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康,你別激動,我也沒有說你們‘耀日幫’。”仁江說道,“所以,大家還需好好想一下,這樣吧,一刻鐘,一刻鐘后大家再做決定。我再次說一聲,若是誰暗中和后元韃子勾結,那休怪我仁江,休怪我浮云宗不客氣。”</br> “說得好,要是有這樣的敗類,人人得而誅之。我赤炎派義不容辭,到時候,還請仁江宗主說一聲,我赤炎派全力出手。”秦崖大聲道。</br> 秦崖的話倒是得到了在場眾人的支持。</br> 雖然他們知道秦崖是站在浮云宗那邊的,可這話是沒錯的。</br> 他們對暗中勾結韃子的門派還是很痛恨的。</br> “韓太上長老,我們怎么辦?”韓康身旁的一個人低聲問道。</br> “那就等一刻鐘。”韓康冷冷地說道。</br> 他說完之后,便走到了前面的一張椅子旁準備坐下。</br> 可就在他準備坐下的時候,仁河從一旁走出,一手攔住了他。</br> “仁河,你這是什么意思?”韓康冷聲道。</br> 對于浮云宗的幾個師兄弟,他還是認識的。</br> “這里不是你的位置。”仁河說道。</br> “可笑,這里明明就是我‘耀日幫’的位置。”韓康說道。</br> 在場的人都是看了過來。</br> 韓康說的不錯,這里的確是給‘耀日幫’的人留著的,尤其是這把椅子,算是靠前的位置。</br> “沒錯,是‘耀日幫’的位置,可那也是‘耀日幫’幫主郭耀的位置。”仁河說道,“在這里的都是各郡掌權門派掌門,你覺得以你的身份能夠坐在這里?你能夠坐在吳掌門前面?難道你是‘耀日幫’幫主?”</br> 仁河這話一出,韓康的臉色有些難看了。</br> 在座的那些掌權門派掌門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br> 他們也覺得仁河說的不錯。</br> 韓康是‘耀日幫’的人沒錯,甚至還是第一太上長老,可論身份的話,還是不能和他們平起平坐。</br> 能夠和他們平起平坐的,也就是‘耀日幫’幫主郭耀了。</br> 可惜郭耀不在這里,韓康想要坐在比大部分靠前的位置,顯然是不大可能。</br> 韓康怒火中燒,他沒想到仁河會使這樣卑鄙的手段。</br> 如果仁河不提這事,大家也就是默認了。</br> 自己代表‘耀日幫’也是說得過去的。</br> 現在他挑明了,自己真要繼續坐在這里,恐怕會得罪那幾個一郡掌權門派的掌門。</br> 可要是不坐下,豈不是有辱自己‘耀日幫’的威名。</br> 一時間韓康有些騎虎難下了。</br> “韓兄,不就是一刻鐘嗎?很快就過去了,咱們就在這里等一下就好,也就不用坐了吧?如今這里不是七星宗的地盤了,這里是浮云宗的地盤,這些椅子啊,都是浮云宗的,咱們就懶得碰了。”</br> “就是,咱們不碰了。”韓康身后的幾人紛紛喊道。</br> 韓康這算是找了一個臺階,說道:“說得好,我們就站在這里等一刻鐘又何妨呢?”</br> “那隨便吧。”仁河微微一笑道。</br> 周圍不少人暗自嘀咕著,可韓康竟然閉上了雙眼,完全不理會周圍的動靜了。</br> 不少江湖中人互相交頭接耳起來,接下來就要做出一個選擇了,大家當然想要討論一番。</br> 這些討論并沒有在各大掌權門派掌門身上發生。</br> 他們個個也和韓康一樣,閉目養神了。</br> 一刻鐘很快就過去了。</br> 仁江出聲道:“好了,一刻鐘到了。”</br> 大殿中立即安靜了下來。</br> 原本閉著雙眼的韓康等人都是睜開了雙眼。</br> “宗主大人,有您的急件。”忽然,大殿外一個弟子大聲喊道。</br> “真是抱歉,請大家稍等片刻。”仁江說道。</br> “無妨,仁江宗主還是先看看急件吧,我們這里也不差這么點時間。”下面的一個掌門笑道。</br> 韓康冷哼了一聲,倒是沒有多說什么。</br> 仁江從這個弟子手中接過急件后,很快便掃了一眼。</br> 看完之后,他的目光不由在韓康身上打量了一下。</br> “仁江,你盯著我看什么?”韓康輕喝一聲道。</br> 仁江微微一笑,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將手中急件給在場的幾位掌權門派掌門傳閱了一下。</br> 韓康看到他們這些人看完之后,臉色變了變。</br> 而后都是看向了自己。</br> 看的韓康有些莫名其妙了,不知道和自己有什么關系。</br> 他很想看看上面到底寫了什么,可惜他們并沒有給自己看的意思。</br> 急件很快便回到了仁江的手中。</br> “我知道大家很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內容,由于在場的人太多,就不一一傳閱了,我就當眾宣布吧。”仁江說道。</br> 仁江的話讓在場的人豎起了耳朵。</br> 他們早就心癢癢了,想要知道其中的內容了。</br> “我得到了消息,‘耀日幫’勾結后元韃子,想要在后元韃子侵襲期間,配合他們攪亂涼州。”仁江大聲說道。</br> “胡說。”韓康大吼一聲道,“你血口噴人,仁江,沒想到你竟然想用如此無恥的手段來打壓我‘耀日幫’。我相信在場的諸位眼睛是雪亮的,絕對不會被你的卑鄙手段蒙蔽。你這么一句話,一份急件能夠說明什么問題?那我也可以說你們浮云宗勾結后元韃子。”</br> “這份急件上就記載了一些證據。”仁江將手中的急件揚了揚道,“剛才幾位掌門也都看了,我想請幾位掌門說說,你們覺得這里面記載的如何?”</br> “我來說說吧。”一個掌門說道。</br> “吳掌門請講。”仁江笑道。</br> “上面記載的事基本上是可信的。”吳掌門說道,“‘耀日幫’這些年暗中和后元韃子有來往,其實大家都有所耳聞。”</br> “吳掌門,你這話就說的沒道理了。”韓康沉聲道,“我不否認‘耀日幫’有和后元那邊有來往,可這是正常的交易。我相信在座的,多多少少也都有和那邊有交易吧?我不敢說全部,可七八成還是有的。吳掌門,你敢說你門下弟子沒有?”</br> 和后元有貨物交易,各大門派都有,畢竟是他們獲益的一種渠道,很多門派能夠撐下去,就是因為有后元那邊的渠道,否則可養不了那么多的弟子。</br> 所以,沒人會放棄這樣的機會。</br> 可這其中有正常的交易,也有違法的。</br> (本章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