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河連忙抿唇以免自己笑出聲來。
好家伙。
真是長了好一張小甜嘴!
說出來的話就是讓人這么心情愉悅,這么中聽。
“清風怎么你了?”
換作以往,喬云肯定無腦偏袒喬清風。
但現在不一樣,這一兩個月,他一直關注著路星河和沈晏遂的動向。
兩個人到現在都還關系親昵感情甚篤。
路星河倒真的看著不像是在玩,付出真感情的樣子。
最主要的是路家那邊的態度竟然是接受的。
這就完全不同了。
路星河和路家人對沈晏遂的態度,讓喬云對沈晏遂這個一直讓他覺得視為污點的兒子,現在都看著順眼了幾分。
哪怕這個兒子,他每次看到都會想到那個已經死去的女人。
每次都會想到那些讓他厭惡的過去。
但是那都不要緊了。
聽到喬云的話,路星河就不由在心底冷笑一聲。
果然和他們想的一樣。
喬云的態度的確是截然不同了。
現在的沈晏遂在喬云心中,指不定比喬清風還要重要一點。
不得不說,有時候和這種只看利益的人打交道倒也是容易很多。
因為太貪!
反倒是很容易捏住對方的七寸。
喬云現在肯定是不反對他和沈晏遂在一起,甚至還盼著他們到時候一到年齡就去領證結婚!
這樣的話,他就能正大光明的和他們路家成為親家。
哪怕兩家沒有什么合作,到時候也能給他帶來不少便利。
畢竟在別人眼中,他和沈晏遂真要是結婚了,那的確就是喬家和路家聯合了。
哪怕他們不會真的合作,也足以讓喬云借此打開更多的人脈關系網。
這就已經有不小的好處了。
喬云不可能不知道。
他就是太清楚,所以才會一改態度,沈晏遂在他心里的位置也就重要了許多。
正因為這樣,沈晏遂說要給喬云打電話,路星河瞬間就想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他的確不用自己去動手做什么。
以喬云現在對他的在意,他直接告訴喬云,讓喬云去管喬清風,讓他們父子狗咬狗,比沈晏遂自己親手去打一頓喬清風都要管用多了。
“那個蠢貨沒怎么我,倒是在外面胡亂說小星,到時候要是傳到小星,甚至路家人的耳朵里,我可不敢保證路家人會怎么想。”
沈晏遂冷冷道。
喬云果然很在意,聲音都沉了幾分,“知道了,我肯定會讓那個蠢貨閉嘴。”
雖然一開始就知道喬云會怎么做,但他這么直截了當張口“清風”就變成了“蠢貨”,也是讓路星河啞口無言。
哪怕早就知道喬云不是個東西。
可每次都還是忍不住被他的不要臉給震驚到。
“不過,看來你倒是心里也很清楚,路家人的重要性,還知道有事情給我打電話。”喬云頓了頓,忽地輕笑道。
在他眼里,沈晏遂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反而是一件好事。
畢竟,現在他可不想和這個兒子斷絕關系。
他要是真和路星河長久在一起了,自己這個父親當然是要和沈晏遂的關系越來越好才行。
當然,起碼是要在外人眼里看起來是這樣才好。
“掛了。”
沈晏遂卻是一點不想和喬云啰嗦。
喬云卻是立刻道,“晏遂,你從小就是聰明人,我知道,就算你心底不想承認,但我到底是你的親生父親,你的身體里到底流著我一半的血,骨子里和我就是一樣的人,不然你怎么會找上路星河?”
路星河能感覺到,喬云這話都還沒說完,身旁少年整個人瞬間如墜冰窟一樣,渾身涼得可怕。
點漆般的黑眸,仿佛霎時間籠罩住一團揮散不去的陰翳。
幽邃陰鷙。
沈晏遂握著手機的手都緊了緊。
“你想說什么?”
“路明和寧清月兩個人都是出身名門,現在就算接受你,也不代表會一直接受你,說到底,門當戶對還是很重要的,你們現在是大學還沒畢業,還在上學,他們也自然沒多管什么,但真的要步入社會……那可就復雜多了。
說到底,還是有點背景比較好。”
路家現在不管,可能只是因為覺得自己兒子年紀小。
上學嗎,玩一玩感情可能無所謂。
但真的步入社會工作了,上班以后,真到了結婚的時候還是要看能力看背景。
而這些,他也有。
雖然他們喬家沒有路家和寧家那樣傳承幾代的底蘊。
可現在好在怎么說也算是新晉富豪。
有他這個爹當靠山,沈晏遂在路家也能挺直點腰桿做人。
當然,喬云自然不是出于好心。
他只是想讓沈晏遂知道自己該怎么選。
哪怕就只是在別人面前演出父子情深也可以了。
喬云也認定沈晏遂肯定會同意。
沈晏遂現在這個做法,和當年的自己又哪里不一樣了?
除了他是找了個男人之外,真的沒什么不同。
想到這一點,喬云反而倒是真心實意的有那么一點喜歡這個兒子。
到底是他親生的,和他是有那么一些像的。
沈晏遂知道喬云是覺得自己和他當年一樣,是看上了路星河的家世才故意勾搭上的路星河。
“少惡心我,我和小星是真感情。”
沈晏遂聲音冷沉。
喬云卻是笑出聲來,“對,你們是真感情,真感情好啊,你放心,你弟弟那邊的事情我肯定給你處理好,你就好好處好你的真感情就行。”
喬云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沈晏遂的確也是故意那么說的,他越是說自己是真心的。
喬云只會越覺得他和他很像。
畢竟當年的喬云自己,就是那樣的。
一心為了沈家的錢,卻張口閉口全是自己付出的真心。
只是……
想到剛才喬云說的話,沈晏遂還是控制不住的渾身血液倒流。
體內流了一半他的血。
光是想想都讓他忍不住地自我厭惡。
眼前卻忽地出現一張唇紅齒白的小臉。
電話一掛,路星河就趕忙歪著頭湊上來,抬起兩只手就去捏沈晏遂的臉,“沈晏遂,別聽他胡扯,禽獸的話能聽嗎?能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