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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大掌突兀來襲,在其威懾之下,低階修士站立不穩,被鎖定的目標,更是沒有逃脫的可能。
或許正是因為這點,對方動作并不快,似乎有意拖長時間,享受獵物的恐懼絕望。
奉東城一方陡然響起數聲暴喝:
“住手!”“敢爾!”
隱在虛空的兩位正道元嬰立刻現身,只是他們剛出現,魔道一方也有兩名元嬰現身,與二人纏斗在一處,阻止他們施救。
霎時間地動山搖,巨大的動靜讓人心驚膽顫。
此前雙方元嬰都不曾出手,一是為了在后方壓陣震懾,二則他們一旦動手,波及太大,有可能傷及自己一方,誰也沒料到魔道堂堂元嬰老祖,竟會偷襲一名金丹。
眼見救援被人攔住,在場正道修士各個心急如焚,恨得咬牙。
大掌下方,蕭晉面色平靜,但仔細就能發現看,他渾身骨頭被這股力量壓制得咯咯作響,若不是肉身足夠強悍,只怕當場皮綻肉裂,鮮血噴濺。
即便如此,他眼中依舊沒有絲毫恐懼,身姿如勁松挺直,身上快速出現銀色鎧甲,手中長-槍上,雷電似神龍咆哮,雖被壓制,卻在不斷蓄積力量,時刻準備反擊。
大掌離他越來越近,看其動作姿勢,竟像是打算直接捏爆他的肉身!金丹修士還未修出元嬰,一旦肉身失去生機,幾乎沒有活命的可能。
蕭晉五指緩緩收緊,長-槍微微抬起,槍尖上雷電之威已經蓄積到極致,就算無法殺死對手,他也絕不會坐以待斃。
就在此時,一道仿佛能破開天地的劍光閃過,劍中偉力讓人禁不住屏住呼吸,渾然失神。
“啊——!”
駭人的慘叫響起,眾人下意識抬頭,溫熱的血雨迎面撒下,有條黑影直直墜-落,待落到地上,才看清竟是一整條連著肩膀的手臂!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鎮住,正在動手的四名元嬰都停了下來,看向那道劍光留下的痕跡,面色震撼驚駭。
“這、這莫非是化神之威?”有位元嬰喃喃。
僅僅是殘余的劍氣而已,竟讓他覺得難以應對,就算是元嬰后期,也無法做到這點!
擁有如此寶貝,這兩名天元宗弟子莫非是掌門之徒?
場上只有陳輕瑤在移動,她瞬間移到蕭晉身邊,飛快掃了他兩眼,“怎么樣?”
蕭晉身上的壓制已然消失,搖搖頭,面上露出些許笑意,“我沒事,讓阿瑤擔心了?!?br/>
陳輕瑤臉色卻不好看,哼聲道:“那老家伙跑了,走,我們去追!”
此前那元嬰隱在虛空,她沒法判斷具體位置,激發的玉劍只砍下一條手臂,不過有這條手臂在,就有辦法可以追蹤。
雖說對方原本的實力他們無法對付,但現在他沒了一只手,身體里又有師尊殘存的劍氣破壞,差不多是重傷狀態,不趁此機會要了他的命,等他恢復過來,再想對付就難了。
而且這老魔應該是陰陽宗派來專門保護少主羅焰的人,陰陽宗和天元宗早晚是對頭,如果能夠除去他,也算削弱對頭實力。
如此想著,二人身-形一閃,只在原地留下虛影,人已消失不見。
奉東城外,正魔兩方人馬大眼瞪小眼,有點面面相覷的意思。
這一戰打得狀況頻出,而今關鍵人物都走了,陰陽宗那位少主又昏迷不醒,再打下去……似乎沒什么意思?
因此,雙方領頭人物達成默契,暫時停手,各自休整。
奉東城眾人雖然有些擔心陳輕瑤和蕭晉,但兩人既然有自信去追擊魔修,想來能夠保證自己的安危,若他們還有之前那樣的保命符,更是可以在邊界地帶橫行無阻了。
另一邊,陳輕瑤取了先前那條手臂上的血,滴入特制法器中,循著法器所指一路追蹤。
若是正常情況,他們再能耐,也追不上一位元嬰后期,眼下情況不同,那元嬰已經重傷,只想找個安全地點療傷,卻被人緊追不舍,不由心頭火氣大盛。
行到一處山谷,他忽然停下,回頭看向緊隨而來的兩人,陰惻惻道:“莫非你們以為本座受了傷,就奈何不了兩只螻蟻了?”
對于元嬰后期,即將化神的修士來說,區區金丹中期,和普通人沒什么區別,不過是大點的螻蟻而已。若非二人身上有保命符,怎么可能傷到他!
