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師兄,只要我們?nèi)诉€在,青霧派就不會滅亡。”胡九潭說道,“我們無非是換一個地方罷了。”</br> 胡九潭話是這么說,可他雙眼中淚花閃爍。</br> 自從青霧派立派一來,就一直在這里,已經(jīng)傳承數(shù)百年的時間了。</br> 沒想到現(xiàn)在被逼離開,而且更是親手毀了這里,任誰心中都是不好受。</br> “諸位前輩,以后一定可以回來的。”仁岳說道。</br> 何立寬很快也就收拾了一下心情,現(xiàn)在悲傷也是無用。</br> 就像仁岳說的,將來或許還能夠回來。</br> 周圍弟子對仁岳的新身份還是很驚訝的。</br> 尤其是本來和仁岳一些熟悉的,甚至欺負(fù)過仁岳的弟子,他們心中有些不安。</br> 他們擔(dān)心仁岳會不會找自己秋后算賬。</br> 對于這些人的想法,仁岳沒有理會。</br> 自己豈能去和他們算什么賬?</br> 他完全沒有放在心上。</br> “走。”何立寬大手一揮道。</br> 青霧派眾人啟程了,當(dāng)他們的離去之后,不少江湖中人出現(xiàn)在了這里。</br> 大火讓他們心中很是震驚,畢竟是青霧派啊,就算是著火,也該有人去撲滅才對。</br> 而且,這里好像沒有青霧派弟子的樣子,遲疑了一下后,有人上山才發(fā)現(xiàn)上面已經(jīng)沒有人了。</br> 只剩下熊熊燃燒的房屋。</br> 青霧派舉門遷徙的消息很快便在并州傳開了。</br> 怎么說都是一郡掌權(quán)門派,這樣的門派動靜還是挺大的。</br> 尤其是當(dāng)他們得知這件事和‘并州六散人’也就是‘獨行聯(lián)盟’有關(guān)的時候,讓并州的門派心中更是憤怒了。</br> 一郡掌權(quán)門派都被逼的逃離并州,那他們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下一個。</br> ‘獨行聯(lián)盟’在并州本來就是不大受到待見,經(jīng)過這件事之后,不少門派開始向并州盟主門派萬劍宗請愿,請求他主持公道。</br> 并州江湖暗流涌動,‘獨行聯(lián)盟’那邊當(dāng)然也得到了消息。</br> 對于青霧派一事,‘獨行聯(lián)盟’分化了兩個陣營。</br> 一個自然是支持吳非他們,他們覺得凡是得罪了他們的門派,那就該殺,該滅。</br> 可另外一個陣營覺得這件事吳非他們有些過分了。</br> 他們‘獨行聯(lián)盟’是比較隨意,殺人或者滅門。</br> 可那些也就是一般的門派。</br> 哪怕是殺一些一郡掌權(quán)門派的弟子或高手,也是可以接受。</br> 可想要滅一郡掌權(quán)門派滿門,他們之前還不曾有過的。</br> 畢竟這樣一來,影響還是太大了一些。</br> 最后‘獨行聯(lián)盟’中有部分人準(zhǔn)備跟吳非他們繼續(xù)追殺青霧派的人,直到將他們斬盡殺絕為止。</br> 他們的做法就是威懾其他人,讓并州的其他江湖中人知道他們‘獨行聯(lián)盟’可不是誰都能夠得罪的,哪怕是一郡掌權(quán)門派也不行。</br> 至于另外一方陣營,不想多管,反正他們是不參與。</br> 林夕麒返回了涼州,回到了州牧府。</br> 當(dāng)他剛返回的時候,孔敷便找上了門。</br> “你又有什么指示?”林夕麒淡淡地問對面坐著的孔敷道。</br> “可不是我有什么指示,而是舵主大人的指示。”孔敷說道,“舵主大人的意思是讓你將官府的勢力穩(wěn)定住,這段時間不能出現(xiàn)什么差錯。”</br> “哦?”林夕麒心中一動道,“這是準(zhǔn)備動手了?”</br> 孔敷點頭道:“快了,等到舵主這次返回的時候,應(yīng)該就會動手了。”</br> “我們的人手夠?”林夕麒問道。</br> “不知道,不過這些事自有舵主大人安排,我們就不用太操心了。”孔敷說道,“我已經(jīng)得到消息了,總舵那邊會有高手前來相助,除此之外,西域那邊也會有不少的高手。”</br> “西域?”林夕麒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道,“這不妥吧?”</br> 這件事林夕麒早已知道了,自己去京城前曾經(jīng)和柴姑娘碰過面,雙方也是有了約定。</br> “沒有什么妥不妥的。”孔敷說道,“前段時間,哦,就是你去京城那段時間,舵主大人已經(jīng)秘密接見了那邊的圣女一行。”</br> “圣女?”林夕麒心中一驚。</br> “是啊,就是咱們教主的妹妹啊。”孔敷說道。</br> “唉,舵主大人也是為了能夠拿下涼州,這件事就算是總舵那邊知道了,大概也能理解吧。”林夕麒說道。</br> 林夕麒這才知道了那位柴姑娘的身份,圣女,又是大夏紅蓮教這邊教主的妹妹。</br> 這些算是教中的一些秘密吧,也不知道孔敷是怎么知道的。</br> 至少自己從白森的記憶中沒有找到這些。</br> “希望如此。”孔敷嘆道,“白森,老實說,我不想和你有什么瓜葛,可這一次對付七星宗,我希望我們暫時拋開成見,精誠合作。要是失敗了,對誰都沒有好處。”</br> 林夕麒心中暗暗發(fā)笑。</br> 孔敷和白森的關(guān)系不是很好,平時不大會有什么交集。</br> 現(xiàn)在孔敷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也是難得。</br> 其實想想也是正常。</br> 若是這次涼州分舵無法擊敗七星宗,奪下涼州的控制權(quán),那么涼州分舵上下大概都會受到懲罰。</br> 舵主都要受到懲罰,他們這些副舵主當(dāng)然也逃不了。</br> “放心,我還是知道事情輕重的。”林夕麒點頭道。</br> “那就好。”孔敷說道。</br> 他也相信對方會看清,可就算如此,他還是提一下才能安心一些。</br> 七星宗畢竟是涼州的地頭蛇,哪怕他們紅蓮教勢力極大,可在涼州的力量還是有限的。</br> 這次對付七星宗,在他看來還是有些冒險,并無絕對的把握。</br> 勝負(fù)也就是五五之?dāng)?shù),最后誰能勝出,只能看到時候雙方的博弈了。</br> “希望我們到時候都還能活著吧。”林夕麒說道。</br> “一定可以的。”孔敷笑了笑道,“哦,對了,還有一事,有關(guān)三道縣知縣的。”</br> “怎么了?”林夕麒眉頭微微一皺道。</br> “這次我們對付七星宗,除了自己這邊的力量,要是外面還有力量的話,也是可以借助的。”孔敷說道,“據(jù)我所知,那個三道縣知縣手下有不少的高手。你身為州牧,想辦法讓他的人出手,為我們紅蓮教效力。”</br> “這倒是有些麻煩。”林夕麒說道。</br> “當(dāng)然有些麻煩,那小子有些不簡單,這件事就看你怎么說服他了。”孔敷說道。</br> (本章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