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布納還在思索著，“正義”奧黛麗已經(jīng)忍不住開口問道：“愚者先生，羅塞爾大帝提到了什么常識？我可以支付報酬，換取這個消息。”
    不過，我要求單獨交流！她在心里默默補了一句。
    克萊恩輕笑一聲道：
    “不需要，這都是簡單的常識。”
    “看到這部分日記，作為塔羅會的召集者，我認(rèn)為有必然讓你們都知道，當(dāng)然，我很清楚，你們之中有的人早已掌握。”
    他主要指的是“塔”和“太陽”，前者一直以來都在極力表現(xiàn)自己“博學(xué)”的一面，仿佛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一般……而后者，白銀城有兩三千年的歷史，不可能沒發(fā)現(xiàn)非凡特性的相關(guān)定律。
    當(dāng)然，以“審判”小姐和“塔”先生的關(guān)系，她很可能也早就掌握了。
    可惜，我的眷者也是需要逼格的……不能破壞了阿茲克先生塑造出的強者形象……尤其是在剛因為300鎊的調(diào)查費“死”了一個眷者的情況下……克萊恩無聲嘆息了幾句。
    “太感謝您了！愚者先生您真是太慷慨了！”奧黛麗欣喜地回應(yīng)道。
    她為自己剛才想用金錢購買消息的庸俗懺悔了三秒。
    克萊恩停止手指的敲動，語氣毫無波瀾地說道：
    “塔先生之前分享過非凡特性不滅定律，我想你們對非凡特性已經(jīng)有了基本的了解……而我剛剛在看完羅塞爾的日記后，想到它其實還有第二個定律，稱為相近序列內(nèi)非凡特性守恒定律。”
    非凡特性守恒……“倒吊人”稍微改變了坐姿，覺得自己明白了一些事情，但又無法徹底弄清楚這條定律究竟代表著什么，蘊含著什么。
    “正義”和“太陽”的感覺和他類似，同樣無法直觀地理解這條定律的真正意義。
    “審判”則看了“塔”一眼，因為她在他們結(jié)伴去達(dá)米爾前就被艾布納科普過相關(guān)知識，一直覺得這些知識和她關(guān)系不大，現(xiàn)在聽“愚者”先生特意點出來，才發(fā)覺，這個定律可能很重要？
    艾布納則暗道一聲果然，他已經(jīng)大致猜到了“愚者”先生想要怎么進行“操作”，并準(zhǔn)備在有限配合之余，借此驗證一個自己的猜想。
    “什么是相近序列？”阿爾杰忍不住開口詢問。
    不過，他剛問出口就猛然想起上次塔羅會中，“塔”先生解釋“全知全能”時提到的“范疇”概念。
    同一個“范疇”內(nèi)的序列，很可能就是“愚者”口中的“相近序列”！
    想到這里，阿爾杰剛想補充一句，向“愚者”先生詢問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就聽到最上首那位疑似神靈的存在輕笑道：
    “所謂的相近序列，就是指在高序列可以互相替換的途徑。
    “我舉一個例子，死神途徑的序列5看門人，不僅僅可以正常晉升，還可以選擇巨人途徑，也就是戰(zhàn)神途徑的序列4獵魔者。
    “這不會帶來失控的危險，也不會積累瘋狂，和服食錯魔藥并不等同。
    “當(dāng)然，如果不是相近的序列，半瘋是最好的結(jié)果。”
    克萊恩的回答沒有使用“塔”之前提出的概念，一來“愚者”身為逼格很高的神秘存在，用自家聚會成員自己總結(jié)出的“概念”不太合適；二來，“塔”所說的“范疇”畢竟只是推理出來的，雖然有不少證據(jù)佐證，但依然有可能并不準(zhǔn)確……而羅塞爾所說的“收尸人”、“不眠者”、“戰(zhàn)士”三條途徑可以互換的事，卻是得到過他驗證的。
    在這一點上，克萊恩更相信自己的老鄉(xiāng)。
    原來是這樣……這個消息真是太有價值了！不愧是“愚者”先生，所謂簡單的常識都足以讓大部分中低序列的非凡者震驚失態(tài)，受益不淺！
    阿爾杰無聲自語的同時心生感慨。
    原來序列還能互換……艾布納沒和我說過啊……難道他覺得我沒有換序列的必要？“審判”休若有所思地想道。
    “太陽”忽然想起前任首席做過的一件匪夷所思的事他為自己建立了一座陵寢，深入地底的陵寢，然后搬入里面，以此為家。
    大家當(dāng)時都以為他瘋了，所以自我了斷了……但結(jié)合“愚者”的描述，他很可能是在嘗試向別的途徑晉升啊……
    “正義”奧黛麗則欣喜于序列可以互換這個情報本身，她并非對自己的“觀眾”途徑不滿意，而是覺得自己以后又有挑選的機會了，就和在菲利普百貨商店挑選感興趣的商品一樣，那是一種美好的體驗！
    高興激動之余，“正義”小姐故作矜持地問道：
    “愚者先生，我想問，觀眾途徑是不是可以和“塔”先生之前所說的全知全能范疇內(nèi)的途徑互換？另外，除了您說的那些，還有哪些范疇內(nèi)的途徑可以互換呢？”
    不愧是塔羅會最佳“捧哏”，問得好！我也想知道！對于“正義”小姐的問題，克萊恩似是早有準(zhǔn)備，他側(cè)過頭看向“塔”，笑著道：“既然范疇的概念是塔總結(jié)出來的，所以這件事你得問他。”
    “愚者”先生不愿意正面回答……祂是覺得“塔”先生總結(jié)的“范疇”概念不夠準(zhǔn)確嗎？嗯……很可能就是如此，“塔”先生就算學(xué)識再驚人，也依舊只是中序列，涉及高端知識確實可能總結(jié)得不夠準(zhǔn)確……