那樣的寶貝,他不信他們還有,兩個金丹而已,就算自己重傷,殺他們也是手到擒來。如此想著,他索性回頭,打算把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宰了再說。
陳輕瑤嗤道:“你一個獨臂老家伙就別吹牛皮了?!?br/>
她相信對方很厲害,但那又怎么樣,張口閉口就是螻蟻,搞得誰不會嘲諷技能一樣。
獨臂二字果然戳中魔修痛處,他面皮一抽,斥道:“小輩張狂!”
僅剩的那只手化成一只巨爪,當頭抓來。這一爪依舊很強,但比之前僅憑威壓就讓人無法動彈的那一掌,還是弱了不少。
蕭晉腳下一動,身-形拔地而起,頂著巨爪刺出長-槍。
陳輕瑤則迅速上前,單手捏成拳頭,帶著破風之勢重重出擊。
她一拳頭能直接把一個金丹初期打飛,然而落在魔修臉上,只讓對方臉皮顫了顫,隨即就被一道氣勁猛地震開。
陳輕瑤在半空翻了個跟頭,方才穩住身-形,看見半空那只巨爪被蕭晉長-□□透,威力減弱幾分,卻未消散,依舊向他們襲來。
她甩甩拳頭,皺眉嘀咕:“果然是個硬茬子。”
赤手空拳占不了便宜,看來還得動用其他手段,兩人并不氣餒,再次沖了上去。
他們不知,那魔修心中也十分驚訝,他雖然實力打了折扣,但依舊是元嬰后期,就算此時來個元嬰中期,都不會是自己的對手,原以為殺死兩個金丹輕而易舉,現在看竟有反被鉗制的趨勢!
羅焰身為陰陽宗少主,實力在宗門同輩中數一數二,之前蕭晉擊敗他,魔修已看出他實力不凡,卻依舊沒料到,這兩個小輩會強到如此地步。
如果是以往,他必定殺了他們,以絕后患,今日卻不行,再拖下去,只會對自己不利。
又一次擊退兩人進攻,魔修虛晃一招,身-形忽然消失。
“別跑!”陳輕瑤立刻取出追蹤法器,順著指引,兩人再次追上去。
奉東城,上次與魔修交戰之后,城內迎來幾日安靜,只是無人敢松懈,諸多修士編列分隊,每日巡視城樓。
“你們說,那兩位真人還會回來嗎?”有年輕修士問。
雖然陳輕瑤和蕭晉只現身不到半日,卻讓眾人印象深刻,特別是從長輩口中得知,他們實際年齡就如外表那般年輕后。
年紀輕輕已經是金丹真人,一位陣道造詣深厚,一位戰力絕強,還有最后那讓人驚駭的一劍。
奉東城距離天元宗太遠,城里大部分修士終身不曾到過天元城,年輕一輩盡管有些向往,但對于天元宗其實很陌生,也沒有太多感想。
但自從見識過那兩人的出手,他們心里忽然覺得與有榮焉,這就是第一宗門的實力,而他們,雖不是天元宗弟子,卻是天元宗子民,他們為這個宗門的強大而自豪。
有人道:“應該會回來,聽城主說,他們二位本是為了升級護城大陣而來?!保卅扫é亘ě?CoM
“我家老祖那天說,偷襲的那個魔修是元嬰后期,且極有可能是陰陽宗的人,兩位真人前去追擊,希望不會發生意外才好。”
諸位修士聽見,心中又是一陣敬佩,元嬰后期,那等人物他們遇見了,只怕嚇得路都走不動,竟有人敢去追殺。
不過又有點擔憂,追殺魔修勢必要深入魔道地盤,若一不小心被魔修包圍,恐怕當真會兇多吉少。
“咦?你們看,那兩人是不是?”一人忽然指著前方說。
城樓上眾人舉目眺望,紛紛點頭:“是他們,我去告知城主!”
陳輕瑤和蕭晉追了兩日,才將那老魔殺死,如今邊界魔修眾多,二人為了避免麻煩,便靠雙腳一路潛行回來。
不得不說,盡管老魔受傷,依舊是他們至今啃過最硬的骨頭。
不久前,蕭晉曾和刑法堂同門共同對付過魔焰門的元嬰中期,對方后來服丹藥使修為短暫提升到元嬰后期,但和出身陰陽宗這等大宗門的老魔依舊沒得比。
陰陽宗在魔道的地位,與天元宗在正道的地位相仿,如今雖然是借著奪魂門的名頭,實際上已能看做是陰陽宗直接對天元宗出手。
陳輕瑤覺得,此前魔道小打小鬧的進犯,或許終于要發展為大規模來襲了。
不過,大場面上的事情如何,自有掌門師兄這些大人物去操心,她依舊盡力做好自己力所能及之事就行。
兩人剛抵達城下,還未出聲喊人,城門已經吱呀打開,門后一張張年輕的臉,大概不好意思搭話,反正也不開口,就熱切地看著他們。
陳輕瑤不明所以,扯開嘴角尬笑,心下正思索怎么回事,年輕人身后,終于出現奉東城城主的身影,對方親自將兩人迎進城。
之前匆匆見過,如今三位同門師兄妹才正式見面。
城主道:“已經為兩位師弟師妹準備好下榻之所,可要隨我去休整一番?”
