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重生在校園 !
第八章
方小姐?方向嵐?那日酒店后就再也沒見到她,難不成她跑去了隱印尼?白子諭的母親竟然在印尼那邊?
印尼也是東南亞的經(jīng)濟主體之一,與新加坡相鄰,莫子涵略一沉思,猜測白子諭的母親怕是嫁到了印尼,而且看這陣勢,來頭不小。
“放人。”白子諭面色雖然平靜,但眼底已經(jīng)染上了一層寒色,顯然對母親的做法十分不滿。
“少爺……”男人面色沉靜地開口,只是話未說完,莫子涵已經(jīng)身形一閃到了他的近前。無數(shù)槍支驟然間轉(zhuǎn)移過去瞄準(zhǔn)了莫子涵,后者卻是從身側(cè)一把扣住那名帶頭人的喉嚨,微笑道,“沒聽到嗎?放人。”
說罷,一腳踹向黎平的背脊,將他踹到了白子諭腳下不遠的位置。白子諭單膝蹲下,拔出一把匕首將黎平手上的繩索斬斷。
后者松綁后站起身來,伸手扯掉嘴上的膠布,頓時痛得一咧嘴。
黎平就退到了白子諭的身后,對那行人怒目而視。莫子涵則是看向白子諭,手癢地在男人喉嚨上略微用了些力道,后者馬上面色一緊。
“回去告訴夫人,我自會抽空去拜訪她,其他的事情,無需她來操心。”白子諭沒什么表情地說完,轉(zhuǎn)目看向莫子涵。
莫子涵便輕笑一聲收回手來,那男人則是抬手揉捏了一下自己的喉嚨,目光微閃,然后對著白子諭略微彎身,“我會轉(zhuǎn)達夫人。”
說罷,徑直帶人離去。
莫子涵就抱著胸,挑著眉,看著白子諭。
后者上前將她扯進懷里。
黎平站在原地有些躊躇,不想打攪兩個人的氣氛,但依舊忍不住道,“少爺,夫人會生氣的。”
“跟我進來。”白子諭這話是對莫子涵說的,說完便拉著她走進別墅,黎平看著他們的背影,半晌終是嘆了口氣。
回到房間,莫子涵就盤膝坐在床上,白子諭則是坐在了窗邊的沙發(fā)上,“我小的時候父母感情很好,那時候父親在東南亞的勢力只能算是中等偏上。”
莫子涵就默默地坐在對面。
白子諭繼續(xù)道,“東南亞國家的黑社會組織總數(shù)在2000個左右。超過百人以上有1000多個。超過萬人以上在東南亞所有國家中都確立了勢力范圍的,有私會黨和華青幫,華青幫是白家。”
莫子涵點頭,這些她都知道。
“私會黨是東南亞最大的黑社會組織,他們的成員來自印度尼西亞、菲律賓、馬來西亞等國家,實際上是這幾個國家的黑社會組成的聯(lián)合體。大多數(shù)人都以為這個組織是馬來西亞發(fā)起,事實上它的根源是在印尼。”
莫子涵緩緩頷首,私會黨是東南亞最大的黑社會組織,也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華人組織,其最早期要追溯到國內(nèi)反清復(fù)明的天地會,這些人在移民到了國外,組織早起是以互惠互助的形勢成立,漸漸地演變成了黑社會組織。
主要經(jīng)營色情業(yè)、賭博業(yè),以及走私販賣毒品。許多人說,私會黨是東南亞吸毒、賣淫、敲詐勒索、綁架殺人等所有罪惡的源頭。
“私會黨現(xiàn)任當(dāng)家人洪宗,我母親就是嫁給了他。”白子諭淡淡地道。
莫子涵有些訝異地挑起了眉梢。
“洪宗當(dāng)年與我父親一起追求我的母親,母親最后選擇嫁給了我父親,但洪宗賊心不死,在我五歲時,將她擄了去。父親發(fā)了瘋似的尋找,但兩年中沒有她的任何音訊,不知生死。兩年后母親再次出現(xiàn),要求與我父親離婚,那個時候她跟洪宗已經(jīng)有了一個女兒。”
說這話時,白子諭神色平靜得很,只是身上一動不動顯得有些緊繃。
