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幼安在外邊讀語言班的這一年,分數沒半點長進,倒是認識了一群志同道合的狐朋狗友。
顧雁傾就是其中之一。
這個人除了成績不好、脾氣臭點、長得略兇也沒什么別的缺點,甚至還有點細膩的小溫柔。比如經常被她撞見,一米八的大高個曲著身子半趴在地上找語言班樓下的那只流浪小橘貓。
他來的晚,后半期才中途加入,不過并不影響和王幼安堅固的革命友誼。
自從顧雁傾來了以后,倒數第一他包了,王幼安含淚告別吊車尾的位置,穩居倒數第二寶座。
這回王幼安偷摸回國,趕巧碰上了顧雁傾家里有事也回來。
這是兩人同回南濱以后的第一次相聚,王幼安記得他出國之前也是二中的,照他平時的說法,他在二中那會兒呼風喚雨說一不二。
說不定現在還有一幫小弟等著他回去呢。
梁溪這不在二中么,她作為溪仔的好姐妹必須得給溪仔拉拉關系鋪一條平坦大道出來。
想著梁溪雖然晚一年進去多半也聽過他的名字,就那么一拍大腿硬是把她叫了過來。
見顧雁傾懶洋洋瞇著眼睛半醒不醒的樣子,王幼安又是一腳:“還倒時差呢哥們?!起來接客啦!”
“接你妹。”
帶著鼻音的男聲拖著音調顯得不怎么高興的樣子。
“你怎么知道?就是接我妹啊!”
顧雁傾順著王幼安手指的方向朝門口望去,穿著二中校服的少女傻傻站在門口望著他們,唇紅齒白眸如星辰,漂亮得不像話,就是表情有點空。
見兩人望過去,她下意識抬手擋了擋臉后撤一步。
現在小姑娘包袱這么重的嗎?不化妝不也挺漂亮,就見不得人了???
顧雁傾慢悠悠收回視線,就覺著身邊一股風旋了過去,王幼安一下子從自己的視線范圍內消失得干干凈凈。
梁溪從剛才開始,就陷入了萬分迷茫。
緩過神來的一瞬間,第一反應就跑。
小腿才后撤半步,王幼安跟閃現似的突然出現在門口,刷一下緊緊攥住了她的手腕:“溪仔,你跑什么?”???.??Qúbu.net
“顧顧顧顧顧——”
梁溪滿腦子都是不對啊,我明明看著他進了小區,這就百米沖刺趕了過來,怎么能在自己之前到了呢?
才剛回家就被抓到出現在桌游室嗨,太難了!
這下被王幼安攥緊了還跑不了,她恨不能破罐子破摔,這個人設艸不下去了!
她抬手捂著臉,嗓子眼發出一聲嗚咽:“在哪……”
“什么在哪?”
王幼安一頭霧水,視線來回在包廂轉了兩圈,“你找什么呢?”
梁溪生無可戀:“顧宴清。”
“哦,你說他啊,那不在那坐著呢么。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我在語言班認識的新朋友——”
梁溪被半推半就拽著押送到沙發邊上,聽著王幼安從嗓子眼發出類似于大戲上演前“噔噔噔噔”的BGM,手指往前一送:“也是我哥們,顧雁傾?!?br/>
“?”
腦子里緩緩打出一堆問號,梁溪張了張嘴:“???”
她花了半分鐘消化了一下眼前突然出現的這個同名同姓哥們的信息。
慢慢理出一條正確的思路。
對,不是她認識的那個顧宴清。
仔細一想,王幼安回國至今,也沒正兒八經給她介紹過顧宴清這人。每次都聽著王幼安一會兒“大帥比”一會兒“你男朋友”這么稱呼著,其實壓根就不知道人全名。
更別提搞一個局聚到一起了。
不過是同名同姓,虛驚一場。
思路理順以后,梁溪瞬間變了個人似的生動活現的表情一下子都回來了,大爺似的往后一仰癱在沙發上:“早說嘛,嚇死我了?!?br/>
梁溪腦子里的問號仿佛都轉移到了王幼安大腦里,她一頭霧水過后是百萬臉懵逼:“你從剛才開始說什么呢?我怎么一句聽不懂。哎,算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哥們,以前在你們二中一把手。”
“二中?”梁溪從柔軟的沙發里爬出來一點,眨了眨眼:“我們二中?”
“南濱能有幾個二中?”
“一個……吧?!?br/>
王幼安揚起下巴,得意道:“那不就得了,你在二中有沒有人欺負你,都跟他說,他以前可是一混世大魔王,底下小弟千千萬……”
“等等,打?。 蹦X子里的問號又被轉移了回來,梁溪一個鯉魚打挺坐直身體,伸出手指隔空對著顧雁傾的臉戳了戳:“哥,你帶人|皮|面具了嗎?真是二中校霸???”
顧雁傾:“……”
他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王幼安,眼神里的訊息非常明顯:挺好看一小姑娘,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
梁溪自打進包廂以來,表現各種出其不意,王幼安從小和她一起長大,這會兒也發現了她不太對勁,像是心里有個巨大的疑團繞得自己腦細胞全線罷工。
三人圍著小茶幾坐下,王幼安跟裁判似的一左一右給了兩邊各一個打住的手勢,清咳一聲:“溪仔你是不是有什么想問的?”