陳輕瑤卻說先去看看大陣,誰知道魔修什么時候再來,還是先將正事干完,才能安心休息。
她如此積極,奉東城城主自然高興,當下帶著兩人去了大陣中心所在。
陳輕瑤花費數日時間,將整座法陣升級,只要資源供應得上,就算元嬰后期來攻擊,也難以打破。
至于化神,這種大佬輕易不出手,一旦哪個宗門出動了化神真君,大概就是決戰之時了。
“師尊那樣的除外。”陳輕瑤心里默默補上一句,畢竟她還沒見過哪位化神有師尊那么能浪。
升級完大陣之后,她開始收拾那老魔的儲物法器,辛辛苦苦把人殺了,肯定要摸尸,大宗門出來的元嬰,身家很是不菲,對方收藏的物品,每件都可稱寶貝,而且許多是魔道獨有,正道極難遇見的。
陳輕瑤的儲備資源再次膨脹,目光掃過儲物鐲中眾多物品,看向不久前偶然得到的兩株靈芝。
再次拿出來細細看過,果然是一株赤血靈芝,一株赤晶靈芝,那晚沒有看錯。
她將赤血靈芝取出,這種靈藥雖然有副作用,卻不會危及根本,若是危機時刻,用一次也無妨,她打算煉出來當做丹藥儲備,就算自己不用,也可以給其他人用。
至于赤晶靈芝便暫且放著,她和蕭晉都剛進階到金丹中期不久,不著急再次升級。
而且,這種靈植煉制的丹藥,品質越高越有可能跨階升級,她想一口氣煉出滿丹極品丹,如此珍貴的東西,必須一點藥效都不浪費。
雖然現在她會的那些黃階丹藥,都能出極品丹,也能出滿丹,但想要兩者結合則沒那么容易,比如煉出極品丹時,成丹數量可能只有一兩顆,做不到滿丹,煉出滿丹時,品質又無法全部達到極品,想像人階一樣全是滿丹極品,還需要再磨礪。
把那株赤血靈芝煉成竭元丹,陳輕瑤欣賞著手中的極品丹藥,以往這時候,她會想怎么跟掌門師兄合伙做生意,怎么用這些寶貝去換錢,如今似乎很少這么想。
她摸摸下巴,自言自語:“難道我已經脫離低級趣味,對錢沒有興趣了?”
說完,她掃了眼自己的儲物鐲,看見里面成堆成堆的靈石,甚至還有好幾條靈脈,肯定地點點頭,沒錯,她已經有錢到一定程度,所以奢侈得對錢都沒興趣了。
當然,要是某天又變成窮光蛋,那情況肯定不一樣。
心里美了一會兒,她收好丹藥,又從儲物鐲中翻出許多材料,繼續煉制其他物品,琢磨自己的技藝。
陳輕瑤預料的不錯,正魔兩道之間,的確已經完全撕破臉皮。
之前奪魂門進犯奉東城的時候,有幾個門派同時襲擊了其他正道宗門的城池,只是那些城池沒有奉東城運氣好,大多損失慘重,有些甚至已被魔修占領,這些門派背后都有魔道大宗的身影。
陳輕瑤不知道其他宗門準備如何反擊,天元宗的應對依舊簡單粗暴,她和蕭晉在奉東城見到了風火趕來的刑峰成員,他們邀請兩人一起去打奪魂門。
“就這么直接去?”陳輕瑤微微瞪眼。
是不是太囂張了點,之前打那什么魔焰門的時候,不還是暗里來,打完了才讓人知道么?
刑峰領隊的元嬰蒼嵐真人微微一笑,道:“奪魂門既然該大張旗鼓來犯,我們為何不能光明正大打回去。”
話是如此,陳輕瑤還是覺得這個操作有點難,直接打上人家門派所在,不會打著打著被別人包圓了吧?
