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滴水之恩定當涌泉相報。
第二天給顧宴清的飯團簡直是加長加寬超級豪華全家福套餐。
連王阿姨做的時候也忍不住在心內槽了一下:小溪這朋友,是不是要搞現在很流行的那個吃播?
書包側邊口袋是塞不下了,梁溪特意拿了個手提袋裝著。
現在她有了顧宴清的手機號,一早出門就給他發了消息,說在小賣部等他。
清晨的小賣部,依然是不良少年們聚頭的地方。
梁溪一邁入小賣部勢力范圍,就接收到了來自四方的注目禮。
有人想著好歹上前打個招呼,硬生生被莫西干頭攔在了后邊。據他觀察,大哥當初為啥要規范他們的行為,還非得讓大家穿好校服,還不是因為小嫂子是紀律委員么。
杜絕一切破壞紀律的行為,也就杜絕了一切和小嫂子搭上話的可能性。
看不出來,大哥這人占有欲還挺強。
莫西干頭自以為摸透了顧宴清的心理,無比淡定地向后打了個手勢:“別輕舉妄動,嚇著小嫂子了?!?br/>
正是如此,只有沉默又克制的注目禮,但沒人敢上前和她說話。
梁溪坐了沒一會兒,顧宴清就出現了。
她今天準備了兩樣東西給他,一個是飯團,一個是演唱會門票。表達感激之情的同時,還能另外發展個校外“約會”的機會。
顧宴清剛坐下,梁溪就把手提袋推到他面前,盛滿光亮的水眸專注地盯著他:“學長,這是給你的。昨天的事都不知道怎么謝你?!?br/>
“是你的話,就不用謝?!?br/>
顧宴清聲音很淡,但說出來的話總能讓人遐想連篇。
梁溪偷偷瞄了一眼他淡定的臉,總覺得自己想太多,從話里聽出了另一層別的意思,忍不住耳尖微微泛紅。
她看著顧宴清動作優雅地從手提袋里先拿出了演唱會門票,攤開在手心仔細翻看了一眼,“演唱會?”
“嗯,這周五的。學長有空去嗎?”
梁溪說著晃了晃自己手里另一張連號的票,“一起呀?!?br/>
顧宴清像是想到了什么,一瞬臉色復雜:“我倒是可以,但你也有空?”biqubu.net
她怎么就不能有空了?
“有啊……”
被他一問,這句回答反而沒了多少底氣。
顧宴清眉梢微微一挑,只是裝作不經意提了一句:“周五晚上要開家長會。我以為你會在學校。”
“……”
好像還真有這么回事。
這可怎么辦?
心里兩個小人又開始打架。
去吧,她一個軟妹、乖乖女,怎么可能為了看場都不知道有誰的演唱會翹了必須同梁大偉一同出席的家長會。
不去吧,這可是她最喜歡的活動啊,放以前連考試都阻止不了她去體育館的步伐。
少女臉上浮現出為難,良久之后,終于當著顧宴清的面忍痛割愛:“唔——那就看不了了?!?br/>
她遺憾地嘆了口氣,繼續追問道:“那學長還去嗎?”
“你不去,我去干嗎?”
“?!?br/>
心里搖擺不定的小鈴鐺快樂地響了一聲。
那可太好了,你要不去,我就偷摸去。
以防萬一,梁溪打算挑個離他最遠的座位去看。
這么一打算,憂慮的表情漸漸散去,她又眉開眼笑起來:“就是。演唱會哪有家長會重要。對了,你快點吃早餐,今天的是感恩版飯團!”
顧宴清無比順從地從手提袋里把下面壓著的飯團取了出來,手指一觸碰,就下意識覺得今天這個感恩版非常不得了。
手指一扣,竟然沒能順利合攏。
等從手提袋里取出,露出飯團的真面目,饒是顧宴清也差點崩裂一貫的淡然。
平時她帶來的飯團已經算是料特別足的那一款了,今天這個堪稱飯團界的巨無霸,足足要平時三合一才能有如此宏偉壯觀的效果。
真·巨無霸。
躲在小賣部里靜靜圍觀的一眾人等也差點把下巴驚掉到地上。
他們小嫂子是把大哥當豬喂呢?