他的喉結(jié)微動,平靜地垂下眸子,“我知道她怪父親,怪父親沒有能力保護好她。可惜現(xiàn)在有了這份能力,她的心卻已經(jīng)歸屬于另一個家庭。”
莫子涵眸光微動,然后走上前去將他摟在懷里。在那之前,他們一家三口應(yīng)該很幸福吧?因為能力的有限,一個幸福的家庭被強行打破,那應(yīng)該是種無可奈何和無法挽回的深深絕望。
他恨洪宗。莫子涵能感覺得到。
白子諭坐起身,捧住她的臉,有些冰涼的唇瓣印在她的唇上,撬開她的貝齒輕吻,聲音極輕地道,“現(xiàn)在,你就是我的家。”
看著他低垂的睫毛,莫子涵的心里閃過一絲悸動。
然后他的手就開始不老實起來了。
莫子涵將其拍掉,在他的唇上輕咬了一下,眨眼笑道,“別想借機爬上我的床。”
“如果我就是想呢?”他將她撲倒在沙發(fā)上,上下其手去扯衣衫,“別逼我每次都用強的。”
“應(yīng)該是你別逼我用強。”她瞇了瞇眼睛,白子諭卻清楚地瞧見她的耳根有些發(fā)紅。
他一口叼住她的耳垂,氣息噴灑聲音蠱惑地道,“其實你只需要閉上眼睛好好感受。”
莫子涵面色爆紅,“說什么呢。”
“遵從你的身體。”他笑著扣住她的腦袋,去吻她的唇瓣,“昨晚你太矜持了。”
“白子諭!”
“這個時候不需要自控。”他解開她的腰帶,“放松。”
“白子諭……”
“感受我。”他一把脫掉自己的襯衫,露出結(jié)實的身材。
“嗯……”
“嘶!怎么還那么緊?”
“你……”
“噓!放松,享受它。”
莫子涵將臉埋在了沙發(fā)縫里。以前怎么不知道他這么不要臉。
“呵呵……”低沉帶著興味的笑聲從男人唇邊溢出。
一場直上云霄的翻云覆雨,莫子涵早已滿身大汗,眸子惺忪地垂著。小子諭還不安分地在里面輕輕磨蹭著,他用額頭抵住她的額頭,小聲說,“好暖。”
“閉嘴。”
“真的好暖。”
“閉嘴!”
“又緊又暖。”他依舊聲音平靜,卻使勁地一探到底,一邊在她的脖頸上舔了一下,癢癢的。
就在這時,白子諭放于茶幾上的手機忽然急促地響起,他皺了皺眉,還是頓住身形拿起電話。
接聽過后,他略微頓了頓,眸光看向莫子涵。
掛掉電話,他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我出去一趟。”
說著,就緩緩抽離身形,站在沙發(fā)邊,看著莫子涵躺在床上玉體橫陳香汗淋漓的模樣,他的眸子有些暗了暗,終是嘆了口氣走向洗手間。
幾分鐘的時間,白子諭穿戴好后走出浴室,卻見莫子涵已經(jīng)在沙發(fā)上沉沉的睡了過去。他拿起一件薄衫罩住她的上身,這才緩步離開。
而他的身形剛剛消失,另一道筆挺的身影就緩緩地出現(xiàn)在了房間門口。
他滿頭金發(fā)耀眼而干凈,穿著深藍色的長袖襯衫,眸子中滿是沉痛地盯著她熟睡的身影。
緩緩地,他走上前來,蹲在了沙發(fā)邊側(cè),凝目注視著那張令他魂牽夢繞的面容。此刻的她香汗淋漓,碎發(fā)黏在額角,睡得似乎很香,嘴角掛著清淺的笑容。
他的手緩緩地撫上她的臉頰,就在將要觸碰到的一剎那,女子忽然睜開眼眸,眸中一片凌厲,同時抬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你還是這么警惕。”他似乎并不意外,嘴角慢慢地牽起一抹笑容。
莫子涵靜靜地看著他,然后皺眉,“誰允許你出現(xiàn)在我家里?”
他眸光輕閃,轉(zhuǎn)頭看著她露在外面的修長美腿,“為什么是他?”
莫子涵緩緩坐起身來,按住罩在胸前的衣衫。
“到了現(xiàn)在你還不愿承認?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我都可以一眼認出你來。”他靜靜地望著她的眸子。
莫子涵忽然垂眸笑了,“承認后呢,再殺我一次?”
