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致的痛楚瞬間擊潰了的陸白防線,他咬牙苦撐著,可淚腺卻如同開了閘似的,淚水接連不斷地涌出。
陸白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等他醒來之時已是天明。
“八點三十五。”
陸白看了眼時間,點進主屏幕。
游戲還在。
死亡冷卻還未重置。
旋即,他又將目光轉向落地窗外。M.??Qúbu.net
才是早上八點出頭,天空卻是暗沉的昏黃色。
一角高掛的太陽被深色濃霧模糊了輪廓,透著淡淡的紅,如同一層劣質豬油凝固在一灘鮮血上,給人以一種極度壓抑的感受。
這種怪異現象,從陸白記事起便已存在,整個世界人都已習以為常,但它究竟是種自然現象,還是人類污染造成的,從始至終也沒個定論。
陸白再朝下看,馬上路的車流依然擁堵,綠底藍底牌照上的字母數字依然清晰。
他莫名松了一口氣,“昨晚所經歷的,不是錯覺。”
陸白起身,直接沖進浴室。
看著鏡面中的自己,陸白細細地觀察了起來。
他肌膚的狀態相當之好,在超常視力的加持下,陸白也見不到多少明顯的毛孔,多是淺色半透明絨毛。
感觀相當新奇。
然后就是一張人畜無害的清秀面龐,算不上多么俊朗,不過因為常年沒有出門透著一股陰郁的白,使得他他看上去有病懨懨的病態美感。
像極了個體弱身虛的病秧子。
而那雙明亮得有些異常的眼眸,直接破壞了這種感覺。
原先銅棕色的虹膜已然換了種顏色,暗沉如同深邃的夜,只比純黑的瞳孔差了幾個色度。
而在整體的深色背景中,又摻雜著淡淡的金芒,渙散無序,拖著細細焰尾,以著極其緩慢的速度繞著瞳孔旋繞。
陸白只是多看了幾眼,就差點陷了進去,恍如這道旋渦之中,藏著令人順起貪欲的財帛。
壓下心頭那股悸動,陸白揉了揉臉,又沖了個涼,準備出門去趟熟人的私立醫院。
出門前,陸白拉開衣柜間的抽屜,看著滿滿一抽屜的車鑰匙,隨手挑了個帶魚叉的,這才離開家。
……
……
從眼科主任的就診室走出,陸白一直懸著的心終是落下。
多項檢查結果都沒有顯示任何異常,這更加足以說明那款游戲的神秘,這個世界,很快就會因為它而天翻地覆了。
現在,就差去實驗實驗預死之瞳的效果了,而沒有什么場所能比醫院更合適了。
正當陸白出神的空當,忽然聽見背后有人喊著他的名字。
“喲,你是陸白吧!”
陸白循聲看去,視野內出現了位穿著護士裝的靚麗女子,身材高挑,面色紅潤,幾縷碎發散落在耳邊,加上精致的妝容,姿色不俗。
“嗯?怎么大白天的還戴著墨鏡。”
女人從一旁的辦公室走出,邁著雙長腿施施然站到了的陸白面前,目光不斷審視著陸白。
在見到陸白一身行頭都是價格不菲的奢侈品牌后,女人雙目不禁一亮,再回想起那個陸白是個富二代的傳聞后,她更是露出了一副迷人笑容。
而將她前后神情變化看在眼中的陸白,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
“陸白,我葉慧慧呀,我們高二那年還是同桌呢。”
女人對此不以為意,又是往前靠近了一步。
“有什么事嗎?”
