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測了!”
“你不是在工作?既然是工作, 又怎么能半途而廢。”
“可是……你!誰讓你那樣的,明明只是量身而已,你這樣就是在干擾我, 我根本沒辦法再專心工作。”
“我哪樣?”宋淥柏看著面前的人一臉無辜的模樣, 腦海里被她剛才蹲在自己身前的模樣攪得亂七八糟。
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在辦公室這種地方有這樣的念頭,但事實如此。
甄杳竭力往后退, 別開臉不說話。她怎么可能說得出口……
“你先放開我,這是在你辦公室,萬一被別人看到了怎么辦?”
“既然是我的辦公室, 就沒人敢隨便進來。”
“你門都沒鎖。”
宋淥柏挑眉,“鎖門就可以?”
“我不是這個意思!”甄杳忙為自己辯解,“你不能這樣曲解我的意思。”
話音剛落,頭頂落下一聲輕且短促的嘆息,“嗯,是我曲解了。”
他這樣一說,她反而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只能磕磕絆絆道:“那你放開我, 我完成了剩下的就走, 不打擾你工作。”
“已經打擾了,不如打擾得更徹底一點。”
甄杳一愣。
“幫我。”宋淥柏指尖劃過她耳廓, 在綴著珍珠的耳垂上輕輕捏了捏,低聲道, “幫我繼續把數據測完。”
“不過這次換一種工具。”
甄杳下意識想舔唇,突然想到唇上是仔仔細細涂好的口紅,只能淺淺地抿了一下唇。
“換什么?”
宋淥柏輕捏住她下頜,讓她上下唇毫無防備地微微松開,然后低頭若即若離地抵住她的唇。
他沒回答她的問題, 只是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辦公室的落地玻璃被百葉窗遮擋,冬日午后的光透不進來,但室內卻足夠溫暖,甚至暖到足以讓人覺得熱。
辦公桌后有兩道相疊擁吻的身影,從背后看過去,只能看見男人收在身前的左手似乎握著女人的右手,不一會兒那手轉而托住她后腦。
吻愈加熱烈,他挑開她唇.齒,呼吸急促地交融,扣在她腦后的長指難耐地沒入整齊柔順的發絲間。
女人手臂微動,像是在推拒,但他們之間始終只保持著一拳的親密距離。
“你……”
甄杳被過于急促的節奏弄得有些招架不住,只好盡力退開中止這個吻,喘著氣平復呼吸,訥訥問道:“可以了吧……”
心跳得飛快,手心也燙得厲害,整個人像身處盛夏烈日炙烤下,渾身都發燙,從臉頰一直紅到脖頸。
“杳杳。”
宋淥柏只是叫她一聲,復又再次吻了下來。
這次的吻持續了很久,久到甄杳覺得自己有些缺氧。
“杳杳,”半晌,他勉強退開一點后啞聲道,“叫我一聲。”
她閉著眼,聲音小得快聽不清,“哥哥……”
后一個字的余音猶在嘴邊,唇就已經被他重重吻住,對方扣在她后頸處的手指也驀地收緊。
“杳杳。”他近乎喃喃地喊道。
百葉窗收起,辦公室里變得透亮,冷風順著打開的窗戶縫隙灌進來,置換了室內暖熱的空氣。
桌上紙巾盒微亂,一張被無意中帶出大半的紙巾耷拉在一邊,不時被冷風掀起一角。
辦公室里空無一人,只有盥洗室方向傳來一些動靜,嘩啦啦的水流聲格外明顯。
甄杳垂著眼站在鏡子前洗手,溫熱的水流持續沖刷過手指,她直直站著,不敢抬眸透過鏡子去看身后。
身后傳來“咔嗒”一聲金屬扣扣上的動靜,她頭頓時埋得更低。
宋淥柏一言不發地走近,從背后環抱住她,捏著她細細的手指替她仔細洗了一遍,語氣里有難以察覺的小心,“好了?”
甄杳掙了一下,起初并沒有說話,忽然悶悶道:“你太壞了。”
“嗯。”他神情微松,關了水之后替她擦干手。
“說什么喝酒才會沖動做這種事,那就只是你的借口而已。”
“這點是真的。”宋淥柏抬眸看著她,一臉坦然,“如果今天我喝了酒看見你這樣,保不準會沖動做出什么事。”
“……我哪樣,明明是你自己不正經!”
宋淥柏唇角幾不可察地勾了勾,淡淡的笑紋里有了點妥協的意思,“嗯。”
正經?他都沒辦法相信這兩個字在自己身上成立。一開始或許還有點猶豫與挫敗,但他并非真的是她的哥哥,兩個人早就過了一味正經的界限,現在也無需再克制。
他現在更多想遵循的,是男人的本能。
甄杳微微瞪大眼,沒想到他已經沒底線到連這種話也直接承認了。
還想說什么,外面辦公室的門卻忽然被人叩響,她嚇了一跳,忙伸手去推身側的男人,“有人來找你了,你快出去。”
宋淥柏無奈,“他們是我的下屬,為什么我要這么緊張這么著急?”
“你要是慢吞吞的,他們肯定會以為我們在這里面做了什么的!”