“詹斯不會殺你。”
“我說過他不懂得饒恕。”她平靜地抬眸看著他。
男人抿了抿唇,“但他不會殺你,你我都很清楚。”
“所以呢?讓他將我圈禁起來,這是你想要的?”她依舊平靜地看著他。
“回來吧,他會幫你對付莫家。”男人靜靜地說道。
“回去?”莫子涵面色復(fù)雜地看著他,忽地笑出聲來,“看清楚,我是莫子涵。”
“但你也是鷹。”尼克定定的看著她,“如果詹斯知道了,他不會放過你的。你知道的。”
“你就那么怕他?”
“我們都怕他。”尼克淡淡地說,英俊的面容上一片冷靜。
“如果你不說,他不會知道我還活著。”
“他早晚都會知道,他對你的認識并不比我要少。”
“尼克!”莫子涵霍然起身,面色冰冷地看著他,眸子中充滿了怒火,
他也緩緩站起身來,“只有我們才是你的家人,只有我們才能并肩而戰(zhàn)。他,不過是你一時新鮮,早晚都會厭煩掉的。”
他指著門口的方向,那里沒有人,但莫子涵知道他指的是誰。
“這不應(yīng)該是你的生活,毫無意義。”他靜靜地道。
“我們陪伴了你二十多年,他呢?不過短短幾年時間,難道你要將自己的一生交給他?你確定自己真的了解他?”
莫子涵聽完他的話,緩緩地笑了,然后將襯衫穿上,一邊道,“你沒有感情,也不懂什么是感情。你不過是他的殺人機器。去過你有意義的生活吧,不要再打攪我的生活。記住,下次再見面,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他僵立在她的身后,過了半晌才垂眸道,“我懂。”
“懂什么?”她輕笑轉(zhuǎn)身。
“感情。”他緩緩開口,“我比你更懂。”說罷,他轉(zhuǎn)身朝外走去。
莫子涵頓時舉杯笑道,“那祝你懂得尊重它。”
“我不會告訴他。”他在樓梯轉(zhuǎn)角站定步伐。
莫子涵挑了挑眉。
“因為我馬上就退役了。”
莫子涵微微一愣。退役?那個組織還有退役一說?
“小心莫初。”離開前,尼克凝重的聲音回響在莫子涵的房間中。
當(dāng)天晚上,莫子涵再次與董沐奇在辦公室中會面。在她還未出口時,董沐奇就已經(jīng)匯報道,“當(dāng)家的,嚴門勢力已經(jīng)侵入黃海,摩登大酒店的地下賭場就是他們的勢力。”
“為什么才通知我?”莫子涵皺眉坐在辦公桌后的沙發(fā)椅上,緩緩轉(zhuǎn)動著。
董沐奇道,“我也是剛剛收到消息,他們做的太隱蔽了。”
“賭場經(jīng)營了多久?”莫子涵將手腕擱置在辦公桌上。
“一年多了。”董沐奇有些額頭冒汗。
“一年多……”莫子涵緩緩垂下眼眸。
“涵姐,這賭場現(xiàn)在不能動。”董沐奇面色凝重地道。
莫子涵就挑眉看向他。
董沐奇押了口茶,緩緩說道,“這賭場是黃海高官們的新寵,轉(zhuǎn)為這些高官洗錢,出入的也大多都是黃海名流,如果動了,我們的麻煩就大了。”
“董先生是不是危言聳聽了些。”莫子涵淡淡地瞥了他問。
董沐奇目光凝重地搖了搖頭,“絕對不是危言聳聽,這個賭場以前是黃海紀(jì)委書記嚴林的兒子私下開的,不知道什么時候偷偷轉(zhuǎn)給了嚴門,所以我們一直沒得到消息。”
她的手指便輕輕敲擊桌面,“請?zhí)l(fā)下去了?”
