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親熱的對她道:“你是安冉的朋友吧?不好意思她正忙著,倒是怠慢了你?!?br/>
林芊雨連忙說沒關系。
女人笑著說,“我是小冉的姐姐,這一天可是忙壞了,賓客實在太多,好些事忙不過來,哎呀,你既然是小冉的朋友,能不能幫我個忙?”
一聽到對方是白安冉的姐姐,林芊雨當然不會推辭。
女孩兒把一件月白長裙塞到她手里道,“這是小冉剛剛換下的禮服,你幫我送到她的更衣室,就是從這邊走過去,二樓103室,我這邊還要招呼賓客,實在走不開。”
她手中柔滑的裙子的確是白安冉剛剛穿的那件禮服,她點頭答應道,“好?!?br/>
“謝謝你啦。”女孩笑著離去。
她拿著裙子,向她說的那個樓層走去。
五洲大酒店是A市唯一的一家五星級酒店,裝飾豪華,無論樓下婚宴廳如何喧鬧,一上了二樓,良好的隔音設施讓這里靜謐到了極點。
腳下踩著厚厚的絨毯,她一路找到103室。
隨手敲了敲門,里面似乎沒有人,她推門進去。
只是一間不大的包廂,裝飾豪華,地下依然鋪著厚厚的地毯,只亮著一處壁燈,顯得有些昏暗。
她走到沙發邊,剛想把裙子放下,就大吃一驚。
沙發上倒著一個人,一身黑色的西裝凌亂不堪,腳拖在地上,臉陷在陰影處,看不清眉目。
那人發出急促的喘息,一股濃重刺鼻的酒味傳來。
林芊雨一怔,想著是不是喝醉的客人,怎么跑到了這個地方休息?這可是安冉的化妝室啊,萬一一會兒她需要換衣服怎么辦?
她遲疑了一下,過去拍拍男人的肩膀道,“先生?先生?”
那人沒動,只是胸口起伏的更加劇烈,她正猶豫要不要叫個服務員過來,就見那人驀地轉過臉來,一綹發絲散亂的搭在他的額前,愈發顯得那張臉俊美到極點。
刀刻般的下顎線條,修眉俊目,長長的眼睫緊緊閉著,連清醒時的一絲凌厲也盡數斂去。
林芊雨嚇了一跳,這不是白天見到的那個安冉的未婚夫嗎?
他怎么跑這里來了?
他的狀況明顯不太對,眉頭緊緊皺著,似乎在強自忍耐著什么,滿臉紅暈,呼吸急促到極點。
他身上滿是刺鼻的酒味,一身西裝凌亂不堪,早沒了先前那優雅的風度,胸口白襯衣領口被扯開,露出小麥色結實的胸膛。
林芊雨一時有些不知所措,這人明顯喝多了,而且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她猶豫了一下,上前小聲道,“于先生?于先生?”
那人慢慢睜開眼睛,泛著紅絲的眸底漸漸現出她的面容,林芊雨一喜,問道,“你是哪里不舒服嗎?我去叫服務生過來。”
她剛想站起來去把安冉叫過來,哪知下一瞬,一只滾熱火燙的手突然拽住了她的手腕,狠狠一拉。
林芊雨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跌在了他身上,接著男人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了身下。
她驚賅間整個人都懵了,幾乎在一瞬間嚇得魂飛魄散。
林芊雨永遠忘不了那讓她如墜地獄深淵的那一瞬,那一天過后,她所有的一切坍然倒塌。
一群人站在門口,驚訝愕然的望過來,其后,是一身華服的白安冉驚愕而不可置信的臉。
她在那一瞬如墜冰窟,渾身的血液在瞬間凍住,大腦一片空白,再也無法反應。
耳邊不知是誰尖聲叫了起來,“你們……你們在干什么?”
周圍混亂了起來,不少人沖進來,沖她指指點點,白色的閃光燈亮起,居然有誰在拍照。
周圍亂成一片,她卻呆呆怔怔的,整個人如被抽了靈魂般,只能呆呆看著白安冉的臉。
直到看到她眼中漸漸溢滿淚水,然后沖過來,沖她狠狠揮下一巴掌。
這不是她今生第一次挨打,卻無疑是最痛的一次。
她整個人都被抽暈了,可除了眼淚瘋狂的往下涌,她已經麻木到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她只覺得自己已經死掉了,被安冉滿是恨意的眼神凌遲,卻無法解釋。
該說什么呢?她也是受害者嗎?她甚至不知道事情是怎么發生的,可是現在她滿心慌亂,卻又不知該怎么說……
安冉死死的瞪著她,說了這輩子最不附合她身份的一句話,她罵道,“賤人!”然后轉身哭著跑掉。
白安冉的聲音似乎讓身上的男人遽醒,他轉動著眼睛看了下周圍,眉頭漸漸皺了起來,卻是目光茫然。
直到他看到了旁邊的林芊雨,渾身赤裸的女孩子身上布滿青紫淤痕,哭喘在地。
他目光漸漸驚愕,不可置信和震驚憤怒相交織,最后定格在她手中隨手扯過來遮蔽身體的那條月白色禮服裙上,目光嗖然一寒。
林芊雨透過迷朦的淚光,正對上他的目光,心下突然一顫。
那是怎樣的眸光啊,森寒冰冷,帶著一股陰冷的怒意,連英俊的面龐都猙獰扭曲起來。
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從后邊擠過來,捂著紅唇驚訝道:“弟弟,你怎么….”
于沐森雙眼赤紅,隨手拉了件外套披上,一把推開她,煩燥的道:“滾開!”
然后直接向著白安冉跑掉的方向追了過去,看都沒有看地上的林芊雨一眼。
林芊雨還沒從巨大的打擊中回過神來,房間中已只剩下了她一個,白安冉的朋友們一沖而上,拽她頭發撕打著她辱罵。
她痛得整個身子都蜷縮了起來,還好那個華貴的女人止住了混亂,不知怎么把人們攔了出去,還扔了件衣服在她身上。
門關了起來,房間中陷入一片寂靜,她渾渾噩噩披上衣服,也不知道怎么回了家。
這件事卻以最快的速度傳播了出去。
她瞬間成了人們口中的小三,賤人,說她在好友的訂婚宴上公然勾引對方的男友。
她從最初的惶惶不安到最后近乎麻木,短短幾天經歷了從未有過的狂風暴雨。
可她始終記得這件事受到傷害最深的應該是白安冉,心里隱隱的歉疚讓她鼓足了勇氣去找她,希望能向她解釋清楚。
可她連安冉的面都沒有見到,白家并不歡迎她,將她攔在門外,一個月后白安冉就出了國。
于白兩家的婚約取消了,在a市引起了轟動,卻很快被于家壓下,而她也沒有想到很快又再次見到了那個男人。
那天在她租住的樓下,停著一輛與周圍平民小區環境格格不入的黑色勞斯萊斯,她看到了那人的側臉。
頭發一絲不茍,依舊是一身黑衣,俊美,優雅。與那天的狂亂判若兩人,她幾乎不能把眼前的人與哪晚瘋狂索取的人聯系在一起。
直到對上了那雙陰郁并充滿厭惡的眼睛。
他甚至沒有下車,隔著車窗冷冷的打量她。
她覺得那冰冷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再次把她剝光,心底涌起從未有過的難堪。
“看不出來林小姐倒是好手段,這樣處心積慮的把自己送上好朋友男人的床….”
他唇角彎起,眼中帶著一絲嘲諷,臉上卻帶著一層沉沉陰翳。
林芊雨心口一滯,臉色瞬間蒼白,他說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處心積慮將自己送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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