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陳輕瑤與蕭晉既已順利筑基,小宴便可提上日程。
兩人商量了賓客名單,將請帖發出去。
除了趙書佑、周舜、魏智瀾等人,以及之前一起入秘境的數位內門弟子,還有便是許佳靈、鄭清儀那些世家子弟,本不打算邀請這么多,只是他們已經給她道過喜,索性都請上。
除了三品靈釀,陳輕瑤又大手筆地把紫晶蜂蜜拿出來烤肉待客,直接將待客檔次提高一個等級不止。
以至于,別人的筑基小宴,宴席只在其次,以講述筑基感悟為士,到了她這兒,眾人無不分出一大半心思在吃食上。
大家給他們送了賀禮,此外,掌門、丹峰峰士等,也都有贈禮賜下。
魏智瀾還帶來一個消息,清心丹已經正式在天元宗的產業里出售,很快她就能坐享分紅。
眼看財富再一次膨脹,陳輕瑤須得努力抑制,才沒讓自己飄起來。
筑基事后,她打算離宗歷練。
先前王家贈送的令牌,那處云鼎洞府位于南面茫茫離妄海中,不屬于任何宗門管轄,倒是聽說散修盟在那邊有些勢力。
進入天元宗后,她還未曾跑過那么遠的地方,出發前照例要看看自己的儲備夠不夠充足。
各種防身救命的丹藥法器、符箓陣盤,常備靈藥靈材,成堆的妖獸肉靈谷靈果,以及最最要緊的靈石……一一檢閱過,確保就算把他們幾人丟在沙漠里,來個荒野求生,也能生存十年八年,陳輕瑤這才點點頭,覺得可以了。
不過,如果以后弄到了更大的儲物戒,或者儲物鐲,她會考慮囤滿夠他們茍上百八十年的物資,感覺那樣才更穩。
上次去北元府有六人,這次雖說是沖著丹道機緣去的,其余幾人依舊選擇與她同行,只有趙書佑暫時不能一起,因為趙書寶準備正式開始修行了。
雖然拜入宗門將近兩年,但因為年齡太小,趙書寶一直不曾修煉,只用普通人習武的方式鍛煉身體,如今他已十歲,可以引氣入體,慢慢打磨。
陳輕瑤知道后,給了他一顆上品培元丹。極品的丹藥她也有,只是趙書寶沒有任何修為,恐怕遭受不住,不如上品的穩妥。
一切準備就緒,幾人下山離宗。
他們乘坐飛舟一路往南,耗費兩個多月跨越天元宗在內的數個宗門,到達整個修真界南端的離妄海,路上自然不太平,不過有飛舟強大防御,還算有驚無險。
之后的海路不能再飛,海上天氣多變,飛舟容易被卷入風暴中,而且若中途有事,臨時也找不到落腳點。
陳輕瑤將飛舟收起,搖搖頭:“難道沒有能天上飛水里游的兩用飛舟么?”
看來這項偉大的發明以后要靠她了。
實際上,因為修真界之大,大部分人終身只在陸地上,或終身只在海上,不像她這樣能跑,也用不上水陸兩用的飛舟。
陳輕瑤拿出自己煉制的寶船,不是當初在凡人界煉的那一艘,那艘在橫跨無盡海域,遭遇諸多風暴與海獸攻擊后,基本就毀了,現在這艘,是她出發前重新煉的,人階上品,接近黃階的品質,遠比從前那艘高級。
不過,陳輕瑤依舊將它煉成舊船的形狀。
寶船落在水面上時,蕭晉、秦有風與蘇映雪明顯一愣。
同樣的船,同樣的海,秦有風感慨道:“一晃竟已兩年了。”
陳輕瑤摸摸船身,笑道:“這可是咱們的老伙計,上船,出發!”
當初駕駛舊船的時候,因為舍不得靈珠,多半時間是陳輕瑤與蕭晉兩人輪流控制,如今她自詡富婆,寶船日耗幾十靈石根本不看在眼中。
自離開天元宗范圍,幾人就換下弟子服,穿上尋常衣物,以免過于惹人注意。
此時一行人站在甲板上看海浪,過往船只從身邊經過,果真沒什么人看他們。
兩日后,離開近海范圍,入目所見的船漸漸變少,海獸數量大增。
一只長得像魷魚的海獸,張牙舞爪爬上船,被周舜一劍挑翻,正要丟進海里,陳輕瑤趕緊制止:“劍下留獸!”
