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仁岳第一個反應就是朝著劉蒙離開的反方向逃走。</br> 要是自己也朝著劉蒙那邊逃走,豈不是將身后的兩個龍榜高手也帶上了?</br> 可他竟然忘記了,這反方向就是朝著山頂而去。</br> “你逃啊?再逃???”張富義慢慢走向了已經停在了山頂懸崖邊上的仁岳,口中不由嘲諷道。</br> 苗錫也在他身旁,他沒有再去追擊逃走的劉蒙了。</br> 只是讓其他弟子繼續追擊。</br> 因為他發現仁岳身上有一件寶甲,能夠抵擋自己兩人的一擊而不死,而且還能行動,可見這件寶甲絕非凡品。</br> 這些護甲,就算是他們兩個都沒有,如今遇到了,自然眼熱。</br> 倒不是他們無法得到護甲,只能說那些高品階的護甲還是難以得到。</br> 那些低階的護甲,防護能力對他們來說幫助不大。</br> 還加上穿著行動有些不便,他們自然是不會用的。</br> 剛才仁岳的表現并未有絲毫的不妥,可見他穿著的那件寶甲不會影響使用者。</br> 輕便,再加上極強的防護能力,這就是世上難得一見的寶甲了。</br> 就算是他們這些龍榜實力的高手都眼紅了。</br> 奇珍閣中有這樣的護甲,可也是偶爾會有一兩件。</br> 每次出來都被哄搶,他們根本沒有機會得到一件。</br> 江湖中并沒有這些寶甲出售,哪怕你有十倍百倍的錢財,沒有賣,怎么買?</br> 當然,真要話十倍百倍的價錢去向人購買轉讓,大概還能夠買到的。</br> 只是這就有些不大值了。</br> 所以發現仁岳身上有這樣的護甲后,苗錫可不會錯過。</br> 雖然他和張富義是結盟關系,但這種好處還是不能單獨留給張富義。</br> 他必須要在場,否則這樣的好東西說不定就被張富義獨吞了。</br> “真是昏了頭。”仁岳心中暗暗苦笑道。</br> 不過想想,他也沒有其他的路可走了。</br> 剛才要么下山,要么上山。</br> 下山不可能,那是劉蒙逃走的方向。</br> 上山這個方向,離山頂也就一點點路,自己一下子就到了山頂。</br> 如今周圍都是懸崖峭壁,自己已經是走投無路了。</br> ‘哇’的一聲,仁岳胸口一悶,口中再次吐了一大口鮮血。</br> 他的臉色蒼白,剛才后背和胸口各自遭受一次重擊,哪怕有‘天之麻衣’的保護,也是令他身受重傷了。</br> “多虧了天之麻衣,否則我早就到閻王爺那邊報到了。”仁岳心中暗暗想道。</br> 經過自己這番折騰,他知道劉蒙逃出生天的機會就大了許多。</br> 至于自己,那就看天意了。</br> “沒想到你小子身上還有這般好東西。”苗錫盯著仁岳說道,“看來你們浮云宗是有不少的珍寶,值得我們出手。”</br> 苗錫的雙眼中毫不掩飾貪婪之色。</br> 張富義的目光同樣灼熱,這些好東西誰不想要呢?</br> “哈哈,沒錯,我身上是有一件護甲,否則也活不下來。”仁岳深吸了一口氣,大笑道。</br> 可這笑聲只是持續了兩聲,便停止了。</br> 笑聲牽扯到了傷勢,令他不得不停下。</br>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收獲,真是不枉此行了。”苗錫說道,“張老弟,這件寶甲能否讓給我,事成之后,我再彌補你。”</br> “苗兄,不是我不成人之美,實在是我也沒有一件合適的護甲。”張富義說道。</br> 聽到張富義不讓,苗錫的眼神微微一變。</br> 他心中有些不滿了。</br> 張富義當然知道苗錫不滿。</br> 難道只能他苗錫不滿嗎?</br> 自己同樣不滿。</br> 東西就只有一件,憑什么讓自己讓出去呢?</br> “不如這樣吧,你們比試一番,誰強,我就將護甲給誰。”仁岳淡淡一笑道。</br> 兩人豈會被仁岳挑撥。</br> “苗兄,還是先解決了這小子再說,寶甲歸誰,到時候再說。”張富義說道。</br> “好。”苗錫點了點頭道。</br> 看到逼向自己的兩人,仁岳臉上神情很是冷靜。</br> “小子,你這是強作鎮定?”苗錫問道。</br> “我橫豎都是死,你們覺得我會將身上的好東西留給你們嗎?”仁岳反問道。</br> 仁岳的話讓兩人的臉色猛地一變。</br> “你想跳崖?”張富義驚呼一聲道。</br> “跳吧,就算你跳下去,我們也會想辦法找到你的尸首,哪怕是摔成肉醬,寶甲總不會破。”苗錫淡淡地說道,“就算下面的河水湍急,只要我們及時下山,河水也不會將這件護甲沖得很遠,遲早還是能夠找到的。你想要用這樣的手段威脅我們,未免太天真了一些。”</br> 懸崖下是一條河流,河水湍急,河上船只難行,算是一條天塹。</br> “或許吧。”仁岳淡淡一笑道,“我寧愿跳崖,也不會死在你們的手中。”</br> 說完仁岳轉身作勢就要跳崖了。</br> “站住。”張富義不由大吼一聲,身影猛地竄出。</br> 或許苗錫說的不錯,仁岳就算跳崖,他們也有可能得到寶甲。</br> 可終究是有麻煩和意外。</br> 最好的辦法還是在這里將仁岳就地正法,這樣便能夠得到寶甲了,何須那般麻煩。</br> 就在張富義撲向仁岳的時候,仁岳猛地一轉身。</br> “哈哈,我就知道這小子不敢跳。”苗錫其實也同時沖向了仁岳,他可不想被張富義搶先一步。</br> 不過,張富義還是更快一些,令他心中有些惱火。</br> 仁岳轉身,也算是在他的意料之中。</br> 不到最后,一般都還會繼續拼一下,或許還有機會?</br> 在他看來,仁岳還是太天真了,在自己兩個人面前,還想找機會?</br> 張富義發現自己快苗錫一步,心中一喜。</br> 只要自己先得到了仁岳的寶甲,再讓他交出去,那是不可能的。</br> “怎么也得拉你們墊背。”仁岳冷冷地說道。</br> 仁岳的話在兩人聽來就是一個笑話。</br> 到了這個時候,他還能拿自己兩人如何?</br> 寶甲只能保護仁岳,可傷不了他們。</br> 看到仁岳作勢想要反擊的樣子,他們兩人心中更是開心了。</br> 不跳崖才好,否則仁岳真要跳,他們恐怕也攔不住。</br> “不好。”忽然,張富義驚呼一聲。</br> 只見仁岳抬起手的那一瞬間,兩道銀光閃過。</br> ‘啊~~’慘叫聲從張富義口中發出。</br> 他無法避閃,也來不及避閃,銀光的速度太快,只能是將身體微微扭曲了一下,算是避開胸口的要害部位,免得被銀光射中。</br> 第一道銀光直接沒入了他的胸口之中,而后從他背后穿透而出。</br> (本章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