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麒和兩位師兄分開了。</br> 他相信兩位師兄對付后元那些江湖中人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br> 狼神教這邊才是需要稍稍重視一些。</br> 不過這邊哪怕有夕麟過去了,自己也會盯著。</br> 狼神教教主刺川勒不能小覷。</br> 以林夕麟的功力還不是他的對手。</br> 就算加上巴托顏,林夕麒也不大認為他們有什么機會。</br> 當然,刺川勒想要殺兩人也辦不到。</br> 不管如何,還是狼神教這邊值得關注,所以林夕麒便暗中跟上了林夕麟的腳步。</br> “教主大人,我們得到消息,窩度現在就在前面。”鷹神教的一個高手低聲向巴托顏匯報道。</br> “窩度?”巴托顏臉色微微一動道,“確認是那家伙嗎?”</br> “教主,肯定是他。他現在是鷹神教的第二副教主了。”</br> “嘿嘿,這家伙上次狼狽而逃,沒想到倒是讓他撿了便宜。”巴托顏說道,“桑托的死,他竟然沒受到牽連,還取代了桑托的位置,真是有些意外。”</br> 當時桑托死在仁江手中,按理說桑托這個原狼神教第二副教主身死,窩度逃回去,怎么也得獲罪,需要承擔一些責任。</br> 哪怕沒有什么懲罰,也不至于還得到晉升吧?</br> “教主大人,您可能不知道,窩度和刺川勒的關系不簡單。”</br> “哦?”</br> “屬下也是最近才打聽到的。之所以能夠聽到這些,其實狼神教中不少人對窩度成為第二副教主還是有意見的,可刺川勒力排眾議,將窩度扶上了這個位置。后來大家也就明白了,窩度是刺川勒的心腹。”</br> “沒想到窩度這家伙還挺有心啊,原來早就投靠刺川勒了,以前還真沒看出來。”巴托顏說道。</br> 刺川勒雖然是狼神教的教主,但他的地位還是受到了第一副教主的挑戰。</br> 想當年為了爭奪教主之位,刺川勒算是險勝。</br> 第一副教主的勢力在教中還是不小。</br> 雙方都在暗中拉攏教中的高手,尤其是教中的副教主和太上長老。</br> 當年的桑托看上去是偏向第二副教主多一些,可總體來說還是中立的。</br> 桑托一死,這第二副教主之位就顯得很重要了。</br> 雖然窩度之前是第三副教主,按道理他頂上沒什么問題,但他和桑托同行,桑托身死,他難逃干系。</br> 這個時候讓他晉升為第二副教主,教中的人顯然不看好。</br> 可刺川勒出面之后,這件事最終也就這么定下了。</br> 不管怎么說,刺川勒是教主,哪怕第一副教主的勢力不小,可也不好和刺川勒這個教主直接碰撞。</br> “法河革就這么退了,不大符合他的性子啊。”巴托顏有些意外道。</br> 法河革就是狼神教的第一副教主,權勢地位僅次于教主刺川勒。</br> “退了,最后窩度成功上位。”他的屬下答道。</br> “真是怪了。”巴托顏右手摸了摸下巴的胡須道,“他還有努爾比這個強力外援,按理不大可能讓出第二副教主的位置啊。”</br> 法河革爭奪教主失敗還能夠在狼神教占據高位,甚至還擁有不小的勢力,和努爾比很有關系。</br> 由于努爾比的緣故,就算刺川勒心中對法河革恨得咬牙,可也不能將其如何。</br> 當時桑托是第二副教主,由于是中立,不管是法河革還是刺川勒都還能勉強接受。</br> 有桑托在兩人之間周旋,充當和事老,很多事就不用直接對立了。</br> 其實狼神教中有五大副教主,可后面三個副教主的地位完全不能和前面兩人相比。</br> 因為桑托在狼神教中的資格很老,刺川勒在成為教主之前有段時間,地位也曾在桑托之下。</br> 窩度這個第三副教主是遠遠不及桑托。</br> 窩度是后面因為巴托顏的緣故,受到了刺激,才導致實力暴漲,本來的地位在狼神教中和桑托差的就更遠了。</br> “那就不是屬下所能知道的了。窩度是第二副教主,這點確認無疑。”</br> “真是有趣啊。”巴托顏輕笑一聲道,“上一次沒能解決恩怨,相信這一次可以徹底做個了斷。”</br> “教主?我們現在動手嗎?”鷹神教這邊的高手個個雙眼一亮。</br> 要是能夠擊殺窩度這個第二副教主,不僅僅是能夠解決教主大人的私人恩怨,相信更是對狼神教的一個巨大打擊。</br> “慢。”巴托顏搖頭道,“有刺川勒的消息嗎?”</br> 這話一出,讓巴托顏周圍的鷹神教高手清醒了不少。</br> “教主,刺川勒進入西域之后,他的行蹤暫時沒能掌握。”一個屬下很是慚愧道。</br> 刺川勒的行蹤不明,這讓巴托顏心中有些遲疑了。</br> 自己這邊是要對付狼神教,可他相信,狼神教那邊對自己這邊的行動不至于一點都沒有察覺。</br> 如果說,刺川勒那家伙故意引自己上鉤呢?</br> 窩度和自己的關系,刺川勒肯定知道。</br> 萬一他就是想要用窩度來引出自己呢?</br> “教主?”一個高手小聲問道,“窩度這里的人不多,只有我們一半,要是錯過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有這樣的好機會。”</br> 其實他們心中多少也有這些擔憂,可現在的機會太好了,實在無法就這么放過窩度一行。</br> “浮云宗那邊有什么最新的消息嗎?”巴托顏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問了一聲。</br> “沒有。”</br> 巴托顏說是浮云宗,其實他知道那些消息都是林夕麒手下的勢力提供的。</br> 不過他對外聲稱都是浮云宗這邊得到的消息,出面也是以浮云宗的名義。</br> 雖然自己知道了林夕麒的一些驚人身份,但鷹神教其他人還不知道,所以他倒也不敢泄露林夕麒的身份。</br> “大人,要不要聯系一下,問問他們?”一個屬下小聲請示道。</br> “來不及了。”巴托顏擺了擺手道,“窩度他們不可能在這里待很久,說不定馬上就會離開,既然浮云宗那邊沒什么消息,我相信那就是好消息,刺川勒應該不在附近。”</br> 說到這里,巴托顏不由深吸了一口氣:“殺!窩度留給我。”</br> 聽到外面的動靜,帳篷中的窩度眼中閃過一絲精芒。</br> “什么事?”外面立即進來了一個手下。</br> 還未等他手下匯報,窩度早已站起身喝問道。</br> “大人,是鷹神教的余孽。”</br> “就知道是他們,領頭的是誰?”窩度嘿嘿一笑道。</br> “巴托顏。”</br> “巴托顏?很好,沒想到他這個鷹神教教主還真的親自過來了,來得好。”窩度話音落下,身影早就沖出了帳篷。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