莫西干頭離得最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感嘆道:“大哥一個人肯定吃不了,咱們兄弟幾個是不是有口福了?”
昨天那事兒,最后還是莫西干頭幫忙收的尾。
梁溪聽他在背后討論,朝他招了招手,“你沒吃早飯嗎?要不分一點兒?”
莫西干頭在一眾小弟中被小嫂子點名脫穎而出,美滋滋地往跟前湊。
誰知人還沒挨到桌邊,就被顧宴清涼涼地瞥了一眼:“徐涉,沒吃早飯?”
也不知道大哥從哪兒打聽到他的名字,莫西干頭虎軀一震,他一點兒也不喜歡自己的名字,特別是當了個團體里不大不小的人物之后。
涉哥。
總覺得聽著怪怪的。
平時底下一眾人等也只敢叫他徐哥,這會兒被顧宴清連名帶姓地喊著,突然覺得脊背發麻。
“……吃了,我還是不來湊熱鬧了。”
顧宴清抬眉,看著還挺耐心:“沒關系,沒吃的話,坐過來一起吃。”
還是別了吧,他總覺得背后涼颼颼的。
剛往后撤了兩步,果然這種不祥的預感化作了現實。
他大哥撐著桌沿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地盯著他:“你的頭發,怎么還沒剪?”
“……”
委屈。
***
同樣的東西連著吃兩三天還能忍,吃一個禮拜已經開始生理性厭惡。
顧宴清懶得算自己到底吃了多久的飯團,也不知道將來還要吃多久,面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但最近頻頻入夢的飯團多少反映了一些早就吃傷了的現實。
每天早上一個飯團幾乎成了他和梁溪見面的唯一紐帶,然而這枚紐帶有著越來越壯觀的趨勢。
顧宴清抿緊唇線,重新拆了一盒健胃消食片塞進書包夾層。
他覺得是時候尋找其他繼續保持聯系的紐帶了。
周五一大早,高二一班班主任方娟就把顧宴清叫到了辦公室。
不為別的,今晚放學后是高一高二年級的學生家長會,而因為摸底考試時間沖突的高三年級正巧被排除在外。
正因為如此,作為常年霸著高二年級第一寶座的顧霸霸理所應當被點名要求上電視講座發表學習感言。
整個年級組的老師沒有一個提出異議的,全票通過。
方娟教了這么多屆學生,顧宴清屬于不管放在哪一屆都鳳毛麟角的那一咖。
平時為了自己班的學生爭年級代表的事情,多多少少也會影響教學組內部的關系,但自從有了顧宴清,什么都不需要爭,裝的佛系一點,隨緣一點,往躺椅上一靠,自然會有其他老師主動提出:“不如就一班的顧宴清吧?”
“嗯,顧宴清我看也行。”
“行了,有你們一班的顧宴清在,我也不用推薦自己班學生了?!?br/>
這次作為學生代表在高一高二年級家長面前發表學習感言的殊榮,自然也非他莫屬。
方娟心情挺好,把他叫過來事情一說,手下馬不停蹄勾著試卷答案,頭也沒抬:“好了,回去準備準備稿子,一下午對你來說還綽綽有余了吧?!?br/>
顧宴清跟進辦公室以后,都是單方面聽方娟說事情,這會兒才有了第一次回答的機會。
教師辦公室窗明幾凈,他透過玻璃往高一教學樓方向瞄了一眼,眉心輕蹙。
桌邊的黑影遲遲沒有行動,方娟抬起眼皮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得意門生:“怎么?還有哪里有問題嗎?”
一直沉默著的少年迎著她的視線終于張了張嘴,嗓子眼發出低沉又短促的一個音節。
頓了許久,才很努力地說出一句完整的囫圇話:“老師,我病了?!?br/>
聲音極限低沉又沙啞,帶著濃濃的鼻音。除了“老師”兩個字她還能分辨得清楚,后邊幾乎是看他口型才能對上內容。
方娟啞然,這病的也太不是時候了吧。
但對學生的關心還是多余其他,她沉默幾秒再次確認:“需不需要請假去醫院?”
“明天會去。”
依舊沙啞得不像話。
要是這樣還讓他去電視講座上發言,那也太不人道了。
方娟思考了一會兒,最終嘆氣:“那你先回教室吧,我們年級組的老師商量一下,講座換個人上去,你沒意見吧?”
