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離臉色微變,沉穩(wěn)地說道:“別怕,你人在哪里,我來接你?!?br/>
“軍區(qū)醫(yī)院,我往你家的方向走?!彼€(wěn)了穩(wěn)情緒,扣緊衣服,小心翼翼地護住自己的腹部,趁著夜色出了醫(yī)院。
霍離還在研究院加班,聞言,皺著眉頭看著外面的夜色,說道:“天色太晚了,走路不安全,軍區(qū)醫(yī)院離我這里很近,你打車過來,我下來接你。電話不要掛,一直開著?!?br/>
瀾雪點了點頭,招了一輛車,報了研究院的地址,然后抱著電話一直跟霍離說著話。
軍區(qū)醫(yī)院到研究院就十分鐘的車程,霍離等在研究院的門口,見她下車,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上前來,擦了擦她臉上未干的淚痕,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
年輕俊俏的男人沉穩(wěn)地說道:“去我那里?”
瀾雪點了點頭,只要見不到那一對狗男女就行。她上了霍離的車,抱著膝蓋,一言不發(fā)。
“霍四,我懷了謝驚蟄的孩子。”她閉眼,小臉蒼白,聲音有些涼。
霍離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一緊,高大的身子緊繃,沒說話。
“他有喜歡的人了,你說,要是我生下了這個孩子,是不是就可以抵還這些年謝奶奶對我的恩情了?”她繼續(xù)說話,聲音冷靜。
霍離手背青筋暴起,俊俏的面容浮現(xiàn)一絲的怒氣,點了點頭,沉聲說道:“謝家三代單傳,生下這個孩子,無論多大的恩情都還了?!?br/>
瀾雪聞言松了一口氣,低低地笑道:“那就好。你知道嗎,我小時候的眼光真的很不好,那人就是一塊木頭,一塊堅硬的石頭,我總以為人心都是肉長的,時間久了,他總會知道你的好,后來我才知道,他知道了別的女人好,此后多年便與你沒有什么干系了?!?br/>
她真的有些累了。
霍離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輕聲說道:“如果疼了,那就放手吧?!?br/>
許久,她才低低地應了一聲。
霍離開車到自己的住處,喊醒瀾雪,帶著她進了屋,輕聲說道:“你睡主臥,我給你重新鋪被子。”
霍離住的是上下兩層的公寓,近200平的空間,上下兩層打通,住下面,上面空置,比較安靜。
瀾雪正是嗜睡的時候,見他這地方清靜,幽幽地嘆氣,倒頭就睡了,絲毫不知道軍區(qū)醫(yī)院那邊已經人仰馬翻了。
謝驚蟄送李明月回了病房,又抽了一根煙,然后才壓下了自己初為人父的忐忑不安的情緒。
他一向情緒不外顯,即使心里再在意,也不會表現(xiàn)出來,等煙抽完,下意識地就回去繼續(xù)看瀾雪。
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養(yǎng)成的習慣,只要瀾雪在身邊,他總是要看著她,抱著她,心里才算安定。
男人推門回了病房,意識到病床上空無一人,頓時臉色就蒼白陰沉了下來。
謝驚蟄開了燈,發(fā)現(xiàn)她的衣服,手機跟包都不見了,雙手握成拳,努力克制著內心的恐慌,大半夜的,她懷了孕,一個人能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