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統(tǒng)堰津站副站長室。 孫峰:“副站長,情況有些眉目了?!薄 蔷皹s:“說。” “一周前,仁愛街康平診所,接待過一個被狗咬傷的病人,從醫(yī)生的描述來看,十有八九是鮑長義!” “一周前你們正在排查,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 “醫(yī)生說,病人做完手術(shù)立刻就走了,我們晚了一天?!薄 蔷皹s沉思了一會,說道:“剛做完手術(shù),鮑長義自己肯定走不了,應(yīng)該還有人幫他!” 孫峰:“您說的沒錯,有兩個人一直在場。據(jù)劉二貴說,其中有一個很可能是游擊隊(duì)的人,綽號叫猴子?!薄 傲硪粋€人呢?” “劉二貴不認(rèn)識,我估計,應(yīng)該就是那個上山通風(fēng)報信的人!” “很有可能!” 吳景榮想了一下,說道:“找畫師,把這兩個人的樣子畫出來!” “要不要把康平診所醫(yī)生找來,把另外一個人也畫出來?” “暫時不用,免得打草驚蛇!” “明白!” “哦,對了,不要讓畫師來站里,你帶他直接去劉二貴的住處!” 吳景榮還是想盡量保守秘密,畫像畢竟不是照片,查案的時候只能起到輔助作用,最后認(rèn)人的時候還是要靠劉二貴?! ∞D(zhuǎn)過天?! O峰來到了副站長室,把兩張畫像鋪在辦公桌上,說道:“副站長,畫出來了。” 吳景榮站起身,看了看兩幅圖像,一個是瘦弱的年輕人,另一個是四方臉的中年男人,眼睛刻意畫的一大一小?! 蔷皹s指著四方臉男人畫像,說道:“這個就是鮑長義吧?” 孫峰探身看了一眼,說道:“對,就是他。” “劉二貴怎么說?” “他說,畫的基本差不多?!薄 盎静畈欢?,但愿這家伙說話水分不大……” 吳景榮伸手拿起電話,撥通了情報處的號碼,說道:“我是吳景榮,讓馮處長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孫峰:“副站長,我先回去了,劉二貴那邊只留了兩個人,我擔(dān)心會出問題?!薄 蔷皹s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這個期間,一定要保證他的安全!” “是!”孫峰轉(zhuǎn)身退了出去。 幾分鐘后,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馮青山推門走了進(jìn)來,說道:“副站長,您找我?” 吳景榮:“馮處長,你看一下這兩張畫像。” 馮青山走到辦公桌近前,仔細(xì)看了一會,說道:“副站長,這是……” “這個人名叫鮑長義,是榆樹林游擊隊(duì)的政委,另一個是他的手下,綽號叫猴子,真名不詳?!薄 八麄冊谀??” “要是知道在哪,我就不用找人畫像了。不過,有一點(diǎn)可以肯定,他們就在堰津城里!” 馮青山明白了,吳景榮查到了鮑長義的蹤跡,只是還沒找到確切藏身處。 “堰津有上百萬人口,只憑著兩張畫像,人海茫茫的……難度太大了?!瘪T青山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吳景榮指著畫像上鮑長義眼睛部位,說道:“鮑長義有點(diǎn)兒雌雄眼,這個特征還是很好辨認(rèn)的,而且他的右腿剛動過手術(shù),走路肯定和常人不一樣,這都是查案的線索。” “鮑長義是什么時間做的手術(shù)?” “一周前?!薄 案闭鹃L,查案是情報處的職責(zé),是應(yīng)盡的本分,但是我可不敢跟您打包票,只能說盡力而為!” 吳景榮沉下臉,說道:“未戰(zhàn)先言敗!這種傷士氣的話,是情報處長該說的話嗎!” 這次排查范圍太大,指望策反組那幾個人肯定不行,情報處的線人遍布全城,他們的查案能力要更強(qiáng)一些?! 》駝t的話,吳景榮寧可自己單干,也不可能通知情報處,畢竟馮青山是喬慕才的親信?! ●T青山一臉謙卑的微笑,說道:“您也知道,畫像這種東西,除非有非常明顯的特征,否則能畫出五六分相似,就很不錯了?!薄 @種表面恭敬,實(shí)則陰奉陽違的態(tài)度,吳景榮強(qiáng)壓怒火,語氣盡量平和,說道:“鮑長義的眼睛和腿傷,特征還不夠明顯嗎?” “事實(shí)上,每個人的眼睛都不一般大,鮑長義只是輕微的雌雄眼,這個線索幾乎算不線索。至于說腿傷……副站長,過去一周時間了,我估計也養(yǎng)的差不多了吧?” 吳景榮冷冷說道:“看起來,要馮處長認(rèn)真查案,必須要喬站長親自下令才行!” “您是我的上司,可以任意發(fā)號施令?!薄 榜T處長,如果我們之間有什么誤會,希望你能以黨國利益為重,不要把因私廢公!” “您言重了,我只是就事論事分析案情,您千萬別多想!我這就回去分派人手,爭取早日找到這兩名共黨!”馮青山收起桌上的畫像,對吳景榮微微鞠了一躬?! 蔷皹s陰沉著臉,目送著馮青山走了出去?! ∫粋€馮青山絕不敢公然對自己無禮,背后一定有人撐腰教唆! 會是誰呢? 還會是誰! 百分之百是喬慕才在暗中搗鬼! 虎落平陽被犬欺,這句話當(dāng)真是一點(diǎn)不假!吳景榮心里感慨著。 他心里很清楚,突襲榆樹林的行動,自己的責(zé)任很大。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nèi),破獲一起大案子,很難說會面臨著怎樣的處分! 吳景榮背著手踱步到窗前,漫步目的向樓下張望,只見汪學(xué)霖和王新蕊有說有笑從餐廳走出來,很快消失在樓門口。 這個外侄女,本想是好好培養(yǎng),能成為自己的幫手,現(xiàn)在看來是沒什么希望?! ≡谲娊y(tǒng)這種情報部門,一個沉湎于談情說愛的女人,能有什么好的發(fā)展,張妮娜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如果王新蕊能和姜新禹走到一起,吳景榮在堰津站的實(shí)力就會得到明顯提升,做起事來也會游刃有余?! ∽寘蔷皹s生氣的是,王新蕊沒有按照這條路走,對行動隊(duì)長毫無興趣,偏偏和一個不入流的內(nèi)情打的火熱! 事事不順心,事事不遂愿,即使有鄭介民這個靠山,對自己的幫助也是有限度的?! ∫坏┏隽舜蟛铄e,誰也沒辦法挽回,吳景榮對自己在堰津站的前途,多少感到了一絲擔(dān)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