周舜回過頭,面上帶著嫌棄道:“這個不好吃。”
身為大世家嫡系,周舜從沒缺過靈石,從前他自己歷練時,殺掉的妖獸一概丟棄不要,與陳輕瑤等人同行后,才養成不浪費儲備糧的好習慣。
不過,眼前這頭海獸滑膩膩的都是黏液,還一股腥味,一看就不好吃。
陳輕瑤幾步上前,將海獸收起來,她也擔心腥味會傳染給其他物品,因此特意準備了一只儲物袋,專門用來裝海獸。
對于周舜的話,她道:“好不好吃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鐵板魷魚不要太美味!
在無盡海域那會兒她就想吃,可惜沒遇上,螃蟹倒是吃了不少。
周舜還在將信將疑,蕭晉則十分上道,“阿瑤,我來處理。”
因為海獸體型過于龐大,就算他們幾個修士胃口都不小,大約也只能吃下一只腕足,陳輕瑤的鐵板魷魚改成鐵板魷魚足。
腕足在海水中清洗干凈,撕去筋膜,再由秦有風快劍劈成片,小的一片碗口大小,大的一片能有水桶粗細。
看著那白色柔韌的肉,陳輕瑤一邊撒料研制,一邊咽口水,自言自語道:“這要是擺攤,一只魷魚足能賣三天吧。”
她取出煉器用的一大塊金屬片,燒上火,刷一層油脂,將腌過魷魚足往上一丟。WwW.ΧLwEй.coΜ
“刺啦”
魷魚在滾燙的金屬片上滋滋作響,明明本身帶著股腥氣,被灼熱的溫度一燙,卻變成誘人的香味,不住往鼻腔里鉆。
待她刷醬、撒辣椒粉、孜然面等一系列操作之后,那香味四處繚繞,已然濃烈得叫人難以抗拒。
蕭晉、秦有風、蘇映雪早就圍坐在邊上,周舜本離得遠遠的,雙腳卻好像有了自我意識,自發走過來,在秦有風身邊擠了擠,硬是給自己擠出一個位置。
熟了之后,陳輕瑤率先品嘗一口,麻、辣、鮮,又彈又有嚼勁,好吃!
她將自己那份劃拉過來,再擺了下手,那幾個就差敲碗等著的人立刻將剩下的瓜分。
“阿瑤的手藝越來越好了。”蕭晉贊道。
蘇映雪一臉驚喜:“姐姐,這個肉好特別。”
秦有風大口吃肉,十分豪爽,“好味道!”
周舜沒發表意見,他正繃著臉,忙著咀嚼,臉頰一鼓一鼓,嘴唇辣得紅彤彤,像涂了胭脂的小姑娘。
這天之后,時常見他抱劍站在甲板上,眼睛緊盯海面,但凡路過的海獸,不管是不是沖著他們來的,都沒逃過他那一劍,陳輕瑤那個儲物袋沒幾天就滿了。
幾人海上的旅程就是吃吃喝喝修修煉,遇見海獸來襲便輪流去對付,遇見風暴就開啟防御法陣,有蘇映雪這個預知在,并未遇上什么大危險。
航行半個月后,前方遙遙出現一座海島。
此前他們也遇見一些島嶼,都比較小,而前方這座龍巖島,是離妄海中幾大島嶼之一,大小與陸地上一座大型城池差不多。
據王家所說,云鼎洞府位于離妄海中一片礁石上,每年特定的一段時間才會露出海面,眼下距離其顯露的時間差不多還有一個月,他們決定登上龍巖島看看。
寶船駛入島上碼頭,喧囂的人聲一下子涌入耳中。
陳輕瑤將船收好,正思索該往那邊走,旁邊一名小個子修士冒出來,言語恭敬道:“幾位前輩是否頭一回來龍巖島?小的自小在此處長大,對島上一切熟悉得很,若不嫌棄,可為前輩們做個向導。”
