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a市有名豪門世家江氏的上任掌權(quán)人,江老爺子在這個圈子里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他老人家的生日宴排場自然不會小。
在a市最頂尖的豪華酒店,花大價錢包下了頂層最大的宴會廳。
這家頂奢酒店屬于會員制,平時并不對外開放,只承接極大規(guī)格的宴請聚會。
江綺遇故意卡著點(diǎn)趕到,而酒店門口此時早已跟開車展一般,停滿了各色豪車。
隨意瞥了一眼,只有一臺純黑色的最新款邁巴赫吸引了她的視線。
她對車懂得不多,但這車的車牌號,卻實(shí)實(shí)在在的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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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家好人整個這么拉仇恨的車牌?
“......”
有點(diǎn)想要。
不過她也只是想想,并沒有放在心上。
將車鑰匙交給前來接待的服務(wù)生,江綺遇只是報(bào)了名字便被迎賓人員恭敬的引到了宴會大廳門口。
“劉叔,這是我的賀禮。”
將那巨大包裝盒交給在門口負(fù)責(zé)接待的江家管家劉叔,忽略他臉上一閃而逝的抽搐,江綺遇轉(zhuǎn)頭就跟著人群溜進(jìn)了會場。
目光在碩大的宴會廳轉(zhuǎn)了一圈,她在看到角落的一桌人時,眼神瞬間亮了亮。
然后徑直向著那一桌打扮得珠光寶氣,平均年齡少說得有五十的,看起來個個面生的富太太桌前走去。
她面上眼觀鼻鼻觀心的老實(shí)坐著,實(shí)則耳朵都快伸出了二里地。
果不其然,吃誰家的席,說誰家的八卦。
這群七大姑八大姨(富婆版)同樣也不例外。
“你們聽沒聽說,這江老爺子,把他們家老二那個閨女,給趕出家門了。”
“怎么沒聽說啊,這事在圈子都傳遍了,那丫頭怎么惹怒老爺子了?”
“哼,你們知道江家?guī)讉€月前大張旗鼓認(rèn)回來那個流落在外的孫女嗎?”
“知道啊,跟他們家江綾一樣,還是個明星。”
“就是因?yàn)檫@個寶貝孫女,聽說老二家那個跟老大家這個剛認(rèn)回來的......搶男人!老爺子偏心老大家的,再加上另一個手段不光彩,一怒之下就直接斷絕關(guān)系了!”WwW.ΧLwEй.coΜ
“搶男人?!但老二家那個丫頭不是從小就跟陸家的小孫子定了親嗎?”
“嗯!搶的可不就是這個男人么!”
“那這事......可說不上誰不地道了。”
“嗐!這些事,還不是江老爺子一句話,他疼誰,誰就有理唄......哎,我說你這丫頭。”
幾個大媽嘮的興致正高,卻突然發(fā)現(xiàn)那從剛才坐下就一言不發(fā)的女孩身子越坐越偏,眼下差不點(diǎn)就趴自己身上了。
其中一個大媽吊起眉毛,滿臉防備的上下打量著她:
“我怎么見你這么面生,你是......”
“害!”
被發(fā)現(xiàn)偷聽,江綺遇一點(diǎn)也沒臉紅,坐直身子云淡風(fēng)輕的理了理衣服平靜道:
“我是誰家那小誰。”
“......誰?”
“就是那誰......”
江綺遇正想先胡謅一個名字,再跟大媽們套套近乎打聽打聽江家近況好有個準(zhǔn)備。
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身后就傳來一道略帶親昵的女聲:
“綺遇,你終于來啦!”
她微微皺眉,轉(zhuǎn)頭循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
只見那自荒島遇險(xiǎn)分別后就再沒見過的姜眠,此時身著一襲淺色高定洋裝裙,正滿臉熱絡(luò)的直奔自己而來。
“......姜眠?”
江綺遇一時之間不免有些懵逼。
這姜眠平常不是對她避之不及么?怎么今天還上趕著打招呼?