“是吧?!绷合e手,“我申請我問你答?!?br/>
對面顧雁傾單手搭在沙發背上,身子向后仰,臉上的表情傳達著自己的情緒:隨你便。
“哥,我今年剛進的二中,你是哪一屆的?”
“比你大一年。”
“對,這個我證明是實話?!蓖跤装膊遄斓?。
“……你,你要不說幾個在二中時候小弟的名字吧。我不是不信你啊,我先申明?!绷合X得這件事有點魔幻,太難解釋了,轉而看向王幼安:“就我那個朋友吧……”
“你那個男朋友?”
“……”
現在也不是糾結是不是男朋友的時候,梁溪晃了晃手:“他也叫顧宴清,就是宴會的那個宴,清澈的清。可他才是我們二中一霸???”
“叫一個名兒?!”
王幼安比梁溪剛知道的時候反應還要大,瞪大了雙眼望著在座的這一位顧雁傾,“你異父異母的兄弟啊?”
“誰他媽要和他做兄弟。”
梁溪一說完,顧雁傾就明白過來了。
他把手肘架在膝蓋上,深看了梁溪一眼:“妹妹,徐涉、李科南這幾個認識嗎?以前都是跟我混的,至于你說的那個……年級榜看過沒?”
徐涉……她知道。
“看過?!绷合乱庾R點點頭,又迅速搖頭反駁自己:“沒看過?!?br/>
“嘖,到底看沒看過。要是看過你應該知道,顧宴清,年級第一那位,不認識?”
“……”
年、年級第一。
見梁溪表情恍惚,顧雁傾決定好人做到底,把他這位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一路送到西,順手翻出以前的號碼給還在二中的朋友發了個短信,沒多久對方傳來幾張早年的年紀大榜圖片。
他把手機往她懷里一丟:“自己看看。”
梁溪舔了舔下唇,每一張照片往下翻,最上邊都是穩如狗七百往上的分數,和萬年不變的霸榜大名:顧宴清。
內心復雜得就像嘉陵江和長江交匯,一半清一半濁。
清的那一半在說:你看看人家多完美,成績好、打架溜、還長得帥,是不是撿到寶了?
濁的半邊瘋狂diss:顧宴清王八蛋,大騙子!大尾巴狼!再也不要和你好了?。?!
“信了吧?!?br/>
準備送佛送到西的那位翹起二郎腿,順道給一邊看大戲的王幼安遞過去一個神叨叨的眼神。
王幼安再怎么遲鈍也該反應過來,壓下唇角一副要和人干架的樣子:“溪仔,你被人騙感情了?”
對,大尾巴狼后邊還要再加一個詞,感情的騙子。
她竟然被年級第一裝模作樣哄得團團轉。
此時感情的騙子還不知道梁溪這邊發生了什么,按照慣例發來一短信:【今天的復習卷做完了,要看看嗎?】
短信剛好撞在了槍口上,梁溪啪嘰一下把手機屏幕朝下合在了茶幾上,用力捶了一下桌面:最關鍵的是,她竟然給年級第一補課補到了現在!??!好幾把羞恥?。?!
梁溪再抬頭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無比復雜,她抬手做了個我緩一緩的手勢,抓起手機迅速撤到了門口。
王幼安剛打算追兩步,被一旁的顧雁傾擋下,懶洋洋問道:“你這妹妹,不喜歡成績好的?。俊?br/>
“……是吧。”
她闔上眼,想起還在上初中的時候。
和梁溪窩在家里看完《古惑仔》熱血上涌,順便又刷了好幾遍《熱血高?!贰扇嗽陔娨暀C前堅定地看著對方,握爪:“幼安姐,我們長大以后要做大哥的女人!”
“對!只做大哥的女人!”
現在想想,酷歸酷,竟然有點沒眼看。
過了這么好幾年,她這個想法似乎稍微淡了一點,也不知道梁溪……
梁溪在包廂外焦灼地踱步,明明已經知道在她到二中之前,有兩個顧霸霸。
這兩個霸霸分別守著年級首末倆個制霸的位置,水火容不容她不知道,就是她從頭到尾把人搞錯了好像是真的。
到了這會兒再怎么垂死掙扎,就像等最后的通牒一樣,還在守著包不凡的短信,希望事情能有個反轉。
然而包不凡的短信到來的那一刻,她看著屏幕上確確實實寫著“顧雁傾”三個字時,生出的那么一絲絲小小的希望又被無情掐滅。
梁溪捶頭:什么包打聽!毀我青春!
包不凡的短信源源不絕,求生欲極強:
【溪妹啊,不是我打聽錯了,就之前電話里你也沒問清楚啊!】
【我哪兒知道這破學校有倆,這次絕對清楚了!就是顧雁傾,南濱本地人!】
【不會講粵語!穩妥】
穩妥個屁!
你他媽給年級第一補半學期課試試!
梁溪捂著額頭生無可戀地往墻上撞了兩下,把心里難以說清道明的情緒一股腦砸在了顧宴清身上:你死了!愛情的騙子!??!
作者有話要說:多年之后
一提起這事顧宴清就跪在鍵盤上:你當年不也騙我了嗎……
梁溪:不!我不管!你這個愛情的騙子?。▉碜耘说臒o理取鬧.jpg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m..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網址打開,以后老網址會打不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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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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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