“發(fā)下去了,邀請他們來商議股權(quán)劃分,南方的各地主事明天將齊聚黃海。”董沐奇眸光閃過一抹狠色,“涵姐,如果他們不聽話……”
莫子涵微微一笑也不應(yīng)聲。
“涵姐明天是不是要從東鷹安排些人馬,以防萬一?”董沐奇沉吟了一下,抬頭問道。
莫子涵微微一笑,“這黃海是董先生的地盤,從東鷹大本營再調(diào)人馬過來不但浪費時間,還容易引人生疑,我看就不必了。至于安全問題,明日就全靠董先生了。”
“董某必定盡心竭力。”董沐奇慎重地點了點頭。莫子涵這是在向他放出一個信號,她相信他,將明日的安全交到他的手中。
當(dāng)天晚上,莫子涵并沒有見到白子諭,只是收到他的一條信息,言道臨時要去一趟印尼,過兩日才能回來。
莫子涵有些嘆了口氣。
第二日晚上一放學(xué),莫子涵就乘車趕往了黃海別墅內(nèi)。這間別墅正是第一次莫子涵來黃海開會的那間,別墅內(nèi)外分毫未變。
她的車子開到時,見別墅內(nèi)外已經(jīng)布滿了董沐奇的人馬。
剛下車,董沐奇就已經(jīng)親自迎了上來,“當(dāng)家的,全都布置妥當(dāng),曹孔也來了。”
曹孔是董沐奇口中那位已死的朱必茂的老友,甘肅的管事人。這位曹孔向來深居簡出,并不過多的與某些勢力接觸,發(fā)展也是平平無奇。
而董沐奇卻最是懷疑他在背后牽頭。
“周陽來了嗎?”一邊朝別墅里走,莫子涵一邊點頭問道。
“來了,南方主事人全都來了。一說當(dāng)家的同意股權(quán)劃分,他們哪有不來的道理?”董沐奇笑瞇瞇地道。
莫子涵頓時就是一笑,“我看是董先生處事有道,這種節(jié)骨眼上把諸位管事叫來可不是什么易事。”
“當(dāng)家的……沈笑他們……”走進別墅前,董沐奇朝后方看了半晌。
莫子涵就是一笑,“受刑沒兩日,傷勢需要靜養(yǎng),就不來了。”
董沐奇恍然,“對對,還在養(yǎng)傷,我險些都給忘了。”說著就微笑側(cè)身,抬手請莫子涵先行進入。
還是那張會議圓桌,南方的十三位管事人都已經(jīng)到齊了,其中一位年逾七旬的老者安然坐在末尾的一個位置,莫子涵知道那就是曹孔。
董沐奇微笑進門,坐在首席左手下方的第一個位置,現(xiàn)在他在整個原賈氏中的地位如日中天,接管黃海和江西兩省事務(wù),原來的宋老四和奉安等人早已歸西,他董沐奇自然成了說一不二的角色。
周陽的座位卻被安排在莫子涵右手的第一個位置。
莫子涵就坐以后,周陽一直不動聲色地垂眸不語,他與莫子涵見過兩次面,第一次見面是在湖南田秀的葬禮上,第二次是在東市,那一次是東鷹集團成立慶典之上。
之后莫子涵消失了兩年,再無音訊。
“當(dāng)家的。”幾名管事朝著莫子涵拱了拱手,還是老一派的江湖氣息。
莫子涵微微一笑,“諸位長輩不要拘束,今日只是吃頓便飯。”說罷,她便對著董沐奇緩緩頷首。
后者就拍了拍手,幾名男子就上前為桌面鋪好餐補,一應(yīng)美味菜肴競相端上桌面,琳瑯滿目賣相極佳。
桌面上被點燃了幾只蠟燭,燭臺歐式仿古十分考究,頓時將這滿是嚴肅的會議桌變成了豐盛華麗的餐桌。
頭上的水晶吊燈明亮耀眼,餐桌上華麗非常,眾人的心情緩緩地松弛了不少。
莫子涵先行動筷,眾人也就不再客氣。又有人上前為諸位管事倒了酒。
周陽卻一直沒怎么動,莫子涵便側(cè)頭一笑,“周管事兩年不見越發(fā)有些官威了,你就放心吃喝,我又不會在這酒菜里下毒。”
說著便微微一笑自己吃了一口。
桌面上頓時響起幾道善意的笑聲。
周陽有些窘迫地笑了笑,抬手拿起筷子,“不瞞當(dāng)家的,剛才來前已經(jīng)吃過了,本以為只是個會議,要知道是頓宴席我可就癟著肚子來了。”說著也夾菜入口。
董沐奇就微微一笑,“對了,當(dāng)家的說今次叫大伙過來意為劃分股權(quán),怎地對這個事情只字未提?”
