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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第11章

    本來就只是匆匆看了一眼,被梁景行這么一問,聞時禮還真不確定了:【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看錯。】
    簡初大多數(shù)時候在北江,南城這邊的朋友跟她碰面的機會屈指可數(shù),不熟悉的人,認錯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梁景行手指在桌上輕輕敲打了兩下,沒怎么放在心上,抬眸,繼續(xù)聽專家報告。
    **
    與此同時,簡初隨中介乘電梯來到大廈二十三樓。
    整面的落地窗,視野開闊,和對面的城市地標隔江相望。
    “這是咱們國內(nèi)最大的房地產(chǎn)商,賀氏名下的……”中介邊跟簡初介紹,邊帶她在內(nèi)部參觀。
    當天下午,一連看了三處辦公地址,相比之下,簡初還是對第一處最為滿意,決定就租它了。
    “那帶您回公司簽合同,辦手續(xù)。”
    “好。”
    去到中介公司,簡初被安排在一間接待室里,她坐那等了一小會兒,負責給她推薦的中介推門進來,搓著手,笑嘻嘻地說:“不好意思啊簡小姐,您看上的那套,同時被另一個人看上了,您看要不,我們再重新選個別的地兒?”
    簡初不是將就的性子,抱著兩條胳膊,沒有退讓的意思,“你們?yōu)槭裁床蛔屇莻€人重新選?”
    “這……”中介狀似為難,訕笑兩聲,“這不是他愿意給高出百分之五的價格嘛,我倒是想要為您爭取,但是公司這邊也是要掙錢的。”
    看來,他們是覺得她誠心想要,于是想要坐地起價?
    簡初挑了下眉,搭在桌上的手指點點,“你憑什么認為,我出不起更高的價格呢?”
    她這話,正中中介的下懷!
    他就是帶她回公司后,公司的人發(fā)現(xiàn)簡初一身昂貴的名牌,單單手中那只愛馬仕就價值幾十萬,再加上看她年紀輕輕,估計是個不靠譜的富二代,想著乘機能夠大賺一筆,所以才臨時起意來了這么一出。
    中介暗暗笑了下,臉上卻是不留痕跡,誠懇地說:“如果您能夠出更高的價格,那我們當然……”
    簡初嗤笑一聲,“更高的價格我確實出得起。”
    她放下交疊的雙腿,從椅子上站起身,冷眼看著對方,“但我不想當冤大頭,更不想慣著你們。”
    聞言,中介神色一僵。
    簡初清楚地記得,中介跟她介紹的時候說過,那棟辦公樓屬于賀氏名下。biquge.biz
    而溫寧的老公賀之洲,正是賀家長子,現(xiàn)如今賀氏的掌權(quán)人。
    當然,他還是梁景行的好朋友。
    無論是通過梁景行還是溫寧去找賀之洲,對簡初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的事,若是放在從前,她一定會選前者,但是這一次,她毫無猶豫選了后者。
    “給我站這等著,我打個電話。”簡初拿手機往外撥了通電話,轉(zhuǎn)過身,踱步走到接待室的窗前。
    溫寧聽了她的陳述后,不解道:“你怎么會想到去南城開工作室?梁景行的大本營在北江不是嗎?你一旦過去,那不是要跟他分隔兩地?異地戀,梁總能同意?”
    “他同不同意是他的事。”
    “嗯?”
    簡初回頭看了眼,見中介已經(jīng)出去了,實話實說道:“我準備跟他分手了。”
    “什么?!”溫寧大呼震驚。
    簡初情緒平平說:“下次見面再細說吧。”
    “好,我先跟賀之洲說一下你的事。”
    “謝謝。”
    “嗨,客氣什么。”
    在就要掛斷電話前,簡初突然想到什么,急忙叫住溫寧,“溫寧。”
    “嗯?”
    “這些事,我暫時還不想讓梁景行知道。”
    雖然他遲早會知道,但現(xiàn)在能拖一時是一時,她得為自己爭取時間。
    “好,我明白。”溫寧答應她,“我也會跟賀之洲說的,讓他對梁景行守口如瓶。”
    簡初:“謝謝。”
    掛了電話,簡初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下,端起桌上水杯喝了一口。
    幾分鐘后,接待室的門再次打開,中介公司總經(jīng)理親自過來,遠遠地就朝她伸出手,臉上賠著笑說:“不好意思簡小姐,底下人辦事不利索,給您添堵了。”
    簡初握上他的手,看眼跟在他身后追進來的中介,“那么現(xiàn)在,可以簽合同了嗎?”
