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傍晚。 服部彥雄下了黃包車,快步走進一條巷子里。 遠遠跟著身后的酒井猶豫了一下,還是悄悄尾隨著跟了過去,這已經(jīng)是他第三次跟蹤服部彥雄。 巷子里漆黑一片,服部彥雄從拐角慢慢走出來,冷冷的說道:“酒井君,你好。” 酒井有些尷尬的說道:“少佐……” “你在監(jiān)視我?” “您別誤會,卑職只是、只是……” “你當(dāng)我是三歲的小孩子嗎?” 酒井默然不語,此時此地,要是拿偶遇搪塞,確實有點說不過去。 服部彥雄邁步從他身邊走過,說道:“跟我來,我們換一個地方說話!” 在附近一家茶館的包間內(nèi),服部彥雄和酒井相對而坐。 “二位慢用。”伙計把茶點端上來,轉(zhuǎn)身退了出去。 沉默了一會,服部彥雄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為什么跟蹤我,你發(fā)現(xiàn)我在監(jiān)視姜新禹,心里覺得很好奇,對嗎?” 酒井忍不住說道:“少佐,您所說的重要案子,難道和姜新禹有關(guān)?” 服部彥雄緩緩點了點頭,酒井試探著問道:“是關(guān)于哪方面?” 服部彥雄目光陡然一寒,對這個越來越?jīng)]禮貌的家伙,很想賞他一記耳光,教訓(xùn)教訓(xùn)他要學(xué)會尊重別人! 看著服部彥雄的臉色,酒井也感覺問的有點冒失,對方畢竟是一個少佐,軍銜比自己大了好幾級。 想到這,酒井恭敬的說道:“少佐,您別多心……我的意思是說,如果還沒找到姜新禹的證據(jù),我可以幫您……” “你能幫我什么?別給我添亂就行了!”服部彥雄沒好氣的說道。 “少佐,您知道了嗎?” “知道什么?” “共黨的地下印刷廠被我們破獲了!” “這么大的事,我不聾又不瞎,怎么會不知道!” “您要是能查到類似的大案,我想,內(nèi)田司令官也會再給您機會的!” 服部彥雄皺著眉說道:“酒井,你到底想說什么?” 酒井斟酌著字眼,說道:“我是說……我是說如果我們聯(lián)手,以您的智慧,加上我的幫襯,或許能把事情做的更圓滿一些!” 服部彥雄心里一動,說道:“你想怎么幫我?” 他最近監(jiān)視姜新禹,并沒有取得實質(zhì)性進展,今天被酒井一提醒,感覺自己確實應(yīng)該重新考慮調(diào)查方式。 酒井:“我是您多年的部下,只要有任何需要,隨時聽候您的吩咐!” 服部彥雄沉思了半晌,說道:“我需要一類文件,你能幫到我嗎?” “什么文件?” “內(nèi)容必須是關(guān)于共黨的絕密文件!” “您要這個做什么?”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只用一天,然后就會讓你拿回去。” “但是,絕密文件不允許帶出憲兵隊,要是被松井中佐知道,恐怕……” 服部彥雄冷笑道:“你怕什么?文件又不是拿給反抗分子,我只是暫借一下而已,如果出了問題,我會向松井中佐解釋!” 見酒井還有些猶豫,服部彥雄說道:“聽說宮本他們月初就會晉升中尉,你就甘心永遠當(dāng)一個小少尉嗎?你所說的幫助我,其實歸根結(jié)底是在幫你自己!” 這句話說到了酒井心里,心想服部彥雄說的也對,反正又不是把文件拿給反抗分子,就算被松井中佐知道了,最多也就是訓(xùn)斥自己一頓。 想到這,他把心一橫,說道:“少佐,文件您什么時候用?” 服部彥雄沉思半晌,說道:“這個月28號,我生日那天!” “好!” “有一點我要提醒你,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姜新禹的警惕性很高,如果太多人知道內(nèi)情,我擔(dān)心會讓他察覺!” “您放心,事情沒有結(jié)果之前,說出去對我也沒有好處。” 話說到這個份上,酒井也猜到了服部彥雄在懷疑什么,于是說道:“少佐,如果姜新禹真的有問題,美奈小姐怎么辦?” 服部彥雄在心里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在我的心里,帝國利益高于一切,至于美奈……只能說這就是她的命運!” ………… 橋東路,姜家。 姜新禹知道,毒死了那只紅毛狗,包括自己在內(nèi)所有人都有嫌疑,憲兵隊肯定會對這件事展開調(diào)查。 所以,他進入了蟄伏狀態(tài),包括軍統(tǒng)方面最近幾次要求接頭,他都視而不見,這也是服部彥雄一直沒查到證據(jù)的主要原因。 地下印刷廠雖然遭到破壞,好在地下組織依然正常運轉(zhuǎn),裴少石也全身而退,總的來說損失已經(jīng)降到了最低。 “新禹,快把毛巾遞給我!”浴室里傳來服部美奈的叫嚷聲。 姜新禹站起身,來到浴室門外,說道:“怎么了?” “眼睛睜不開了!” 姜新禹拉開浴室門,只見服部美奈滿身的香皂泡,緊緊閉著眼睛,雙手四處摸索著,就是沒摸到毛巾桿。 “香皂沫子進眼睛里了?” “快點把毛巾給我……” 姜新禹邁步走進去,把毛巾放到服部美奈的手里,笑道:“要不要我?guī)兔Γ俊薄 》棵滥伪侈D(zhuǎn)身,嬌嗔著說道:“不要!” 看著她圓潤豐滿的身子,姜新禹忍不住伸手拍了一下,在服部美奈的驚呼中,他大笑著走了出去。 做了一個多月的夫妻,服部美奈在性格上沒有大變化,當(dāng)兩個人親熱時,那種欲拒還迎的嬌羞狀,尤其惹人憐愛。 姜新禹發(fā)現(xiàn),自己真真切切愛上了這個女人,這里面沒有任何私心雜念,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最真實純粹的感情! 十幾分鐘后,服部美奈換好了睡衣從浴室出來,說道:“新禹,洗澡水放好了,你進去吧。” 姜新禹舉著一份報紙,頭也不抬的說道:“嗯,馬上。” “看什么呢?”服部美奈坐過去,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百忙之中瞥了一眼。 姜新禹放下報紙,撫摸著服部美奈光滑的臉頰,說道:“最近街上不太平,晚上盡量就別出去了。” “嗯,知道了,最多就是在附近散散步,等你回來。” “少佐最近沒來看你嗎?” “很長時間沒來了……哦,對了,后天是哥哥生日,你幫我想想,準備什么樣的禮物好?” 姜新禹想了想,說道:“少佐很喜歡喝酒,要不然買兩瓶好酒?” 服部美奈噘著嘴說道:“不好!一點意義都沒有。” “那我可想不出來了。” “你說打火機好不好?” “嗯,也可以。” “明天你陪我去福聚城,買一個好一點的打火機。” “明天我沒時間,讓幸子陪你去。” “用不了多長時間,中午我去找你,就這么說定了!” “好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