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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第027章
傅瑤午飯吃了十成飽, 原本已經(jīng)有些困了,懶散地倚在傅璇肩上, 然而聽著娘親與長姐談?wù)撈鹱约号c謝遲的親事后, 原本那點(diǎn)困意又消散了。
顏氏愁眉不展:“當(dāng)初圣旨來得突然,也催得很急,三日后便要完婚。我原是不愿意應(yīng)下來的, 可抗旨是大罪, 只能委屈著瑤瑤嫁了過去。”
她連帶著將先前的打算都一并講了:“那時候想著,若是謝遲沒能救回來, 就等過一年半載讓瑤瑤歸家。可偏偏……”
可偏偏謝遲竟然救回來了, 那樣重的傷他也挺了過來。
傅瑤皺了皺眉, 欲言又止。
“那如今呢?”傅璇攬著傅瑤的腰, 垂眼問道, “他待你好嗎?”
“挺好的, ”傅瑤努力想要為謝遲正名,“我已經(jīng)同娘親解釋過好些次了……謝遲并不像旁人說的那般兇惡,也不會動輒打殺。”
顏氏只當(dāng)她是不愿家中擔(dān)憂所以嘴硬, 同傅璇道:“三朝回門是瑤瑤獨(dú)自回來的, 多少人在背后議論?他若是真待瑤瑤好, 又豈會這般落人口實(shí)?今日亦然, 他對此不聞不問, 如何能算是好?”
傅璇聽得皺起眉來,傅瑤也無從辯解, 啞口無言。
歸根結(jié)底, 她對謝遲的要求太低了些, 他態(tài)度稍好些就心滿意足,可在旁人看來這卻實(shí)在是不算什么。尤其是與周梓年這個女婿比起來, 更是差遠(yuǎn)了。
以往與謝遲相處的時候,傅瑤并沒覺著如何,可如今被娘親這般直白地指出,心中一時間也覺得有些不舒服。
傅瑤不動聲色地咬了咬唇,提醒自己要穩(wěn)住,不能將這些話放在心上。
畢竟感情本就是不平等的,她既然先喜歡了謝遲,就不該強(qiáng)求太多,只要一日日在變得更好就夠了,不要貪心。
傅璇先寬慰了會兒顏氏,復(fù)又看向沉默不語的傅瑤,輕聲問道:“瑤瑤,你怎么想?”
“我對他并沒什么意見,覺著謝家也挺好的,將來興許會更好。”傅瑤大著膽子說明白了,向顏氏道,“我真的不覺著委屈,娘親就不要再為此難過了。”
傅璇怔了怔,心中隱約浮現(xiàn)了個猜測,猶豫片刻后也幫著勸了兩句,將這事給揭了過去。
母女三人聊了許久,等到后來,傅瑤甚至都躺在傅璇腿上睡了過去。傅璇盯著她的睡顏看了會兒,替她拂開臉頰的碎發(fā),同顏氏笑道:“瑤瑤雖未曾經(jīng)歷過什么事,但卻并不是那種不分輕重的人,您就不要再操心了。”
“可……”顏氏欲言又止。
“感情之事向來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哪怕是咱們,也是不好多管的。”傅璇緩緩道,“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若有朝一日她不喜歡了,想要離開,咱們想方設(shè)法也要讓她如愿。可她如今既然愿意留在謝家,就隨著她去吧。”
顏氏向來最聽傅璇這個大女兒的話,見她將話說到了這般地步,終于松了口:“那就依你。”
從得知女兒一家要回京開始,顏氏就已經(jīng)讓人將他們先前的宅院給收拾了出來,那院子原就是給傅璇的嫁妝,倒是正好又派上用場。
傅璇先打發(fā)了周梓年回去安置,自己則帶著一雙兒女在娘家住著,畢竟分別了這些年,總是有許多話要說的。
松哥兒的性子內(nèi)向些,并不大喜歡出門,被傅家祖母留在了自己院中,文蘭倒是不認(rèn)生,頭天在府中轉(zhuǎn)了幾圈,第二日就開始粘著傅瑤要出去逛。
“你昨日才到京城,舟車勞頓,就不嫌累嗎?”傅瑤捏了捏她的臉頰。
文蘭脆生生地答道:“不累。”
“那好。”傅瑤含笑道,“你娘和外祖母有說不完的話,我也不想聽了,咱們出門玩去!”
