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被燒的焦黑焦黑,我還是從那張獨一無二的臉認出了是他。
這張臉太印象深刻,只需瞧瞧上一眼,便難以忘記。
我讓下人將她帶回了別莊,讓人好生照顧,每天我都會去看他。
可惜,他一直閉著眼睛,像是永遠都醒不過來。
連呼吸都淺不可聞,大夫說他傷的太重,要是三天內都醒不來,肯定活不了。
我心底一沉,看著床上沉睡的人影,沒有放棄,總覺得他這樣的人,不會就這么悄無聲息地沒了。
只是,我再也無法將他當神仙看待。
神仙無所不能,怎么可能這么慘呢!
過了幾天,他身上的漆黑結痂脫落,長出了新的肌膚,煥發生機。
大夫都覺得不可思議,大為震驚。
在他昏睡了半個月后,奇跡般地醒了過來,醒來后,恢復的更加快。
只是,醒來了也不說話,我去看他,他就盯著我看,像是不認識我。
我問他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他搖頭。
問什么,都一問三不知。
他什么都不記得了,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
這讓我犯了難,原本等他好了,就會離開,如今他無處可去,我給爹去了一封信,讓他暫時在別莊住了下來。
別莊在離京城百里的一座小縣城,民風淳樸,除了莊子里的人,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份,不用去揣摩外人的心思。
我樂得自在。
這個神仙般的人物,成為別莊的一道風景。
他喜歡看書,可他沒有記憶,不認識字,我自告奮勇地教他認字。
他極為聰慧,學的很快,字也寫得好。
他還喜歡跟著別莊里的人學釀酒。
別莊里有一片桃林,桃花開時,他釀了一壇子酒,埋在了桃花樹下。Xιèωèи.CoM
說是來年春天,再挖出來。
他很愛干凈,身上有一點臟污都不行,偏偏又喜歡容易臟的白衣。
衣服的布料還得是飄逸不傷膚的上等面料,不只是身上穿的,還有床上的被子也要輕軟如煙,吃穿用度方方面面都挑剔的過分。
在他的襯托下,我覺得自己這個大家小姐活的粗糙了點。
要不是我爹有錢,別莊進項足,這樣費錢的我養不起。
在他一天換了十件白衣,還換了好幾個繡娘后,我再也忍受不了,覺得不能再這么下去了。
他敏感地察覺到我的心情。
“你嫌棄我了?”
我瞪著他。
他一臉難過:“你還想趕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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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了半天,很認真地看著他:“我養不起你了。況且,別莊里就我一個主子,男女授受不親,我娘知道了會擔心的。”
他若有所思,第二天一大早就離開了別莊。
我得知后,心中空了一塊,后悔說了那些話。
其實,省著點花,還是養的起的。
到了晚上,他突然回來了。
那一刻,我別提多開心了。
他將一個沉甸甸的荷包交給我:“這是我今天賺的銀錢,要是不夠,我明天再去賺。”
“夠了夠了。”
他用那雙好看眼睛的眼睛望著我,問道:“那還要趕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