是壞事。
    “玉兒,你看這是什么。”
    左林指了指案幾上的書。
    左玉一臉奇怪,道:“父親,這是左傳呀。這,這書有什么古怪?內涵玄機?”
    左林哈哈大笑,將書翻開,“你看這段。”
    左玉掃了眼,便讀了出來,“將食,漲,如廁,陷而卒。”(注2)
    她更困惑了。這是在打什么機鋒?
    “哈哈!!”
    見一向聰慧機敏的女兒愣在那兒,左林不由哈哈大笑。伸出手,指了指西邊,擠眉弄眼的樣子不像一個國公,倒像戲臺上唱戲的。
    “隔壁……那大小子沒了。”
    左玉眼睛瞪大了!
    “什么?大小子?是指畢家大公子嗎?”
    她低頭又看了看書上字,臉上呈現出了一片呆滯。
    畢舒死了?
    是這樣死的?
    “哈哈!好笑吧?”
    左林再也繃不住了,笑得那叫一個夸張。
    “你回來時沒注意隔壁燈籠換成白色的了嗎?”左林大笑著,“那報紙就這畜生弄出來的,將你害得好慘!哈哈,因果報應啊!這般死法,倒也能千古留名了!只是留的卻是臭名!可惜了,可惜了……”
    他搖著頭,咂著嘴,“那多好詩詞竟也要隨著他的名聲一起臭了。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對酒當歌,人生幾何!……一生一代一雙人……真想不通,能寫出這般詩詞的人,怎會是這種東西?為父雖不是很懂詩詞歌賦,卻也知道詩詞是言心的。這鬼祟東西怎可能寫得出這般豪邁又這般柔情的詩詞來?可惜,可惜啊!可惜這些詩詞了……以后子孫讀起來,只要想到是他寫的,想到他的死法,都會覺得有味兒吧?”(注3)
    “許不是他寫的呢?”
    左玉冷笑,“代筆不行嗎?畢竟是首輔兒子。”
    “那倒不可能。”
    左林搖頭,“這幾首隨便一首都能名流千古。隨便一首都足夠讓自己名滿天下了。哪個癡兒會將自己才華拱手讓人?就是首輔兒子也不行啊!”
    左玉想想也是這道理。這古代許多人辦詩會、茶會的,不就是花錢揚名嗎?真是個狗東西!這下公布他抄襲都沒人信自己了!
    真是可憐了蘇軾、納蘭性德、李白,還有曹丞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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