說完看著眾人哈哈一笑,“當(dāng)家的不要怪我,我可是為大伙開口問的。”
莫子涵頓時掃了董沐奇一眼,不動聲色地微微一笑,“看來董先生都成了群眾的喉舌了,代表群眾發(fā)出聲音?”
董沐奇就是跟著一笑。
周陽也放下筷子微微一笑,“既然當(dāng)家的叫大家過來是為股權(quán)一事,那周某就洗耳恭聽了。”
莫子涵微微一愣,抬起筷子指著桌面的菜式,“我叫大家過來不過是吃頓便飯,兩年沒見聚聚而已,怎地董先生沒跟大家說明白嗎?”
一眾人頓時紛紛對視,有人不動聲色,有人眉頭皺起,面露防備之色。
周陽便緩緩站起身來,“我們原賈氏被東鷹吞并以后,當(dāng)家的只顧東鷹發(fā)展,留我們在南方按兵不動,但在道上混的又有幾個不明白這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的道理?我想在座所有人都想跟當(dāng)家的要一個答復(fù)。”
莫子涵聞言緩緩放下筷子,笑道,“氣氛搞的有點太沉重了。”
所有人都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她,似乎真的在等她一個答復(fù)。
莫子涵便嘆了口氣,“我們與嚴門的沖突在座諸位又不是不知,與嚴門定下兩年期限互不相犯,只為打好根基安內(nèi)攘外,難道大家伙連這也不能理解?”
“那當(dāng)家的一直都不愿談股權(quán)劃分一事,如何安內(nèi)?在座除我之外都是跟隨賈老先生的老臣子,難道隨著賈氏被東鷹吞并,最后連一席之地都落不得?”周陽抿唇,沉聲發(fā)問。
他又道,“我周陽沒有什么野心,但也知道如此下去跟著東鷹再無發(fā)展,搞不好最后要被當(dāng)家的除之而后快,相信眾位主事也都是這么想的。”
頓時有人出聲附和起來。
莫子涵靜靜地坐在首位,頗有些頭痛地嘆了口氣,笑道,“看來周先生是早已準(zhǔn)備好了臺詞堵我呢?”
“周陽不敢。”他沉聲說。
“你哪里是不敢,這里數(shù)你最敢。”莫子涵緩緩收斂了笑容,語氣卻是頗有些嗔怪之意。
這令周陽心中微微有些警惕起來,抬眼看向董沐奇。
后者卻正襟危坐,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
莫子涵便笑道,“那諸位管事是個什么意思?”
“我看周陽說的不錯,東鷹不善待咱們這些老臣子,又何必為了東鷹辛辛苦苦勞心勞命?”有人出聲附和到。
周陽緩緩走到桌案前,從自己的包中拿出一疊文件,“東鷹不愿意善待我們這些老臣子,但嚴門卻承諾給予我們在南方足夠的發(fā)展空間,當(dāng)家的只需要簽了這份文件,讓我們南方原賈氏徹底脫離東鷹。”
“脫離還是叛離?甩了老東家投奔敵方這事做的有點過了吧?”莫子涵接過文件簡單的看了看,頓時又笑出聲來。這文件上面卻是讓她將南方原賈氏的拍賣行轉(zhuǎn)贈與南方諸位管事。
而且她一頁頁地翻看下去,這些管事人竟是都已經(jīng)簽好了字,只等著她莫子涵簽字這協(xié)議便可生效了。最有趣的是,最后一頁,赫然就是董沐奇的簽字蓋章。
“天底下還有這種好事?”莫子涵笑著將文件扔在桌面上。
這時,坐在一旁的董沐奇忽然緩緩地開口了,“當(dāng)家的,東鷹安于北方也未嘗不是明智之舉,南方時局混亂,嚴門勢頭不可抵擋,更是有著政府的支持,咱們東鷹拿什么跟人家斗?”
