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恬看著車子消失在視線之中才轉身上樓，手里大包小包拎了不少東西，爬到四樓已經是大汗淋漓。
剛站在門口還沒等她敲門，葉麗華便從門內走出來，“剛才就聽見動靜了，怎么才上來……你、你這是搬家吶？”
葉麗華看到她手里的一堆東西，那小身板都快要被墜倒了，連忙上前幫她拎了幾樣。
進了屋，舒長磊見娘倆一人提著一堆東西，也有些詫異，“這都是些什么？”
舒恬彎腰將東西放下，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胡亂搪塞了一個理由，“這是公司今年發的福利，還有我自己也買了點，我自己也用不了就給你們拿回來。”
“哼。”舒長磊走過去將袋子掃了幾眼，明顯不信，“你當我和你媽是傻瓜呢，這些東西你能買得起？”
舒恬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小聲嘟囔，“爸，你也太瞧不起我了。”
舒長磊之前在政府當官的時候，沒少有人給他送禮，五花八門什么都有，盡管他不收也耳濡目染的全都了解，這些東西絕對不是舒恬幾個月工資可以買得起的。
葉麗華隨手打開一個袋子，里面裝得正好是一個最新款的手機，她立刻皺起眉頭，將東西重新蓋上，“小恬，你這些東西到底是哪來的？”
舒恬眼見瞞不過，只能實話實說，“這是厲函送給你們的……”
“厲函？”
“嗯……”舒恬不自覺的腦袋垂低，“他說這是他的一點心意，讓你們收下。”
其實厲函的原話是，這點東西就當做小小的心意，以后有機會再正式拜訪，只不過后面這半句舒恬可不敢說，怕舒長磊一個激動直接把她轟出門去。
老兩口看了眼擺在地上的禮品，又轉過頭彼此對視一眼，眼底寫滿了化不開的矛盾和糾結。
葉麗華拉著舒恬的手將她帶到沙發上，“小恬啊，這些東西可不是一點小心意，咱們家不能亂收，你還是還回去吧……”
“媽，既然拿來了就放在家里吧，送都送了，人家不可能再收回去的。”舒恬一想到要把東西再拿回去就頭大，以她對厲函的了解，肯定免不了的吵架，而且他一定會再送回來。
舒長磊聽著她的話，突然發了脾氣，“你現在跟人家到底是什么關系，我和你媽媽不可能不清不白的就收人家的東西！”
老兩口從年輕到現在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實人，盡管在官場上呆了大半輩子，可舒長磊身上卻沒有那種官僚氣息，是個很清廉的人。
“爸！”舒恬聽了這句話有點生氣，“你把我當什么人了！”
“那你倒是說啊，到底怎么回事？”葉麗華在中間充當和事佬，生怕這父女倆又吵吵起來，大過年的還不安生。
舒恬沉沉嘆了口氣，被逼的沒辦法，只好跟兩人交了實底，“我跟厲函就是正常的男女朋友關系，我們現在在談戀愛。”
“談戀愛你也不能收這么貴重的東西。”舒長磊絲毫不退讓，伸手指了指地上滿滿當當的禮盒，“你給人家拿回去！”
“爸～”舒恬又著急又無奈，她知道舒長磊在乎什么，但是她跟厲函的關系并沒有他們想的這么遠，“這些東西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么。”
“你還說！”舒長磊越聽越氣，眉毛都快豎起來，“對人家不算什么你也不能收，我和你媽從小白教育你了！”
舒恬脾氣也生來，合著在他們眼里她就是個愛占小便宜的人？
如果不是厲函堅持要她拿回來，她才不會主動跟他要任何東西。
一想到自己的父母如此不理解自己，心里就窩著一口氣，說話也不經大腦，氣的脫口而出，“行行行，你們不要，等哪天人家自己提著東西上門來送，你們就要了！”
話音落下，擲地有聲，客廳里三人都愣住，面面相覷，特別是舒恬，才說出口就后悔了……她是瘋了吧？！
她剛準備解釋挽救一下，還沒等來得及開口，便聽到葉麗華難以置信的問道，“你跟那個孩子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
“……”完了，說什么都白搭了，舒恬現在有一種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覺，嘴都瓢了，“不、不是，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你什么意思？”舒長磊語氣終于降下來，不似剛才那么激動，“你老老實實說，你們兩個人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兩個人，兩雙眼睛，齊刷刷的落在舒恬臉上，彼此都是生活在一起這么多年的家人，一個眼神一個語氣就能察覺所有。
舒恬想瞞，表情也早已泄露一切，她低下頭嘆了口氣，認命般點了點頭，“有……”
這下，葉麗華和舒長磊更加無言以對了，怎么都沒想到自己閨女速度這么快，再看看這一地的禮品，上上下下加起來也快六位數，根本不是一般人家的規格。
這……
葉麗華視線在爺倆身上轉了圈，軟化著氣氛，“我跟你爸爸也是擔心，不是成心為難你，你早這么說不就好了，突然拎這么多貴重東西回來，我們心里可不安了。”
“我早說了您也不聽啊。”舒恬小聲頂嘴，“我都這么大了，我干什么事自己知道，你們就別跟著瞎操心了，我能是那種占人便宜的人嗎？”
“你不論多大在我和你爸爸面前都是小孩。”葉麗華拍拍她僵硬的肩頭，“行了行了，進屋休息一會兒吧，待會我把飯菜給你熱熱，你出來吃口。”
“不行！”舒長磊忽然出聲喊住兩人。
舒恬嚇了一跳，抬手拍了拍胸口，“又怎么了啊爸？”
“人家給送來這么多東西，咱們既然收了怎么也得跟人家親自道聲謝。”舒長磊是典型的行動派，立刻讓舒恬打電話，“你給人家打過去，我和他說。”
“啊？”一句話差點把舒恬眼珠子都驚掉，“爸，你開玩笑呢吧？”
她眼底暗含期待的看向舒長磊，真希望他下一秒能收回剛才那句話，然而，這份幻想很快便被粉碎，只見舒長磊不耐的擺了擺手，“別胡說八道，抓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