    “簽,馬上簽!”總經(jīng)理轉(zhuǎn)過身,朝下屬揮揮手,示意他趕緊的。
    下屬莫名其妙,但還是聽上司地趕快去拿合同。
    辦完手續(xù),天已經(jīng)黑了。
    中介公司總經(jīng)理為表歉意,想要請簡初一起吃頓飯。
    累了一天,簡初現(xiàn)在已經(jīng)餓得前胸貼后背,加上對方誠意十足,她也就點頭給了個面子。
    總經(jīng)理大概認為,能讓賀之洲這樣身份的人親自為她出面,想必簡初的身份也不一般,至少跟賀之洲的交情不一般,因此,他是絲毫不敢怠慢,請客吃飯的地方,都選了當?shù)刈顬楦呒壍囊患揖茦恰傥稑恰?br/>     這是本地一家老字號,古色古香的建筑,南城特色菜做得一絕,簡初先前來過兩次,一次是梁景行帶她過來的,還有一次是寒假的時候過來南城找溫寧玩,溫寧帶她來的。
    每個位置用古典的屏風隔開相對獨立的空間,但又并未完全封閉,兩人坐下后,穿著旗袍的服務生殷勤地送上餐牌。
    總經(jīng)理客氣地讓簡初點,“簡小姐看看想吃什么。”
    簡初還真挺懷念這里的味道,沒跟他客氣,接過了餐牌。
    這時,剛剛吃完飯準備離開的聞時禮,恰好從屏風前走過,漫不經(jīng)心地掃過去一眼,腳步停下,轉(zhuǎn)頭往屏風里面認認真真看了過去。
    簡初點了兩道菜,抬起臉,將餐牌轉(zhuǎn)給對面的男人,笑著跟他說了句什么。
    聞時禮嘖一聲,掏出口袋的手機,悄悄對著兩人拍了一張。
    他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外走,邊走邊低頭給梁景行發(fā)消息。
    【你說巧不巧,我在百味樓吃飯,又碰到了你女人。】
    【一張圖片】
    【怎么樣?是她吧?我沒認錯吧?】
    此時的梁景行,正在澳門宴請白天一起開會的高管們。
    酒酣耳熱,感覺口袋的手機震動,他抬手松了松領(lǐng)帶,放下酒杯起身出去。
    他掏出手機點開,低頭看見聞時禮發(fā)來的消息,眉頭緊緊蹙起。
    簡初,她竟然跟他撒謊是嗎?
    **
    吃完飯,中介公司總經(jīng)理又親自驅(qū)車送簡初回下榻的酒店。
    她下車后,拎著包,獨自一人往酒店里面走。
    酒店上空飛過一臺私人飛機,她下意識抬頭望了眼。
    飛機飛得不高,大概樓頂有停機坪,正準備降落吧,她沒怎么在意,提步走上門前臺階。
    乘電梯上樓,簡初刷了房卡,推開門,空氣中隱隱地能夠嗅到一陣獨特的香氣。
    她近乎條件反射地,飛快往里面望去。
    單人沙發(fā)上,梁景行左腿搭著右腿,嘴里叼著一根雪茄,姿態(tài)閑適又危險,好整以暇地等著她。
    畢竟以后的日子不比在梁景行身邊,她還要創(chuàng)業(yè),錢得省著點用,所以簡初只開了間大床房,梁景行身形高大氣場又強,襯得房間壓抑又逼仄。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簡初突然有些結(jié)巴,也不知道是被他此刻壓人的氣場震懾住了,還是因為心虛。
    問完她又反應過來,適才那臺從酒店上空飛過的私人飛機,應該是梁景行的。
    而梁氏主營娛樂休閑產(chǎn)業(yè),觸角遍及全國和世界各地,這家酒店怕也是梁氏旗下的。
    嗨,大意了。
    梁景行隔著煙霧望著她,輕扯了下唇角,抬手拿下口中的雪茄,“這句話,不應該是我問你嗎?”
    他身體微微前傾,雙肘擱在膝蓋上,在煙霧繚繞中微微瞇起黑色的眼瞳,如盤踞洞穴的猛獸,緊盯著她,“你一個人偷偷跑來南城,到底想干什么?”
    他嗓音低沉有力,帶著嚴重的質(zhì)疑。
    下午跟溫寧通電話時,簡初還在想,能瞞一時是一時,結(jié)果現(xiàn)在梁景行本人找過來了不說,還是帶著質(zhì)疑來的。
    她包里現(xiàn)在就裝有租用辦公室的合同,即便這份合同不被他發(fā)現(xiàn),她接下來還要處理很多跟工作室相關(guān)的事情,根本瞞不了他多久。
    而自己坦白,總比被他發(fā)現(xiàn)的好。
    “怎么,這個問題這么難回答嗎?”梁景行見她沉默,窮追不舍地問。
    “我是來為工作室選址的。”簡初掂量過后,決定自己坦白,低頭踢掉高跟鞋,換上拖鞋。
    梁景行盯著她的背影,抽了兩口雪茄,“上次給你物色的那幾處辦公地址,都不喜歡?”
    “不喜歡。”簡初轉(zhuǎn)身進來。
    “那就在北江再找找,找到你滿意為止。”
    “我已經(jīng)在南城找到滿意的了。”
    簡初踱步來到他對面的另一張單人沙發(fā),隨手將包扔下,轉(zhuǎn)而撿起小桌上一瓶礦泉水。
    梁景行盯著她,將雪茄戳進煙灰缸,用力掐滅,“我之前怎么說的?”
    ——“你怎么選,我都支持你,不過有一點你要記住……不準離開北江。”
    簡初用力擰了幾下瓶蓋,沒擰開,郁悶地直接扔到梁景行身上,“梁景行,你做人能不這么雙標嗎?”
