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袁部隊即將調(diào)防城外的時候,姜新禹就感覺這是一個機(jī)會,因為以袁文魁的身份,他選擇住在城里的概率最大。 從花豹子嘴里得到了電臺代碼,再將黃岡縣大隊要夜襲霸縣的消息散布出去,目的就是誘使敵人自相殘殺,削弱袁部隊的實(shí)力。 混進(jìn)袁部隊的幾名同志,趁著黑夜的掩護(hù),向青木中隊的防御工事甩出幾顆手榴彈,讓雙方誤以為是黃岡縣大隊的人。 事后袁文魁一定會調(diào)查泄密者,花豹子沒辦法自圓其說,自己也覺得事情非敗露不可,干脆拉上本部人馬一走了之。 姜新禹沒費(fèi)多大勁兒,就將袁部隊拆的七零八落,滿打滿算他們還有兩百多人,其中還包括部分傷兵。 ………… 憲兵隊隊部。 袁文魁躬身說道:“少佐,花豹子也承認(rèn)了,泄露軍機(jī)的人確實(shí)是他。” “他是共黨?” “據(jù)他自己說,是共黨派人暗中抓了他,逼他說出電臺代碼,昨天早上才釋放……” “花豹子人在哪呢?” “就在外面。” “宮本少尉,把人帶進(jìn)來。” “是!” 宮本打開房門,沖院子里一招手,兩名憲兵押著花豹子走進(jìn)隊部。 服部彥雄打量著花豹子,說道:“想死還是想活?” 花豹子愣了一下,悻悻地說道:“我還有活的機(jī)會嗎?” 服部彥雄說道:“只要你肯配合,這兩天所發(fā)生的事,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花豹子從這句話里感到了一線生機(jī),連聲說道:“服部少佐,我愿意配合,我愿意配合。” “一會兒向畫師描述那兩名共黨的長相,另外,跟我詳細(xì)說說,共黨釋放你的過程。” “……早晨的時候,他們給我戴上眼罩,堵上嘴,然后上了一輛車……” “戴上面罩,就是說你什么都看不見?” “是。” “那你聽見了什么?” 花豹子想了一會,說道:“聽見有人吆喝賣豆腐……” “有什么特點(diǎn)?” “聲音有點(diǎn)沙啞,應(yīng)該是一個五六十的老頭兒。” “再聽見這個聲音,還能記得嗎?” “能!”花豹子毫不猶豫的說道,畢竟只是昨天發(fā)生的事,記憶還很清晰。 服部彥雄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繼續(xù)說。” “上車之后,開始很安靜,后來聽到車馬的聲音,大概開了一刻鐘左右,車停了……” “車停了?” “對,就是原地停了。” “有人上下車?” “沒聽見車門響,應(yīng)該是沒有。” “哦……然后呢?” “等了一會兒,車又開了百八十米遠(yuǎn),然后向左轉(zhuǎn)彎……” 服部彥雄再次打斷他,說道:“你被蒙住了眼睛,怎么知道是向左轉(zhuǎn)彎?” 花豹子頗為得意的說道:“少佐,我的大名叫花全福,您知道為啥都叫我花豹子嗎?” 服部彥雄笑道:“難道你打死過一只豹子?” “那倒沒有,是因為我在大山里像豹子一樣靈敏,即使在黑夜里,東南西北也絕不會弄錯,就是說那個啥感很強(qiáng)。” “方向感很強(qiáng)。” “對對,我是粗人,聽別人跟我說過這個詞兒。” “非常好!繼續(xù)說。” “……后來車子行駛了一段路,四周越來越靜,那時候我還在擔(dān)心,共黨會不會說話不算話,要對我下手,結(jié)果并沒有,他們在一個巷子里放了我。” 服部彥雄沉思了半晌,說道:“如果從你被釋放的地方,用相同的方式,你能不能找回去?” “相同的方式……是啥意思?”花豹子不解的說道。 “就是給你蒙上眼罩,坐上車,再回到關(guān)押你的房子!” 花豹子恍然大悟,說道:“少佐,您是想讓我原路返回?” “沒錯!對于一只豹子來說,應(yīng)該不是太難的事。”服部彥雄不著痕跡的捧了花豹子一句。 “……我從來沒做過這種事,不敢跟您打包票,只能說試一試。”花豹子謹(jǐn)慎的回答道。 “好!那我們就試一試!”服部彥雄站起身。 花豹子吞吞吐吐的說道:“服部少佐,這件事要是辦成了……您是不是……會釋放我?” 服部彥雄很認(rèn)真的說道:“當(dāng)然,不僅釋放你,還要重重獎賞你!” “多謝少佐!”花豹子鞠了一躬。 服部彥雄說道:“我說過,只要你愿意配合,就會有活路!” 花豹子連連鞠躬,表示著自己的感激之情。 服部彥雄吩咐道:“宮本少尉,立刻準(zhǔn)備車,換上民用車牌,我親自陪這只豹子走一趟!(日語)” “是!” 目送著憲兵把花豹子帶出去,袁文魁說道:“少佐,如果找到了那些共黨,您真打算釋放他?” 服部彥雄冷笑道:“能讓他死的痛快一點(diǎn),就是最大恩賜!膽敢背叛帝國的人,沒有活路!” 望著服部彥雄森然的眼神,袁文魁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服部彥雄看了他一眼,態(tài)度溫和的說道:“袁會長,只要忠心替帝國辦事,不僅僅是活路,而且還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袁文魁唯唯諾諾的說道:“卑職明白……” “另外,這件事讓你受委屈了,昨天我實(shí)在很失禮,抱歉!”服部彥雄微微額首致意。 袁文魁連忙說道:“少佐,這我可不敢當(dāng)……您當(dāng)時的心情,我完全能夠理解,所以也談不上抱歉二字。” “嗯,你先回去吧,好好安撫袁部隊其他人,不要再出什么亂子。” “您放心,這幾天我親自坐鎮(zhèn),絕不會再發(fā)生類似事情……只是,部隊里傷兵很多,您看該怎么解決?” 服部彥雄想了想,說道:“我馬上和司令部聯(lián)系,派車把傷兵接回堰津治療。” “我替袁部隊的弟兄們謝謝少佐!” “去吧。” “是!” 服部彥雄換了一身西裝,手槍別在腰里,邁步出了隊部。 一輛掛著普通車牌的轎車停在院子里,花豹子已經(jīng)在車?yán)锏群颍凑辗繌┬鄣姆愿溃瑢m本也換了一身便裝。 “少佐,要不要多帶幾個人?”宮本不放心的說道。 服部彥雄擺擺手,說道:“你跟著我就行了,讓鈴木開車。” “是!” 幾分鐘后,轎車緩緩開出了憲兵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