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忽然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除了王佳外，誰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曹彬也是一愣，眉頭微蹙，有些疑惑地看向周圍，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紅衣學姐卻泄憤地把上前使勁踩著眼鏡，歇斯底里道：“畜生，禽獸！”
    看到這一動作，王佳忽然想到了什么，趕忙扭頭和警察說了句話。
    警察聽完，點了下頭，快步走了出去。
    王佳的手緊緊捏著，不知道她想的這個是不是個突破點。
    她見學姐看到眼鏡的時候這么激動，她踩眼鏡的動作也很熟練，那是不是當時，也發(fā)生過同樣的事？
    或許這樣的話，能查出一點兒東西來。
    粥粥也注意到了紅衣學姐的動作，只可惜，她只會算命，只知道結(jié)果，其中的具體過程，就要他們自己去查了。
    這中間也需要時間。
    粥粥等得有些無聊，想了想，干脆又在她的電腦上敲了起來。
    當著直播間所有人的面，再次大搖大擺地黑進了學校的資料庫，調(diào)出紅衣學姐的信息。
    校長正好看到這一幕，頓時眼角一抽。
    能不能不要這么順手！
    奈何秦冽在旁邊，這話他一句話也不敢說，只能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案子上面。
    粥粥才不管，晃著小短腿看著紅衣學姐的資料。
    她叫張淼淼，是一個小山村長大的孩子。
    在十年前，憑借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學，可以說是全村的驕傲。
    而曹彬是她的老師。
    粥粥還發(fā)現(xiàn)，她是被保研了的。
    這個詞她懂，她大哥就是保研保博噠。
    只不過在讀研前一周，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名額又忽然被取消了，原因只說她不合格。
    粥粥奇怪道：“不合格的話，你們之前為什么要讓她保研？”
    聞言，校長愣了下，沒懂她的意思。
    粥粥就把查到的資料發(fā)給他了。
    他每天的事情都很多，哪里有時間注意一個學生保研資格被取消的事，就問輔導員。
    輔導員看到資料，愣了下，脫口而出道：“張淼淼？”
    校長也有些詫異，“你認識她？”
    “嗯。”輔導員點頭，“當時是我剛?cè)胄５牡谝荒辏俏規(guī)У牡谝粚脤W生。”
    “我沒想到那具尸體居然是她。”
    單單是骨頭，她根本沒認出來。
    但看到照片和名字，她就想起來了。
    人總是對自己初入職場的事情記憶會深一些的。
    輔導員仔細回想了下，說：“張淼淼的成績很優(yōu)秀，一直都是年級第一，她是完全符合保送條件的。”
    “至于說為什么又取消了……”
    輔導員又想了想，想到了什么，眼睛忽然就睜大了，“是曹老師。”
    沒想到她會突然提及曹彬，校長趕忙追問道：“他怎么了？”
    輔導員遲疑了下，第一次對曹彬產(chǎn)生了懷疑。
    她說：“曹老師說，他覺得另一位同學更合適，張淼淼雖然成績好，但是人品差，說她私生活混亂，亂搞男女關系。”
    聽到這話，校長眉頭一皺，“這么說有證據(jù)嗎？”
    十年前思想可還沒有這么開放，這話可不好聽。
    說起這個，輔導員的印象就更深了。
    “有。”
    她點了下頭，“張淼淼懷孕了。”
    就在這時，尸檢報告也出來了。
    上面顯示，在張淼淼的尸體上，發(fā)現(xiàn)了一團小尸骨團。
    是個兩個月大的孩子。
    這也跟輔導員剛才說的相印證了。
    校長察覺到不對勁，立刻把輔導員剛才的話告訴了警察。
    警察馬上做了DNA對比。
    結(jié)果顯示，和曹彬的父系關系成立。
    他把資料扔在桌上，怒道：“都現(xiàn)在了，你還敢說你們不認識？”
    看到檢查報告，曹彬的臉上終于出現(xiàn)了一抹慌亂，即便他努力想要掩飾，也依舊沒逃過警察的法眼。
    張淼淼也看到了，頭又疼了下，再抬起頭來時，淚如雨下，“我想起來了。”
    她拉著王佳的手，泣不成聲，“我全都想起來了。”
    王佳扶著她走到一旁，喊了個警察來做筆錄。
    張淼淼每說一句，她就轉(zhuǎn)述一句。
    張淼淼說：“我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有一次我去他家給他送資料，結(jié)果他，他就……”
    她掩面痛哭，說不出來，但秦冽已經(jīng)明白她的意思了。
    他眉頭微蹙，見小胖丫豎著耳朵，嗑著瓜子，聽得一臉認真，趕忙把她抱了起來，順手捂住她的耳朵眼睛就走到了外面。
    “咦？”粥粥歪著小腦袋，一臉茫然，“爸爸，怎么了？”
    秦冽沒說什么，只道：“去玩一會兒吧，等這一卦結(jié)束了我再叫你。”
    也行。
    粥粥正好憋得狠了，也坐不住了，二話不說就去外面玩了。
    直播間里的觀眾也沒說什么，他們也覺得后面的話就不適合小朋友聽了。
    張淼淼緩了緩情緒，這才繼續(xù)說道：“我本來想要報警，結(jié)果他說，他拍了照片，我要是報警，他就讓所有人都看到，要是那樣的話，我就沒法做人了。”
    “我只能忍著，后來他多次用這個威脅我和他在一起，我實在是沒辦法，再后來，我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我不想生。”
    “他就說要取消我的保研資格，但我根本不在乎了，我絕不要生下人渣的孩子，所以我還是去了醫(yī)院。”
    “不曾想，他提前得知了消息，把我騙到小樹林，我們起了很大的爭執(zhí)，再后來，他就掐死了我。”
    張淼淼把事情的全部過程都說完了。
    最初她還有些崩潰，到最后的時候，幾乎都已經(jīng)麻木了。
    王佳轉(zhuǎn)述著這些話，自己倒是哭得稀里嘩啦的，拉著張淼淼的手滿是心疼。biquge.biz
    直播間的觀眾也聽得義憤填膺。
    有了DNA檢驗報告，曹彬也再也忍不住問詢，把事情說了出來。
    和王佳說的一模一樣。
    這下子，所有人都沉默了。
    尤其是之前還在為他說話的人。
    他們那么相信他，甚至為了他對一個小姑娘開口痛罵。
    結(jié)果居然真的是他做的。
    瞬間，他們臉上只覺火辣辣的疼。
    幾分鐘后，終于有一條評論緩緩飄了過去。
    【那什么，就我的關注點在于，那小姑娘又算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