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yuǎn)別再回來!
傭人們的聲音整整齊齊,也不知道是經(jīng)過訓(xùn)練還是各自心有靈犀,秦楚楚看見煙花下的他們格外可愛。
可是,那個人呢?
秦楚楚下意識地在人群中尋找唐鈺臣的身影,幾乎轉(zhuǎn)了一個大圈才看見那個挺拔的身形,就隱在樹后,手里抱著一束盛開熱烈的玫瑰花,含笑沉斂地看著她。
四目相對,唐鈺臣薄唇輕啟,嗓音低沉性感。
“老婆…”
他和秦楚楚已經(jīng)兩三天沒有好好說話了,沒有小嬌妻的日子真的很難熬,唐鈺臣并不想和秦楚楚分開一分一秒,面子什么的,在秦楚楚面前可以蕩然無存。
秦楚楚聽見唐鈺臣的聲音,腳步往前走了兩步,卻又忽然停下。
她似乎在顧慮什么。
唐鈺臣見她停下卻著了急,他不希望秦楚楚對她又一絲一毫的猶豫,這會讓他恐慌。于是根本沒有任何思考地,唐鈺臣快步走到秦楚楚身前,臉上的焦急毫不掩飾。
他忽然單膝跪地,將手里的玫瑰高高捧向秦楚楚,眼神真摯又誠懇,多像個小孩子。
“老婆,我錯了,你打我吧。”
秦楚楚眼里的淚奪眶而出,她撲過去摟住唐鈺臣的腰,情緒釋放的毫不遮掩。傭人們見兩人解開誤會,都心照不宣地從各處退了出去,唐鈺臣緊緊擁住秦楚楚,放肆地呼吸她身上獨有的味道。
兩人再一次同塌而眠,晚上,唐鈺臣想做些什么,秦楚楚猶豫著制止了他,隨后兩人緊緊相擁,一夜無夢安好。
第二日,唐鈺臣破天荒在秦楚楚醒來前就已經(jīng)清醒,他撐著頭,就那么在晨起的曦光中看著熟睡的秦楚楚,沒由來感到一陣滿足。他忍不住偷偷親了秦楚楚幾下,卻一下子沒收住,纏綿悱惻的熱吻將人給弄醒了。
小貓一樣的嚶嚀聲音讓唐鈺臣一陣上火,可秦楚楚睜開眼后并沒有與他親熱的意思,連昨晚相擁而眠的那點情分也不認(rèn)了,撇下唐鈺臣獨自起床。
唐鈺臣心里苦…
“老婆~”唐鈺臣故意不穿衣服地走到秦楚楚面前撒嬌,這秦楚楚哪能抵得住,趕緊紅著臉把衣服扔給他,目光落到一邊。
“趕…趕緊穿衣服下樓,今天還要去公司。”
見她小貓一樣的萌態(tài),唐鈺臣滿意地笑出聲,晨起男人的嗓音還帶著低啞的味道,仿佛某種成熟的誘惑。秦楚楚的臉又紅了一些。
兩人洗漱完,秦楚楚快速做好早餐吃掉,送唐鈺臣下樓時,秦楚楚說:“這兩天我要回聽語閣一趟,那邊的作者簽約出了問題,幾個老作者的書也陸續(xù)賣版權(quán)了,得回去處理一下。”
唐鈺臣頓時就不滿意了,不大樂意地看著秦楚楚:“電話溝通不行么,非要回去啊。”
他剛一說完就看見秦楚楚瞇起眼睛看自己,擔(dān)心她生氣又趕緊改口說:“那夜里早點回來!我下班去接你。”
秦楚楚拒絕:“不用,你過去又會惹閑話,再說公司事情很多,怎么可能那么早就下班。我夜里會回去的。”
她這樣說,唐鈺臣只好不情不愿地答應(yīng)了,囑咐她不要太累便讓小宋開車出發(fā)。
后面,秦楚楚看著唐鈺臣的車離開的背景,佇立了許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鈺臣走后,秦楚楚打車去了聽語閣,她的確是去處理事情的,不過不是公司要求回去的,而是秦楚楚自己回去的。她需要把手下那批作者最近一個月的推薦位和其他事宜都安排好,誰都沒有看出來秦楚楚的異樣。
白天,秦楚楚照舊和同事交流工作,叮囑下面一群作者的更新和質(zhì)量,而在唐氏,她也依舊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幫唐鈺臣處理一些簡單的文件,對秦小妹每日例行一次的人身攻擊,她也視而不見。
空下來的時候秦楚楚也會想,或許秦小妹和唐鈺臣之間是有希望的。畢竟她每天不顧唐鈺臣的冷漠謾罵,依然堅持送咖啡過來給他喝,而唐鈺臣雖然對秦小妹的每一次到來都很不喜,可那杯每日一送的咖啡,他從來沒有拒絕過。
或許默契就是這么產(chǎn)生的。
晚上,秦楚楚和唐鈺臣一起下班回到家里,秦楚楚把家里的傭人都各自打發(fā)回去,親自做了一桌菜,叫唐鈺臣吃飯。
唐鈺臣下樓的時候還在和公司通電話,下一個個棘手又嚴(yán)肅的決定。只是在看見秦楚楚和那一餐桌飯菜時,輕抿的唇角舒展來,心情頓時舒展開。
“辛苦了老婆~”他從來不在秦楚楚面前掩飾什么,包括那一份喜歡到極致的情緒。
秦楚楚也朝他笑:“快過來吃飯了,工作等會兒再做。”
她說著,走到酒柜挑了一瓶酒替唐鈺臣打開。
唐鈺臣不是嗜酒的人,但紅酒倒是常常喝,秦楚楚知道他的習(xí)慣,于是準(zhǔn)備了一些。只不過,唐鈺臣在看見那杯遞往自己身前的酒時,眉頭不易察覺地微微皺了起來。