看來他們都已經(jīng)跟嚴門達成了合作共識,竟是連嚴門跟政府合作這樣的事情都清楚了。
先前雖然莫子涵放出過嚴門與政府合作的風(fēng)聲,但那在手下人眼中一直都是她打擊嚴門在道上名聲的舉動,卻是沒有實質(zhì)性地證據(jù)。
而現(xiàn)在觀他們的面色,顯然是已經(jīng)與嚴門方面溝通過了。
而這件事情站在周陽頭上的也不是別人,正是她一手栽培的董沐奇。
董沐奇為人一直奸猾,但莫子涵認為他足夠聰明,不會去做傻事,而他也確實將自己的野心掩藏得很好,這些年來一直安分守己,恪守本分,輔佐莫子涵將黃海打理得井井有條。
莫子涵忽地笑道,“看來嚴門能夠順利步入黃海,少不了董先生的門戶大開。”
“當(dāng)家的抬舉了,嚴門勢力之大絕非咱們原賈氏的勢力可以抵擋,而且這兩年中我們嚴守互不進犯的合約,限制了咱們的發(fā)展,現(xiàn)在又何來與嚴門對抗之力。嚴門拿下國內(nèi)黑道已經(jīng)是大勢所趨,當(dāng)家的心中必定也是有數(shù)。”董沐奇沉著地說道。
“看來是我的錯了。”莫子涵垂眸。
“而我們手中都有自己的勢力,南方原賈氏的勢力集合起來也不容小覷,到了嚴門也會被奉為座上賓,比起東鷹寄人籬下強上百倍。”周陽回過頭來鼓動說道,似乎已經(jīng)志在必得,絲毫也不顧忌坐在首席的莫子涵。
莫子涵的食指輕輕在桌面上敲了敲,皺眉問道,“看來今天董先生的帶頭前來逼宮的,讓我交出原賈氏的南方勢力,供你們有足夠的資本投入嚴門?董先生真的認為你們到了嚴門能被奉為座上賓?”
董沐奇面無表情地道,“這一點就不必當(dāng)家的操心的。”
“賈氏東鷹本為一家,唇亡齒寒,這個道理董先生不會不知。嚴門的目的是一統(tǒng)國內(nèi)黑道,你們早晚會被霍嚴冬連根拔掉,這個時候我們再不團結(jié),就是給了敵人可乘之機。”莫子涵眸色沉著地看向董沐奇,正色道。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賈氏與霍嚴冬達成合作,共贏利益,他能帶給我們的只能更多,不會再少。”董沐奇心意已定。
莫子涵抿唇看著他,“真沒有想到帶頭背叛我的會是董先生,簡直就是甩了我一個耳光。”
“當(dāng)家的,董某在東鷹很受器重,實在沒有背叛你的理由。今次我這樣做,只是為了一眾原賈氏的老臣著想。”董沐奇的臉上閃現(xiàn)愧疚,“如果有對不住您的地方,還請當(dāng)家的見諒。”
“看來,你們今天已經(jīng)做了萬全的準(zhǔn)備?這協(xié)議我是不簽不行了?”莫子涵皺著眉頭緩緩坐直身體。
董沐奇和周陽相視一笑,前者點頭道,“本來還有些顧忌,但沒想到當(dāng)家的自己幫了我份大忙,將王旭東和孫武空、沈笑等人都打得重傷,現(xiàn)在整個黃海除我之外已經(jīng)沒了當(dāng)家的可以調(diào)度的人。”
莫子涵站起身走到窗邊,只見外面里三層外三層地被董沐奇的人包裹住,而且?guī)讉€點位上布滿了狙擊手。她轉(zhuǎn)頭看向董沐奇,忽然笑了笑,“虧我如此信任董先生,您這么做是不是太辜負我了?”
