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正常男人
唐鈺臣說的不錯,她這個位置確實陽光很好,所以沒過多久,才醒來的秦楚楚就又有了睡意,她聽著躺在身邊的唐鈺臣那邊也什么動靜,于是沉沉睡去。
她不知道,自己睡著后沒多久,同樣睡熟的唐鈺臣一個翻身把她抱在懷里,而秦楚楚也順從地抱住他的腰,兩個人動作熟練的像是重復了很多次,好像過去的成百上千個日夜,他們都是這樣默契走過。
有些印到骨子里的習慣,就算忘了,身體也會替你記起來。
他們睡著之后,喬靜惠聽到消息也來醫院看秦楚楚,推病房門的時候,她看見鈺臣和楚楚兩人相擁而眠,笑了一下,又轉身離開了病房。
京都天頓莊園,綠草如茵的草坪上錯落著一些待客桌子,不遠處就是連綿廣闊的高爾夫球場,三三兩兩的商人們在打球,不時有人騎著馬從綠茵上過去,用純正的英文同人交談。
景琛和秦小妹的見面就是這這里。按照秦小妹的想法,她還是喜歡燈紅酒綠的場所,讓她有把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高爾夫球場,說實在的,她控制不住。但是面前這個男人,嚴格來說是個大男孩,好像比她在酒場還要放松。景琛這個小子,年紀不大,可畢竟是景家的孩子,城府機敏皆不輸京都哪家的少爺。
秦小妹不自在地籠了籠披肩,把手搭在額頭上遮陽。
“我說景琛,你叫我來干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接近唐氏的目的,告訴你,我秦家雖不如唐家,但也不是也揉捏的!”
她語氣一貫的傲慢無禮,景琛連看也不看她一眼,目光落在遠處的球場,有人乘馬打了一桿漂亮的球,他也鼓起掌祝賀。
“那你也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接近唐鈺臣的目的,秦氏打的什么主意,旁人不知道,我清楚的很。說起來,你們秦家受唐家恩惠多年,動這樣的心思也不怕良心不安。”
景琛穿著一身休閑裝,寬松的上衣和褲子,腳上一雙限量運動鞋,看起來年輕又有朝氣,也就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而已,可秦小妹看著他卻覺得這人跟那些集團殺伐果斷的總裁沒什么兩樣,明明比自己還小呢。
秦小妹冷笑了兩聲,不輸氣勢:“我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要做成了,他就是我的!你既然也有那些心思,就應該理解我們,畢竟井水不犯河水,就…你們商人常說的那句話,我們共同的利益,所以景琛你別饞和我!”
秦小妹把自己能說的話都說了,警惕地盯著景琛的反應,只見他笑了一下,唇角有不易察覺的冷意:“既然井水不犯河水,那你就不要再動秦楚楚。”
他一瞬間釋放出來的威嚴讓秦小妹抖了一下,而他的話更讓秦小妹震驚,他說了這么多就是為了保秦楚楚?
秦小妹隨即眉頭狠狠皺起,那個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從前的唐鈺臣,現在的景琛,一個個的
著了魔一樣!
秦小妹不說話,景琛帶些冰冷的視線落到她身上,涼的人趕緊擺手。
“知道了知道了,煩死了!”
秦小妹說完從椅子上站起,急匆匆離開了高爾夫球場,一刻都不想多呆。
身后的景琛看著秦小妹離開的背影眨了眨眼,接著燦爛地笑了一下,露出一只虎牙。
“我就是個小孩子啊,你跑那么快干嘛。”
語氣低低的,像是說給自己聽。
醫院里,秦楚楚一覺睡到不知時間,等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的時候,好像天都已經黑了。一眼沒有看到光線,秦楚楚有些茫然,等她感覺到身上的重量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醫院,可是這重量…
秦楚楚慢慢轉頭,近在咫尺的地方,男人的俊臉正在自己鼻息間,長而濃密的睫毛幾乎快掃到秦楚楚的額頭,那溫熱的氣息想春天里最溫暖的一縷陽光,噴灑在秦楚楚的頸窩間。
她離他那么近。
秦楚楚的心微微顫抖了一下,她有多久沒離他這么近了?自從她做了那個離開他的決定,她不知煎熬了多少個日夜,可到頭來落到這個地步,她應該算自作自受,所以她沒資格怨恨什么。可當看見唐鈺臣每每與自己形同陌路的時候,心還是會控制不住的疼。
秦楚楚這樣想著,連呼吸都放輕了,生怕驚動唐鈺臣。
然而下一刻,面前安睡的男人忽然開口說話,帶著一絲沙啞的嗓音響在秦楚楚耳邊。
“看夠了?”
