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劉少良爭取時間,姜新禹炮制了那封栽贓的信,目的是讓敵人的注意力始終在城外,至于服部彥雄能相信多少,就要看田俊生的運氣了。 宮本:“少佐,田俊生怎么處置?” 服部彥雄想了想,說道:“先收押,過一段兒時間,秘密處決!” “是!” “劉少良還沒找到嗎?” “沒有,城外基本搜遍了,這么冷的天氣,他也不可能長時間躲在野外。” “看來軍統早有準備,他們一定有秘密渠道送走劉少良!” “少佐,有一點很讓人費解,難道劉少良早就知道自己暴露了嗎?” “要是知道自己暴露,他不會等到現在才想著逃走……” 服部彥雄話說一半,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既然劉少良并不知道自己暴露,就一定有人給他傳遞消息! “宮本少尉,把這幾天負責監視劉少良的人都叫進來!” “是!” 幾分鐘后,從外面走進來六七個人,一字排開站在服部彥雄面前,整齊劃一的立正敬禮。 服部彥雄看了看他們,說道:“監視劉少良期間,就沒發現他有異常行為嗎?” “報告少佐,劉少良每天要么是待在家里,要么是在禁煙局,沒發現任何異常。” “他平時有什么嗜好沒有?比如飲酒打牌找女人。” “沒有。哦,他經常去茶館喝茶。” “哪家茶館?” “人和茶館,就在禁煙局附近。” “他一個人嗎?” “一個人。” “沒發現他和什么人接觸?” “除了和伙計說話,他基本就是一邊看報紙,一邊喝茶,大約一個小時左右,然后回家。” 服部彥雄沉思半晌,說道:“在這個期間,有沒有你們熟悉的人,和劉少良同時出現在茶館?警察、偵緝隊的特務人員、軍人統統包括。” “……沒有!” “一個都沒有?”服部彥雄很失望,在他的潛意識里,始終認為秦先生是自己熟悉的人,故此才有這一問。 “呃……要說有也有……” 服部彥雄沉下臉,呵斥道:“說話不要吞吞吐吐,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服部夫人去過人和茶館。” 服部彥雄心中一凜,說道:“她自己一個人嗎?” “是,當時您的轎車停在茶館門口,我們以為您知道這件事。” “是哪一天?” “24號,星期一,當時正下著雪。” “她和劉少良有過接觸嗎?” “夫人當時在看報紙,劉少良想要借閱,但是夫人沒有借給他,然后他們再沒說過話。” “夫人看的是什么報紙?” “堰津日報。” “她看了多久?” “一直在看,差不多有一個小時左右。” “報紙是哪來的?” “是茶館的報紙。” 服部彥雄沉思良久,揮了揮手,說道:“好了,你們下去吧。” “是!” 眾人齊齊鞠了一躬,列隊走出了隊部。 服部彥雄伸手按了一下桌下的按鈕,警衛推門走進來:“少佐,您有什么吩咐?” “給我找一份24號的堰津日報!” “是!” 十幾分鐘后,警衛把一份堰津日報放在服部彥雄面前,鞠了一躬退了出去。 服部彥雄拿起報紙,一版一版的翻閱著,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最后木然的站起身,來到窗前望著室外皚皚白雪發呆。 ………… 傍晚,服部彥雄回到家里。 常紅綾迎出來,替服部彥雄脫下外套和鞋子,說道:“服部君回來的正是時候,梁媽剛剛燒好了飯菜,馬上可以開飯了。” 服部彥雄盯著常紅綾看了半晌,常紅綾垂下眼瞼,低聲說道:“幾天沒回來,倒好像不認識了一樣。” 梁媽從廚房出來,躬身說道:“夫人,可以開飯嗎?” “可以。” 熱氣騰騰的飯菜陸續端上桌子,常紅綾說道:“服部君,您現在要更衣嗎?” 每次回到家,服部彥雄都會脫去軍裝,換上居家的衣服,在家里穿著總是要盡量舒服一點。 “先吃飯吧。”服部彥雄坐在飯桌前,看了看桌子上清酒,說道:“綾子,怎么忽然想著給我拿酒?你以前從不會想著這種事。” “天氣寒冷,喝一點酒暖胃驅寒,對身體很好。”常紅綾打開瓶蓋,替服部彥雄斟滿酒杯,微笑著說道:“況且,您要是再不喝一點,家里的酒都要被美奈搬空了。” “美奈去哪了?” “她去了姜新禹家里,說是能晚一點回來。” “哦……”服部彥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先吃一點菜,空腹喝酒容易醉。” 服部彥雄對梁媽說道:“再拿一個杯子來。” 過了一會兒,梁媽把一個酒杯放在桌子上,服部彥雄說道:“這里不用你了,下去吧。” 梁媽躬身退出去,順手拉上了房門。 服部彥雄拿起酒瓶子,把兩只酒杯倒滿,說道:“一個人喝酒悶的很,你陪我喝一杯。” 常紅綾推辭著說道:“這兩天,嗓子有點不舒服……” “少喝一點,沒關系的!”服部彥雄不容拒絕的把酒杯端到常紅綾面前。 常紅綾只好接過酒杯,皺著眉喝了一口,她的酒量不是特別好,所以從來不在陌生人面前飲酒,免得酒后失言引來麻煩。 服部彥雄連喝了三杯酒,這才想著解下腰里的手槍,連同槍套隨手放在一邊。 “服部君,這是你最喜歡吃的清蒸鱸魚,趁熱才好吃。”常紅綾殷勤的夾了一塊魚肉,放在服部彥雄面前的碟子里。 服部彥雄嘆息著說道:“真不知道這樣的好日子能持續多久!” “您今天是怎么了?” “中國有一句成語叫人心叵測,其實只有經歷了一些事情,才會深刻領悟這四個字的含義!” 常紅綾心里一凜,她感覺到了服部彥雄這句話似乎是意有所指! “綾子,咱們結婚多久了?” “整整兩年了。” “具體是多少?” “那怎么能記得清楚,大概是七百多天……” “是七百二十三天!” “您真是好記性。” 服部彥雄搖搖頭,說道:“這不是記性好壞的問題,說明我更重視我們的婚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