雖然不懂她這份熱情的由來,但伸手不打笑臉人,江綺遇自然也對她笑著招了招手:
“好巧啊。”
聽見她這話,那姿態(tài)端莊得體的姜眠臉上笑容仿佛有一瞬間的凝滯,隨后緩步走到她身邊,笑著開口:
“綺遇你可真會開玩笑,咱們都來參加爺爺?shù)膲垩纾睦锴桑俊?br/>
而她這話說完,那幾個富太太坐不住了,瞪大了眼睛看向身邊那穿著低調(diào)的女孩:
“爺爺?!”
見此情況,江綺遇也就順勢對她們咧開嘴笑了笑:
“......是我。”
而一邊的姜眠,在得體的對幾位面露尷尬的太太打過招呼后,便動作自然的一把挽起江綺遇的手。
一臉姐妹情深的對她嗔怪道:
“你怎么來的這么晚,咱們一家人就等你了。”
“嗯?”
一家人?!
誰跟誰一家人?!
江綺遇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不知什么原因突然轉(zhuǎn)了性的姜·熱情好客·眠,親昵的拉到江家人所在的主桌。
江老爺子這輩子就生了兩個兒子,次子江世年也就是江綺遇的生父英年早逝,長子江世豐繼承江氏。
作為江氏現(xiàn)如今的掌權(quán)人,江世豐膝下子女眾多,三個兒子各有千秋不說,還有養(yǎng)女江綾與剛認(rèn)回的親生女兒姜眠。
他這一脈枝繁葉茂,倒是那英年早逝的江世年,膝下就只有江綺遇這一個未婚生下的女兒。
而原主自小因?yàn)檫@樣那樣的原因,養(yǎng)成了極不討喜的性格,在江家可謂是人見人煩。
月余前更是因?yàn)楦叩臎_突被江老爺子趕出江家,甚至就連她在家族中的信托都停了。
如今這老爺子拉下臉主動給她打電話,難道是想跟她重歸于好?修復(fù)破裂的親情?
想到這里,江綺遇一一略過桌上神色各異的江家人,最終將目光落在了主位的江老爺子身上,主動開口打了個招呼:
“爺......爺?”
可誰知,那江老爺子見到她,原本就皺紋滿布的老臉?biāo)查g更拉了下來,隨即從鼻子里冒出一聲冷哼。
“哼!”
得,是她誤會了。
知道這老登沒有想跟她爺孫情深的傾向,江綺遇就放心多了。
立馬褪去剛才渾身的拘謹(jǐn),大大方方的在空位上落了座。
而姜眠見江老爺子這幅冷淡的模樣,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操起了一些沒有必要的閑心。
她對江爺爺笑了笑,又站在江綺遇身后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似是在調(diào)解氣氛:
“綺遇,今天咱們好不容易才有個休假,正好也趕上爺爺?shù)膲垩纾蝗邕@樣,你給爺爺?shù)贡瀑r個不是,咱們一家人哪有解不開的誤會。”
“倒酒?”
江綺遇聞言,立馬眼神驚異的扭頭看向姜眠,正想開口說些什么,卻聽見那剛才態(tài)度不佳的江老爺子再次開口:
“眠眠,如果不是你求我,我是絕不可能允許她來這里的。”
老爺子頓了頓,隨后語氣冷淡的接著道:
“不知廉恥陷害堂姐的東西,沒有資格給我倒酒。”
江老爺子一直不喜歡江綺遇,正是因?yàn)檫@孩子并非他看好的兒媳婦所生,從小到大對江綺遇從來都是橫挑鼻子豎挑眼。
如果換了原主,聽了這樣的話或許會當(dāng)場淚奔落荒而逃。
但江綺遇是誰,她沒爹沒娘沒心沒肺,天老大她并列老大,從小就沒怕過什么長輩。
聽了江老爺子這直戳心窩子的話,也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角,她放松身體靠在椅背上,抬手推了推自己面前的酒具。
語氣中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
“行,你有資格,那你給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