見到她的笑容,董沐奇就有些微微一滯,他瞇起眼眸看著莫子涵,再次將整個計劃在腦子中過了一遍,按理說莫子涵絕對不可能有所準(zhǔn)備,她來的時候可是將安全全部交給了自己。
周陽就翻出一根筆來壓在文件之上,神色平靜地道,“我知道您的身手不錯,但這一次,您稍有異動就會死無全尸,千萬不要以為我在嚇唬您。”
就在這時,坐在末尾的曹孔忽然站起身來,平靜的老臉上不起絲毫波瀾地道,“這件事情我不參與。”
眾人頓了頓,卻是早已猜到曹孔這性子定然不會參與到這件事中。董沐奇與周陽對視一眼,紛紛露出了笑容。
莫子涵沒有理會周陽的威脅,徑直走到主位坐下,“既然這次諸位都到齊了,我想,也該我說兩句了。”
眾人就都將目光看向莫子涵,現(xiàn)在的莫子涵就是插上翅膀也飛不出這間別墅,即便魚死網(wǎng)破,她也被想死留全尸。
“的確如諸位所想,東鷹的股權(quán)我從未想過劃分出來,在座眾人雖然都是賈氏的老臣子,但若沒有賈氏、沒有東鷹,又何來你們今天的地位?這做人嘛,最重要的是知足,妄圖染指不該碰的東西,最終的后果多是不太好的。”她面色輕松地微笑說道。
董沐奇在旁蹙起眉頭。
“當(dāng)然了,諸位的想法我也是懂的,俗話說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但須知膽大也是要建立在一定基礎(chǔ)之上,咱們道上混的,這基礎(chǔ)不單指實力,還有腦子。”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我莫子涵能混到今天,要是沒點腦子豈不是早被吃干抹凈死無全尸了?用得著等到你們今日在這逼宮?”她挑著眉梢,將背脊靠向椅背,翹著腿有些吊兒郎當(dāng)?shù)卣f道。
一眾人面面相視,董沐奇心中已經(jīng)升起不好的預(yù)感。
“不過今天我還是要謝謝諸位這出好戲,替我省了不少麻煩。一如董先生所說,你們既然先反了,我這平反起來也就罪過不大,良心上多少能好受些。”她緩緩地勾起了唇角,眼線壓低看著在座眾人。
語罷,董沐奇已經(jīng)面色冰寒地從袖口掏出槍來瞄準(zhǔn)了莫子涵,可就在這時,大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只見楊明帶頭,一眾黑衣人襲進室內(nèi),桿桿長槍瞄準(zhǔn)在座一眾賈氏主事。
這個變故令董沐奇回過頭去,心中一沉。
“啊!”周陽忽然驚呼出聲,董沐奇驀地回過頭,就見莫子涵已經(jīng)面無表情地站在自己身前,他想要扣動扳機,但莫子涵卻已經(jīng)扣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之大竟是將他的手臂扳轉(zhuǎn),那槍口對準(zhǔn)了他自己。
他霍然起身,椅子砰地一聲砸向地面,莫子涵手腕翻轉(zhuǎn)間銀光一閃,董沐奇地頸間就出現(xiàn)了一條血痕。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莫子涵,她到底是什么時候察覺的!楊明等人不是已經(jīng)受傷住院?他明明已經(jīng)再三確認!
“看來董先生還是沒有足夠了解我,我的性命,從不交到別人手中。”莫子涵輕推他的肩膀,男人的身軀就緩緩地砸在了地面,臉上依舊帶著不甘與不解。
事實上,當(dāng)日董沐奇那句:這個牽頭人必定是幫會里不好露面的人物。就已經(jīng)引起了莫子涵的疑心。而在后來,他竟然可以將這些起了反心的主事毫不費力地招到黃海,這不由得叫莫子涵心中生疑。
“除了他,一個不留。”她在餐桌上扯出一張餐巾紙擦拭著染血的手指,一邊指了指曹孔,一邊緩緩向外走去。
“涵姐!”“當(dāng)家的!”屋內(nèi)傳來驚呼聲,接下來便是刺耳的槍響。
曹孔隨著莫子涵緩緩走出房間,后者轉(zhuǎn)頭看他。
“當(dāng)家的。”先莫子涵一步,曹孔垂眸開口。
看著這位年逾七旬的老者,莫子涵微微一笑,“曹老先生有事不妨直說。”
“曹某年紀(jì)大了,經(jīng)不起江湖上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了,借著這個機會,是想跟當(dāng)家的遞個辭呈。”曹孔神色平靜地開口說道。
聽聞此言,莫子涵卻是沒有應(yīng)聲,而是靜靜地看著他。
“當(dāng)家的大可在東鷹人馬接手甘肅勢力以后再放我回程。”似乎是考慮到莫子涵的顧忌,曹孔再次先行開口說道。
莫子涵忽地一笑,“曹老先生多慮了,只是現(xiàn)在南方賈氏正缺人手,如果老先生不急于頤養(yǎng)天年,倒是可以幫我管理黃海事務(wù)。”
黃海,可是南方的大都市,將這管好了,日后的地位可不低于董沐奇、趙老四和奉安一行。
曹孔卻是心意已決,搖頭笑道,“多謝當(dāng)家的美意,只是我這老家伙年紀(jì)確實是大了,記性也越發(fā)地不好了,今天的事明天就忘,這個樣子如何能輔佐當(dāng)家的成就霸業(yè)?呵呵,年紀(jì)大了,倒是更向往兒孫承歡膝下的悠哉日子了。”
莫子涵聞言笑容越發(fā)擴大,“既然曹老先生這樣說,我也就不勉強了。既然來了黃海就多小住幾日,過幾天我派人將您老送回甘肅。”
“全憑當(dāng)家的安排。”曹孔頷首。事實上他心里豈會不知莫子涵是在試探他,現(xiàn)在東鷹人馬滲透各地,他雖老了,眼睛卻不瞎,心里也清明。今日事后,東鷹接手原賈氏勢力只怕是頃刻間的事情。
現(xiàn)在莫子涵不放他走,怕是擔(dān)心他步了孫清的后塵,想當(dāng)初孫清不是也先行提出退出賈氏好生養(yǎng)老?