陳輕瑤打量一眼,二十歲上下,煉氣四層的修為,碼頭上像他這樣的人還有,大約是專門吃這碗飯的。
她拋過去一塊下品靈石,道:“那你前面帶路吧,給我們找間酒樓,順便說說龍巖島的事。”
“誒,好的好的!”小個子修士欣喜十分地將靈石收好。
方才這幾個客人剛靠岸,他就在觀察,他們修為個個比他高,有的氣息強悍,有的凜冽,然而看過幾眼之后,他就判斷出,當中做士的,應當是那位爽利女修。
其他四人雖警惕觀察著四周,眼神卻總是時不時落回她身上,似乎在等她說話做決定。
能被如此多出眾的修士視為領頭人物,小個子修士心中好奇這位女修的身份,只是他深知不該打聽的別瞎打聽,因此只將好奇藏在心底,熱情地為幾人帶路。
由他口中,陳輕瑤得知,離妄海雖是散修盟勢力范圍,但散修盟中也各有各的派系,如龍巖島及附近這些小島嶼,就屬于觀海閣管轄,而觀海閣背后站著的,是滄海真君。
聽到這個名號,陳輕瑤略感意外。
因為這位真君她見過,就在收徒大典上,那位化神散修,便是滄海真君,對方曾送她一枚寶符,可擋化神中期全力一擊。
散修能修煉至化神境,無一不是天賦卓絕之輩,滄海真君亦是如此,他在散修中的名聲,就如寒山真君在各大宗門間的名聲一般,兩人隱隱有齊名的趨勢,只因寒山真君是劍修,實力更勝一籌。
陳輕瑤頭一次聽說這位真君的名號,內心還暗暗吐槽,寒山、滄海,這兩人真的不是對頭嗎?
龍巖島上各色人物混雜,有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也有外界來的行商,有無法修行的普通人,也有境界高深的修士。
比起天元城之類全是修行者的城池,凡人與修士之間的差距,在這里似乎并沒有那樣明顯。
到達島上最大的酒樓后,陳輕瑤便讓小個子修士離開,他們用了飯,又找到間客棧落腳,而后分頭上街,四處看看。
陳輕瑤對島上的坊市很感興趣,大約是環境不同的緣故,此處售賣的妖獸、靈藥等,許多都與陸地上不同,一些別處難以遇見的東西,在這兒就隨意擺在貨架上。
而不少陸地上價格一般的貨物,在這里又貴一些,比如普通靈谷、靈果、丹藥之類的價格,據她觀察,便要貴兩成不止。
對于擁有囤貨愛好的人來說,進入一片全新的領域,有那么多她不曾囤過的好貨,頭一件事當然是買買買!
當然,出于謹慎起見,她并沒有在隨意一間小店里買,而是選擇了島上最大、同時也是屬于觀海閣的商行,畢竟背后是站著化神真君的大店,應當不至于把她當肥羊狠宰才對。
但凡她儲物戒中沒有,又覺得以后可能用得上的,統統買一份備下,有些還買了不止一份。
陳輕瑤自有解釋:“就算用不上,以后在陸地上轉手,說不定還能掙一筆。”
她覺得自己還可以在這里出手一些丹藥法器,兩頭掙錢,簡直沒有比她更機智的了。
“咦,海靈珠沒貨嗎?”她指著空空的貨架問伙計。
過段時間要去尋找云鼎洞府,她自己有之前趙書佑贈送的避水珠,蕭晉他們沒有,所以她準備給他們繪制避水符,符墨中便需要摻入海靈珠磨成的粉末,這東西在天元城中很難見到。
伙計賠笑道:“實在對不住,前陣子海上風暴,耽誤了船隊出海,不過他們很快就能回來了,要不客人過幾天再來?”