后來蕭晉解釋,她才知道,奪魂門就在正魔兩道邊界上,打它不用擔心有人自后方包抄,而且魔道不像正道建了那么多城池,除了門派之外,基本就是荒蕪之地,一路上沒有阻礙,這才能直達山門下。
至于刑峰為何特意邀上兩人,自然是看中他們的實力,蕭晉可以當元嬰用,陳輕瑤一個人抵丹修、陣修、器修、符修四個,如此人才,也就是她沒加入刑峰,不然去哪兒都不能落了她。
擔心她不想去,蒼嵐真人拋出一個誘餌,“打下奪魂門之后,其門派寶庫中的寶物,每人可以先挑三樣?!?br/>
這算是刑峰成員的額外福利了,大家打得這么辛苦,總要給點甜頭,就算有人拿了不止三樣寶物,領頭之人一般也睜只眼閉只眼。
不久前才表示對錢不感興趣的陳輕瑤瞬間心動,雖然奪魂門只是個中等門派,那也是傳承了數千近萬年的存在,寶庫里的資源即便比不上天元宗,比她這短短二十來年的積累肯定多得多。
一個人挑三樣,她跟蕭晉兩個人就能挑六樣,這還不算本趟任務的真正報酬呢。
“我們去!”她當即點頭同意。
話音剛落,其他刑峰成員呼啦一下圍了過來,一個個言語熱絡。
“陳師叔既然同意,那就算半個刑峰人了,大家同門又同峰,往后還要共事,師叔看是不是給我等行個方便啊?”
“正是這個理,我等有許多需要仰仗師叔之處,還請師叔照顧一二?!?br/>
你一言我一語,要不是蕭晉擋著,一個個恨不得湊到跟前來。
什么方便、什么照顧,陳輕瑤聽得一頭霧水,過了半天才明白,原來這些人眼饞她給蕭晉的裝備,想要跟她買,又擔心價格太高買不起,所以希望能夠便宜點……
陳輕瑤:“……”
這些真的是天元宗的精英、尋常弟子眼中冷酷無情的執法堂成員么?這套近乎討價還價的能力,以及這股窮酸勁,怎么看怎么不像啊。
他們此時在城主府安排給陳輕瑤跟蕭晉的院落里,刑峰成員的到來,只有奉東城城主知道,眼下見到這群不茍言笑的同門忽然變臉,城主的表情不可謂不震驚。
而從他們的話語中,他才真正知道陳輕瑤跟蕭晉的身份,寒山真君的弟子、四道天才,這般人物,他之前竟然就放任兩人去追殺魔修!
奉東城城主忽然倒吸口氣,后知后覺地慶幸兩人安全回來了,不然出了差錯,把他賣了也賠不起。
陳輕瑤禁不住大家熱情,且丹符陣器這些,她一直就有諸多儲備,最近又煉了不少,賣一波不是不行,要是能讓同門減少傷亡那就更好了。
因此她大手一揮,說:“可以便宜點,友情價打對折,諸位師兄師姐一個個來,看需要什么。”
一來就是大手筆的對折,刑峰成員有點被鎮住,蒼嵐真人搓著手不好意思道:“對折是不是太低了,總不好叫師妹吃虧。”
他一個威武大漢,做出這種搓小手的動作,陳輕瑤有點不忍直視,憋住不笑,說:“師兄放心,師妹肯定不會做賠本買賣,需要什么盡管開口?!?br/>
賠本是不可能賠本的,混得最慘的丹修,日子都比劍修之流好,何況是她,而且她有好多材料要么是師長贈的,要么是歷練得來的,或者用貢獻點跟宗門換,基本沒有花靈石買過。沒有成本,哪來虧本一說。
她如此爽快,其他人不好再推脫,蒼嵐真人便道:“我欲向師妹預定十枚極品還元丹,若一時湊不齊,三五枚也可。”
要是對著別的煉丹師,他可不敢一來就要十枚極品還元丹,八成會被當做找茬的打出去,但是自從蕭晉入刑峰,他是整天見這小子用極品丹,對陳輕瑤的煉丹能力有了極其深刻的認知,這才開口。
他想著,以師妹的能力,煉制十枚黃階極品丹藥,應當不至于太難吧?實在不行,他多等幾日,少要幾顆也行。
沒等他想完,就見陳輕瑤掏出一個胖肚玉瓶,又掏出一個小了不少的玉瓶,兩個瓶子瓶口對接,噸噸噸——倒出十枚丹藥,封好口子遞過來。
蒼嵐真人努力繃著表情,他是見過世面的人,怎能輕易失態,除非繃不??!
他原本以為,今日跟陳輕瑤預定,至少也得十天半個月后才能到手,這還算快的,要是尋常時候請煉丹師出手,不但要備齊材料,還得看人家心情,對方愿意煉了才給你煉。
到了師妹這兒,半刻都不用等,她竟然隨身攜帶那么多極品丹!
而這只是開始,接下來,不管其他人是要買丹藥法器,還是陣盤符箓,全都只要一開口,成品立刻送上。
眾人從驚訝震撼,到平靜麻木,也沒花多長時間,最后一致恍恍惚惚地望著陳輕瑤手上的儲物鐲,忍不住想,這里頭的寶貝,說不定比奪魂門寶庫里的還多吧?他們還千辛萬苦打什么魔道門派,直接跟師叔混不就好了?
這么想的時候,不少人將目光投向蕭晉,這個幸運的家伙……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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