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密局堰津站?! ≌鹃L室。 喬慕才面色凝重,拿起電話撥了幾個號碼,說道:“局線103,給我接南京站。” 兩分多鐘后,電話接通。 “喂?” “是鐘站長吧?” “是我?!薄 拔沂茄呓蛘締棠讲拧!薄 芭?,慕才兄啊,好久不見了!” “是啊,重慶一別,再沒機(jī)會見面……南京那邊怎么樣?” “不瞞你說,我整天忙的焦頭爛額,國府5月初還都南京,前期有很多工作要做,唉……” 如今的南京城滿目瘡痍,準(zhǔn)備舉行還都慶典的原國府大院破爛不堪,許多房屋被日軍作為軍需器材倉庫,損毀十分嚴(yán)重?! ∶糠暧昙?,因為地下排水系統(tǒng)堵塞,文官處辦公樓地面滲水,到處污水橫流?! ∥骰▓@植物大部分被毀,亭臺樓閣墻皮脫落,太平湖水異物飄零,臭烘烘的氣味經(jīng)久不散?! ∵@樣的環(huán)境,自然是不符合還都要求,南京方面日夜施工,要趕在5月5日之前,呈現(xiàn)出一個體面的總統(tǒng)府! 寒暄了一會,喬慕才說道:“戴局長的專機(jī),有消息了嗎?” 鐘站長嘆了口氣,說道:“我也著急啊……委座侍從室剛剛來電話催問,現(xiàn)在南京下大雨,暫時還沒有消息?!薄 拔也惶靼?,飛機(jī)怎么會失蹤呢?” “機(jī)場方面說,有可能是電訊故障?!薄 半娪嵐收?,會不會影響飛機(jī)降落?” “這個……我也不是很了解。” “鐘站長,有確切消息了,請務(wù)必通知我!” “一定,一定。” 掛斷電話,喬慕才心里還是感覺不踏實,憂心忡忡的嘆了口氣,說道:“但愿老天能保佑戴局長平安無事!” 姜新禹和馮青山對視了一眼,說道:“站長,不是說,戴局長去了上海嗎?” 喬慕才緩緩坐下,示意兩人也坐下,說道:“上海在下暴雨,飛機(jī)無法降落,只好轉(zhuǎn)道去南京,哪成想,南京也在下雨……遭瘟的天氣,怎么哪哪都下雨呢!” 馮青山沉思片刻,說道:“您剛才說,戴局長的專機(jī)是電訊故障?” 喬慕才點了點頭,說道:“飛機(jī)和地面通訊忽然中斷,機(jī)場方面判斷……” “鈴鈴鈴!” 桌上的電話驟然響起?! 棠讲炮s忙拿起電話,說道:“喂,我是喬慕才!” “情況有些不對??!”電話里說鐘站長的聲音。 “怎么了?” “警察局、憲兵大隊,都出動了,找遍了整個南京城,也沒發(fā)現(xiàn)戴局長專機(jī)的影子!” “……會不會是去了別的地方?” “不會!從青島到上海,再飛到南京,燃油消耗的差不多了。” “既然是這樣,飛機(jī)也不可能永遠(yuǎn)待在天上,總是要降落的???” 鐘站長聲音很低沉,說道:“所以,我才覺得,情況不太樂觀!侍從室剛剛又打來電話,轉(zhuǎn)達(dá)委座的命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聽到這句話,喬慕才感到脊背陣陣發(fā)涼,有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慢慢侵襲上心頭! ………… 下了一夜的大雨,在天蒙蒙亮的時候,終于漸漸停歇。 姜新禹洗漱完畢,拿起電話撥了幾個號碼,說道:“王秘書,戴局長有消息了嗎?” 王秘書哈欠連天的說道:“還沒有?!薄 芭?,站長呢?” “站長熬了一宿,剛剛睡下?!薄 澳阋糙s緊休息一下吧?!薄 拔疫€行,后半夜睡了一會?!薄 鞌嚯娫挘掠砘氐脚P室,打開保險柜,從里面拿出一幅畫?! ÷牭巾懧?,服部美奈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嘟囔著說道:“新禹,你干嘛呢?” “拿一幅畫?!薄 坝忠萌ベu呀?” 姜新禹笑道:“你猜!” 服部美奈坐起身,佯嗔道:“不許學(xué)我……” 說了幾句話,她也精神了,說道:“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特別喜歡吃酸的東西。” “酸兒辣女?!薄 八醿豪迸巧兑馑迹俊薄 懊耖g的說法,女人懷孕喜歡吃酸,很可能懷的是男孩。” “真的嗎?”服部美奈頗有些半信半疑。 這個時間,琢玉閣古玩店已經(jīng)開門營業(yè)?! 〗掠硎掌甬嬀?,說道:“外面到處是水,今天就別出門了。” “知道了……噯,你不吃早飯了?” “這兩天站里事多,我得早一點去?!薄 安恍校粤孙堅偃ィ 薄 ≡顼埡芎唵危坏崽}卜條,一碟酸黃瓜,稀飯,饅頭?! 〗掠沓赃^了飯,急匆匆出了家門?! ∽劣耖w古玩店。 魏忠文說道:“我沒掛出牌子,你不應(yīng)該來,過于頻繁見面,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姜新禹把畫卷放在桌上,說道:“我知道,今天是破例,主要是來通知你一件事?!薄 笆裁词??” “軍調(diào)代表駐地那幾個特務(wù),暫時不要揭穿他們,多提防著點就行了。” “為啥?” “檔案股陳雷,被認(rèn)為是內(nèi)奸,我把特務(wù)名單藏在他家里,已經(jīng)被搜出來了。” “哦……” 魏忠文明白了,既然名單被搜出來,說明陳雷來不及把“情報”送出去,這個時候揭穿特務(wù)身份,顯然是不符合邏輯?! 〗掠砝^續(xù)說道:“陳雷被認(rèn)定是內(nèi)奸,對我會起到掩護(hù)的作用!” “那當(dāng)然!放心吧,這個情況,我會盡快通知軍調(diào)代表!” “還有一件事,戴可能是出事了?!薄 俺鍪铝恕鞘裁匆馑??” “昨天下午,戴的專機(jī)在南京附近失蹤,從目前掌握的情況分析,估計是兇多吉少!” 魏忠文面露喜色,說道:“太好了,姓戴的要是一命嗚呼,對我們來說,等于是解決了心腹大患!” “另外……老魏,前幾天,你是不是收了一個瓷罐?” “對啊,你咋知道?” “以后,盡量不要收來路不明的東西,讓人看出你是個外行,同樣會惹人懷疑!” 魏忠文愕然半晌,說道:“你是說,那個瓷罐是假貨?” “對!那家伙綽號豁牙子,瓷罐是從琉璃廠買的,做舊了?!薄 〗掠硖罂戳艘谎凼直?,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 “好!” 送走了姜新禹,魏忠文想了想,拿起電話撥了幾個號碼……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