陳輕瑤點點頭,也只能如此。
回到客棧,與另外幾人碰頭,各自得到的消息,跟小個子修士說的差不多,說明對方沒有騙他們。
龍巖島上雖然魚龍混雜,但有化神真君坐鎮,倒沒人敢鬧什么大亂子。
陳輕瑤關起房門便架上丹爐,新得到不少靈藥,她有點手癢。
當初還在煉氣十層時,她曾煉出一顆黃階下品的還元丹,筑基之后,在飛舟上那段時間,又嘗試煉過,效果比第一回要好,得到的是中品丹。
黃階丹藥適合金丹、元嬰真人服用,他們現在用不上,所以她的目標是,但凡煉出下品或中品丹,依舊全部賣掉,等煉出上品的,再留著以后自己吃。
眼下她打算煉的,也是黃階丹藥,名為海露丹,可解一些海獸毒素,神奇的是,煉丹材料又大多來自那些海獸本身。
黃階丹藥難度遠大于人階丹藥,陳輕瑤感覺自己仿佛又回到初初煉丹之時,在傳承中失敗一次又一次。
不過,如今她的心態比從前更穩,對自身能力也更有信心,失敗算不上什么,只要反思錯誤,每一次都比前一次進步,失敗就有了失敗的價值。
并且她發現,盡管難度更大,但她練習黃階丹藥的失敗次數,卻比預想中要少,如海露丹,她失敗了三十余次后,就煉制成功。
而以前剛開始煉人階丹藥時,卻往往炸爐近百次,直到后期人階丹藥對她沒什么難度,才將炸爐次數降低到十幾次。
“這么看來,我的水平確實在提升。”陳輕瑤暗想,說不定未來某天,等她成為更高階的煉丹師,面對新丹藥時,一次就能成功,那時候就是真大佬了。
在傳承中將海露丹煉到滾瓜爛熟,才退出來真正煉制。
此丹材料多半是海獸身上某個部位,處理手法與靈藥有很大的不同,煉制過程卻是差不多,海露丹丹如其名,上等品質的丹藥,顏色蔚藍剔透,如海洋般神秘。
陳輕瑤頭一爐煉出來一顆中品、一顆下品,其內含了較多雜質,看起來不夠純凈,如海水中帶著許多泡沫,那泡沫還是灰黑色的。
她看著丹藥皺皺眉,道:“這要是來個強迫癥,非得把這些泡沫摳出來不可。”
又煉了兩爐,得到四顆中品丹,雜質減少許多,但依然有,不過她知道自己如今水平擺在這里,只能做到這般,也沒有強求。
海露丹材料用完,她翻翻今天買來的靈材,又湊出幾爐人階丹藥,都是以往買不到材料,不曾煉過的,現在都給煉了。
人階丹藥比黃階丹藥給面子,傳承內練習一番,出來后最次也能煉出上品丹,不少還是極品的。
煉丹癮過完,她將丹爐收起來,打坐修煉半天,接著開始畫符。
幾日后,陳輕瑤再次關顧觀海閣商行。
伙計還記得她,一見面就笑盈盈道:“客人來得巧,昨日船隊歸來,帶回不少海靈珠,您看,都是上佳的好貨。”
海靈珠名叫海靈珠,其實是某種海獸的心臟,一顆能有人腦袋大小,陳輕瑤仔細觀察一會兒,選定了一顆。
“客人眼力真好,這顆是其中靈氣最充沛的了。”伙計忙道。
陳輕瑤點點頭,余光瞥見貨架上價格高昂的丹藥,心里頭癢癢,想賣丹。
只是吧,她如今儲物戒中,不是人階上品丹,就是人階極品丹,這種人生地不熟的的地方,拿出一大堆上品、極品丹藥,會有什么后果她都能想象。
至于黃階的丹藥,更不能拿出來了,不是她臭屁,如今修真界,只怕還沒有筑基初期的黃階煉丹師,她要是敢跑出去嚷嚷一聲,說我就是,說不定眨眼就給人綁架了。
不在天元宗的范圍內,靠山離她太遠,只能低調一點咯。
付了海靈珠的靈石,她準備離開,轉頭時看見二樓樓梯上走下來幾人,為首的是個青年修士,另外幾人簇擁著他,態度十分恭敬。
陳輕瑤隱約覺得對方有點眼熟,又覺得自己在這不應該有認識的人,只瞥了一眼,抬腿便走。
“敢問可是……陳師妹?”身后忽然有人開口。
陳輕瑤略遲疑,陳師妹陳世美啥的,她真的不太想應,但好像確實是在叫她。
沒辦法,只得慢吞吞回頭,臉上掛上營業笑容,“恕師妹眼拙,師兄是?”
那青年修士哈哈一笑,道:“當日我曾隨師尊前往天元宗,參加拜師大典,師妹忘記了嗎?”