    梁景行胸口被砸了一下,蹙著眉忍著痛,“什么?”
    “你自己還不是經(jīng)常到外面去出差?天南海北到處飛,難道就有天天在北江陪著我嗎?我說什么了嗎?”她理直氣壯地假裝委屈起來,“怎么輪到我想做點自己的事,你就規(guī)定這規(guī)定那的?哦,你的是事業(yè),我的就不是了?”
    梁景行見她委屈,還真有點心軟,拿起那瓶礦泉水給她擰開,遞過去,“你在北江就不能發(fā)展事業(yè)了嗎?非得來南城?”
    相比適才,態(tài)度緩和了許多。
    簡初見這樣有用,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奪過礦泉水,仰頭喝了幾口。
    梁景行拉過她的手,將她拽到懷里來,讓她坐在他的腿上,“就像你說的,我本來就沒辦法天天待在北江陪你,你再來南城,兩個人分隔兩地,以后在一起的時間就更少了,這怎么行?嗯?”
    他耐心游說她,要不是簡初已經(jīng)下定決心跟他分手,就要被他說服了。
    她想了想,沉默了片刻,說:“南城的市場環(huán)境更適合,你看,華服這些厲害的服裝企業(yè),也是在這邊發(fā)展起來的。”
    “南城已經(jīng)有華服了,你來湊什么熱鬧?”梁景行親昵地捏了捏她耳朵,“你在北江努努力,說不定還能做出一番亮眼的成績來。”
    簡初可逮住他的話柄了,一手摁住他漸漸在她身上作亂的手,掀眸瞪他,“你是覺得如果我在南城,我這輩子都追趕不上華服是嗎?”
    梁景行楞了下,“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簡初故作生氣地扔開他的手,從他懷里站了起來,“梁景行你就是打心底里覺得我不行!”
    她掐著腰,假意跟他撒潑,氣勢洶洶地說:“我告訴你,今天就沖你這句話,我也必須要留在南城!我要把我的個人品牌做起來,讓你為你今天說的話后悔!”
    梁景行:“……”
    簡初斗志昂揚地說完,末了,還故意不滿地哼一聲,“你好好看著吧!”
    戲演得差不多了,她撂下狠話,趕緊沖進洗手間,作勢不想理他。
    梁景行起身要跟過去,房間的門在這時被人從外面敲響。
    他不得不先過去開門。
    總經(jīng)理領(lǐng)著客房服務推了一桌晚餐進來,還為他送上一張頂層總統(tǒng)套房的房卡。
    澳門那場飯局,只喝了幾杯酒,梁景行為了趕過來,晚飯都沒來得及吃,想必是秘書怕他餓著了,交代酒店送來的。
    他解開襯衫上的袖扣,踱步到浴室門口,隔著門問簡初吃過飯沒有。
    簡初回了句吃了,他拉高袖子,自己回到座位上,大快朵頤起來。
    待他吃飽,簡初也洗好澡,裹著酒店的白色浴袍從浴室出來了。
    梁景行撿起桌上的房卡,丟到床上的被單上,“你這是怕我養(yǎng)不起你嗎?出門住的這什么?”
    簡初剛要掀被子的手一頓,拿起他丟過來的那張房卡瞧了瞧。
    跟她這大床房的房卡都不一樣,鍍金卡面。
    她揚手將卡片扔回去給他,“要睡你自己睡去。”
    說完,她掀開被子鉆進去,舒舒服服地躺下,抬手關(guān)掉頭頂?shù)臒簟?br/>     房間的光線一下暗了大半,梁景行坐那看著她,薄唇緊抿成線。
    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掃了一眼,撿起接通放耳邊。
    秘書問他今晚還回澳門嗎?
    梁景行盯著床上拱起的一團,單手解著襯衫上的紐扣,“不回。”
    秘書小心提醒他,“明早八點半我們在新加坡有個會議。”
    “我一早從南城直飛。”
    “好的,我讓機師待命,不過,您得凌晨四點起來。”
    “我知道了。”
    梁景行掛了電話,放下手機,起身脫掉身上的襯衫,踱步往浴室走去。
    奔波勞累了一整天,簡初沾了枕頭就睡著。
    迷迷糊糊間,感覺臉上傳來濕濕熱熱的觸感,她蹙著眉睜開眼,男人俊朗的容顏放大在眼前。
    還以為不換房,就能逃過一劫呢。
    簡初轉(zhuǎn)過臉躲開,“我、我今天有點累了。”
    “又沒要你動。”梁景行嗓音沙啞,含了欲念,捏著她下巴將她臉轉(zhuǎn)過來,在她唇上親了親,“好好享受就行了。”
    他嘴上邊哄著她,邊摸索到她浴袍的帶子扯掉。
    陣地馬上要失守,簡初頓時腦內(nèi)警鈴大作,猛地推了他一把,“你能不能別一天到晚就知道在我身上找樂子?”
    梁景行沒有防備,一下子被她推倒,躺平。
    她竟然拒絕他?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梁景行整個人怔住,盯著天花板懷疑了兩秒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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