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煉出一顆長生不老藥?”徐福冷笑道,“你們?nèi)寮液捅揖瓦@么怕信王嗎?”
徐福如何不了解張良和尉繚子的心思,只要煉出一顆長生藥,那么自己肯定不會將藥交給贏高,而是會自己服用。
這樣贏高因?yàn)槎啻问褂锰靻杽γ匦g(shù)而減壽,就不可能活太久,沒有贏高的大秦在劉邦和項羽的夾擊下還能堅持多久?
“老夫能信你嗎?”
徐福冷笑道,“畢竟你們?nèi)寮液捅业目诒膊辉趺礃樱 ?br/>
“云中君,到這個時候了,難道你還有其他的選擇嗎?”尉繚子冷冷道。
他跟張良的這兩千人馬,全都是兵家和儒家的精銳,即便遇到兩萬大軍,他們也能一戰(zhàn)滅之。
這就是他倆的底氣。
至于為什么不殺了徐福,或者搶了神鳳,是因?yàn)樗麄儾幌霃氐椎米镪庩柤遥瑳r且目前贏高身體還很好,他們也不想這么早就得罪贏高。
他們這個約定算是跟徐福之間的私密。
再說,這個時候在這種地方,突然殺出來兩萬人馬來相助徐福,這幾乎不可能。
徐福看了一眼馬車旁剩下的護(hù)衛(wèi)們,全都衣衫殘破血跡斑斑,且臉色蒼白,體力空乏,難以再繼續(xù)戰(zhàn)斗。
他表現(xiàn)的非常猶豫不決。
“要是云中君答應(yīng)我們的條件,我們可以為你解決掉這些人,而且還會送你回咸陽。”尉繚子開口說道,“還有,我們?yōu)樵浦芯郎?zhǔn)備了六千金,云中君今后隱居在他處,依然可以衣食無憂。”
張良和尉繚子是有備而來,自然將徐福考慮的問題全都考慮進(jìn)去了。
徐福更加猶豫了。
因?yàn)閮扇说臈l件太好了。
于是徐福問道,“老夫想問問,你們這么做,是為什么?即便贏高沒有長生不老藥,他也能再活十年。”
“十年時間足夠他驅(qū)逐南越外族入侵,平定天下諸侯了。”徐福很自信地說道。
“云中君說的沒錯,只要再給贏高十年的時間,這天下將會是大秦的天禧。”張良說道,“可是,似乎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十年的壽命了。”
“怎么說?”徐福眼皮一跳問道。
“因?yàn)檫@次在南越跟外族作戰(zhàn)時贏高再次使用了天問劍秘術(shù)。”尉繚子話語中有一絲幸災(zāi)樂禍的味道。
“呵呵!”
徐福冷笑。
“云中君覺得可笑嗎?”尉繚子問道,他覺得徐福是在笑他。
“什么時候你們兵家的格局這么窄了?外族入侵,信王率軍驅(qū)逐外族,他受傷了,你們倒是幸災(zāi)樂禍,大有落井下石的意思了。”徐福譏笑道。
諸子百家之間,本就誰也看不起。
現(xiàn)在徐福抓住了嘲諷尉繚子的把柄,自然不會放過。
“徐福,你休要譏諷老夫,我兵家還輪不到你們陰陽家來說三到四。”尉繚子怒了,大聲喊道,“今天,你是答應(yīng)我們的條件,還是不答應(yīng)?”
語氣中威脅的味道更濃了。
“哈哈!”徐福大笑。
“你笑什么?”張良心里一突,立馬開口問道。
“笑你們聰明一世糊涂一時!”
徐福冷笑道,“既然你們知道信王活不了多久,難道就沒想到他會這么放心老夫和兩千人帶著神鳳回咸陽城?”
“難道...”
張良的話音還沒有落下,他腳下的大地開始顫抖,繼而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頃刻間,一支全身黑色甲胄,將自己包裹在甲胄里面的騎兵出現(xiàn)在了山道上,以風(fēng)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到了馬車前。
騎兵沖到馬車前,一股無形的殺氣就籠罩在了山道上。
大雪紛飛,冷風(fēng)蕭蕭。
山道上的氣氛凝固了。
“鬼騎軍主將王召見過云中君!”
下一刻,這支騎兵領(lǐng)頭的主將,騎馬走到徐福面前,恭敬地施禮道。
“這里就交給將軍了。”徐福很客氣地說道。
“請云中君放心,既然他們已經(jīng)來了,就別想再活著離開了!”王召語氣冰冷地說道。全身殺氣彌漫。
猛地,他目光射向尉繚子和張良身上。
這支騎兵出現(xiàn)時張良和尉繚子也很吃驚,因?yàn)樗麄冊趤碇霸缇蛯χ車牡匦巫隽藗刹椋疫€是派出了密衛(wèi)專門觀察周圍的情況,一發(fā)現(xiàn)情況會立馬傳消息他們。
可是這支鬼騎出現(xiàn)時,為什么他們派出的人沒有傳來消息?
不過吃驚歸吃驚,張良和尉繚子還是表現(xiàn)的很淡定。
因?yàn)樗麄兩磉厓汕藢?shí)力很強(qiáng)大,足夠全殲兩萬敵人,而眼前王召的大軍雖然是騎兵,可只有兩萬人,張良和尉繚子也不太怕這兩萬騎兵。
雙方今日一戰(zhàn),頂多五五開。
誰贏誰輸還在兩可之間。
只是王召似乎看出了張良和尉繚子心中所想,冷笑道,“想知道你們的密衛(wèi)為什么沒有傳來消息嗎?因?yàn)樗麄円呀?jīng)被我的斥候給斬殺了。”
“你們身邊的兩千人是很強(qiáng),可對上我們鬼騎軍,他們也是菜雞。”王召很自大地說道,“想知道為什么嗎?”
“為什么?”尉繚子下意識地問道。
因?yàn)樗蝗桓杏X到眼前這支騎兵,似乎更普通的騎兵有區(qū)別,至于有什么區(qū)別,他也說不清楚,就是一種本能的感覺。
作為兵家傳人,兵家家主,他的這種本能的感覺一向都很準(zhǔn)。
“待會你就知道了!”王召說道。
尉繚子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剛才沒有人給你們傳信,你們是怎么知道他們遇襲的?”張良疑惑地問道。
“難道剛才神鳳的驚叫聲那么大,你就沒有注意到這一點(diǎn)嗎?”徐福輕蔑地看著張良說道,“你覺得神鳳發(fā)出這樣的驚叫,誰還想不到它遇到了危險?”
張良不再說話了。
因?yàn)樗l(fā)現(xiàn),自己似乎真的忽略了這一點(diǎn)。
還是對神鳳的了解不夠啊!
驀然間,張良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強(qiáng)烈的不安,他扭頭看了尉繚子一眼,發(fā)現(xiàn)尉繚子的神色也有點(diǎn)不正常。
張良抬頭看著王召還有他身后的鬼騎軍,他臉上的表情很嚴(yán)肅...
難道真的就像王召說的,眼前這支騎兵有什么特殊之處?
于是張良心里也不像剛才那樣自信了,他開始默默的為自己考慮起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