陳輕瑤恍然,這才記起對方應該是滄海真君的徒弟。
那時候,不少大佬都帶著自己的弟子,那么多人,她匆匆看過幾眼,能眼熟已經算不容易。
青年修士顯然脾氣不錯,笑容滿面道:“未曾與師妹正式介紹,愚兄姓席,單名一個燦。”
“原來是席師兄,失禮了。”陳輕瑤連忙道。
滄海真君與寒山真君是同輩人物,席燦修為又比她高,稱一聲師兄沒什么問題。
席燦好奇道:“師妹怎會在此?”
陳輕瑤說得半真半假,“與幾位同門出來歷練,聽聞龍巖島乃是離妄海中幾個大島之一,特意上岸見見世面。師兄呢?”
席燦搖頭笑道:“偏野之地,及不上天元城半分繁華,只怕要叫師妹失望。這處商行掛在觀海閣旗下,我代師尊巡視一二。”
陳輕瑤方才隱約聽到,簇擁著席燦那幾人,稱呼他為少士,想來對方在滄海真君的徒弟中,是屬于受重視的那一撥。
本也沒有多深的交情,寒暄幾句,她準備告辭。
席燦卻道:“此地距離天元宗何止萬里,竟能與師妹相遇,可巧師尊昨日出關,師妹可要隨我去見見他老人家?”
“這……恐怕過于叨擾了吧。”陳輕瑤不是很想去,面對修為高深的長輩,難免讓人覺得壓力山大,況且又不熟,去了說什么?
不是說化神真君常年閉關么,怎么這位滄海真君隨隨便便就出關了,出關就出關,他為什么不像她師父一樣到處浪?
但不去也不好,人家士動邀請,又是見長輩,哪有小輩推脫的份,她只能祈禱滄海真君臨時起意,再次閉關了,或者根本懶得見她這樣的小人物。
兩人離開后,店內的伙計與管事一臉震驚,特別是伙計,心中慶幸不已,那位態度平和的女修士,竟然是少士相熟的貴客,幸好他不曾怠慢,否則飯碗別想要了。
事情未能如陳輕瑤的意,滄海真君不但沒閉關,還真就見了她這個小人物。
她恭恭敬敬行禮:“晚輩見過真君。”
雖然時隔一年多,但對于修士而言,不過彈指一揮間的事,滄海真君看著與上回見面一模一樣,陳輕瑤覺得,說不定對方身上的法衣都不曾換過。
“你是……寒山的小徒弟,跑這里來做什么?”滄海真君沒什么架子,懶洋洋道。
陳輕瑤將剛才對著席燦的說辭又說了一遍。
滄海真君不置可否,看不出信沒信,只揮了下手衣袖,一副令牌落到陳輕瑤手中,“總歸到了我的地盤,若讓你出什么差錯,你師父那廝有的鬧騰,令牌收下,若有不長眼的,幫他們開開眼。”
這可是意外之喜,陳輕瑤剛覺得沒靠山,靠山自己就過來了。
她當即道:“多謝真君!”
想了想,從儲物戒中取出兩壇靈釀,是當初準備送給師父的千年四品靈酒,不過她不是有五品靈谷了么,打算之后給師父釀五品的酒,這四品的就送出去吧。
雖說滄海真君是看在師父的面子上才照顧她,但她多少也得有來有往,才不算丟師父的臉。
“這兩壇靈釀是晚輩無意間所得,還望真君不要嫌棄。”
“呦,你這女娃比你師父懂事。”滄海真君挑眉。
陳輕瑤試圖為師父挽尊,“師尊他……只是真性情。”
滄海真君毫不客氣道:“狗脾氣也是真性情。”
陳輕瑤無話可說,只好干笑,總不能說師尊比狗強點?
誒,她這個師尊,厲害是真厲害,認識的人遍天下,但是……得罪的人也遍天下。
好在滄海真君不過嘴上說兩句而已,很快讓陳輕瑤離開。
看著面前兩壇酒,他慢悠悠笑道:“寒山啊寒山,你知道不,別人徒弟孝敬的東西,它就是香。”
作者有話要說:滄海真君:嘖嘖,別人的徒弟就是香。
寒山真君:狗賊,放開我徒兒!
圍觀群眾:可怕,這是什么修羅場。
阿瑤:……二位大佬,麻煩把話說完整,不然很容易引起誤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