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真要這樣,他們就是有些進退兩難了。”蘇卿梅笑道。</br> “為了皇位,至少這民心也是需要的。”林夕麒說道。</br> “沒錯,至少在沒登上皇位前,還是需要籠絡人心。”柴穎點頭道,“那么他們還真要交出大部分寶物了。只是你想要將消息泄露出去,還是要保證不會引火燒身。”</br> “其實就眼下這個局面,就算不用我們出手,那些言官們也早就聽說了吧。”林夕麒說道,“相信那些皇子還懷疑不到我們頭上,他們有太多的對手和仇人,誰都有可能。”</br> “那就這么辦吧。”柴穎笑道,“最好趙家這些皇子拒絕,那就有好戲看了。”</br> 林夕麒心中暗暗搖了搖頭,他知道柴穎是巴不得中原大亂。</br> 不過他還是不想發生這樣的事,中原大亂,朝廷動蕩,最終苦的還是老百姓。</br> 林夕麒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圣人,悲天憫人,可要是在自己能力范圍內,他也會盡量保證百姓們的安全。</br> 就像在涼州,除了為自己的利益要抵擋后元一樣,治下百姓的安居樂業,也是他的目標之一。</br> “只要他們頭腦清醒,應該不會這么做。”蘇卿梅說道。</br> “他們怎么做,那是他們的事了。”林夕麒笑道,“而且,我們也沒時間陪他們玩這些,讓他們去頭疼吧。收拾一下,咱們明天便返程。”</br> “啊?”蘇卿蘭有些驚訝道,“大人,這么急?”</br> “這寶藏爭奪我們已經參與,剩下的也就是江湖中因為寶物的一些廝殺,這些我們不參和了,那留在京城還有什么用?”林夕麒問道。</br> “真的不和七皇子殿下見個面?”蘇卿梅問道。</br> “不必了。”林夕麒笑道,“通過公主的轉達,相信趙炎煦能夠感受到我們的誠意和支持他的決心,雖然公主說封王應該是當朝皇帝給他最后的恩典,但不到最后,誰能保證趙炎煦就坐不上那把龍椅呢?”</br> “難度很大吶。”柴穎可不大樂觀道,“趙炎煦起步太晚了,和他的那幾個兄弟差距太大。”</br> “大人,如果說用‘帝王令’能否讓趙炎煦登上皇位?”蘇卿蘭有些好奇地問道。</br> “怎么可能?直接插手趙家的皇位爭奪,趙家豈能答應?”蘇卿梅搖頭道,“再說‘帝王令’也不能用在趙炎煦身上吧,太不值得了。”</br> “這些都是以后的事。”林夕麒說道,“啊,天色不早了。”</br> “還早嘛,大人,要不您再講講地宮中的事?”蘇卿蘭說道。</br> “妹妹,我們還得去收拾一下,明天就要回去了。”蘇卿梅拉起自己妹妹道。</br> 蘇卿蘭看了柴穎一眼,立即反應了過來。</br> 這個時候的確不好留下。</br> 臉色一紅,跟著蘇卿梅離開了房間。</br> “你想去哪?”林夕麒一把抓住了柴穎道。</br> “人家也得回房了。”柴穎略帶嬌羞道。</br> “回什么回,前幾日還不讓我進屋,看我怎么懲罰你?”林夕麒一把攔腰抱起柴穎,朝著后屋臥室走去。</br> ……</br> “你要小心。”柴穎趴在林夕麒的胸口說道。</br> “小心什么?”林夕麒低頭看了一眼臉帶紅暈的柴穎一眼,問道。</br> “當然是小心寂血谷和滅世谷。”柴穎在林夕麒胸口擰了一下道。</br> “輕點。”林夕麒咧嘴吸了一口冷氣道。</br> “怎么說都是兩大圣地,你想要對付他們,我心中還是有些擔心的。”柴穎關心道。</br> “你放心,這件事我會準備充分的。”林夕麒握住柴穎的小手道,“再說,寂滅谷還是有一些老人的,他們的實力不俗。”</br> “反正你要小心。”柴穎低聲道,“你要是出了事,我豈不是成了寡婦?”</br> “那我保證不會讓你成為寡婦。”林夕麒哈哈大笑道。</br> “呸”柴穎呸了一聲,又說道,“其實我還擔心遮日神殿和黑月神宮。以他們的勢力,如果你想對兩谷動手,他們應該不會察覺不到吧?”</br> “你是說他們會插手?”</br> “這兩大勢力的出現,不就是伴隨著圣地的消亡嗎?”柴穎說道,“對他們來說,這不是一個好機會嗎?”</br> “你想說,他們會坐收漁翁之利?”</br> “我覺得很有可能。”柴穎說道。</br> “你說的對,他們還是值得我們警惕的。”林夕麒點頭道,“不過,他們的對手也很多,其他那些圣地都盯著他們,我想他們就算要出手,也得慎重考慮才是。重建寂滅谷的事,你就別擔心了,還是說說你吧,這次回去,可別瞎跑了。”</br> “哼,你當我愿意千里迢迢跑到這里啊?我是為了誰?”柴穎冷哼一聲道。</br> “好了,我說錯話了,你都是為了我。”林夕麒急忙說道,“我的意思是,以后有什么事,你大可以通過王棟他們聯系我的,而且你也得靜下心來修練功法。”</br> “你就放心吧,這次回去,我肯定會閉關修練的。”柴穎說道,“波斯那邊我早已安排妥當。”</br> “可別大意,后元最近有不少高手去西域了。”林夕麒眉頭微微一皺道,“我怕他們對西域各國,尤其是波斯有所圖謀。”</br> “我可不擔心。”柴穎笑道,“反正這些事你來解決。不是有師兄們在嘛。”</br> 林夕麒愣了愣。</br> 他知道柴穎指的是自己的師兄們,現在她是自己的女人了,也跟著自己喊了。</br> “你放心,我會讓下面的人配合師兄他們的,絕對不會讓后元的人馬在波斯興風作浪。”柴穎又說道。</br> “我也相信后元翻不起什么風浪。”林夕麒點頭道。</br> 他倒是沒說自己妹妹去西域一事。</br> 這就當是將來給柴穎一個驚喜吧。</br> 自己那個妹妹在,林夕麒的心就更踏實了。</br> “我聽說你來京城這段時間一直沒去柳家?”兩人沉默了一下,柴穎忽然開口問道。</br> 這話倒是讓林夕麒愣了愣。</br> “這不是不方便嘛。”林夕麒答道,“再說,你在這里”</br> “可別拿我說事,我沒來的時候,你早就到京城了,可別說沒時間過去。”柴穎沒好氣道。</br> “這個?”</br> “你也別說什么不想遭人誤會的鬼話,我才不信。”柴穎繼續說道,“你和柳家的關系,那些皇子能不清楚嗎?你是不是怕了?”</br> “怕?我怕什么?”林夕麒問道。</br> “當然是怕見柳姐姐的家人啊。”柴穎嘻嘻一笑道,“比如將來的岳父大人。”</br> 林夕麒臉色有些尷尬。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