他沒辦法,只能一邊理著袖口一邊朝外走,把急急忙忙對著鏡子補口紅的甄杳一個人留在里面。
“進來。”他在桌前站定。
下一秒徐承推門進來,眼睛抬也不抬,就盯著腳尖前面巴掌大的地面嚴肅道:“宋總,您昨天讓市場部的人今天四點前來找您,現在已經四點半了,我自作主張讓他五點再上來,您看時間還需要調整嗎?”
事實是市場部的人半小時前就上來過頂層一次,但是人被他攔住了,這會是實在需要個準信,沒辦法再拖了他才壯著膽子敲門的。
還好,辦公室里沒在發生著他想象中的事情,不然……
不過,甄小姐好像不在辦公室里,該不會是在休息室?
宋總這么速戰速決的嗎?
“那就五點。”宋淥柏淡淡道。
“好的,那我先出去了。”徐承轉身退出去,把門重新關好,匆匆去跟市場部的人回話去了。
從盥洗室出來的甄杳姍姍來遲,聽見關門聲時愣了愣,“徐總助走了嗎?”
“走了。”
“……噢。”她還想‘挽救’一下來著,免得徐總助誤會什么,結果現在她也不可能沖出去再此地無銀地解釋什么。
算了。甄杳默默開解自己,反正要天天來公司、常常和徐總助見面的又不是她,宋淥柏都無所謂,她也沒什么好在意的。
不過,量身是不可能再量了。接下來的半小時不管宋淥柏再怎么“威逼利誘”,她也沒拿起過皮尺。
唯一答應的就是等他忙完之后再一起離開公司。
五點鐘,市場部經理準時敲響了辦公室的門。甄杳為了避嫌躲進了休息室,直到人走了才出來。
她自覺這樣做很穩妥。
然而市場部經理離開頂層辦公室后,轉眼就被和自己關系最好的同事拉住了,最后沒經住纏問,小聲透露:“我就告訴你,你可別告訴別人啊!那個進了宋總辦公室的女人根本沒走,但是辦公室里根本沒看見人,只有個包放在那兒,你說人還能在哪兒?”
“我的天,人在休息室——”
“噓,小聲點兒!”
“我靠,真把人給收了,那甄小姐怎么辦?”
“豪門里這種事多了去了,而且還不一定真的訂婚,訂婚了也不一定結婚,哪兒說的清楚。”
很快,消息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在公司里傳開了,知道這則“桃色”傳聞的員工都暗暗揣測著休息室里的神秘女人,想一睹真容,但是又覺得宋淥柏不會這么光明正大地把人帶出來,兩個人肯定會從專用電梯下到地下停車場離開。
所以當一樓大廳里的眾人看見兩道身影從那部專用電梯里出來時,一瞬間齊刷刷地都沉默了,詫異和震驚全都寫在了臉上。
男人身形挺拔高大,他身側的女人被襯托得纖細嬌小,但踩著高跟鞋的身高單看也算高挑,兩個人不論長相還是身材都格外出眾,站在一起非常賞心悅目。
有人一眼認出宋淥柏身邊的女人就是走進頂層辦公室的那個,立刻拽住身旁同事道:“宋總竟然光明正大帶著情人出來了?這不坐實了他們之間有貓膩?!”
“你傻還是你覺得我傻?看清楚那位的臉了嗎?”
“看清了啊,漂亮得拔尖兒,不然也拿不下宋總啊!”
“……你沒看過網上的照片?這就是公開的那位本尊啊!什么新歡舊愛,人家這是玩兒情.趣呢!”
“你的意思是,這就是未來的‘宋太太’?”
“是啊!”
大廳里但凡在網上看過照片、略知一點內情的人,臉上的表情都幾度變換,沒想到一場“好戲”竟然是這樣意料不到的反轉。
“看著真的好般配啊,”忽然有人小聲感慨,“不僅僅是外表,還有他們之間的氣場。說真的,看見他們兩人走在一起之后,我很難想象還能有什么樣的女人和宋總相配。”
一旁的同事點點頭,滿臉贊同,“報道里‘天作之合’四個字真的很貼切。”
大廳中央的男人仿佛還覺得帶來的沖擊不夠,在踏出門外之前,抓起女人一只手緊緊握住,然后極其自然地將交握的手放進自己的大衣衣袋里。
車停在宋氏門外,走下臺階后,他彎腰打開后座車門,手護在女人頭頂,看著她坐進車里。
大廳里的人隔著玻璃門看見這一幕,半晌倒抽了一口涼氣。
“親眼看見談起戀愛來的宋總……真要命。”
……
坐在車里的甄杳也覺得很要命。
明明都是平時很尋常的小動作,但是在宋氏一群員工的注視下就讓她覺得不太好意思。或許也有她清楚宋淥柏是刻意“炫耀”的成分在。
不然為什么放著更便捷的地下停車場不去,要專程從一樓晃一圈?
幼稚!
不過,她心里還是很開心的。就像宋淥柏對她有著占.有欲,而她對他也是一樣。能對外宣布和強調彼此的存在與唯一性,會帶來滿足感。
“杳杳。”
“嗯?”
宋淥柏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還有什么事沒完成。”
“什么事?”甄杳頓時戒備起來。
“定制衣物的尺寸還沒量完。”他笑了笑,氣定神閑,“今晚繼續。”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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