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清脆槍響。 姜新禹舉著柯爾特手槍,槍口冒著青煙,喝道:“我看誰敢亂動!” 洪瞎子身子一軟堆坐在地上,子彈射中了他的大腿,鮮血順著褲腿往下淌。 槍聲即是命令! 埋伏在附近了行動隊(duì)特務(wù),在麻克明的帶領(lǐng)下,迅速沖了進(jìn)來! “別動!” “蹲下!” “蹲下!” 姜新禹拎著手槍,來到洪瞎子面前,說道:“正式通知一下,你被捕了!” 洪瞎子手捂著流血不止的傷口,磕磕巴巴的說道:“你、你們、你們是什么人?” “保密局的!”姜新禹說道。 洪瞎子驚訝的合不攏嘴,半晌說不出話來。 張金彪也吃驚不小,湊到姜新禹近前,低聲說道:“姜隊(duì)長,這是咋回事?” “這里沒你事了,你先回去吧!”姜新禹說道。 張金彪不敢再多嘴,保密局拉出這么大的陣勢,說明義和會的事不小,絕不止是童小姐被搶了一個挎包那么簡單。 姜新禹坐在太師椅上,好整以暇的把玩著那串佛珠,說道:“洪瞎子,你的事兜不住了,是在這里說呢,還是回保密局說?” 洪瞎子強(qiáng)撐著站起身,跌坐在一把椅子上,說道:“這位長官,我不明白你是啥意思,義和會向來奉公守法,到底犯了哪條罪了?” 麻克明冷笑道:“義和會要是奉公守法,堰津城就沒有壞人了!” 洪瞎子慢慢冷靜下來,辯解著說道:“長官,我手下的人做了什么,你們該抓就抓,可是,我沒犯法啊?” “麻子,別跟他廢話,搜!”姜新禹吩咐道。 今天是義和會分贓的日子,這段時間得來的贓物,全都在這棟院子里,還沒來得及轉(zhuǎn)移。 大量的鈔票、各種金銀首飾、手表、珠寶玉器、銀元、煙土、古玩字畫,甚至還有少量美金。 看著琳瑯滿目的贓物,姜新禹說道:“洪瞎子,證據(jù)都擺在這了,你還想抵賴?我派人查了一個多星期,如果沒掌握你們的行蹤,會選在今天動手嗎?” 洪瞎子恍然大悟,保密局早就盯上自己了! 義和會所有的重要頭目,現(xiàn)在都抱頭蹲在地上,等于是被人家來了一個連鍋端。 “我能包扎一下嗎?”洪瞎子捂著傷腿說道。 “把事情說清楚了,當(dāng)然可以。”姜新禹說道。 柯爾特M1911A1手槍,點(diǎn)四五的子彈,能對人體造成更大的創(chuàng)口,即使不是致命傷,如果長時間得不到救治,也會失血過快而死。 洪瞎子心想,不管怎么說,先混過這一關(guān),說道:“我承認(rèn),這些東西的來歷,我、我多少都知道一點(diǎn)。” “是知道一點(diǎn)嗎?” “長官,義和會有兩百多人,我哪能個個照看得到,他們要是殺了人,難不成還要我去抵命?” “你這張嘴還真能說!我再問你,美軍倉庫被盜是怎么回事?” “美軍倉庫……我不知道!” 姜新禹沉吟片刻,吩咐道:“麻子,先把其他人都押上車!” “是!” 在槍口的威逼下,義和會的二十多人排成一串,抱著頭走了出去。 等到他們都出去了,姜新禹審視著洪瞎子,說道:“美軍倉庫被盜,你真的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我發(fā)誓,發(fā)毒誓……”洪瞎子感覺有些頭暈?zāi)垦#а^快,他現(xiàn)在挺不住了。 姜新禹說道:“是不是時間太久了,忘記了?我?guī)湍慊貞浺幌掳桑迕鞴?jié)那天,下了一天的雨,你買通送飯的苑福,用藥麻翻守衛(wèi),偷走了一車的軍需物資!” “長官,這個絕對沒有,你們一定是搞錯了……”洪瞎子臉色發(fā)白,強(qiáng)作鎮(zhèn)定的說道。 姜新禹冷笑道:“你是不是覺得,苑福跑去了北平,我們就找不到他了?” 美軍倉庫存放的都是緊缺物資,趕巧義和會一個頭目和苑福是表兄弟,雙方臭味相投一拍即合! 洪瞎子也是猶豫再三,這才下決心干上一票,本以為這件事天衣無縫,沒想到保密局居然找到了苑福! 洪瞎子現(xiàn)在追悔莫及,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索性宰了苑福,讓他徹底閉嘴! 姜新禹追問道:“據(jù)我所知,那批貨并沒有出現(xiàn)在市面上,藏在哪了?” 小偷小摸坑蒙拐騙,雖然涉及金額巨大,但是有手下替自己頂罪,洪瞎子最多算是窩藏、知情不報! 到時候花錢上下打點(diǎn),估計三五個月就能保釋。 偷盜軍需倉庫的事太大了,弄不好小命都保不住! 洪瞎子眼珠直轉(zhuǎn),心里盤算著,事到如今,只能用這批貨換活命的機(jī)會了! 他穩(wěn)了穩(wěn)心神,說道:“長官,如果我說出那批貨的下落,你們會怎么處置我?” “這種時候了,你還想著討價還價?”姜新禹說道。 洪瞎子低頭不語,他現(xiàn)在也是在賭,試著給自己搏出一個機(jī)會! 姜新禹沉思片刻,故作無奈的說道:“好吧,只要你說出那批貨的下落,我保你不死!” “長官,還沒請教,您是……” “保密局堰津站行動隊(duì)長,我姓姜!” “你、你是行動隊(duì)長?” 姜新禹掏出證件,展示給洪瞎子,說道:“看清楚了嗎?” “看清了,看清了……”洪瞎子連連點(diǎn)頭。 他在心里痛罵那個鴨舌帽,搶誰的不好,偏偏搶了保密局行動隊(duì)長的包,要是沒有這件事,或許禍?zhǔn)乱膊粫疑祥T來。 “姜長官,咱們以前不認(rèn)識,所以,這空口無憑的……” “那你說怎么辦?” “您……能不能寫一個字據(jù)?” “洪瞎子,我警告你,別蹬鼻子上臉!憑我的身份,有必要騙你嗎?就算你不說,我就不相信了,你的那些手下,就沒有一個人知道?” 這句話戳中了洪瞎子軟肋,被抓的那些手下中,還有一個知情者,如果動了大刑,估計連十分鐘都扛不住。 姜新禹繼續(xù)說道:“我這么做,是為了迅速破案,一個一個的審,太麻煩,明白了嗎?” “明白了……”洪瞎子不敢再講條件,只能寄希望這個姜隊(duì)長能言而有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