說著,她讓人去知會了一聲,便帶著文蘭出了門。
京城與江南大不相同,文蘭初來乍到,看什么都覺著新奇有趣,傅瑤也很是捧場,陪著她從街頭看到巷尾,再加上一個話本來就多的銀翹,算是湊成了熱鬧的一團(tuán)。
傅瑤笑得眉眼彎彎,看了眼日頭,正琢磨著是時候回家去了,就聽見文蘭忽而叫了聲:“岑哥哥!”
她下意識地循聲看去,便見著了橋邊站著的岑靈均。
岑靈均穿了一襲青衫,臉上帶著一貫的溫和的笑意,眉舒目展。
雖然已經(jīng)數(shù)月未見,也從江南到了千里之外的京城,可傅瑤見著他之后,恍惚間卻像是回到了先前在江南小鎮(zhèn)的那段日子。
在傅瑤認(rèn)識的男子中,岑靈均無疑是性情最好的,雖然出身高門,但卻并沒半點(diǎn)大少爺?shù)鸟尜F,平易近人得很。
自打認(rèn)識以來,傅瑤就沒見他生氣動怒過,這個人就如同江南那輕柔溫和的春風(fēng),相處起來很舒服。
傅瑤昨日并沒見著岑靈均,原本以為要再等上幾日,卻不料出門一趟,竟然就這么猝不及防地遇著了。好友久別重逢,她愣了下,臉上的笑意愈濃,隨即被文蘭拉著往橋邊去了。
“許久不見。”岑靈均含笑看著傅瑤,溫聲道,“原想著過兩日再上門去拜會的,沒想到今日就見著你了。”
傅瑤在他面前站定了,也不由得感慨道:“的確是巧了。我陪著蘭蘭出來逛了許久,正想著要回家去,一回頭就見著你了。”
岑靈均偶爾會到周家去,文蘭每次見著他之后總是會一口一個岑哥哥地叫著,這次一道上京來就更是熟悉了,昨日分開時還頗為不舍。
“我不想回府……”文蘭仰頭看著傅瑤,軟著聲音撒嬌道,“你先前不是還說了,要請我們到京城那個最有名的酒樓去嘛?”說著,她又扯了扯岑靈均的衣袖,“岑哥哥你當(dāng)時也在,還記得嗎?”
某種意義上來說,文蘭是被傅瑤給帶壞了的,原本還是個被傅璇管的規(guī)規(guī)矩矩的小姑娘,結(jié)果跟傅瑤在一起一年,別的沒學(xué)到,撒嬌賣乖倒是學(xué)了個十成十。
傅瑤茫然地看向岑靈均,只見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含笑提醒道:“你的確是說過。”
文蘭又撒嬌道:“姨母莫不是想賴賬吧?”
“這個……”傅瑤算是拿她沒辦法,無奈地嘆了口氣,連聲應(yīng)道,“好好好,這就去。”
“岑哥哥要不要去?”文蘭期待地問道。
岑靈均看了傅瑤一眼,解釋道:“我已經(jīng)有約了,不過恰好也在明月樓,倒是可以陪你們一道過去。”
明月樓離此地并不算遠(yuǎn),傅瑤與岑靈均同行,一路上聊著些閑話敘舊。快要到時,卻見著前邊的路口圍了不少人,像是發(fā)了什么事情。
傅瑤停住了腳步,她身邊還帶著文蘭,并不想貿(mào)然上前去看熱鬧。
岑靈均吩咐小廝道:“去看看發(fā)生了什么?”
那小廝得了吩咐后立時就去了,傅瑤則低頭按住了文蘭,難得正經(jīng)道:“不準(zhǔn)亂跑。”
“京中不比江南,麻煩事也更多些,所以不要莽撞,也不要總想著湊熱鬧。”岑靈均則耐心地同她講著,“等到弄清楚了之后再說。”
文蘭的性情像傅瑤,平素里撒嬌歸撒嬌,但真到了正經(jīng)的時候并不會胡鬧,乖巧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
那小廝很快就打聽明白回來了:“是兩位公子哥起了爭執(zhí),誰也不讓,如今正在鬧著。”
“看來一時半會兒是散不了的了,”傅瑤想了想,提議道,“咱們繞一下路吧?”
岑靈均笑道:“我對京中并不熟悉,都隨你。”
傅瑤牽著文蘭,準(zhǔn)備往回走,卻見著前邊聚著的人忽而散開了,她正疑惑著,便隱約聽見有人道:“謝家的馬車來了……”
傅瑤先前曾聽人提起過,說是謝遲在京中可謂是惡名遠(yuǎn)揚(yáng),以至于百姓們見著謝家的馬車都是要遠(yuǎn)遠(yuǎn)地避開的,生怕惹上事端。
她那時只當(dāng)是夸大其詞,直到親眼見著,方才知道所言非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