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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匆匆,轉(zhuǎn)眼之間,顧軒照顧齊辰逸已經(jīng)一個月了。
將近十月,天氣漸漸涼下來了,齊辰逸的小腹也有了微微的凸起。齊辰逸反復磨蹭著凸起的皮膚,有些恍惚。算算時間,這個孩子也差不多三個月了吧。一個人坐在房間里面的時候,齊辰逸會想,這個孩子生下來會是什么樣子的。一開始的時候,他不想要這個孩子,后來是因為奶奶的緣故才愿意留下這個孩子,現(xiàn)在,懷著這個孩子三個月,也漸漸生出感情來了。齊辰逸看向自己微凸的小腹,眼中有著溫柔。他的內(nèi)心一向是孤獨的,這段時間有這個折騰人的孩子陪伴著,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內(nèi)心的孤獨也輕了不少。
顧軒替齊辰逸當了差不多一個月的廚師,對于齊辰逸的口味,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顧軒每次都是悄悄的來,然后悄悄的走。劉沐澤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對顧軒也沒有當初的厭惡了。
“辰逸,你還愛顧軒嗎?”劉沐澤有了撮合他們兩個的念頭,時不時會在齊辰逸的面前提起顧軒的名字。
齊辰逸舀湯的勺子微微抖了一下,湯灑了出來,很快平靜了資金的心情,齊辰逸淡淡的問道:“你提他做什么?”
“沒什么,“劉沐澤說道,“我只是在想,你真的能放下他嗎?”
“一直不提他,漸漸的就能忘記了。”齊辰逸又舀了一點湯,“其實想想,我和顧軒,本來就不怎么適合。他喜歡齊辰澈那種白蓮花,我不可能變成齊辰澈那種惡心的人。況且,”齊辰逸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快三個月了吧,他卻沒有來看過我們,沒有責任的男人,我齊辰逸不會要。”
他不是不負責任,他天天都在關注你,只是,他不敢讓你知道,這句話,劉沐澤差點就想脫口而出了。
齊辰逸的眼神,有些落寞。
“不說了,我去上學了,墨瞳還在等著我。”齊辰逸放下手中的餐具,背上書包出門。
“辰逸等等我。”吳巖隨意往嘴里塞了塊面包,跟了上去。
“呸呸呸。”追上齊辰逸以后,吳巖才發(fā)現(xiàn),他出門前拿的面包是那樣的難吃,“這是哪家店烤的,這么難吃。”
Ken看著少了一塊面包的盤子,勾了勾嘴角,Boy吃了他做的東西呢。
“Ken下次不要把你做的垃圾端上桌。”齊辰逸一走,顧軒就從隔壁跑了進來,“他要是誤食了,我和你沒完。”
“切。”Ken收起桌上的盤子,“他要吃,我還不給呢。”
“Anson,你又來了啊。” Elvis沖他招了招手,“你這個地下情人,過的真狼狽。”
“看來我有必要打個電話給你的家人,告訴他們你在這里了。”顧軒從口袋里面掏出手機,威脅著。
Elvis立馬坐正:“顧大哥威武,顧大哥霸氣!”
劉沐澤差點笑抽,他家的二貨真是太萌了。
“沐澤,管管你家的二貨。”顧軒無奈地看著Elvis。他被劉沐澤發(fā)現(xiàn)的那一次,劉沐澤后來和他談了很久,確認他是真心想和齊辰逸在一起以后,答應會幫幫他。順道還告訴了他,他和Elvis之間的關系。顧軒目瞪口呆,這簡直是狗血。Elvis要是知道自己有好感的劉沐澤就是他的男人婆未婚妻,一定會后悔跑掉了。
“你才是二貨,你全家都是二貨!” Elvis炸毛了,站起身來,指著他說道,“你天天給老婆做飯,晚上還夜夜陪他,卻一直不肯讓他知道,還讓人家以為你無情,更不待見你。你說,究竟是是更二?”
門口的人,開門的手抖了一下。他忘了東西,想回來拿,卻沒想到里面忽然傳出了Elvis的吼叫,讓他聽到了一些東西。
“你別這么大聲。”顧軒說道。
“有什么關系。” Elvis說道,“反正他上學去了。我說,你就打算一直做這個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當然不是,”顧軒苦笑一聲,“誰愿意一直偷偷摸摸啊,我只是,還沒想好該怎么出現(xiàn)在辰逸面前,畢竟,他現(xiàn)在一看見我,就要趕我走。”
“活該。”劉沐澤冷冷說了一句。
“活該。”Ken也接了一句。
“我是活該。”顧軒捂了捂臉,對Ken說道,“沒你的事情,別瞎攙和行嗎?搞定吳巖Boy去。”
Ken冷哼一聲,也不和顧軒計較些什么。
“對了,辰逸已經(jīng)三個月了,我昨天在網(wǎng)上查了很多注意事項,你們看看還有沒有要補充的。”顧軒給了Ken和劉沐澤兩大張紙,上面密密麻麻都是英文。
“這么多,居然還手抄,你不會打印下來嗎?劉沐澤問道。
“我一邊抄一邊記,抄完了,也差不多都記下來了。”顧軒笑了笑,渾不在意。
劉沐澤和Ken快速瀏覽了一下,Ken說道:“很齊全,沒什么可以補充的了。這上面說的適當?shù)倪\動,倒是可以讓辰逸Boy每天走幾趟樓梯。”
“那就拜托你了。”顧軒說道,“還有……”
“辰逸,你不是忘了東西了嗎?怎么不進去?”半路上齊辰逸說自己忘記了東西,要他等著,自己匆匆往回趕。可是吳巖等了很久也沒有看見齊辰逸的身影,有些不放心,也回來了。回來就看見齊辰逸沉默地站在門口,身體再不斷顫抖著。
走進了,吳巖才發(fā)現(xiàn)齊辰逸的臉色十分的難看:“辰逸!你怎么了?又不舒服?”
