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雷覺昆有些焦慮的樣子,何亭錫有些好笑。???
“老雷,你別擺那張臉了,進了我這里,你就放心吧!”何亭錫道:“如果說是喜哥,我還說要退讓一下,區(qū)區(qū)一個香江商業(yè)銀行的證券投資部,算個屁啊?”
雷覺昆搖了搖頭,“錫哥,我不擔(dān)心你的實力。只是不知道誰在跟我作對,心里有些堵得慌!”
何亭錫道:“誰和你作對不重要,只要你把九龍巴士的股權(quán)奪過來,不就是好了嗎?以后你都不用擔(dān)心這個問題了。”
雷覺昆聞言一笑:“是這個理兒!”
“不過你要是猜測到底是誰,我們還真沒辦法猜到。”何亭錫剛才也在想這個問題,“你說香江商業(yè)銀行的陳家,那絕對是亞洲一流的家族,我自己都很佩服陳老爺子。但他們在香江的業(yè)務(wù)還是比較一般的,不算很出眾,和他們合作的那些富豪,都不是最頂尖的。而且就算是那些富豪,想要收購一家公司的股票,怎么可能找這種半吊子的證券投資部?只有不懂行的人才會選擇他們的吧?就算你不選擇花旗、美林、高盛,也得選擇我們?nèi)A資的證券公司啊!”
雷覺昆和何亭錫都沒有想到,這一次對九龍巴士下手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老一輩的富豪,而是一個新入場的年輕稚虎。
此時,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電話鈴響起的是辦公用電話,而不是股票部門的操作電話。
那邊的工作人員接了起來,說了一句就轉(zhuǎn)頭過來:“雷董,您公司的人找您。”
雷覺昆一愣,趕緊大踏步的走了過去,說了兩句就臉色沉重的掛了電話。
“怎么了?”等到他回到這邊,何亭錫皺眉問道。
“那邊出手了,他們不要臉的給我的世交打電話,說按照市價的15o%收購他們手里的股票,有多少要多少!”雷覺昆陰沉著臉道。
“肯定不只是這一家,說不定所有的機構(gòu)投資者和創(chuàng)業(yè)股東家族們,都有接到電話。”何亭錫臉色凝重了起來,“這些人夠殺伐果斷的啊!”
也就在這個時候,正在打電話的一群人,就有一個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對今天收購的總負(fù)責(zé)人何亭錫道:“董事長,新鴻基、唐紅、大豐、高盛、美林、花旗、匯豐……這些證券公司全部收到了香江商業(yè)銀行的消息,用13o%的價格,委托他們收購九龍巴士的股票!”
“什么!?”
這下子雷覺昆慌了,“怎么會這樣?他們瘋了嗎?”
何亭錫也臉色沉了下來,“他們是不惜一切代價了!好家伙!真是夠有魄力的……是我小看了香江商業(yè)銀行啊!”
轉(zhuǎn)過了頭,何亭錫對雷覺昆道:“老雷,現(xiàn)在兩個辦法,第一是我們也馬上跟進,無論是機構(gòu)投資者還是證券公司,都和他們一樣的砸錢,比賽誰能收購得更多!但這樣對資金的消耗就特別的大,如果對方不斷提價的話,我們也只能不斷跟著提價,很有可能會造成高的溢價,最后虧損嚴(yán)重;第二個辦法穩(wěn)妥一點,我們不用管他,一方面你趕緊的去找你的幾個世交,讓他們千萬不要賣股份。而且馬上就要開盤了,我們就在市場上和他們比拼,只要我們能提前收購到34.9%,他們應(yīng)該就會放棄了!”
在香江,一般公司的控股底線是35%,只要過了這個數(shù)字,那么就必須動全面的收購,一直到私有化退市。
但問題在于,九龍巴士不是一般的公司,它關(guān)系到民眾的日常生活,屬于公共事業(yè)公司。
政.府對于這方面的公司,是有非常嚴(yán)格的規(guī)定的,根本不可能允許它私有化。
當(dāng)年天星小輪就漲了5仙――也就是五分錢,數(shù)萬人一起抗議,甚至最后激了矛盾,鬧出了大事故,這樣的教訓(xùn),香江政.府絕對不愿意再有第二次。
何亭錫是佐證券的,他就認(rèn)為35%的紅線不可破,誰先有希望過,就會獲得勝利,競爭對手也不會做這個無用功。
可惜他不是穿越而來的人,否則何亭錫就會知道,明年的11月,新鴻基地產(chǎn)就會宣布強行收購九龍巴士的股份,短短的幾個交易日,他們就收購了39.5%的九龍巴士的股份,徹底獲得了九龍巴士的控股權(quán)。
新鴻基就過了35%的限額,但人家就是沒有被要求全面強自收購股票――當(dāng)然了,實際上如果可以的話,新鴻基地產(chǎn)還巴不得私有化九龍巴士呢。
所以殷俊早就知道在九龍巴士這條紅線上面,不是不可以越過的。
所以他一開始就把收購目標(biāo)定在51%,不但是想要讓雷覺昆絕望,還會讓別的公司絕望,根本不會來和他爭奪九龍巴士。
雷覺昆心中思緒如電轉(zhuǎn)。
他不停的分析著這兩個方案的利弊之處。
第一個方案肯定簡單直接,而且不少的熟人肯定會給他面子,在同等的價位上面把股份賣給他。
但問題是雷覺昆不愿意花那么多錢去買股票啊!
你高價收了這個熟人的,難道別人的你就不要了嗎?對方可是說了有多少要多少的,你這么做的話,豈不是得罪人?