秦楚楚心頭一跳,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話,接著,她看見唐鈺臣慢慢睜開眼睛,一雙凌厲的眼眸此時看不出情緒,只是定定地看著秦楚楚,深邃又幽暗。不知道是不是秦楚楚的錯覺,在那雙眸子深處,好像有點點火光在閃耀。
那是什么呢?秦楚楚想。
就這么四目相對,仿佛時光也慢了下來,兩人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漸漸加重起來。下一刻,本就不大亮的房間里,秦楚楚覺得眼前更加暗了,嘴唇上覆上一片溫熱,秦楚楚瞪大了眼睛。
唐鈺臣吻的很用力,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好像是欲望被喚醒,又好像是身體里某種重復很久的動作,他總覺得自己一見到這個女人,心思都變了。
于是,他放任了自己一次。
不知過了多久,秦楚楚被這突如其來的情動給攪的不知所措,也漸漸失去意識,直到唐鈺臣的手伸進她的衣服下擺,想要繼續動作的時候,她猛然驚醒。
“唐…唐鈺臣!不可以!”秦楚楚下意識捂住小腹,阻止了他的動作。
她現在,不可以那樣做。
唐鈺臣被她打斷,并沒有惱怒,他在秦楚楚唇上又輾轉幾次,笑的有點邪魅。
“不可以…那什么時候可以?”
秦楚楚一時語塞,她想不通怎么變成這樣了,這人不是討厭自己么,恨不得天天把自己發配到東南亞。為什么突然會…
秦楚楚用胳膊在兩人之間撐起一道縫隙:“唐鈺臣,你為什么要這樣?”
想不通,不如直接問。
唐鈺臣一點也不意外,他把兩人身上的被子裹好,語氣清淡:“不為什么,我是個正常男人,有正常男人的行為。”
換個意思就是說,他對她這樣,僅僅是因為他的生理需求,對象究竟是誰,并不重要。
秦楚楚心里略微升起的期待一瞬間沉到谷底,她怎么會這么傻呢,他又沒恢復記憶。沒有記憶的唐鈺臣,就是個冷血無情的陌生人。
秦楚楚不知哪里來的力氣,她一下子把壓在自己身上的唐鈺臣推開,下床穿了衣服。
“那麻煩唐總下次需要解決生理的時候,不要再來找我!”
說完,秦楚楚轉身離開,留下唐鈺臣一個人在病房里表情晦暗不明。
這個女人!
唐鈺臣回到家里的時候臉色并不好看,唐家老宅里燈火通明,喬靜惠正給剛出院的秦楚楚燉各種補品,見唐鈺臣進來趕緊招呼。
“鈺臣回來啦,正好楚楚也出院了,快過來吃飯!”
誰知唐鈺臣并沒有停下腳步,他冷冷瞥了坐在餐桌旁分配餐具的女人一眼,從鼻子里哼出一聲徑
直上了樓。而餐桌旁的秦楚楚臉色也不大好,但未免喬靜惠擔心,她還是乖巧地讓喬媽媽趕緊坐下吃飯,并當著喬靜惠的面喝下一大碗補品,喬靜惠的注意力才被轉移過來。
吃完飯,秦楚楚就上樓休息了,把那些酸澀壓在心底,她在心里盤算著有空要去做個產檢,已經很多天沒和醫生聯系了。就這么想著也沒睡著,反倒越來越餓,她傍晚喝了那一大碗湯之后就沒怎么吃東西,這時候已經深夜,確實餓了起來。
她想著,穿著睡衣下樓摸去了廚房。這么大半夜的,傭人都休息了,秦楚楚打算自己做點吃的墊一墊,她自己好說,肚子里還有個寶寶呢,盡管她還沒想好怎么跟唐家人說,但是現在這個情況讓她去流掉顯然也是不太可能的。
秦楚楚看了看食材,沒什么特別想吃的,看見冰箱有阿姨剩下的面團,于是調了餡做餃子。
做飯其實很減壓,秦楚楚一邊忙碌著,漸漸也就把那些事暫時拋到了腦后,她穿著棉質的及膝睡裙,腳上一雙居家拖鞋,站在流理臺邊包餃子的時候還翹了翹腳,白皙細嫩的腳趾跟小精靈似的,吸引著唐鈺臣的視線。
他原本在書房辦公,晚上沒吃飯,心里又老想著秦楚楚的事,也發覺越來越餓。他本來是想隨便找點吃的,卻沒想到廚房深夜竟然還亮著燈,走近一看,是秦楚楚那個女人。
唐鈺臣倚在廚房的門上,兩手抱胸,嘴角揚起一個連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揚起的笑,就那么看著秦楚楚忙活。小女人很好看,雖然第一眼不驚艷,但越看越覺得耐看,她哼著歌包餃子的時候,唐鈺臣竟看出了一絲誘惑,明明她什么都沒露出來,可唐鈺臣就覺得,連腳丫子都在吸引自己。
秦楚楚包好了十幾個圓圓胖胖的餃子,數了數,準備下鍋,唐鈺臣適時出聲:“給我也包一碗。”
秦楚楚手里的勺子嚇的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