“沒。”齊辰逸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心里一團亂麻。
“不行,你的臉色還是很不好,劉沐澤就在里面,我們進去讓他給你看看。”吳巖皺了皺眉頭,很不放心齊辰逸。
“不要。”齊辰逸搖了搖頭,拽住吳巖,“求你了,別進去!”
齊辰逸很少有這種表情,吳巖愣了一下:“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辰逸你別瞞著我。”
齊辰逸沉默了一下,說道:“屋子里面,有我,最不想見的人。”齊辰逸偏過頭去,神色不自然。
吳巖思索了一下,齊辰逸不想見的人,無非就那么幾個,他能理解齊辰逸:“那,你東西還拿嗎?”
齊辰逸搖了搖頭:“算了,反正也不是很重要的東西。”
“隨你吧。”吳巖說道,“辰逸,過去的已經(jīng)過去了,你,看開一點,人生總要向前看的嘛,那些人渣,你不用理他們。”
“嗯。”齊辰逸含糊地應了一聲,離開了家門。如果沒有聽到那句話,他很贊同吳巖的話,他們都是人渣,不用理會。可是,現(xiàn)在,他卻不知道該怎么辦了。難怪他晚上總覺得十分的溫暖,原來是顧軒一直陪著他。他一直以為Ken的手藝很好,人也十分的細心,現(xiàn)在才知道,這一切,都是顧軒的手筆。他一邊說著要忘記顧軒,一邊卻在不停享受顧軒的付出。齊辰逸有些茫然了。他其實是一個很容易被感動的人,誰對他好,他就會記著一輩子。就像顧軒小時候救過他一樣,他把自己全部的愛戀給了他。因為從小沒有得到過任何的憐愛,所以他對所有的溫暖都很感動。
顧軒給他的溫暖,讓他不知所措。
他想和顧軒一刀兩斷,因為顧軒深深傷害了他。可是,顧軒這一個月來的付出又讓他充滿了感動,讓他覺得,和顧軒一刀兩斷對不起顧軒。
齊辰逸心里一團亂麻。他本身也是這種矛盾的人。不管再怎么干脆的決斷,他到后來還是會猶豫。
“顧軒啊,顧軒,你為什么,要出現(xiàn)呢?”齊辰逸喃喃自語著,“為什么,要讓我知道你的好,要讓我這樣的,不知所措……”
“辰逸怎么了,臉色不太好。”校門口,李墨瞳看著齊辰逸的面色,關切地問著。這一個月,他扮足了關愛同學的好人這個角色,齊辰逸對他的好感大幅上升。李墨瞳這種家庭長大的人,從小就懂得察言觀色,如何取悅別人。他不會對齊辰逸刨根問底,每次問的問題都是恰到好處,每次聊天的話題也都是點到為止。
“沒什么,家里有些事情。”齊辰逸說道。
“要是有困難,及時和我說,我一定會盡力幫助你的。”李墨瞳笑著說道。
“謝謝你,墨瞳。”齊辰逸很客氣的表達了感激。
“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嗎?”李墨瞳的笑容很無害,“而且,李家和齊家生意上交往也很密切。”這個純屬是瞎說,李家和顧家一向是爭鋒相對,和齊家是八竿子打不到一邊兒。李墨瞳派人查過齊辰逸的背景,知道齊辰逸對自己家族的產(chǎn)業(yè)完全不了解,同時也查到了很多關于齊辰逸的黑歷史。黑歷史什么的,李墨瞳一點都不相信,流言都是虛假的,他這個人一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對了,辰逸,后天晚上,班級要搞活動,你記得參加。因為是十一前的晚上,我估計大家都會很興奮。”李墨瞳想起了什么,對齊辰逸說道,“班里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聚會過了,你也正好趁這個機會和班級里面的人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地點是一間叫‘夜色’的酒吧,雖然我覺得酒吧有點亂,”李墨瞳說這話的時候有點無奈,“不過因為班里大部分人都想去,我也沒辦法。你要是不是認識,到時候我來你家接你去。”
“不用了。”齊辰逸搖了搖頭,“到時候會有人帶我去的。”
“好吧。”李墨瞳笑了笑,“我相信,那天,一定會給你一個難忘的夜晚的。”齊辰逸一直低著頭,有心事,所以沒有發(fā)現(xiàn)李墨瞳眼中一閃而過的算計。
金秋十月,注定是多事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