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對峙著,沈一琮皺眉:“一霖,她已經走了,你可以把刀放下了!”
沈一霖搖頭:“我現在放下,你立刻就會派人去追她吧?”
他對自己的哥哥太過了解。
起碼,他能撐多久就多久,這樣秦禾逃離的幾率才會更大一些。
沈一霖抿著唇,像是能感受到秦禾離他越來越遠一般。
也許,今天這一面,就是他這輩子最后一次見到她了。
秦禾翻過墻壁,落地后立刻朝一條小路走去。
她是昏迷中被送到這里來的,但并不耽誤她從日出日落上看出方向。
從周圍的樹木,秦禾很快判斷出自己在昆甸北處,在昆甸這里,最安全的地方是昆甸的首都。
北部則是最亂的地方。
秦禾走在朝向南方的小路——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別墅中,沈一霖依舊站樹下,看著不遠處的沈一琮和猴子。
天色漸暗,別墅中已經亮起了燈。
沈一琮看著沈一霖蒼白的臉色:“放下刀吧,我保證不再去找她。”
沈一霖輕笑:“哥,我們太了解彼此了,你就別騙我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沈一霖的身體開始輕微的搖晃。
沈一琮的目光緊盯著沈一霖手中的刀,生怕他不小心戳破了自己的動脈。
沈一霖的手臂長久的抬著,已經僵硬酸澀得快沒知覺了。
他本身又是胃癌晚期,體力也不支,全靠強大的意志力和對秦禾的愛在支撐著自己。
又過了一個小時,沈一霖突然脫了力,整個人朝下倒去。
沈一琮箭步上前,一把扶住了他。
沈一霖緩過神,剛想動作,沈一琮抬手就將匕首從他手中打掉了。
他咬著牙,盯著自己的親弟弟:“你好的很,為了個外人,這么要挾我!”
沈一琮轉頭看向猴子:“送他回去,好好的看管住!房間里不要留任何利器!”
將人交給猴子,沈一琮臉色鐵青的朝外走。
沈一霖有氣無力,喘著粗氣:“你是要去找她,是嗎?”
沈一琮轉頭看他:“除非她死!不然我一定要捉到她!哪怕再去青城捉一次!”
沈一霖抿著唇:“哥,你果然是看上她了。”
這是沈一霖今天第二次說這話。
“我需要她給你治病。”
沈一霖聞言,輕笑了一聲:“我不會讓她落到你手上的,你的愛是有毒的。”
父母早逝,沈一琮早早的擔起了家的重擔。
人在底層,又在少年弱勢時,最容易看到這世界的黑暗面。
沈一琮受過常人未聞的屈辱,艱難,在黑暗中蛻變出的只能是惡魔。
他習慣了去搶,喜怒無常,又因為過往而縝密無情。
沈一霖痛苦的閉上眼。
他現在沒辦法保護她,不過已經半天過去了,希望她,逃得夠遠了。
昆甸的一處公路處。
這里長年內亂,發展不佳,公路旁大都是些荒林。
月光照在公路旁的樹林處,顯得格外的滲人。
秦禾蹣跚走在樹林中,公路上太顯眼,她不能走。
這里車輛很少,她走了兩個多小時也不過見了三輛,可看那斑駁的車子和車上的防盜窗,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東西,她萬一攔錯了車,很可能會被送到什么違法集團做苦工了。
摘了腎都有可能。
她只能躲開那些車,走在樹林里,在離公路有十幾米的林中前行。
這樣能避免被人發現,也不會失了方向。
又走了一陣后,秦禾覺得自己的體力在漸漸回升。
每天晚上需要吃的去體力的藥,今晚沒吃。
反而走了那么久后越發的有力氣起來。
又走了半個小時,秦禾看到了一個破敗的路牌。
再往前就是一個小鎮了。
但這里是昆甸,全球出名的亂,她也不打算借宿,只是還是需要些食物。
秦禾皺著眉看著,她想進鎮,進了鎮子里才有機會得到交通工具,不然一路走到昆甸首都,怕是不餓死在半路上,也會被荒郊的狼,路過的非法組織給盯上。
可進鎮的話,萬一被沈一琮的人發現就很難逃了。
秦禾遠遠的觀察著小鎮,昆甸的小鎮與發展破敗,除了一旁的一處工業園區里有些高樓,大都是二三層的小樓,邊緣處則是一些貧民區的帳篷。
考慮再三,秦禾還是朝貧民區走去。
貧民區中的人都比較瘦削,眼神呆滯又嚇人。
秦禾穿過一排帳篷,進入了小鎮。
路過一條小胡同時,秦禾的目光落到了不遠處的一排竹竿綁成的衣架上。
衣架上曬的衣服中有女性的服飾。
秦禾考慮了幾秒,就下了決定,上前從里面拿了套女性的衣服,快步逃了。
這是她平生第一次偷東西,多少有些心虛。
找了個死角,秦禾借著一個大垃圾桶擋著,換上了本地的服裝。
昆甸的服裝和華國差不多,卻要落后一些,服裝像是八十年代流行的。
秦禾偷的這套是一身牛仔服,換上后整個人都利落了不少。
只是那張格外白皙的臉還是能讓人一眼將她從人群中分辨出來。
走了沒多久,秦禾就感覺身后多了兩個人。
她微瞇著眸,聽著身后明顯錯亂沉重的腳步聲,這不會是沈一琮的人。
這邊比較亂,女性單獨外出本就不安全,現在天色已經黑了。
秦禾抿著唇,拐進了一條小胡同。
她拐進來后沒再動作,站在原地等著,很快,兩個昆甸本地男人出現在了胡同口。
秦禾瞇著眸,聽著他們的交談,看著他們臉上猥瑣的表情,懂了。
其中一個朝她伸來手時,她手法利落的抬手,將人的手關節給卸了。
那人驚訝的盯著自己的像軟面條一下垂下去的手,過了兩秒才痛叫出聲。
秦禾上前一掌劈在了人的后頸,另一個男人見狀發怒,擼著袖子就過來了。
秦禾冷笑一聲,沖上前去。
五分鐘后,兩個男人趴在地上鬼嚎。
秦禾上前,直接將其中一人的鴨舌帽取了下來,又狠狠的補了幾腳,將兩個人身上的錢財搜刮了干凈。
最后又是兩腳踹在他們的命根子上,才轉身走出了胡同。
有鴨舌帽在,秦禾在夜晚的小鎮總算沒那么扎眼了,但因為是單身女性,依舊引起不少男性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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