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舒恬并不知道有一個男人因為找她,擔心的一條命都快沒了半條,經(jīng)歷了孟時川給的恐懼,第二天她便離開了海島,而是去了旁邊的另一座島嶼。
跟這座比起來,另一座是旅游勝地,私密性沒有那么強,每天都有很多人來來往往,本來是怕亂所以才沒去,可這會兒她卻更恐懼人少的地方。
孟時川那個男人的存在就像是毒氣一般,有空氣的地方就可能會有他的存在。
付清童雖然喝的幾乎斷片,可還有一絲絲記憶,順了她的意。
兩人收拾好行李,乘輪船到了另外一座島嶼上,沒有選擇酒店,而是住了一家豪華民宿。
當天住下,付清童實在擔心,忍不住問道,“小恬,你這樣突然消失,厲函會不會擔心的發(fā)瘋?”
她不問還好,一問就像是觸動了舒恬心底的某一個按鈕。
她閉了閉眼睛,生怕自己會突然哭出來,“不知道。”
不知道?
付清童擰眉,見她神情痛苦,上前攥住她泛著涼意的小手,“你跟厲函到底怎么了?”
一連隱忍這么多天,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滿腦子都是各式各樣的猜想,沒有一種是好的可能性,此時此刻,她再也忍不住了,抱著付清童的肩膀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什么?!”聽到厲函和蔣夢瑤牽扯到一起,付清童驚訝的嘴巴里能塞下一顆雞蛋,“厲函眼睛瞎了還是腦子不正常了,跟蔣夢瑤……”
她難以置信的對上舒恬破碎的目光,心頭抽疼不已,努力勸解自己冷靜,不要火上澆油,“會不會有什么誤會?”
舒恬笑容慘淡,“就算有,他第二天也應該跟我解釋。”
“他沒解釋?”付清童更加驚奇。
舒恬沒說話,態(tài)度默認。
“我靠,瘋了瘋了,厲函能看上蔣夢瑤,有眼無珠吧?!”付清童咒罵幾聲,罵完之后又問他,“不過你真的確定這里面沒什么誤會?”
舒恬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這個問題,因為從出事到現(xiàn)在,她都沒有跟厲函聯(lián)系過一次,哪怕一通電話都沒有,可也正因為如此,她心底的希望才慢慢變成了絕望。
付清童見她不說話,深深嘆了口氣,想到之前幾次接觸過厲函,還是保留了態(tài)度,“小恬,雖然我沒見過厲函幾次,但是在我看來他不像是唐澤辰那個渣男,應該不至于跟蔣夢瑤會有什么特別的關系……”
她說的這些,舒恬又怎么會想不到。
只是…——
“蔣夢瑤接了他的電話,就算這一點我能忍,可是她還傳了兩個人在床上衣不蔽體的合照,他一個解釋都沒有。”舒恬抬起頭來問她,“童童,你說我該怎么想,我還能怎么想?”
付清童除了嘆息還是嘆息,是啊,這件事盡管她想相信厲函,也有沒有相信的立場,甚至連個相信的借口找不到。
安慰她嗎?
她似乎并不需要,這樣的安慰只會讓她心里更加難受。
“這幾天你就好好散散心,一切等你調整好心情回去再說。”她只能這么開導她,盡管語言是那么的蒼白無力。
解鈴還需系鈴人,一切都要看厲函。
……
晚上七點半,H市半島酒店監(jiān)控室。
一行穿著公安警服的人站在監(jiān)控器前,仔仔細細的確認著時間和監(jiān)控畫面,室內撲鼻而來的刺激煙味,全部來自坐在辦公椅上的男人。
‘不好意思先生,今天早上九點房客已經(jīng)辦理了退房,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不在酒店內了’
‘這是我們酒店正門的監(jiān)控,可以看到在早上九點十分,兩位女士乘車離開了酒店’
酒店經(jīng)理的聲音還繚繞在耳邊,厲函坐在椅子上慢慢閉上眼睛,精神實在太差,眼睛睜開接觸到空氣都是疼的,抽煙太多,每一口進去辛辣無比,刺激無比,卻也能夠吊著他強打起精神來。
他來了,她卻走了。
就像是有感應一樣,跟他前后不過差了不到十個小時的時間。
該說默契還是心有靈犀?
男人深邃銳利的雙眸死死盯著顯示屏中那道纖弱的身影,性感的薄唇極為嘲諷的挑起一抹弧度,心底里對她的牽腸掛肚慢慢生出幾分恨意!
這幾天多么擔心她過的不好,多么擔心她遇到壞人,然而都沒有,她跟朋友結伴而游,甚至還穿上了好看的裙子,看不出半點難過滄桑。
躲?
他倒是要看看她有多大的本事,又能躲到哪里去!
確認好監(jiān)控后,張畢琨上前詢問他的意見,“厲總,現(xiàn)在怎么辦?”
男人語氣森冷的開口,“查,只要人在H市就跑不了,用最快的速度查付清童的登記信息,我們現(xiàn)在就過去。”
張畢琨被他陰冷的聲音嚇到,吩咐下去的同時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眼總裁的臉色,心里不免為舒小姐捏了把汗。
厲總對舒小姐是很好,可也正是因為這份好才把這個男人逼成了現(xiàn)在這幅模樣,一想到舒小姐被找到后的情景,張畢琨心里有些沒底。
但愿兩人不要再生出什么枝節(jié),把話說開,好好在一起,千萬千萬不要再鬧的不愉快辜負了彼此的心意。
十五分鐘后,H市公安局發(fā)來信息,是付清童現(xiàn)在的酒店住址,信息確切到連房間號都有。
聽到消息后,厲函片刻停留都沒有,抬步走出監(jiān)控室,周身凌冽的氣勢讓人不敢靠近,甚至是不敢多說一句話。
剛一走出酒店大門,溫暖潮濕的海風拂面而來,可他心底卻那么的麻木,說他殘忍也好,變態(tài)也罷,但凡讓他找到那個該死的小女人,他一定會讓她知道逃跑的代價!
……
僅僅用了一個小時,黑色賓利轎車停靠在另外一座島嶼的酒店外。
泊車小弟上前準備接過鑰匙,男人長腿不停,直接約過他走進了大廳,一句話不說,一個表情都沒有,身后跟著的是不時亮出證件的警官。
拿到放開,刷開電梯,身后的人下意識要跟上來,被厲函打斷。
男人黝黑的雙眸似乎沒有一點亮光,“不用跟了,我自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