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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_86591“老夫經過這一折騰,心神皆疲,功力散失,已經無力救助任何重病之人,你們還是請回吧!”面對晉王府的大總管,安樂公眼皮都沒睜開,很不給面子的拒絕了對方的要求。
“什么,這個老小子竟然拒絕了,簡直是活夠了!”晉王的一名子弟得到回報怒喊道:“老子親自去請,看他敢不過來為王爺治病!”
“就是嘛,一個過時的懦弱皇帝而已,我們隨時可以收拾他的!”
司馬炎聽著眾人的議論,看著形象難看,一臉悲痛樣子的老父親,終于下定了決心,親自去了監(jiān)牢。讓他意外的是,對方竟然毫不領情,依舊是同樣的表示,幾乎讓司馬大將軍當場揮劍,將對方斬首。還好,想到下人通報的刑場上詭異的一幕,自己倒是強自忍住了怒火,沒敢輕易出手,否則說不定會引來什么麻煩。
硬的不行只好來軟的,老大人,在司馬家族乃至于整個朝廷都是德高望重的司馬孚被搬了出來。
說起來這司馬孚可是大有來頭,就著名典故而言,就有著“終身魏臣”、
自曹操專權起,走向仕途,歷仕魏國五代皇帝,累遷至三公之一的太傅。為司馬氏政權的穩(wěn)固多有功勞,但他性格十分謹慎,自司馬懿執(zhí)掌大權起,便逐漸引退,尤其是,并沒有參與司馬氏廢立魏帝的多次行動。西晉滅魏之后,司馬孚很受武帝尊崇,進拜為太宰,封安平王。但他并不以此為榮,多次拒絕出仕,還拉著遜位的魏帝說:“臣到死也是大魏之臣!”
史載司馬孚博涉經史,溫厚廉讓,以忠厚廉潔自立,平日里不與他人結怨,即便是領軍為政,也體現出謙良穩(wěn)重的一面。
漢末動亂時,與兄弟在遷徙途中,仍不忘讀書自學。陳留人殷武,海內聞名,曾獲罪被流放,司馬孚前去探望他,與他同住同食,被時人稱頌。
陳思王曹植才華橫溢,多少有些恃才傲物,司馬孚為文學掾之后,絕不阿諛奉迎,一味拍馬,而是誠懇地勸諫他,曹植開始并不接受意見,而后卻能向他道歉。
司馬孚又升為太子中庶子,輔佐曹丕之后,依舊是如此性格,多現良厚忠貞,難能可貴的是,既忠直,又能耐心說服主子,從不惹人生厭。
當魏帝曹髦,率宮人討伐司馬昭,于宮門外被殺之后。百官唯恐躲避不及,唯有司馬孚前往,首枕其股,失聲痛哭說:“讓陛下被殺是為臣的罪過啊。”之后上奏請捉拿主謀,施加嚴刑處罰。迫于壓力,太后下令以平民的禮節(jié)安葬曹髦皇帝,司馬孚伙同大臣上表,請求改以王禮安葬,可見其為人還算是有氣節(jié),有忠心事主的膽略真心。
從另一方面,除非是大的原則性問題,在一般行事來看,司馬孚性格又顯得十分謹慎,比如司馬懿執(zhí)政的時候,為了避嫌,他就有意識回避,盡量少參與權政機要,尤其是像廢立皇帝等重大事件,他也從未參與謀劃。由此來看,又有些事后諸葛亮似的忠君表現,皆因他沒有堅持與司馬氏集團犯上之舉進行正面的有力的抗爭。當然表面上看似作秀,也是需要有些底氣和勇敢的。
司馬炎稱帝,封他為為安平王,食邑四萬戶,進拜太宰、持節(jié)、都督中外諸軍事,設置官屬。每次元會時,皇帝下令讓司馬孚乘車上殿,皇帝則降階相迎。等到就座后,皇帝親自獻酒祝壽,以家人之禮對待。皇帝每次下拜,司馬孚都下跪來制止,顯得惶恐不安。
盡管受到尊寵,卻不以為榮,常有憂色,時刻警醒自己,教訓家人,總害怕不小心會大禍臨身。即便是臨死的時候,也諄諄告誡自己后人臨終遺令:“不伊不周,不夷不惠,立身行道,終始若一,當以素棺單槨,斂以時服。”
晉武帝司馬炎評價他: “太傅勛德弘茂,朕所瞻仰,以光導弘訓,鎮(zhèn)靜宇內。”
房玄齡評說:“安平風度宏邈,器宇高雅,內弘道義,外闡忠貞。洎高貴薨殂,則枕尸流慟;陳留就國,則拜辭隕涕。語曰‘疾風彰勁草’,獻王其有焉。故能位班上列,享年眉壽,清徽至范,為晉宗英,子孫遵業(yè),世篤其慶。”“安平立節(jié),雅性貞亮。”
陳普說之:“心地終輸范粲安,魚熊兼得古今難。永嘉陵墓溫明器,得似安平素木棺。”
李贄贊曰:“如向雄、司馬孚者,皆松柏也。可敬,可敬。”
面對如此長者,安樂公終于被說動,來到了晉王府第。當看到晉王嘴眼歪斜,形象難過,心中難免不忍。等研試把脈之后,心中未免責備嚴川這幫小子也太過狠辣了。自己卻是忽視了對方可是差點砍掉自己腦袋的罪魁禍首之一。
“稍微輕緩一些下藥,等拖個十天半月的,才讓對方有所起色。”“小妖怪”(幾個見到她的幻化行跡的人對老妖怪的稱呼)突然提醒說:“第二次治療要想辦法拖到傍晚過來!”
安樂公盡管心有不忍,但是既有自己親身的磨難教訓,又考慮到大局,只有恨下心腸,很是費了一番琢磨,為對方扎了幾針,然后就收拾行囊,準備重回監(jiān)牢。
“送安樂公回府,好好照看著!”司馬炎好像稍微做出讓步,但是心中忌恨,依舊是明白無誤地告訴大家:你老小子雖然出來了,但是仍然被軟禁著呢!
“好意領了,還是送我回到牢中,與兩位無辜兄弟同難吧!”安樂公也是來了犟脾氣,很不客氣地頂了回去。
“你,真不識好歹!把他送回大牢!”司馬氏一位年輕氣盛的小將吼道。
一夜無話,但是三位待罪死囚拒絕飲食的事情傳了過來,讓實權人物司馬炎既怒且驚,考慮到餓他們一兩天也不會出現意外,最后強壓怒火,沒做理會。
但是第二天一直等到正午時分,前往大牢接人的車馬依舊沒有回來,派去探問的侍衛(wèi)匯報說:對方昨夜突然有些昏厥,另外兩位獄友正在施救呢。一直等到晚飯時分,安樂公終于臉色蒼白,無精打采地出現在晉王府地,還是被晉王府迎接的人給架進來的。
正在給晉王下針,突然覺得地下一陣晃動,接著是數聲沉悶的爆炸聲,屋子內外一片驚喊吵鬧聲傳來,讓正在盯著安樂公行針治療的司馬大將軍先驚后怒:“怎么回事情,那里發(fā)生了如此響動?”
安樂公也是一身冷汗:真要命,也不事先暗示一下,差點把銀針扎到對方死穴上!
“報告大人,是東暖閣,還有后院藏經樓倒塌了!”有人過來報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