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人敢鬧,七星宗不介意抓幾個,殺幾個,殺雞儆猴。事實上,當這個消息被人傳出之后,七星宗真的不在意。</br> 哪怕這件事傳播的速度有些快的時候,他們還是不大放在心上。</br> 一般情況下,這些事的熱度也就是那么幾天,幾天之后,自然也就沒有多少人關注了。</br> 七星宗相信自己的威勢的,在涼州誰敢公然議論他們的是非?</br> 就算這些人真的不識相,到時候自己這邊還有壓制的手段。</br> 可惜,他們可能沒有想到,這其中還有紅蓮教的人在暗中推波助瀾。</br> 挑起涼州這些江湖門派對七星宗的一些不滿。</br> 七星宗在涼州這么多年,根深蒂固。</br> 可涼州的江湖門派對七星宗還是沒有太大的好感。</br> 對他們來說,這些盟主門派就是壓榨他們的門派,又沒有給自己門派什么好處。</br> 所以,針對這件事,大家心中的一些壓抑和怒火紛紛爆發了出來。</br> 當然,就目前的階段,還是私下抱怨和不滿。</br> 還不敢真正公開這么說。</br> 可紅蓮教就是要這樣的效果。</br> 只要挑起這些江湖中人對七星宗的一些仇恨和不滿,等到他們對七星宗發難的時候,這些江湖門派便是自己紅蓮教最有效的支持者。</br> 江湖中落井下石的人太多了,趁火打劫的也不少。</br> 這些江湖門派或許實力不咋樣,可他們勝在人多。</br> 聚齊起來,那就是一股強大的勢力,誰也不能小覷的勢力。</br> “王棟他們也暗中參與了一下。”杜伏沖說道。</br> “小心一些,適可而止。”林夕麒說道,“孔敷做的已經很到位了,我們這邊就不要太過了,很容易會引起七星宗和紅蓮教的注意。”</br> “已經停止了,王棟也意識到了。”杜伏沖說道。</br> “那就好。”林夕麒說道。</br> 他現在是希望紅蓮教和七星宗發生沖突。</br> 這樣他們才有機會從中撈取好處。</br> 要想達成這個目標,那就要保證自己的勢力不會暴露出去。</br> 否則他們雙方很可能聯手先剿滅自己了。</br> 不得不小心。</br> “后元那邊有什么動靜嗎?”林夕麒問道。</br> 現在后元那邊的動靜也很關鍵。</br> 畢竟后元最近肯定會對涼州有想法,自己現在需要關注的對象可真不少。</br> 紅蓮教,五皇子,七星宗,后元,他都得關心。</br> 誰讓林夕麒現在已經將涼州當做是自己的地盤了。</br> 既然是自己的地盤,那就需要多多操心了。</br> “大人可以放心,這次龍虎榜爭奪的時候,后元是不會動手的。”杜伏沖說道。</br> “這么肯定?”林夕麒問道。</br> “這次朝廷敢在這個時候舉行龍虎榜的爭奪,其實也算準后元在此期間不敢有所動作。”杜伏沖說道,“大人,您想啊,這次龍虎榜爭奪,在京城不知道聚集了多少的江湖中人。而且絕大多數的江湖中人實力都不弱,尤其是那些想要爭榜的高手。這個時候后元要是敢入侵大夏,在京城的這些江湖中人完全可以一致對外。”</br> “說的是。”林夕麒點了點頭道。</br> 平時要是想要讓這些江湖中人來邊境抵御后元韃子,這些人大概會以各種理由推脫。</br> 現在大家都聚集在一起,朝廷真的下令,這些人也不好拒絕。</br> 這么多的江湖中人,后元韃子大概也要忌憚一下。</br> 上次他們大敗而歸,就是因為這些江湖中人太多,而且竟然沖擊他們的大營,才導致了韃子大軍潰敗。</br> 有了前車之鑒,后元應該不會再來第二次。</br> “從現在的情形看,紅蓮教對七星宗,七星宗恐怕是要處于劣勢了。”杜伏沖說道。</br> “那是肯定的。”林夕麒說道,“這是紅蓮教主動要出手,他們肯定有勝的把握。可惜,現在還不知道這個舵主到底請來了多少的高手。這些事,還不曾和我們說起。”</br> 涼州中現在的高手,林夕麒基本上還是清楚的。</br> 除了對這個舵主的實力不大了解之外,其他的高手,實力最強也就是姜儒賀,接下來也就是他們幾個副舵主了。</br> 按照這樣的實力,想要對付七星宗顯然是不夠的。</br> “不,大人,姜儒賀可能知道。”杜伏沖說道。</br> “這么說,我或許要找個機會從姜儒賀口中打探一下消息。”林夕麒說道。</br> 姜儒賀畢竟是舵主最信任的人,舵主真要告訴誰,大概也是他第一個知道。</br> “大人,不可。”杜伏沖急忙說道,“這件事肯定會保密,如果說這個舵主覺得可以讓大人等幾個副舵主知道,肯定不會瞞著您。而現在,大人若是打探這件事,恐怕不妥啊。姜儒賀絕可不是一般人,就算大人再是小心,很難說會不會被他察覺到什么。”</br> 林夕麒想了想,問道:“難道說,這件事上我們只能被動?”</br> “對,最好是等他們主動告訴大人。”杜伏沖說道,“我們現在是想坐收漁翁之利,可不能做太多,做太多,就有暴露的風險,反而會壞事。”</br> 林夕麒沉思了下,然后嘆息了一聲道:“好吧,那這件事我就暫時不去理會了。”</br>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響起了一個下人的稟報聲。</br> 這個下人進來之后,林夕麒便知道這是紅蓮教的弟子。</br> 現在府中的紅蓮教弟子他都是知道的。</br> 除非是舵主還有什么隱秘的安排,否則這些人應該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了。</br> “大人,張大人想要見您。”這個下人說道。</br> 杜伏沖現在假扮湯鷹,這個下人知道湯鷹是自己人,說起來倒也沒有避諱什么。</br> “哦?”林夕麒心中一動。</br> 他立即便反應了過來,知道這個下人口中的張大人是誰了。</br> 是副舵主張源。</br> “請他進來。”林夕麒點了點頭。</br> 他知道張源,不過自從假扮白森以來,還不曾見過這個人。</br> 他唯一見過的副舵主也就是孔敷。</br> 張源很快便走了進來。</br> 杜伏沖朝著張源躬身一禮,喊了一聲‘大人’之后,便離開了。</br> 林夕麒稍稍打量了張源一眼。</br> 張源年紀看上去七老八十的樣子,可真實年紀的話,按照白森的記憶,他應該比看上去要小一些。</br> 不過這些外貌對高手來說,沒有什么好在意的。</br> “四弟,你怎么有空來找我?”白森請張源坐下之后,問道。</br> 張源的實力排在四個副舵主中最末,他們的稱呼不論年紀,只論實力,所以他也就排在了第四。</br> “唉,現在也就是我最悠閑了。”張源嘆了一聲道,“反正最近沒有我什么事,就想過來這州牧府感受一下當官的感覺,果然有氣勢,不像我們現在隱藏身份,不敢暴露,真是有些壓抑啊。”</br> (本章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