陸白的身體往后縮了縮,冷漠卻不失禮貌。
多年不見,陸白對她依然印象深刻,這女人一向喜歡招蜂引蝶以捉弄男生為類,憑著較好的容貌和潮流的打扮,有著一小群的追求者。
陸白恰好也被捉弄過幾次,也懶得搭理她。
后來在高三那年她因為懷孕退了學,據說男方還是校內人員,之后便一直沒有再有過交集。
此時一見面,便是撲面而來的弄弄惡臭茶味。
“這不是好些年沒見了嘛,”女人見狀,故意笑著問,“老同學見面,打個招呼也不行嘛?剛好到點下班了,要不一起吃個飯?畢業后一直在后悔,當初沒和你好好相處。”
她的語氣并不輕佻,但最后一句又帶著微微的曖昧情緒,很是容易勾人心弦。
說完,她便直勾勾地盯著陸白,眼睛水潤而靈動。
不知不覺間,女人已經快和陸白貼在了一起。
“不用了。”陸白不是傻子,自然清楚這位老同學的想法。
“醫院外頭有家豬排店相當不錯,真不考慮考慮嗎?”女人的神情自然而不做作。
陸白搖頭,“還有些事。”
“這樣啊……”女人一臉失落,旋即又朗朗大方道:“那要不加個聯系方式?有空出來吃個飯喝點酒什么的?”
“我不喝酒,也不喜歡和陌生人吃飯。”陸白的拒絕直接而果斷。
這句話,直接讓女人表情一滯。
陸白本以為事情到此也就結束,卻不料這女人驀然幾聲抽泣,雙眼隨之通紅,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似的。
她梨花帶雨地壓低聲音:“我知道我以前年紀小不懂事,做了許多錯事,也想找個機會好好和你道個歉,既然你不愿意,也就算了……”
這幅模樣,真是我見猶憐,也逐漸引來幾個路人的注意。
“真的?”陸白問。
“嗯呢。”女人紅著眼點點頭。
陸白唇角一勾,笑容溫和又單純,極其親切。
他對著女人輕聲說著:“我其實有句話憋了很久,也想對你說。”
“什么話?”
女人帶著幾分好奇,“你說。”
陸白笑笑,指了指她的衣領,“你這有根男人.的.d.毛。”
“什,什么……”女人愣住,她低頭一看,表情瞬間變得慌張起來,但很快又恢復正常。
她噗呲一聲,當即笑了出來,同樣低聲道:“陸白你真是學壞了,還會開這種玩笑呢?只是不知道在哪里粘上的一根毛發而已。”
“是嗎,這根可不是你的。”陸白笑容不變,“要我來給你說說怎么辨別身體的毛發嗎?”
這句話,讓女人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符合長度的頭發、眉毛、毳毛和胡須就不說了,那地方的毛發和腋下的雖然常呈彎曲狀,斷面都是呈橢圓形,但兩者的彈性可不同,那地方的毛發可是人體毛發中最有彈性的。”
無視女人逐漸陰沉的面色,陸白自顧自地往下說,語速很快,咬字卻相當清晰:“而男女之間的區別更是簡單,女性的一般也更粗糙些,長度也不如男性。”
“陸白,你別開玩笑了,好尷尬的。”女人紅著臉,用紙巾輕悄悄地將其摘下,語氣稍稍嚴肅幾分,“這種私密的話題可不好這樣說出來的,而且也完全站不住跟腳。”
“也是,的確是沒什么說服力。”
陸白認真的點點頭,然后話頭一轉:“那你下次完事了,記得好好檢查檢查衣物,可別像今天一樣,裙子上沾了幾點‘粘液’都不知道。”
“粘,粘液?”女人愣住,低頭朝著裙子上看去,面色瞬間大變。
兩小片帶著白意的濕痕清晰她的眼簾。
“而且,看這模樣,稀得水一樣,**質量堪憂啊。”
陸白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她剛剛走出的辦公室門邊看去,然后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是位頭發半白的老教授呢。”
半晌,兩頰一陣紅一陣青的女人抬起頭,開口就是一句:“陸白,你少胡說八道!小心我告你誹謗!”
她左顧右盼,已然找不到陸白的身影。
女人只好憤憤罵道:
“這陸白是長了對鈦合金狗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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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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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