湖南長沙。周陽一夜未歸音訊全無,其手下眾人齊聚總堂,商討下一步該如何處置。
“周哥怕是落了莫子涵的道。”
“怎么辦?先拉上人馬反了東鷹?”
“直接控制了長沙一塊東鷹能拿咱們怎么辦?”
就在這時,大門砰地被人撞開,一支武裝力量霍然沖進大門,黑洞洞的槍口徑直對準(zhǔn)圍坐在一起商討要事的幾名周陽下屬。
幾人定睛一看,那帶頭之人不是兩年前入會后一直表現(xiàn)優(yōu)異的小頭目。
如此場景在各地紛紛上演。
東鷹的勢力的確如曹孔所想一般,幾乎是頃刻間便掌控了局面,兩年多前派散到各地賈氏的東鷹特別行動隊不愧是東鷹最為訓(xùn)練有素的一支隊伍。
各地行動隊員在兩年間鋪開情報網(wǎng)絡(luò)的同時,更是深入其中,以至于如今可以迅速地掌控局面。
印尼。
印尼有著千島之國的別稱,是世界上最大的群島國家,由上萬個島嶼組成。
環(huán)島別墅中,一名中年女人正在不緩不慢地喝著茶水,翻看著手中的報紙。而仔細看去,這女人的年齡不過三十出頭的樣子,貌美而氣度雍容。
她身穿一件富有當(dāng)?shù)仫L(fēng)情的天藍色絲綢長裙,裙子包裹住她緊致的身體,優(yōu)雅而美麗。尤其吸引人的,是她那一雙極具風(fēng)情的桃花眼眸。
大門打開,兩名黑衣人引領(lǐng)著一名身穿白色襯衫的青年男子步入其中,這青年男子面貌俊美,跟坐在沙發(fā)上的女人有著三分相像,尤其是那雙讓人一眼就忘不掉的漂亮眼眸。
女人微笑著放下茶杯,轉(zhuǎn)過頭來,“子諭,過來坐。”
年輕男子步入到沙發(fā)前坐下,那女人則是抬手揮退了兩名黑衣人,動作優(yōu)雅得緊。
“母親。”白子諭坐定后,沒什么表情地開了口。
女人便是一笑,待見到他左手上的銀灰戒指后微微一怔,笑道,“談戀愛了?”
白子諭抬目看了女人一眼,“您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
“這戒指似乎不是我給你的那只。”
“那只我送人了,這只是我照著同款打造的。”白子諭好整以暇地道。
女人的面色就是變了變,然后微微一笑,“你現(xiàn)在正是男人闖蕩事業(yè)的大好,別把太多時間耽擱在女人身上,而且咱們莫家未來的媳婦也不能是個沒用的人。”
“沒用的人?”這話令白子諭緩緩挑起了眉梢,他目光直視女人十年不曾改變的面容,“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女人便緩緩將手中報紙放在了身側(cè)沙發(fā)上,語重心長地笑道,“媽媽這些年留在這里,陪在他的身邊是為了什么?還不都是為了你,為了你日后的家業(yè)。你今后的女人起碼要像向嵐那樣,才能幫助你扎穩(wěn)根基。”
白子諭雙拳緩緩地握緊,垂下眼眸聲音平靜地道,“在您眼里,我是個需要母親陪在別的男人身邊為我打下家業(yè)的男人嗎。”
而此刻,回到學(xué)校的莫子涵,在學(xué)校的正門前遇到了一個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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