但不得罪人的話,身上的錢又不夠用。
為了一個并不能賺取多少利潤的九龍巴士,為了一個只能年收益被政.府固定到16%的九龍巴士,根本劃不來啊!
第二個方案穩(wěn)重了許多,可是人心隔肚皮,誰知道那些世交怎么想的?香江商業(yè)銀行和他們聯(lián)系的事情,就有兩家沒有給自己打電話!
如果他們把股票賣給了香江商業(yè)銀行,那可是很糟糕的啊!
都怪香江商業(yè)銀行!
都怪那個想要收購九龍巴士的人!
你去買別人的公司多好?為什么非要來我碗里搶肉吃呢?
但時間已經(jīng)不允許雷覺昆多想了。
眼看著就快到1o點的開盤時間,雷覺昆抬頭對何亭錫道:“錫哥,我們就選擇第二個吧!我這就去給他們打電話,股市這邊就拜托你了!”
“好!”
何亭錫頜道,“這邊就交給我吧!”
……
香江商業(yè)銀行的證券投資部,現(xiàn)在也是異常的忙碌。
電話聲音此起彼伏,二十幾個工作人員忙個不停。
“殷先生,譚家手里的3.7%股份,有意思出售,但是他們覺得這個價碼不合適!他們索要2倍的價格,也就是3ooo萬港幣!”一個交易員站起來大聲的道。
“給他們!”殷俊想也不想的道,“讓他們定好地點,你們帶著公司的支票和股份轉(zhuǎn)讓協(xié)議過去!半個小時之后,我希望聽到交易完成的消息!”
“是!”
這個交易員趕緊的再次撥打電話,這邊的康新園也開始走出去吩咐待命的銀行業(yè)務(wù)經(jīng)理,待會兒這個經(jīng)理就會帶著團隊和協(xié)議出,前往譚家約定的地方。
“殷先生,大豐證券公司手里有1.4%的股份,他們想要12oo萬的天價!不過他們說了,如果我們答應(yīng)這個價碼,他們的幾個熟悉的投資者手里還有零散的o.7%的股份,他們可以說服這些投資者用這個價碼賣出股份。”
“只要能在11點之前說服那些投資者,那么這個協(xié)議我就同意。”殷俊道,“你告訴他們,我們現(xiàn)在就派人帶著支票過去,能不能賺錢,就看他們自己的了!”
“是!”
“殷先生,林家人不同意,他們說不愿意背叛雷家。”
“繼續(xù)抬高價碼,我出市場價2oo%的價格,不行就25o%,以這個為最高底線,如果不行就放棄!”
“是!”
“殷先生……”
“……”
看著殷俊在這邊飛快的下著命令,常勝有些心驚膽顫的。
他扯了扯康新園的衣服,“新哥,殷先生這么弄,是不是太激進了?一下子提價這么多,錢不是錢啊!”
“是激進了一點,但如果現(xiàn)在不大筆砸錢,以后肯定會有更多的麻煩,甚至之前花的錢也沒有用了。”康新園嘆了一口氣,“你該慶幸俊少不是證券投資行業(yè)的人,否則以他的這種魄力和決斷,恐怕許多人都會沒有飯吃了!”
康新園原本以為殷俊是一個儒雅沉穩(wěn)的年輕人,之前對幾個公司股票的收購也同樣如此。
低調(diào)而又不會張揚,這就和殷俊表現(xiàn)出來的性格一樣。
只不過他沒想到,在面臨困境的時候,殷俊竟然是如此的果斷和有魄力。
按照現(xiàn)在殷俊的收購方式,如果能把九龍巴士的股份給拿下來,起碼得按照8億港幣的估值計算了!而現(xiàn)在九龍巴士的市值不過才4億而已!
意思就是說,如果殷俊還想拿到51%的股份,除去了殷俊手里的18.9%,那么剩下的32.1%的股份,殷俊起碼要花費2.57億港幣,要比預(yù)計的多花1.3億港幣上下!
這可是1.3億港幣啊!
之前殷俊購買長實集團也沒有花掉這么多的錢!
雖然殷俊有錢,但是像這樣一口氣砸出2.57億港幣去買一個公共事業(yè)公司的股票,香江可沒有幾個人會這么做。
從這點也可以看到,殷俊是一個非常堅定的人,為了達(dá)成目標(biāo),不會有半點軟弱和后退,而是會堅持往前。
你以為殷俊虧這么多錢不會心疼?
肯定會心疼的!
他的錢又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而且還欠債了這么多,能沒有壓力嗎?
但人家為了達(dá)到目的,就算是心疼也要往前沖!
這樣平日里儒雅冷靜沉著的男人,關(guān)鍵的時候又能撐得住,以后的前途,完全是不可限量的!
殷俊卻是沒有他們想得那么多。
香江現(xiàn)在還沒有進入以后國際大都市的節(jié)奏,地鐵還沒有完全成型。
至少在這1o年里面,巴士的第一交通工具的地位,不可能會被取代,特別是偏遠(yuǎn)地區(qū)。
未來4o年的房地產(chǎn)展經(jīng)驗告訴殷俊,交通,絕對是人們選擇房子的第一要素,想要再偏遠(yuǎn)地方搞好房地產(chǎn),九龍巴士就一定要在手!
因此,九龍巴士對于他的事業(yè)實在是太重要了。
既然雷覺昆不愿意放手,那就打得他放手!
九龍巴士,一定是我的!
也只能是我的!!
(三七中文)
wap.xbiqug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