他眼睛輕輕眨了一下,迅速朝秦楚楚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老婆,酒就不要喝了吧,晚上還要…”
他故意把氣氛往別的方向帶,秦楚楚也沒有多提,本身她自己也怕唐鈺臣會讓她喝酒,就趕緊拿到一邊。
兩人吃過飯,唐鈺臣說還有工作沒做完,又回了書房。秦楚楚原本打算回臥室休息,但想了想,又回到廚房給唐鈺臣切了點水果送到書房,然后幫著他處理了些事情。好像單純只是為了,想多和他呆一會兒。
第二日,秦楚楚按照昨天說好的與唐鈺臣分開了行程,打車去了聽語閣公司大樓。其實應(yīng)該是非
常普通的一天,卻好像有什么東西變了。秦楚楚的車突然變了方向,直直奔向火車站,沒人任何人知道這個決定。
秦楚楚知道,自己非常痛苦,但她不得不這樣做,這才是保護(hù)唐鈺臣最好的方式,于是她連白淼淼也沒有告訴,違背了兩人制定的三天后的計劃,直接消失。
車來往火車站的時候,她覺得自己身上的力量在一點點消失,像是在逐漸丟失能量條的機器人。
沒事的,很快就沒事了。
秦楚楚安慰著自己,只要離開這座城就好了,她不會讓唐鈺臣知道自己究竟去了哪里。
車平穩(wěn)地駛向火車站,秦楚楚的心情也隨著車速修煉平復(fù),忽然一陣劇烈的撞擊,后排座的秦楚楚被狠狠甩到另一邊,她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腹部。
“怎么了?!”秦楚楚扶著車門把手問司機。
司機此時也是一臉慌亂,手忙腳亂地努力靠邊停車:“不知道啊,走的好好的后面的車突然撞上來了!他媽的開車不長眼!”
司機脾氣挺大,停車后迅速開門下車,準(zhǔn)備跟后車?yán)碚摗?br/>
卻沒想到,后面直接下來三個黑衣墨鏡的壯漢,從氣勢上首先就壓倒了司機大哥。
接著,其中一個大漢打開副駕駛門,微微刺眼的陽光下,瑩白修長的腿從車內(nèi)伸出來,酒紅高跟鞋與瀝青高速公路形成十分明顯的對比,性感和狂野在這一瞬間重合。一個身穿大紅緊身流蘇連衣裙的女人從車上走下來,司機大哥看的目瞪口呆。
真他媽的好看!
見外面沒什么動靜,司機又遲遲不回來,秦楚楚也打開車門走了下去,只是一下車,她就對上秦小妹那一雙煙熏妝的眼睛。
“你怎么在這里!”秦楚楚吃驚質(zhì)問。
秦小妹沒理會她的吃驚,踩著高跟鞋繞著出租車和秦楚楚轉(zhuǎn)了一圈,摘掉墨鏡輕蔑地說。
“命夠大嘛,這樣都沒死。”
她說著,又嫌棄地看了一眼秦楚楚和司機,轉(zhuǎn)身往車的方向走,并對那幾個大漢吩咐道:“開車,繼續(xù)撞!撞不死今天你們就別打算回去了。”
她語氣輕飄飄的,那駭人的要取人性命的言談仿佛也只是身邊刮過的一陣風(fēng),沒有任何波瀾。
司機大哥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又恐慌又氣憤:“你誰啊!說撞人就撞人,還有沒有法律可言了?!你有幾個錢了不起啊!”
但是司機大哥說的話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秦小妹腳步不停地走向后車,那幾個大漢也紛紛上車,對他們即將要執(zhí)行的命令沒有感到一絲意外和猶豫。
秦楚楚緊皺著眉頭退后:“秦小妹,你究竟要干什么!”
只是依然沒有作用,秦小妹坐的后車迅速點火松剎車,直直撞向停在應(yīng)急車道的出租車,仿佛這只是個前奏。
后車還在蓄力后退,這次的方向是站在車邊的兩個人。
秦楚楚看著已經(jīng)報廢了的出租車,咬牙切齒地招到秦小妹車頭前方。
“秦小妹,你究竟,想干什么!你這是在犯法!”
司機大哥一聽她們居然還是認(rèn)識的,立馬咆哮起來:“你們還是認(rèn)識的,結(jié)了多大的仇非要把人往死里撞?!我這車你們就說賠不賠吧,我就拉人去趟火車站,我他媽招誰惹誰了?!”
轟鳴的發(fā)動機聲戛然而止,秦小妹從副駕駛上悠然下來。似笑非笑地盯著秦楚楚看了好幾圈。
“去火車站?這是準(zhǔn)備逃跑的節(jié)奏啊。”
秦小妹看她的眼神普通在看垃圾桶旁邊的蚊蟲,嫌棄的絲毫不加掩飾。
“看來是撈的夠了,你這種女人,永遠(yuǎn)都進(jìn)不來上流社會的階層,螻蟻就是螻蟻!”
“算你識相,知道自己離開。兩個小時內(nèi)我要你離開京都,永遠(yuǎn)別在回來,否則你這條命,今天就留在這路上!”
她說著,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又過來一輛黑車,停在秦小妹的身邊,車上人下來,將車留給司機和秦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