    但相對于我來說，哪怕是不夠準(zhǔn)確的知識，也足夠珍貴了！
    “正義”小姐聞言心中一動，立馬有了猜測，她看向斜對面的“塔”，斟酌著語句，問道：“塔先生，我可以支付報酬購買這個問題的答案，您覺得多少金鎊比較好？”
    “倒吊人”阿爾杰也有類似的猜測，原本他也試圖問差不多問題，但既然“正義”小姐先問了出來，他便閉上了嘴。而且，他篤定“塔”不會為此收費。
    “愚者”先生都免費分享知識了，幾乎把自己標(biāo)榜為“愚者”先生眷者的“塔”怎么可能收費？難不成他還能覺得自己給的知識比“愚者”先生給的更重要？
    另一邊，雖然早料到會是這么個情況，艾布納還是暗暗嘆了口氣，不過表面上他還是笑著搖搖頭，道：“不必如此，我其實很樂意分享一些自己的研究成果……”
    當(dāng)然，僅限于那種通過閱讀研究出來的成果……
    “塔先生，您真的是一位博學(xué)、慷慨的紳士。”奧黛麗語氣輕快地贊美道。
    聽到他們的對話，“審判”休看了長桌對面的艾布納一眼，她保持著優(yōu)雅的坐姿，心中想道：艾布納在塔羅會里果然很好說話，平時他說一些秘聞、知識，可沒這么痛快，總得思考一陣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
    “您過獎了，正義小姐。”艾布納先是客氣一句，然后才組織了一下語言，回答起“正義”之前的問題：
    “您猜想的沒有錯，觀眾確實可以在高序列和秘祈人、水手、歌頌者、閱讀者途徑互換，而且在換了途經(jīng)后，原來的特性并不會消失，甚至可以變異出一些新的能力。
    “至于還有哪些范疇……我大致總結(jié)出了幾組，不一定完全準(zhǔn)確……
    “嗯，除了全知全能和知識本身這組范疇外，還有詭異、災(zāi)禍、黑暗、秩序這幾個范疇。”
    他故意沒將所有的相鄰?fù)緩浇M合都羅列出來，只舉出了常見的幾組。
    “黑暗應(yīng)該是指的愚者先生之前所說的不眠者、收尸人、戰(zhàn)士三條途徑吧？不眠者和收尸人我都能理解，但戰(zhàn)士途徑和黑暗有什么關(guān)系？”阿爾杰這時候插口問道。
    “戰(zhàn)士的序列6稱為黎明騎士，可以使用晨曦和黎明的力量。而晨曦和黎明都是破曉，打破黑暗的光。而這條途徑的頂端，據(jù)說可以掌握黃昏的力量。”艾布納笑著解釋了一句，卻沒有細(xì)說。
    “原來如此，黎明、黃昏都接近黑夜……”“倒吊人”阿爾杰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太陽”戴里克聞言卻想了更多，白銀城便是身處黑暗，而歷任首席幾乎都是戰(zhàn)士途徑的非凡者，這是不是也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塔先生，秩序范疇是指的仲裁人和律師兩條途徑吧？”這時候，“審判”也用頗為客氣地措辭問道。
    驟然聽到休這么和自己說話，艾布納還有點不適應(yīng)，差點沒反應(yīng)過來，但旋即明白休這是在“演”人設(shè)，于是配合地回答道：“審判小姐，你的判斷是對的，我也是這么認(rèn)為。”
    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又解釋起了屬于災(zāi)禍的兩條途徑“魔女”與“獵人”。
    “魔女和獵人能互換？我記得魔女是能讓人變成女性的……那么獵人呢？”奧黛麗回想起自己當(dāng)初知道“魔女”途徑特殊時莫名的興奮，饒有興趣地問道。
    “也有類似的情況……獵人途徑的非凡者會在序列4鐵血騎士階段，變成男性！”艾布納想了想，又補充一句，“這也是唯一一個女變男的途徑。”
    “果然有女變男的途徑，而且在我預(yù)測的那幾個里面……獵人代表著戰(zhàn)爭，確實是災(zāi)禍范疇，畢竟兵災(zāi)也是災(zāi)禍的一種……會在序列4導(dǎo)致女士變性……這有點不對啊，魔女途徑是在序列7女巫這個階段啊，竟然沒有嚴(yán)格對應(yīng)……”克萊恩越想越體會到一種扭曲和瘋狂感，這是由極致的不對稱帶來的。
    難道這個世界的底層邏輯就是混亂，扭曲，瘋狂和不對稱？他竭力控制著自己沒去皺眉。
    不過他很快又思考起“塔”話里透露出的另一層意思：“獵人”是唯一一個女變男的途徑……這話中隱藏的意思難道是男變女的途徑并不唯一？除了“魔女”這個坑還有別的？不會真是“占卜家”吧？
    “最后是詭異范疇的三個途徑偷盜者、學(xué)徒和占卜家。
    “之所以歸于詭異，是因為這三條途徑的非凡者手段都很詭異，總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就中了招。”
    說到這里。艾布納在心里補充了一句：其實我更愿意將它們合稱為偷盜詐騙、開門撬鎖、降智恐嚇三途徑！
    但“愚者”先生就坐在上首，還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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