顧宴清抿了抿唇,搖頭。
他退后兩步,禮貌地微微欠身,隨即大步跨出辦公室。
握在手里的筆停滯了好大一會兒,方娟向后仰了仰身子,喊了一聲身后埋頭備課的另一位老師:“老林,晚上優秀學生代表,讓你們班的去發言吧。”
***
顧宴清做事不僅未雨綢繆,還善于看一步想三步。
從他知道高三年級因為摸底考不和其他兩個年級一起開家長會時,就想到了這么一個問題。
二中每學期期中的一次家長會,在各班小會開始前,都會讓年級第一在電視講座里淺談一下學習心得,激勵學弟學妹們奮斗向上的同時,在家長面前堅固一下我們學校優秀學子層出不窮的印象。
這回高三不參加,理論上就該往下挪一層,學生代表的位置就落在了高二年級身上。
按照慣例,讓他上臺的幾率直接破了百分百,但方娟一直沒主動提個這事兒,他就只是默默觀察。
周五晚上就是家長會,以防所有猝不及防的意外,他早就做好了預防措施。
星期五的早上,大概有第二天是周末的加成,再加上這幾天他動不動對蔣棟講述的雞毛蒜皮的小事做出回應,他的聒噪簡直翻了倍地襲擊而來。
很快蔣棟就發現,他兄弟怎么又恢復了前段時間的高冷。
講一百句都崩不出個屁來。
蔣棟失落地拽了拽顧宴清的校服,“哥們,你對我的耐心耗盡了嗎?咱們才做了幾天兄弟,你就變心了嗎?”
顧宴清隨手抽過一根筆,在紙上刷刷寫下一行飄逸的大字:嗓子疼。
“這么嚴重?”蔣棟眨眼,“都說不了話了?”
“嗯。”
從早上開始,顧宴清一個字沒說過,這是他說的第一個字。
嗓音理所應當帶著絲絲砂礫般質感,還拖著濃重的鼻音。
蔣棟立馬做了個打住的手勢,非常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你這穿太少了,哥。這幾天大降溫你不知道?算了,你住嘴就聽我說得了?!?br/>
成功騙過了第一個人,顧宴清伸出手指壓在喉結上,在心里回憶了一下剛才的發聲位置,默默記下。
所以當著方娟的面,他不打沒有準備的仗。
蔣棟知道他男神兼哥們生了病,中午還特意去外面買了盒姜茶。
不過等了一中午,快到下午上課之前,顧宴清才姍姍來遲。
蔣棟定睛一看,哥們終于把他說的話聽了進去,中午休息就那么一小時的時間,還特意回家換了身厚一點的衣服。
不再是二中單薄的校服,純黑的加絨衛衣套在身上,愈發襯得他露出衣料外脖頸那一段幾近冷白。
或許是因為病了,連發梢都有些隨意且凌亂地搭在眼前,比平時冷淡的樣子多了一點不羈。
蔣棟一顆關愛病人的老父親心終于定了下來,內心感嘆:我哥們雖然看著不太好相處,你看,這不是跟他說多加兩件衣服中午就回去換了么。多么乖巧!
周五一下午都沒有方娟的課,不過她還是來了一趟。
一是覺得就這么把優秀學生代表的位置讓出去有些可惜,總懷著那么一丁點兒希望看看顧宴清的嗓子有沒有可能恢復;
另外出于關心,也得來看望一下她的得意門生。
當看到顧宴清一身私服沒什么精神趴在課桌上時,心里最后一絲希望的火苗被澆滅。
不僅病的嚴重,下午連校服都沒穿。
目光落在加絨的衛衣外套上,方娟嘆了口氣退出教室:算了,這個殊榮暫且一讓,下次再拿回來吧。
趴在桌上半天沒動的顧宴清像是感應到了什么,抬了抬壓在胳膊下的手指,終于抬起頭。
視線落在看著空無一人的教室門口,眉間逐漸舒展。
作者有話要說:夜深人靜
顧宴清淡定地從桌肚里抽出一本書,扉頁寫著《演員的自我修養》
原定16號0:00的肥章已提前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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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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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